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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怠慢,唐忠快步走向了储物间。
寝室之内,唐恒倏然坐起。
时不我待,必须将这四个护卫立即处理掉。
否则自己时刻被监视,无论是修炼,还是祭祀,都无法成行。
更何况,万一四人等到的消息,是立即杀死自己呢?
性命攸关,不容有失。
现在唐恒唯一占据的优势,就是四名护卫以为他重伤卧床,对他的毫无防备!
所以不论他冒多大风险,都必须立即动手。
黑鳞蛇粉虽不致死,但会令人全身麻痹,这便够用了。
**********
唐恒赤脚下地,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看向众侍卫居住的东厢房。
四个侍卫中,横墨乃是凡境十层的高手,其他三人,也都是七、八层的好手,以自己凡境二层的实力,无法力敌,只能智取。
这几个家伙,平日里根本不把唐恒这个质子放在眼里,尤其世子身份被废之后,行事更是狂悖,每日夜晚将至,必然喝得酩酊大醉,再诅骂自己一番。
此时华灯初上,夜色来临,正是他们行酒之时。
哼哼。
老子不但研究三国,水浒好汉们的江湖手段,也是知晓一二的。
这一次,我定然让尔等喝个痛快!
正思索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公子,东西我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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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一回到厢房,周须便忍不住破口大骂。
麻贵轻抚剑柄,缓缓道:“如此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失忆了。”
“那还有假?”周须摸了摸胡子,道“如果他还记得发生的事,怕都怕死了,还敢吆五喝六的?除非找死。”
横墨、麻贵,认同点头。
横墨面沉似水,缓缓道:“且看方成带回的消息再说吧。”
麻贵叹了口气。“真是烦心,喝酒!”
麻贵从柜子里搬出一坛剩酒,倒满三碗,“来来来,说了那么多的腌臜事,心里不痛快,咱们还是几碗好酒,大醉一场。”
横墨和周须接过酒碗,碰在一处,一饮而尽。
三人都是好酒之人,起了兴致之后,自然命厨娘多做酒菜,畅饮起来。
另一边,唐恒靠在窗前,笑盈盈地看着这边,厢房内呼天喝地的酒话,隔着十几丈远,依旧清晰可闻。
背后脚步声传来,唐恒头也不回,淡淡道:“我嘱咐的事情,你都办妥了?”
立于唐恒身后远处的唐忠,早已是双股打颤,闻言窟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回,回公子……小的都已办妥。整包的黑鳞蛇粉,都已下在酒中……”
“做得好。”唐恒微微一笑,“那三个憨货每日饮酒不在少数,区区一坛必然不够。那五十年的花雕,想必能引得他们酒虫大动吧……”
第4章 【004】痛杀()
“公,公公子……小的不明白,是否王统领等人往日对公子不恭敬,你想要惩治他们?”唐忠仗着胆子问道:“可可,小的知道,要是没了王统领他们……公子这里……更危险!”
唐恒冷哼一声,缓缓转身。“唐忠,你到我府上多久了?”
唐忠叩头答道:“小的八岁那年差点饿死,蒙夫人可怜收养,如今已经整整十八年了。”
唐忠所说的卫国夫人,便是唐恒的亲生母亲,云氏。
唐恒微微一笑,道:“我卫侯府待你如何?”
唐忠闻言连连磕头,“小的身家性命都是卫侯府给的,主子让我去死,小的绝无二话。”
“你的忠诚,我岂会不知。”唐恒上前几步,缓缓将其搀扶而起,叹息道:“但你知道吗?像你这样忠肝义胆的仆役,世上何其之少,而世上又有多少人卖主求荣,想要用我的脑袋,换取一生富贵。”
“什么人如此可恶?”唐忠闻言大惊,抬头呆愣愣地看着唐恒。
唐恒阖首示意。
唐忠微微惊愕之后,惊道:“是他们?”
唐恒点了点头,声音转冷,道:“此次狩猎,若不是他们将我引至险境,又袖手旁观,我怎会被一只独眼蛮怪击伤?以横墨之能,杀那蛮怪轻而易举。”
“原来如此。”唐忠虽然鲁钝,但绝非蠢材。“只是公子的伤势……”
据十四皇子派来的御医诊断,唐恒重伤昏迷、生死难测,怎么如今却正常人一般,毫无受伤的迹象。
唐恒再次走到窗边,向外窥视,同时淡然道:“卫侯府中,自然有些保命的手段。”
唐忠恍然大悟,“莫不是‘回天丸’之类的神药?”
