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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凝眼露惊诧,看着十妹踱过去的身影,又晃了眼小圆,那丫头也知错在哪,惭愧地低了头。
“你偷偷出门,上哪儿弄这些茶叶?爹爹若是问起门房,我没回宁,不就把你今日淘气一事露了陷,你又少不了一顿责骂9是改日我自个回去带着!”
俞谨心一时没答话,而早已从那纸包上红底黑字的茶名处看明白一切的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抓过一包藏于身后,声音尽显喜色,“怕什么?那我就给我娘,让她想办法给爹爹送去”
俞瑾凝始终不舍地盯着那若隐若现的包角,“十妹”
“哦,瞧我都忘了,这茶是雨前龙井,爹爹爱喝老君眉,可不是这个,九姐买来是给我九姐夫备的!”
她脸色微热,咬紧嘴唇,拒绝回答。
“那你不说我就带走了,大哥爱喝龙井茶哦”那丫头还使坏地拎着纱线椅几下,真是吊足人胃口。
俞瑾凝这性格,你越是激她,到了绝地,她反而趁你心意去。这茶叶哪天不能出去买,虽说花了时间去挑,可被十妹这样戏谑,她怎么忍受得住。捏了捏拳,似乎就要随她去了,一旁的小圆忙来打了圆场,“我的好秀,你就把这茶叶留下,秀辛苦一天为咱们王爷选的”
“好了好了,瞧你们这主仆俩,该说的不说”她眼带笑意地瞅向仍郁郁之气不散的俞瑾凝,呵笑一声,“九姐,你真是做了楷模给十妹我开眼了。真是成婚后就得一心一意为了夫君,平日里瞧大姐对待大姐夫那凶悍样,我就觉后背生寒,不过呢,或许那人像九姐夫那样,恐怕我也能凑合。天色不早,我回了”
她将茶包往桌上一搁,折身欲出。
“我送送你!”俞瑾凝忙道,追上去几步又折回来,拿起她又粗心大意落下的袍子,两姐妹挽着,一路轻快地朝大门去。
送至王府大门旁,俞谨心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舍,姐妹之间聚少离多,偏她在府里尤似坐牢,这一回去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一想起屋里那成年累月不变的枯燥乏味,离别之痛定然有之。
“九姐,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你得给我备着些好茶好果,我”小美人又一时哽咽,沉默了下,扬笑道,“我走了,九姐保重身子!”
俞瑾凝点点头,目送那道明艳的身影远去,心底不由感叹,下次,可还有机会见面?
送走俞谨心,天色已近黄昏,俞瑾凝想着那茶叶,微微叹息,“也不知是不是还能伺候他!”
“秀又是为什么伤神呢?”小方随在身后,听见忙问。
她摇了摇头,不知如何作答。蕴在心底一下午的阴霾散不去,何时来的,更不得而知“秀,咱们府上来客人了!”
随着小圆一声惊呼,她回眸看去,王府大门边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从外观看去,马匹膘肥,马车澄亮,像个富家子弟的坐骑。
她后有认真看去,才瞧清这辆马车居然是王府的!
“人呢?”小圆又诧异一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俞瑾凝微蹙了眉,忽然觉得哪不对劲,心如野草疯长,风一吹,歪到哪就撩到哪?
她们站在原地看了半响,也没见马车里的人出来?像是有意要避开人眼。
“回去!有客人也是王爷的,不需要我们招待!”俞瑾凝敛了眼去,神情回味却无奈。
三人身影久久未回头,马车上走下一位名殊国色,艳丽无方的女子,停在车边未动,披着一件沉黄色大氅,氅帽将她大半张脸隐隐遮了。
“司马姑娘,王爷已在书房等候,姑娘请随老奴来!”管家附在她身侧,朝她一拜。
司马萌玉浅浅低眸,嘴边颦笑深深,“有劳管家!”
“王爷之前赞姑娘的主意想得周密,恭喜姑娘了!”
“哪的话,为爷尽心是应该的,除非是真没本事,否则谁不愿得爷赏识”司马萌玉嘴角浅浅一扬,灵跃的眸中,映着直通府内那条宽敞明道上,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懿祥殿前,月色朦胧,俞瑾凝站在月光下,望着大门,晚风从她脸边轻柔的拂过,好似带来了思绪万千的惆怅,心亦因时辰越晚越是流动如涛。
这个夜,真美。怕是就连匠工也难画出此刻的意境,还有她,一个放入融入迷幻月夜下的女子。
不懂他今日会不会来,他似乎有贵客到,她瞧见了也该理解他没法来。
但她为何还要做那些多余的事?为他温着一壶热茶,他爱的雨前龙井,想他的脚步会惊喜地响起,想他会无声忽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清醒时,又想他是不来了,可又偏偏不舍得让她们将茶具撤走。
夜凉如水,天色已深沉,他的那位宾客还未走吗?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需要秉烛夜谈?!
心里居然有冲动,突然想当面看看那俊逸的男子,看看他的眉眼是否如他背影一般清逸,看看他怅然的神情是否满载了尘世风霜,再对他一声,“茶已泡好,臣妾领罪来了!”
她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今日在水榭,她看着他生气离开的背影,心痛犹如刀割裂。越来越多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该有的规矩被打破,该把持的一点点在**一旁陪着她的小圆,看着月光映照下的秀,是那么的美。可若不是秀紧蹙的眉心一直未松,她也不想打断这恬静的一幕。
“秀,王爷这会恐怕还忙着,不不会过来了,秀不妨先寝了?!”
俞瑾凝细细咀嚼这小圆的话,她道的是否就是事实还是她也只能说些好听的?
