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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扇沐实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山洞,虽然体力还未透支,但是也差不多了,把扇沐实安顿好的时候,天已经很暗了,他拿着应急的吃的,让扇沐实喝水,进食,扇沐实发烧了,很严重,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偶尔梦呓。
白夜淳只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胎记,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不是灾难……
“君寒……”
“君寒……”
白夜淳心中一哽,伸手把大掌覆在她的额头,很烫,但是他的手很冷,把扇沐实额头的烫压了下去。
她迷迷糊糊的抱紧的白夜淳的手,像是一个婴儿似得躺在温暖的毯子里面,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这是谁的手臂,那么温暖,那么结实,好像父亲的手臂,好像白夜淳的手臂,又好像蒋君寒的手臂。
夜已经深了,如果蒋君寒再找不到他们,那么今晚,他们就会死在这山洞中,在这冰冷的天气下。
白夜淳已经变成了巨大的雪狼,他轻轻的伏下来,把自己雪白而温暖的皮毛贴在扇沐实的身上,看起来像是压住了扇沐实似得,但是却留有空隙,只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都送给了身下的女孩。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消逝在这安静的山洞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山洞外突然出现了一丝动静,白夜淳抬起头朝着外面望去,先出现的是灼热的呼吸,然后是熟悉的动物的气息。
他来了……
白夜淳从地上爬了起来,蒋君寒也逐渐化成了人形,他视线冰冷却带着焦急,盯着地面上的人。
“她……看不见了。”白夜淳不知道自己是用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他的声音消逝的时候,蒋君寒正俯下身,伸手把她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好冷。
273。灾难篇【19】()
“君寒,我好冷。”
“嗯,我知道。”蒋君寒明明知道扇沐实是在迷迷糊糊的说胡话,但是他还是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希望自己手上的温度能够让她觉得舒服一点。
“君寒,我好难受。”
“嗯,我知道。”蒋君寒心里作疼,但是他不能停下脚步,只要回去就好了,只要回去就能进入池俞影的直升飞机了,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切都过去了,会好的。”
蒋君寒的话音落后,终于,又是一片寂静了。
等到扇沐实有知觉,已经能够动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件充满温暖的房间里面了,但是这里是哪里,不知道……
扇沐实睁开眼睛的时候,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到处都是白色的一片,就像是在雪地中一样,可是手心里的触感分明是柔软的布,扇沐实扯了扯嘴角,转了一下脑袋,但是入目之处全部依旧都是白色的。
怎么了?心中有些异样,但是不敢说出来,房间里面有人吗?扇沐实好像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瞎了吧,什么都看不到,和看什么都是白色的,那岂不是一样的事情吗?大概自己是瞎了吧……
看不到……他们了吗?永远都?
扇沐实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于是揪着衣领大口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心情,伸手摸了摸周围,肚子很饿,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她纠结着从貌似是床的地方爬起来,手下摸空了,一转身竟然整个人都翻到了床底下去。
好痛……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很痛,之前做手术的时候切割的地方明明都好了,可却又被冻伤了。
“啊!”扇沐实短促的叫声还是被门外正在跟主治医生商谈的蒋君寒听见了。
他伸手立刻推开门,两三步就跨了过来,看到摔倒在病床下的扇沐实,连想都没想,直接把人抱起来轻轻的放在了病床上,俯身给她掖好了被子。
“谁?”扇沐实慌张的挣扎了好几下,但是这个人力气实在是大太了,又不说话,惊慌之下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胡乱的在空气中摸了几下,似乎碰到了对方的头发。
蒋君寒怔了一下,狭长而冷漠的双眸中终于透出一丝痛楚,然后把挣扎的扇沐实压住,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希望她能够安静下来。
“谁?干什么?不要碰我!”扇沐实更加慌张额,感觉到自己被亲吻,眼角都红了起来,挣扎的更大劲了,慌乱之中竟然碰翻了身旁的花瓶,割破了自己的手心。
“别动,是我。”蒋君寒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严厉的斥责。
扇沐实被吓了一跳,又听到蒋君寒熟悉的声音,顿时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低下头不敢抬头。
“君寒啊……我知道是你,我在演戏,像吧,嘿嘿。”扇沐实的表情一如从前,调侃,嚣张。
可是蒋君寒知道,他的喉咙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他才包扎好她的手心,用力拥抱住了扇沐实,低沉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什……么啊?”
“雪盲症,我都……知道了。”
274。灾难篇【20】()
“什么雪盲症啊……”扇沐实不敢对上蒋君寒的眼睛干,她也找不到蒋君寒的眼睛,只觉得一睁开来,就十分疼痛,酸涩伴随着生理性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没想到那场大雪会引发这样的病症,扇沐实闭嘴不愿意再说话。
这生理性的盐水是被这雪盲症逼出来的,虽然眼睛难受,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扇沐实还是坚持着心中的一份倔强。
“没事的。”蒋君寒的声音很沉,带着深深的思量。
扇沐实摸了摸他的胳膊,却发现蒋君寒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他在做什么?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在想什么?
