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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冷讽一笑,“你就打算这样来见我?什么话也不说?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滚吧!”
“王爷”
“别叫我王爷,皇上过不了多久要削我爵位去,我很快不是,你自由了以宰相在天龙王朝的地位,怕是很快就会安排你改嫁,人选定下来记得知会我一声,也好让我在临死之前,知道我连襟兄弟是谁”
闻他至极污辱之词,俞瑾凝跪在他身后早已泣不成声,他这样羞辱她有意思吗?
但他得逞了。
因为那一字一句就像一颗颗妖娆嗜命的毒药,深深地灼痛了她濒临死亡的心。
小小一间牢房内,气氛已降至冰点,能说话的不想说,不能说话的,已经宁可在那些刀矢般的言语中死去。
俞瑾凝的情绪在隐忍中彻底崩溃,纤弱的肩怀随悲呛的泪水使劲抽搐着,她想控制,却不得其法。
她从来不知道被他冷冷骂过几句,伤到自尊之后,她会哭得这样厉害!
“别在我面前哭,没话说就快点消失!”
许是哭声太呛,赫炎晋眼底阴霾一闪,回身怒喝着将她往外拖去。
俞瑾凝忍着疼痛使劲一犟,他没想到她会反抗,眼底错愕一闪,竟再也无法选择逃避,看向她梨花带雨的脸。
那一瞬,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心,仿佛被刀有力刮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那种呼吸都带着疼痛感,是他们俩这一生都未曾体会过的!
她的悲呛欲绝映在他一双黯淡沉痛的眸底,他极力压制着想要上前拥她入怀的冲动,转过身,不再看她。
她“咚”地一声跪在了他身边,话语夹带着哭腔颤抖说道,“王爷,臣妾生是赫家人,死是赫家鬼。王爷若有何不测,臣妾绝不会苟且偷生,在臣妾的心中,绝无伺奉二夫的道理,王爷请放心,臣妾绝不会离开你,生死同在!”
赫炎晋眼眶一热,牙根处紧紧抽痛,心口,也似被谁的手狠狠勒住,挣脱不了,疼痛欲裂。
她这是对他告白呢还是在诅咒他一定会死?
“滚!我死了还知你活人事?别在这尽说好听的,妇人之见,我呸!”
他的决绝让她生寒,抬眸凝向那抹高大颀长的人影,她凝了许久,直到泪痕风干眼神空茫,恍惚间,她想起了他从前将她拥入怀那一瞬,她脸上浮现的娇羞。可是一眨眼,那画面只剩下他始终没有转身,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很久以后,她缓缓低头,半响迟缓地道,“王爷,这食盒里是臣妾亲手为王爷做的糕点王爷若是不嫌弃”
“咚”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罢,眼前只见人影一闪,他一脚踹飞了食盒,用行动告诉了她,他嫌弃至极。
第88章 :你也真是笨的可以()
俞瑾凝心口反复的疼痛越发厉害起来,眸子变得黯淡绝望,她笑着,如平日里那样绝艳倾城许久,她才朝他伏地一拜,缓缓从地上爬起,失魂落魄的离开!
看着她眼底的空洞,看着她如纸惨白的容颜,赫炎晋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
他低下头,俊美的脸庞,因为内心的疼痛,而变得微微扭曲,他望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糕点,久久地,嘴角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瑾凝,还得用这种方法才能吃到你亲手为我做的糕点,你也真是笨得可以!
他自嘲地笑了声,上前,捡起那块沾有尘灰的翠绿色的菱形豆糕,放入口中日光蜿蜒过了那一扇玫红纱帘。
俞瑾凝微微睁开眼,伸手挡了那自窗缝里转转折折射进来的阳光,喃喃道,“小圆”
珠帘轻响,小圆端着水盆进来,一低头,便看见那素来清亮持重的秀眼底晶莹带泪的光芒,心微微一颤又一颤。
“秀,蟾宫大人来了!”她忙敛了心底的担忧,急忙说道。
“多久了?”