“回天丸”乃法品上阶的灵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唐恒如此快速地恢复伤势,唐忠自然以为是这种逆天神药。
唐恒转头,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唐忠醒悟般捂住嘴巴,忙道:“小人记得,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唐恒赞许点头。
既然这个忠仆替自己圆了谎,他自然不会说破。
说起来,唐忠的忠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为人太过老实憨厚,不适合托以心腹。
唐恒处境,如履薄冰,处处危机,唐忠胸无城府,为之一用尚可,却断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筹谋,否则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后果。
此时的窗外,侍卫周须自厢房中走出,直奔仓房,接着一脸兴奋地跑了出来,怀里捧着的,正是那坛五十年花雕。
唐恒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淡淡道:“你下去吧。记得,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窥探一眼,也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唐忠吓得一缩脖。连忙道:“小的领命。”
唐恒抬头仰望,当空一轮明月,又大又圆。
“今天的夜色,还真是美的很呢。”
唐恒喃喃自语,但杀意凛然,唐忠听得冷汗直冒,蹬蹬蹬地跑下了楼去。
**********
秋天的夜,静谧而深邃。
晚风吹拂,紧闭的木窗外不时传来沙沙的声响,那是庭院里梧桐树的枯叶飘落地面的声音。
每当晚风钻过窗缝,掠过纸罩的烛台时,摇曳烛火,令墙上的人影随之左摇右摆,飘忽得好似幽鬼一般。
刀光,如银鳞戏水一般,在唐恒脸上闪过。
这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长不过一尺,藏在衣袖之中,外间看来毫无异样,乃是前身买来防身之用。
只可惜未尝一用,便丢了性命。如今唐恒重生,想来是时候让它见见血了。
黑漆漆的房间之内,唐恒盯着匕首看得入神。
上一世,杀人是为了报仇,而这一世,杀人是为了求生。
他没有任何愧疚之感。
只是前生的报仇,是阴谋算计,而现在,却免不了要亲自动手。这种感觉,还真的说不出个滋味。
呼——
夜晚的大风呼啸着扫过屋顶。
“嗖”的一声,唐恒手里的匕首不偏不倚地归入刀鞘。
足足等待了小半个时辰,静霭的秋夜也起了大风,远处的乌云缓缓遮住了明月。
月黑风高。
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三名侍卫的厢房之内,早已没了对饮的声响,厨娘周氏和浣妇荣氏,也早已归家,就连看门的老于头那里,也烛火熄灭,鼾声雷动。
迟则生变,方成随时都有可能归来,必须立即下手。
唐恒早已换了一身黑色武士服,找了块黑布遮住脸孔,身手敏捷地跃下小楼,窜到了东厢房的外面。
房间内的烛光依旧明亮,用匕首挑开窗户,看到三人东倒西歪的身体。
左右看了无人,唐恒毫不迟疑地窜了进去。
一进屋子,迎面就是一股股的酸臭酒味。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麻贵和周须。前者趴伏在桌子上,后者仰倒在地,全都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令唐恒意外的,是实力最强的横墨。
此时横墨侧身倒在地上,一副正往门外爬行的模样。
三人饮酒,唯独他还保持清醒,手指还伸在喉咙里,地面上已经吐满了一地。
此时,他那牛铃般的双眼圆睁,瞪着进门的唐恒。但浑身麻痹,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横大统领好酒量啊!”
唐恒笑呵呵地用脚掀翻了横墨的身子,令他仰面朝天。
“嗯……呃,呃……”
横墨舌头麻痹,吐字不清,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震惊和愤怒。
“想知道我是谁?”
唐恒一把扯下面巾,冷冷一笑,沉声道:“你应该能猜到是我,但却万万不能相信。可对?”
横墨果然露出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唐恒笑眯眯地走了房内,同时说道:“我知道你有千言万语,也知道方成今夜归来,有心拖上一拖,不过啊……”
噗!
唐恒一刀捅进了趴在桌上的周须后心,鲜血登时奔涌而出。
“不过……我却没有那个耐性……”
唐恒一边看着横墨,一边又走到麻贵身边,这一次他换了个花样,扯起麻贵的脑袋,用匕首割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洒,直接溅到了横墨的脸上。
“唔,唔……”
横墨眼中的神色,不再是愤怒和威胁,而是深深的恐惧。
第5章 【005】召唤天兵()
唐恒在他面前缓缓蹲下,用带血的匕首拍了拍横墨的脸颊,一字一顿地道:“我这个人,最恨被人算计。你们没能第一时间杀我,就是最大的错误。”
“唔,唔……”
知道在劫难逃,横墨瞪大了双眼,拼力发声。
放佛能听懂心声一般,唐恒微笑点头,认同道:“是的,是的……你想说——你这个废物找死,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你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吧啦吧啦,诸如此类,对不对?”
横墨目瞪口呆,竟然无言以对。
唐恒耸了耸肩膀,道:“你们这些人,临死之前都是这一个套路,一点不新鲜。”面色一凝,匕首缓缓逼近横墨的眼球,狞声道:“但既然你们已经下手了,我又岂能束手待毙?”
看着横墨目赤欲裂的双眼,唐恒笑了。“你还想说做鬼也不放过我,对吧?嘿嘿,放心,得罪了我,你们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一落,手中的匕首缓缓刺入那只牛铃般怒瞪的大眼!
缓缓地,缓缓地前推……
眼球破裂,鲜血狂涌,任凭横墨浑身颤抖,不停抽搐,唐恒的刀锋依旧未停,直达对方脑髓深处……
当一切重归宁静,唐恒心中大为畅快。
这一刻,就像是撕烂了套在头上的塑料袋,还有什么比手刃仇敌更痛快的呢?
这个世道,本就是吃人的世界。
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与其坐以待毙,莫不如先下手为强。
“叮,发现中等强度灵魂,是否献祭……”
来自神识深处的提示音,让唐恒从出神中清醒过来。
抹去脸上的血迹,唐恒淡淡道:“献祭。”
嗡!
空间轻轻一震,四周开始冒出金光,封神台祭坛的虚影,缓缓与此地重叠,那三具尸首,正位于祭坛之上。
一道神光从“封神残卷”中照射而出,落在三具尸首之上,三具尸首缓缓虚化,身躯血肉化为点点星光,向上翻飞,融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