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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些异样。
跟每年需要进行一次保养无关,而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并不算一个完整的人类。
一个拥有人类大脑的合成人算人类吗?一个拥有人类身体的合成人又算人类吗?
人类的定义又是什么?是拥有那一串遗传亿年的dna,还是继承了智人精神文明的传承,还是精子与卵子结合所自然发育的婴儿?
就这样,他开始尝试了解合成人,理解合成人,并且知道诞生智能后的合成人会去的一个地方:避风港。
固然联邦现状是合成人利益可以得到保障,而公民对合成人相对平和,但总有一些公民不这么想。
人类对自己都会无比残忍,何况异类。
像他这样的人在联邦还有许许多多,并且努力发声,争取让合成人获得更多权利。
而避风港对他们这种人类的态度也很奇怪:不主动接触,不透露善意。
似乎它们只想收容合成人,然后偏安一隅,避开所有麻烦。
艾尔文只能主动行动。
他想要更多了解这个组织。
艾尔文默默打量这栋小屋,足有膝盖深的积雪覆盖周围,这里应该好几天没有来过人了。
淌过积雪,艾尔文离开路边,走向这栋雪夜里唯一的轮廓。
院落积雪同样没被打扫,他的裤腿已经湿透了,冰冷贴着小腿。
今年要早点去维护了。艾尔文心想。
昏黄的门灯照亮门前一小片范围,雪更加晶莹。艾尔文走到门前,白色哈气从干燥嘴唇间呼出,袅袅上升。
带窗口的怀旧木门可以看出有一些年头了,一条帷幔挂在窗后,里面的情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叩叩叩——
他轻轻敲响门。
“进来吧。”
附有磁性的柔和声音从门内传出。
艾尔文拧开门把,轻轻将门推开。
暴风雪夜的风从艾尔文的周边灌入房间,他也看清了客厅里的情形。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墨一样漆黑的碎发,白皙到扎眼的肤色,深邃如同深渊的眼眸。
现在应该是放松休息的时间,但这个男人依旧穿着笔挺,绅士般的黑色西装解开所有扣子,白净衬衫勾勒几分胸膛的轮廓。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闪着暗金色泽的防滑链拉入头发里。
这很奇怪,这么老式的眼镜现在已经没人会这么戴了。但艾尔文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突兀与怪异。
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坐在沙发里,后背是燃烧的壁炉,壁炉很明亮,让他变得几分昏暗,肤色很白,又让他无比醒目。
他的腿上,一只奇怪的眼球形机械生物趴在上面,瞳孔微微眯起,犹如在打盹。
时间就这般静静都流淌,直到风裹挟着雪从艾尔文周身灌进客厅,壁炉火焰晃动,呼啸声响起。
那个男人皱起好看的眉毛,侧目过来,镜片后的深邃眼眸望向这边。
艾尔文就像一个不速之客,莽撞的闯进这幅油画之中。
他终于如梦方醒,连忙迈进门内,反手关上房门。
呼啸的风雪被阻隔在门外,火焰趋于平静,燃烧的噼啪声响重新占据这里。
艾尔文站在门边不动,沾满雪水的裤腿和鞋子开始融化淌水。
那个名为牧苏的年轻人一言未发,他深处修长白皙的手掌,指向一侧的长沙发。
艾尔文会意,背脊微弯小步伐走来,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坐下。
屁股只沾了一半的沙发。
他莫名有些拘谨,或许是因为那一幕太过触动人心。
艾尔文微低着头,注视那双修长裤腿下的黑皮鞋。他甚至不敢抬起头,唯恐触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秘密的深邃黑眸。
类似的目光他只在自己的祖父身上看到过……不,祖父还不如他这般夸张。
微微定神,艾尔文轻声询问:“牧苏先生……或许应该叫您牧苏侦探。深夜造访打扰了,我的来意您应该已经了解……”
他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
艾尔文看不到的方向,牧苏的气质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便是金丝眼镜后,那双眼白渐渐变多的死鱼眼。
贤者时间到!
……
2分钟前——
沙发剧烈晃动。
刚从盥洗室出来的牧苏一屁股坐进沙发,迷离的眸子没有焦点,失神整整盯着天花板。
“aic,我有一个疑问,你能帮帮我吗?”
'有问必答不知道'
鱼缸倾斜,aic不得不跳起黑色小手撑住鱼缸,不让自己滑到边缘。
如果别人不想听牧苏就不说,那他就不是他了。
牧苏自顾自说道:“你说变形金刚死后就是一辆普通的汽车。这种情况我们能把它们的尸体当作一般的汽车开吗?”
aic瞳孔眨也不眨,凝视着全息屏里的蓝胖子。
“看来你也不知道吗……”
牧苏轻笑一声,阖上双眸。
他的意识渐渐放空,身体越来越轻灵魂在星河中荡漾……
……
“咖啡还是水?”
牧苏拿起桌上的水壶。
“咖啡就可以了……”
艾尔文受宠若惊,双手捧起杯子凑到水壶下。
“猜错了是水。”
牧苏要死不活睁着死鱼眼说,清澈透明的净水从水壶里落入杯中。
“……?”艾尔文一刹那泛起些许迷茫,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似乎声音也有一些不同?
