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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当你们意识清醒,发现自己呆在肮脏阴冷的牢房,身上是又臭又脏的衣物,隔壁的囚犯怨毒注视,阴鸷的狱卒怪笑着离开。你晃了晃头,发现此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你长了张嘴,有限的几个单词从嘴里发出,然后就好像被恶毒的女巫施展了法术一样,无法说出其他话语——现在,你可以恐惧、无声尖叫,还有弄明白这里是哪了。
【该梦境中玩家无法取出道具并使用,梦境里获得的道具不受影响。】
任务发布完毕。这个梦境只有一条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的丰厚奖励所对应的是没有支线和隐藏、额外任务。
除了三句话以外,四名玩家的任务没有不同。看完之后,不信邪的牧苏第一个大吼大叫,随即他发现自己不能发出丝毫声音——甚至连无意义的拟声词叫喊也不行。
“我需要帮助?”他试探着说了一句可使用的??,这一次顺利说出。
牧苏不信邪的继续尝试,依旧无用。而当他想只说出一个我字时,后面的话不受控的从口中发出:“我……需要帮助。”
“我需要帮助!”牧苏大叫出声,惊恐的抱住脑袋。
他的嘴不听他的使唤了!
牧苏赖以为生的技能被封印了!
牧苏大喊大叫的时候,旁边的小苍树默默观察自己的三句话:【能告诉我吗】【关于这里你知道些什么】【嗯】
“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牧苏开始用不同语气重复一句话,
小苍树默默堵住耳朵,心中分析。
四个玩家能说的三句话都不一样。如果将他们四人看做相互分工的一个整体,自己负责的应该是打探消息。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可不可以用其他方式交流,比如……
牧苏突然收声。他隐隐升起一种被窥视感,狐疑扭头左右四顾。
右手边牢房,一道满身污垢,头发蓬松的身影注视着他。发现牧苏看来,显露猥琐笑容,伸出舌头上下舔弄。
牧苏黑眸渐渐眯起。
小苍树默默在地面写字,失败。画圈,失败。涂鸦倒是可以,但是没意义。
果然,被阻止的不只是语言功能。
限制这么大,此消彼长下梦境可能难度不高……小苍树心中微松,这样看来……
“我需要帮助!!!”
吼声惊动他们三个,侧目望去,牧苏趴在围栏边,抓着围栏用力嘶吼。
“我需要帮助……需要帮助……帮助……”
喊声在地牢长廊回荡,不多时,杂乱脚步声从通道尽头传出。
脸挤在围栏间观望半天,脚步接近时牧苏后退,朝着外面洋溢起自身最灿烂的笑容。
一身油污的狱警出现,一贯的相貌粗狂凶恶。
他狐疑走到牢房外,打量牧苏几眼,眼神凶恶道:“是你喊的?”
牧苏无辜摇了摇头,一指隔壁牢房。
狱警大怒,走到隔壁,举起棍棒隔着笼子朝里捅去,一阵压抑的惨叫后,他骂骂咧咧离去。
牧苏轻轻摇头,感慨真是个残暴的家伙。
走回来与其它三个玩家汇合,小苍树带头,首先说出自己的三个句子。
其余两名玩家,阑尾叔叔的句子是【我们没有选择】【跟我来】【交给我】,鬼舞乘风则是【我有一个好注意】【我反对】【谁上】。
而后他们三个一齐看向牧苏。
“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嘴碎的牧苏两秒说完。
气氛一片宁静。
“嗯?”小苍树疑惑出声,这属于他的三句之一。
“交给我。”阑尾叔叔迅速进入状态,面向牧苏诚恳说:“我们没有选择。”
鬼舞乘风也想掺和,但他对照了一下,发现没有适合自己说的话。
鬼舞乘风垂头丧气。
牧苏摊开手掌:“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个句子套出。
鬼舞乘风神情一震加入战场:“我有一个好注意!”
小苍树自然而然接道:“能告诉我吗?”
“……”鬼舞乘风呆立原地。“我……反对。”
没熟悉节奏的鬼舞乘风语无伦次了。
“交给我……”阑尾叔叔接过话茬。他想在末尾加上一个“吧”字,发现连这都无能为力。支支吾吾一阵,被打乱节奏的他不再吭声。
气氛尴尬起来。
小苍树叹了口气,对牧苏说:“能告诉我吗?关于这里你知道些什么?”
牧苏摊开手掌:“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进度回到一开始。
游戏一开始,首先面临的难题居然是牧苏……不过他们倒不是很意外。
又进行几次试探,终于,在阑尾叔叔的一句“跟我来”中,牧苏做出回应。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搞定收工!