“有一刻钟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俞瑾凝撑身而起,看着小圆一脸骇然,敛了怒气,摇头,“我知你心里想我多休息可也不能为这个而误了大事啊!”
蟾宫回府本就困难,加之昨日她去皇宫探监,回来身心受创,强忍着悲痛为营救一事失眠了整宿,今晨好不容易睡去,这小圆一定不想她被叨扰,遂以留下蟾宫在某处等候。
她让小圆去把蟾宫请来,她已梳洗妥当坐在中殿的榻里,手里捏玩着羊脂玉,心思沉沉。
“王后娘娘!”身侧响起蟾宫的恭敬声,她抬眸望去,微微一笑。
“不用拘礼,若不是这王府是师良大人睁只眼闭只眼,你可真要受苦了!”
“末将无碍,末将听闻娘娘昨日去了天牢,今日想着来询问下王爷近况!”
听得这句话,俞瑾凝倒是敛了笑,顺道叹了一声,“王爷好得很,没被用刑,似乎皇帝还未真正发难!”
蟾宫闻言眸色一转,忽地笑了起来,“娘娘这一说,末将倒想一件事来,前几日,王爷忽然说了句‘德王是死是活,定要让众人得知!’”
她出了会神,忽喃喃道,“王爷话中有话!他要让世人都知晓德王是否生存的消失我猜,他跟皇上之间一定还有威胁!”
“德王生与死,就王爷来说很重要吗?他又是自动放弃解救的机会,王爷不是想着让德王死了的好!”
俞瑾凝目光闪亮的看着蟾宫,并不说话,然而眼底笑意盎然。
“娘娘”
“蟾宫,你去找师良大人吧,就说王爷要他拖延,赫王可削爵可赴死,但一定要看见德王死尸方可罢休!”
蟾宫目光一闪,轻声提出疑问,“娘娘的意思蟾宫明白,可想来想去,这德王生死只能是后续定夺!前面若要为王爷开脱,却没有一个起头,朝堂上,让师良从哪说起?万一言语之间过多袒护,恐怕还会让师良等人的身份暴露啊!”
俞瑾凝点头,蟾宫分析得不错,为赫王脱罪就用德王这事,可前头,要让师良拿什么话题来做大?
她思忖了片刻,忽然笑了,“你来”
蟾宫看着她示意的位置,离王后三寸不到,他微微怔愣了下,长揖后靠近。
俞瑾凝掩扇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让师良联合朝中支持赫王的官将,明日上朝,定要向皇上施压,话题就是,我今夜”
闻她把计划浅浅道来,蟾宫晦暗的目光也亮得仿佛升起了一轮满月,“王后娘娘见地犀利,蟾宫明白该怎么做了!末将这就去”
“慢!”她深深地吸气,郑重道,“此事还得要宰相配合才行,你务必叮嘱师良,宰相开口才可见势发难!”
蟾宫看得有点无法置信,许久才道,“宰相大人会帮咱们王爷?!”
她望望天色,淡淡一笑,“你便放心去了,剩下的事,由我来做!”
蟾宫点头,手脚极为利落地迅速消失在懿祥殿。
蟾宫一走,小方附上来为她递来清茶,眼眉间均是难色,她不为这些军国大事,只是担心秀的安危,“秀,你是已想到计谋了吗?”
她无声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仍很乱族和天命所归,我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
正因为此,她便不能言动,只觉心上尤有千钧之重,呼吸困难。
“秀,若是王爷答应放过俞家,你还会这样为难吗?”