第117章 :天下大乱与她何干()
第117章 :天下大乱与她何干想想,他那人,做任何谋策,从来不让她知道,有她知道的便是她来做,也不得问其由,也不得诉己苦。她一心为俞家,便也只能顺从。哪个时候,他做大事,她有份参与?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未几个相识。
她笑一笑,折身回屋,倒头就睡。
天下大乱,与她何干?
书房内烛火摇曳,笑声不断,好一派几回花下坐饮茶的雅闲。
“萌儿有何高见?”于笑声略消去,那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
围坐在一张黄梨木圆桌边的男女,自正事谈过,便到此刻的兼论吃喝,偶谑风月,闹闹音律,不言国事。
身边都是自己人,饮下不少酒,话题也说开了。
坐在赫炎晋右侧,那位脱了大氅的女子,一身柔白轻纱清丽脱俗,白皙的脸蛋温雅而秀美,淡淡酒意熏入两颊,月光下更显娇艳妩媚。
她轻柔落下杯盏,如银铃般的声音略带娇哑道,“妾身只是觉得,若扶邦真能当上蛮族驸马,将来那北地就是他的天下,爷应鼓励他大胆示爱,将那蛮族公主纳为己有才是怎可书中一顿好骂,他若是被你骂了回来,爷你不得眉生三火,气躁不得已!”
赫炎晋一笑,淡淡道,“萌儿这一说,本王也觉是,只是书已写哪有凭空消失的好事?这样也好男人对女人,切莫一颗心投入,换不来真情意又换不来暖香罗,更是眉生三火!”
众人皆一诧,无人度到他今日心情,均是悦悦大笑。
司马萌玉眼角轻舞,妩媚的眸光落在他执杯的手背,掩唇一笑,“爷这话听着消沉可见解独到,不知爷可否为大家伙明示,这桌前除了我都是男人,我自不会在这为爷的话寻了衅口去,你就给大伙说说,何谓不该一颗心相许?是怕在座的哪位也学扶邦那样?痴迷于蛮族公主?”
“非也!”他眯起眸,神色渺远,直到把桌边的人的心思全都吸引尽,良久才慢慢道,“是择人择物看。有些人你只用一眼便得,有些人,你穷其一生也追寻不上!不是她高不可攀,也不是她遥不可及,而是她习惯你的靠近,忘了自我!”
桌下都是些对****懵懂之人,得这一番剥露警语,不是若有所思感同身受,却是一个个笑翻于桌底。
司马萌玉听了心中感激,眸光晶莹似有微微波动,她倾身一倚,轻轻地握渍炎晋手畔,得他紧紧地钳入,温热透过手心传达,包裹着她孤冷的心房。
“爷萌儿一直都知爷对萌儿的心”
面对她那如珠玉一般的美眸,赫炎晋沉色稍散,扶过她的腰,一脸正色道,“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也不用在留在那里那样孤独。”
司马萌玉只是眼角捕捉到那般的光,便觉得心头震了一震,那般的光辉灿烂充斥瞳孔,令人心神巨震间忘记所有动作。
只是那一震的霎那,多年来心底思念的怅然若失应他这一句表达瞬间消散了。
风轻轻一杨,漫天的星光涌入了少女的眼,哽咽地叹息,“爷,萌儿这一生,都愿在爷身侧,无论爷将来走到哪,萌儿都会随伴左右!”
“本王知你心中所想,可是我只希望你们能享尽荣光,不必为这事挂心了!”
司马萌玉还要再说,他轻轻掩住她口,道,“你跟我最久,也该最了解我的想法,我赫炎晋此生,不愿仰女人之功,将来是生是死,只要自己快意,也快了千古万世!”
感受到他的坚决,她也没再启声,靠在他怀里,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凌厉。
这个男人的脾气她懂,做任何事都心有成竹,自取有方。确实不用他的女人为他操心效力,但要做他心底唯一的那个女人,就必须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取代之人。
她想做的,就是与他一起行走江湖,照心照胆,风尘扑面。
与其想他那位王后一般死气沉沉的活,不如对天一搏。
终有一日,她会得到一切都该属于她的“爷,此情此景,萌儿忽然想起了那个阳春三月”
她轻言低落,一片月色中,她抬起素手,接住那颗滴在手心里的露珠,她的眸,仿佛从那颗晶莹露珠里,看见了那永生难忘的一天长治四年,冬。
黎明终于到来。
盘旋悠空持续不断地狼嚎终是退了。
漫山遍野起了浓雾,雾帘冰凉的浮游于天地间,浓得像经了霜而冻结的屏。
一处南向的山口,有窸窣响动声传来,不多时,云遮雾罩中现出一点与白色迥然不同的红。
那一袭沉向极致中的红袍,衣襟飘动悠然若非,染上雾光,似寂静山谷之中灵气所化。
女子嘴角干涸,出洞口之后,目光四下急切搜寻着,止渴果腹之物。
这大雪来得快而急,她只是进山采药却被大雪挡住了回家路,若不是跟得恩师常在山里走,她也不会找到这能挡风遮雨的山洞。
天黑之后,群山之山狼群出没,她没敢随意走动,忍了**,再也熬不住身体所需,在天明的厚重浓雾中寻路而行,望能尽快离开这鬼怪山林。
掬一捧白雪饮下,晶莹化水如玉露,冰凉沁甜,只袭心肺,抚平她肺腑之中盘旋不去的难熬焦躁。
漫天的大雾似乎没有消减的时候,女子前进的步伐渐渐缓下,因她察觉,已找出了山界,到了离目的地相反的一座山头,这里出去,听说那边在打仗!
她后怕地折身往回赶,远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怪异声响,令她心惊地忘记了动作,只怔怔看着迷蒙雾气深处,黑幽一片,这是天气造就的幻境,她一直告诫自己需镇定。
但脚步却在一点点后挪着,她不会武,若是遇见猛兽,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