三名玩家看到了彼此的兴奋,一次颇为完美的配合,并且小小挫败了牧苏的捣乱。
21。生命的意义就是复读()
小苍树已经捋清每个人的职责,或者说,他们的方向。
【能告诉我吗】【关于这里你知道些什么】【嗯】自己的三句适合打探消息。
【我们没有选择】【跟我来】【交给我】阑尾叔叔的三句话适合带领队伍。
【我有一个好注意】【我反对】【谁上】鬼舞乘风的三句适合发表意见。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帮助】【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牧苏的三句适合……适合提问。
各怀心事的玩家站在牢房里,不时有眼神交流。只有牧苏在牢门边坐下,不断嘟囔“我需要帮助”,就好像他重复一千遍会获得成就一样。
副本机制就像死亡锦标赛第三轮,限制了玩家之间的交流。这一点实在糟心,尤其是副本还需要一定的合作。
略微沉闷的十几分钟过去,他们来时的通道深处忽传来阵阵骚动。
小苍树三人走到铁栏前侧目望去,牧苏也停下嘟囔,蹲在牢边,将脸挤在铁栏之间斜眼看。
骚动在向他们这边蔓延,很快有几名凶神恶煞的狱卒出现,将各牢房的锁链解开。
到劳务工作的时间了。
出来后,四人随着囚犯人群移动。他们各自都穿着主世界的默认服装。但与其他囚犯相比就如同新衣服一样。
大部分囚犯衣不遮体,挂在身上的破烂衣衫如泡在墨里。不止衣衫,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如此。只有他们说话,才能看到一闪而逝的牙齿。
不是他们牙齿多白,在地牢里自然无法清洁牙齿,而是身体实在肮脏黝黑。
不过人群里他们还是看到几道较为干净的身影,俱是身体强壮,身边簇拥手下喽啰的凶残犯人。
他们也盯上了玩家。
其中光头前端有一小撮棕毛的壮汉看向四名玩家,低头对一旁手下低声说了些什么的。手下应答,不怀好意望过来。
小苍树心中略微沉下几分,无法分辨这些是在地牢外时惹到的敌人还是犯人头目。
若是前者或许可以接触一下,若是后者……
他晃了晃手链,响声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
那就打完再说。
几分钟后,玩家们随波逐流走到一片开阔地。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整座地牢的犯人似乎都在这里,数量近千。
他们仍在地下,一片地形开阔的自然洞窟中。照明的则是攀附在洞窟顶端,一种发光的萤石。
这些犯人们乱糟糟的排起队伍,领取工具。
玩家们则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犯人看上去如此漆黑……他们的活儿是开采煤矿。
洞窟深处,十几个人工开凿的矿洞零散分布洞窟内,附近另有狱卒看守。领取了工具的犯人依次进入矿洞内。
收回目光,四人排起队伍。不多时轮到他们。发放工具的狱卒挑眉打量他们一眼:“新来的?”
鬼舞乘风下意识要回答,结果只有表情没有声音。
“嗯。”小苍树迈前一步点头回答。
狱卒古怪打量他们一眼,朝一旁努嘴说:“自己挑工具。每人起码一担煤矿,小心别弄坏了工具,不然有你的罪受。”
“嗯。”小苍树应声,继续扮演他少言寡语的行形象。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道声音忽在身边响起。
三名玩家心中同时咯噔一声。不好!居然忘了这天杀的牧苏就在旁边!
已经看向他们身后的犯人的狱卒收回视线,落在牧苏身上。
在那双死鱼眼上一顿,狱卒歪脖嗤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快滚。”
牧苏黑眸微微眯起,没有人可以得——
一道身影突然挡住他的视线。小苍树也不说话,眼眸中只带着恳求看着他。
牧苏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半推半就被三名拿了工具的玩家拉着离开。
狱卒看着他们离开,冷笑了声不知死活。
“我需要帮助!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拉我做什么!得罪了我他别想好过!)
三名玩家对视一眼,就算听不懂也能猜到一些。阑尾叔叔无奈摇头:“我们没有选择。”
把铁镐和篮子递给不清不愿的牧苏,四个玩家随便找了一处附近矿洞进去。
外界的嘈杂声音远离,阵阵开凿声从前方传来。
矿洞没有支撑,好在看起来还算牢固。发光石块如同不值钱一般镶嵌在岩石中。没有犯人理,也没人想要拿去牢房照明用。
鬼舞乘风东张西望,头皮发麻。不是有幽闭恐惧症,而是忧心这些萤石。
鬼知道这些是单纯发光物还是放射性物质。如果这时候有盖革计数表,不知道会不会咯咯咯咯响个不停。
矿洞里错综复杂,走出五十米后居然还有向下蔓延的岔路。走在前面的阑尾叔叔停了一下,走入回荡镐声多的一条岔路。
他们的主线任务是打探消息而不是挖煤。
矿洞时宽时窄,前段的煤早已被开采完,坑坑洼洼的岩壁见不到几块儿碎煤,深入大致有数百米,他们终于看到升腾的尘霾里若隐若现的人影。
他们走到挖矿队伍中,找了一处空处丢下篮子,对视一眼,开始动作别扭的采矿。
不是砸歪就是铁镐平拍进岩壁,他们不得不边观察其他犯人然后笨拙去学。
终于,一块石头大的煤块墙壁脱落,滚到小苍树脚边。
小苍树捡起煤块,凑到萤石边观察。这种黑黝黝的东西在光亮下泛着奇怪的金属色泽,似乎不是单纯的煤……
思考无果,小苍树随手丢入自己的篮子里。
连这种发光的萤石到处都是没人要,想来副本也不会是普通世界。
沉闷喘息和呼喝砸动声在这一段矿洞回荡,没有犯人在这个时候说话。
副本则刚开始十几分钟,玩家们也不急,笨拙地采矿顺便思考如何完成主线。
哗啦——
一片岩壁脱落,数块大小不一的煤落下。小苍树用变灰的袖子擦掉额头汗渍,捡起来丢入篮子。
结果突然发现,应该有七八块煤的篮子里只有最初开采的一块。
嗯?怎么回事。
小苍树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衣服干净,站在一旁无所事事,但脚下篮子居然堆了一小半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