她淡淡一笑,却不想作答。只细细抚摸那琉璃杯,剔透杯身浮雕莲花,袅娜婷婷不胜风的姿态颇为动人。
许久,她在茶烟袅袅衍生的朦胧中,喃喃开口,“我会义无反顾地帮他,可是他没有给我一丝承诺,我不敢,不敢拿我俞家来堵!我不能让我俞家人的头颅垒成他爬上帝位的阶梯”
“秀”
“小方,帮秀做一件事”她回过神来,朝她微笑努嘴。
小方顺势回头,便见懈上多出一纸信封,她诧异地望向她,见她仍是一脸清雅淡然的笑意,“秀,这是要往哪送?”
她若有所思的亦抚摸那杯身,道,“暂时不用送人!你帮我把这信好生保留罢,若是我这一去,回不来,再把它交给连钧!”
“秀”小方听得心底哀绝,总觉得秀今日有些破釜沉舟的孤艳,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秀,让小方陪你一块回去吧!”
“没事的,那是宰相府,是我娘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还怕谁欺负我?退下吧!”
默然许久,小方最终忍下了难言之苦,将信封小心收入怀,福身退出屋去。
俞瑾凝走至窗边,看向天际云霞,将手中羊脂玉缓缓转动,心里泛起了沉沉的涩味。
智者行事,当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必做雷霆之击,不予人喘息可趁之机。
与一个谋略滔滔,阴狠难测的男人来一场诛心之赌,错失良机,只意味着两个字,失败!
失败,换在赫炎晋给她示忠的机会之后,她将带着她的俞家,坠入永夜之黑暗!
问她何时想通的,她不知道!
只是觉得,她无法跟一个强大的魔鬼单刀血拼。
今夜的月色空茫明亮,迫人眼睫,映得俞瑾凝回宁的砂石路,白光深深,诡异阴沉。
定知今夜会风云大作,只怕今后难再见到母亲,她刻意选在父亲回府之前赶回宰相府,回了未出阁前与母亲朝夕相伴了十九年的阁楼。
母亲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自她匆忙出嫁后,可想而知,母亲的生活也过得更为孤单寂寞。
第89章 :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她想多尽孝,可惜自己有心无力,而母亲也多次言语中透露,只让她好生伺候王爷,做一个称职的妻子。
除此之外,她善良的母亲再未流露过自己的心事今夜也是如此,母亲多闲话家常。俞瑾凝心中装着无限感恩,静静坐着聆听母亲教诲。
俞林回府听闻她过了来,连忙叫人将她请去了书房。
她过来看母亲,即便佯装无事,但岂有生儿不知儿心肝的娘?
她见着俞瑾凝目光奇异而幽深,满满的都是令她心惊的意味。
在她离开不多时,她的娘亲马氏雅盈也放心不下地跟了过去俞瑾凝刚到书房那一瞬,书房里除了俞林,还有她两位哥哥。
她向他们一一见了礼,兄妹三人分两侧落座。
居于上座的俞林一脸慈和,圆润的眉眼,风度闲雅,像是正为什么事高兴着。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和蔼的,开门见山道,“昨日你去监牢探那恶撩一事,为父已知其详!那日便劝你不要去,你这孩子就是心性软弱了些,你念和他**夫妻,他却避你如蛇蝎!不过也好知道他铁石心肠,你也好断了这念想!”
俞瑾凝不免苦笑,赫炎晋辱骂她一事,她不求能瞒得过父亲耳目,既如此也好,父亲已开口,她便顺势而下,省却她再寻借口绕到这事上来。
她跪下身去,心跳加速着,咬牙道,“爹爹,赫王讽刺女儿不守妇道,改嫁他人,伤吾自尊,也伤了父亲颜面,孩儿在这里向父亲大人请罪!”
俞林轻摇头,随即绕过书桌,将她扶起,“你何罪之有!那不过是赫炎晋忿忿不平的抱怨,为父只当他是犬吠!”
他顿了下,第一次这么细细认真地去打量九女容貌。
螓首娥眉,双瞳剪水,眉目如画,美如冠玉,再加上她那端止得宜,从未让他忧心过的懂事体贴,生有此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