扇沐实看不到,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到,只能靠自己的脑海中的想法去猜测蒋君寒现在的状况。
“眼角膜,会找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蒋君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想了很多,能告诉扇沐实的所有,都在这一句话里面。
哦,眼睛……彻底坏掉了吧,所以才说,需要新的眼角膜。
扇沐实的理解能力很强,她只是在嘴角扯起一抹毫不在乎的微笑:“没事的,没事的。”
根本就不是没事……眼角膜,与她的眼睛和血型完全相符合的眼角膜,要到哪里去找?或许根本就找不到呢?
扇沐实抱紧了手臂,安静的坐在病床上,没有一丝的声响。
门外站着的白夜淳之站在那里,安静的像是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存在感,以至于并没有让蒋君寒与瞎了的扇沐实看到他。
黑色的碎发轻轻的落在耳边,柔顺的贴在脸庞上,那双深邃幽暗的双眸只盯着病房中的人,一动不动的,脖颈上的青筋,显示出了这人现在到底是有多么的愤怒和不甘,雪白的肤色上有着被冻伤的痕迹,但是都没有扇沐实身上的多,那天在病房中的惊鸿一瞥,他到现在都不能够忘记。
满身上下的伤疤,冻伤的,手术结束后的,她明明只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却要遭受那么多的可怕待遇,她可以更加幸福更加快乐的长大,可是就因为这个胎记,一切都毁了,如果他能够替她受过,白夜淳想,自己大概是一定会答应的。
病房中的人总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事的表情,总是装作一副没关系的表情,为什么?明明眉宇间都是难过,却不显露出来,蒋君寒的心情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沐实,我们订婚吧,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们订婚吧。”蒋君寒伸手从身后拿出一盒雪白的象牙礼盒,然后从中取出了一枚再朴质不过的银色戒指。
扇沐实只觉得指尖一凉,刚想要收回去,却被蒋君寒紧紧抓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带上了那枚戒指,虽然看不到那枚戒指,但是心脏还是在剧烈的跳动。
差一点就以为这一切都是虚伪的幻境,但是蒋君寒低沉的话语与灼热的呼吸扑朔在她的耳旁,那却都是真实的。
他求婚了?那个有着深度洁癖,那个有着再清俊不过脸颊的男人,在她遍体鳞伤,变成瞎子的时候求婚了?
扇沐实再也忍不住眼泪,落在了被子上。
275。喜欢却难以抉择【1】()
“好。”扇沐实愣了半响才说出一个字。
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哽咽,嗓子微微发痒,脸颊上却觉得泪水滚烫,但是还是十分汉子的一伸手,立刻就把脸上的眼泪擦了个干净,给了蒋君寒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尽管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蒋君寒神情的脸,似乎就这样能够变成一个清晰的轮廓出现在她的面前,让人不禁想要伸手触摸。
这个人,这么怕脏,这个人,这么怕麻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人呢?
而且一次次不会因为脏而嫌弃自己,帮自己清理伤口,帮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再擦你的手就别想要了。”蒋君寒特别冰冷并且阴恻恻的声音传过来。
扇沐实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然后任由这个看不见的人用毛巾擦完她的手和脸,给她盖上了被子。
“我先去问问老陈,找眼角膜的事情,你安心睡一会儿就好,晚上我再来陪你。”蒋君寒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特别温柔的传入扇沐实的耳廓里。
扇沐实傻愣着点了点头,然后感觉到背后有只手抽走了垫在她身后的枕头,然后伸手抓住她的肩膀轻推在病床上,掖好了被子。
他的手指是柔软的干净的,有着淡淡薄荷的味道,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扇沐实的额头,然后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扇沐实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其实现在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已经差不了多少了,面前都是一片雪白和模糊,只是周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刺骨的寒冷了。
“咔嚓——”
门开了?
扇沐实原本就是浅睡眠,这一下就被吵醒了,但是脑袋还不是十分的清醒,还有些糊涂,只觉得周围混混沌沌的,也听不清什么声音,是谁进来了?蒋君寒吗?
那人只是轻巧的走到了她的床边,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温度,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并没有蒋君寒那样的柔软,扇沐实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睁了开来:“谁?”
白夜淳终于说话了:“我。”
那种冰冷冷的像是从十分空旷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也只有白夜淳那个家伙了,扇沐实想着眨了眨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还是把头望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怎么了?”扇沐实下意识的对着他。
白夜淳看着她,那双无神的双眼满是红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空洞,曾经这双圆眸是他最喜欢的事物,该怎么和她说?要怎么和她说?
白夜淳只是静静的蹲了下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都会好的,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我知道你很难过,都是我的错,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跑那么快,你也不会落入那种地方,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过。”白夜淳说着的时候,手指微微的在颤抖,自责蔓延在他的语气中。
扇沐实浑身一僵,显然是又想起了这件事的源头,但是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