水满,牧苏停下,水壶放回原位。
还好水是热的。艾尔文想道,轻酌一口放在腿间,双手握住取暖,
牧苏敷衍问询:“有什么需要委托的,说吧。”
艾尔文微微正坐:“您应该已经从资料里了解过了,我以前是一名极限运动爱好者。”
“极限运动吗?”
未彻底从贤者模式里摆脱的牧苏流露一抹追忆。
03。仍然平静而祥和的日常()
艾尔文听出语气里的弦外之音,神情微动道:“牧苏侦探也有过极限运动吗?不知道你是滑雪还是深潜?”
牧苏流露一抹自豪的笑容。
“在老师收作业时才开始写作业。”
'听起来真是极限!'
腿上的aic大呼小叫着举起黑色小手。
一人一人工智能一碰拳。
收手,牧苏笑容一板正色说:“所以我们可以尽快进入正题吗?我的时间有限,稍后还要去游……”
可不能暴露打游戏的事,自己还要维持威严满满的形象。
“……泳馆调查神秘人泄粪事件。”
'我以为这个季节游泳馆已经关了'aic抬起瞳孔说。
“又不是一到冬天就没人游泳课。再说冬泳的人也为数不少啊,我那个年代一到冬天,江河湖海边儿就一群老大爷零下几十度脱个精光,在冰水里泡花瓣儿澡,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几声,牧苏感慨一句:“想我夏天吃个冰坨子还哈气半天呢……”
'冰坨子是冰吗?好不好吃?'大抵是动画看多了,这只人工智能对食物抱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和渴望。
同时它又很疑惑,自己不应该有好奇和渴望这两种程序。
还有疑惑程序。
“味道啊……就是普通的水冻成的,除了凉就是凉,但是很解渴。”
艾尔文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又插不进话题。
不是说好尽快进入正题吗……?
时间渐渐推移,艾尔文低下头,听得耳边的交谈声,百无聊赖去看湿润的鞋子和地板。
“已经过去很久了,你还没想到要委托什么吗?”
忽然间,一道失去耐心的声音入耳。
艾尔文楞了一下,才反应起是在与自己说话。
压下迷茫,他快速表明来意:“我想知道如何联系上避风港。”
“就这个?”牧苏挖着鼻屎轻嗤一声。
“是的。”
把鼻屎摸到aic背后,牧苏摆手:“行了你回去吧,过几天我会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这样就可以了吗?”
艾尔文微怔,仍没胆量抬起头来。
“我觉得我上句话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的……那么麻烦您了。”艾尔文点头感谢,起身欲离。
“你身体没问题吧?”
刚刚转身,身后传来牧苏的声音。
艾尔文以为牧苏是在问候,转身惊鸿一瞥,低头回答:“多谢关心,我的身体和常人没区别的。”
只可惜他没仔细看,不然一定会发现此刻的牧苏侦探和先前的牧苏侦探判若两人。
牧苏仍坐在沙发里保持姿势,微微颔首道:“帮我把地擦了吧,你看让你踩的,一会儿另一个委托人要来。”
“对了,你会做饭么?”沙发上的牧苏又补充一句。
“一直是茱莉叶帮我做的……噢她是合成人,和我一起生活。”
“啧,那行,就把地扫一下好了。”
“啊……好的……”
心中感到怪异,艾尔文应声下来。
他心想为什么这种事不让合成人或机器人去做,随即顿悟,事务所与避风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情况自然能避免就避免。
从厨房找来拖把,艾尔文擦去门边延伸到沙发前的脏脚印,用了两三分钟清理干净。
“那么我先告辞了……”一切弄好,艾尔文擦掉手上水渍,走到门边说。
“外面的雪厚吗?”沙发上的牧苏漫不经心问。
“雪下了三天,很厚了——不过风也很大,把雪都吹走了。”
艾尔文一刹那福至心灵,说了一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的慌。
“那就好。”
头也不抬的牧苏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艾尔文可以离开了。
艾尔文微松口气,拧动把手开门。
雪夜里的寒冷风雪从门外灌入,呜呜怪叫着。
衣袖被吹得抖动,刺骨寒意令艾尔文眯起眼,无法呼吸。
刹那后缓和过来,他迈入雪中,反身关上门。
房间恢复平静,抖动的火苗重新平稳。
屋外,一道人影离开温馨明亮的小屋,沿着来时淌出的雪路返回。
风雪几乎将痕迹抹平,艾尔文借着略微凹陷的脚印,行走百米,回到停泊在路边的悬浮车上。
坐上车,暖意涌来,他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眼神深处被无尽迷茫占据。
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
……
今夜的暴风雪给贝塔城周边带来不小的麻烦。
本就日渐老化,问题不断的瓦伦坦大街首当其冲。先是老旧的热暖供应中心因渗水而断电,居民们不得不用温度调节器连接上无线电勉强去南,又是垃圾处理装置失灵,压缩成方块和还没压缩的垃圾漫出来。
甚至不知是程序出错还是什么,街道出动的扫雪机器人铲起雪——又倒在身后。
或许是公民的抱怨信函塞满了市政中心,或许是贝塔城各处的问题让市政中心疲惫,下午18:30分,暴风雪停了。
铁穹上的黄色月亮从乌云后探出,黑暗渐渐远离雪夜。
在这之中,牧苏的第二个委托人登门拜访:一个女士和她的孩子。
这一次牧苏没有施法,自然也没进入贤者模式。全程用死鱼眼和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