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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将军杨端和!二十五岁!”
“前军主将冯劫!二十三岁!”
“弓弩营主将冯去疾!二十二岁!”
“飞骑营主将姜槐!二十二岁!”
“国尉丞蒙毅!十七岁!”
一声声报号完毕,嬴政虎目含泪,咬着腮帮,良久无言,十万大军,肃静得唯有人马喘息声。
成喬看着泪崩的嬴政,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多少男儿郎,此去沙场,恐怕一去不回了。
片刻,嬴政哽咽道:“王兄,诸位将军皆在英华之年,全军将士皆在英华之年,这支军队,乃是我大秦五百年来,最年轻的的一支军队,少壮之年,便身负国命,卫国杀敌,然上天无德,兴五国之军来亡秦,寡人岂能束手待毙,倘若此次寡人大秦无忧,寡人在此向天立誓,有生之年,必灭山东六国!”
成喬闻言,心中揣着一股悲壮,看着下方一个个年纪尚轻的士卒,这些都是少壮之年,秦国大命何在,便在这等少壮肩上。
想着成喬哽咽道:“陛下定能横扫六合,一统天下,我长安君成喬有生之年,定鼎助陛下,完成一统天下大愿,就算血洒南疆,死而无悔,千秋青史,定会为我等而鸣,陛下当重建华夏文明,四海臣服!”
嬴政闻言眼中满是坚毅之色,对着下方众将士大吼道:“赳赳老秦何在,告诉寡人!”
下方顿时传来山呼海啸:“赳赳老秦,共赴国难!一统天下,终战熄乱!”
“成喬何在!”
“臣在!”
成喬闻言急忙喝道,单膝跪地,心中兴奋不已。
“封,长安君成喬为三军主帅,赐三军虎符,见符如见寡人,统领十万大军,西出函谷,代天战敌,让那五国联军知晓,我强秦之威决不可犯!”
“臣定当杀退五国联军,扬我秦威!”
说着成喬从嬴政手中接过墨绿虎符,那虎符一入手,光滑润嫩,如处子肌肤,却又显露虎之霸气。
成喬转身,看着台下王公大臣,三军将士,接过赵高递来的圣道轩辕,一手拔剑,剑指南天,战袍飞舞,宛如杀神。
“五国来犯,兵至函谷,河西之地危在旦夕,一旦函谷关破,联军便可长驱直入,杀进咸阳王城,屠我老秦人,抢我老秦壁,此亡族灭国之战,我大秦将士该当如何!”
成喬力竭大吼,声震王宫,长发飞扬,怒目瞪圆。
“杀——”
蒙骜率先拔剑而出,其后王翦、王贲、蒙恬四人长剑齐挥,相交在一起,共举向天,齐声大喝: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顷刻间,十万虎狼之师,长啸帝宫,震散行云。
成喬看了一眼相望的嬴政,单膝跪地,抱拳喝道:“陛下……此去函谷,臣不退五国之兵,誓死不回,当血溅沙场,捍卫陛下尊严,捍卫我大秦尊严!”
嬴政急忙扶起成喬,虎目含泪,哽咽道:“王兄此去,路途荆棘,五国之兵,人数众多,万勿小心!”
成喬见此,一挥长袍,佩剑下台,五将散开,万军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铿锵,铿锵”
无数长戈相交,连绵而去,如一条龙脊,形成一条回廊。
成喬就从这兵行回廊下走去,身后蒙骜五将追随,王旗高悬,无数宫门大开,朝臣跪地相送。
“呜呜呜呜呜……”
青铜王号齐凑,锣鼓大鸣,朝臣望天共喊:“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战不休……”
成喬一马当先,身后千军万马跟随,长龙汇聚,齐出三宫,奔入咸阳大道。
此时远处,普阳飞奔而来,气喘嘘嘘的来到成喬马下,连忙说道:“公子,普阳随你一同前往,也好贴身服侍公子!”
成喬点了点头,让人给普阳牵过一匹马,自己策马狂奔起来。
无数老秦人夹道相送,哽咽不语,这一去,多少老秦男儿,又要血溅沙场,却是热血无悔,死战不回。
一五旬老者,脸色通红,力竭大喊:“长安君威武,一定要雪我长平之耻,让山东诸国,看看,我老秦没了武安君,照样威武天下!”
“大秦威武,山河长在!”
成喬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策马狂奔起来。
当年长平大战之后,秦赵变成了不共戴天之仇,赵武灵王薨,赵丹继位,更是乘武安君白起已死,侵占大秦河西之地,此仇,岂能不报!
此时无数老秦人挥臂大喊:“一战灭赵,雪我军耻!”
战旗遮天蔽日,出咸阳,经渭水,西向函谷而去。
此战,秦国以十万虎狼,战五国联军三十万之师,以一敌五,倾大秦举国之力,誓死不降山东五国。
第1卷 第八章 朝堂雄辩(下)()
第八章朝堂雄辩(下)
成喬拿捏不定,文信侯吕不韦心机深沉,秦王嬴政更是雄才大略,让人捉摸不透内心。
他吃着这案上烹鼎美食,却是食之乏味,如同嚼蜡,心思活络起来。
在他自己刚刚走进大殿之时,嬴政便开口已经点明了他暗中造反之事,这说明吕不韦已经告发,可是嬴政却没有审问,也没有对峙,而是招呼他坐下吃饭。
想到此……成喬心中一惊,手中握着的觥筹一颤,却是更加用力,将手指都捏的有些发白了。
恐怕……这嬴政是先礼后兵,想要以家人亲情唤醒自己的良知,嬴政再等……他在等自己主动向他坦白求饶,……好高深的御下之道,好一个釜底抽薪的文信侯吕不韦!
这吕不韦一定是深知嬴政性格,他在拿嬴政与自己之间的兄弟情义来赌,嬴政赢了,自己造反一事暴露,失去君主信任,就算免于一死,怕是也要落得一个削爵,贬为庶人的下场。
如果自己咬死不承认,虽然嬴政耐他不何,但是从此失去了君主的信任,只怕会招来更加凶猛的杀戮,当真是无声处响惊雷,好一招坐山观虎斗。
成喬想到此,眼中无比惊骇,吕不韦手段如此狠辣,他嘴皮一动,便可挑起嬴政与自己之间的斗争,坐收渔翁之利,这辅政三秦的大臣,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蓦然,宫廷外传来报晓钟鸣,稀荡的钟声传遍宫殿,敲的成喬心中一震、一惊、一哀愁。
“陛下已经听说了,臣能如何说,这天下之大,却无我成喬栖身之地啊……”
嬴政闻言脸色阴沉,显得暴怒不已,“砰”的一声,拍案而起,虎目含泪,怒视成喬,哽咽说道:“王兄,仲父之言不是真的对吗?你告诉寡人,你没有弑君夺位之心——”
秦王的吼声传遍大殿,四周无数宫娥纷纷惶恐下跪,赵高更是急忙匍匐在地,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大浪。
这陛下最为宠信的长安君,居然要造反弑君,这……
赵高不敢再想,急忙将头压得更低了,双手有些颤抖,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大秦一定会掀起一场大震动,更是在这五国联军亡秦之时……大秦的命运,风雨飘摇啊!
成喬听着嬴政的怒吼,面带悲戚,狂笑大殿之上,宛若疯人。
吕不韦听着这狂笑,鹰隼般的眼眸闪过丝丝寒光,冷哼道:“大胆逆臣,安敢咆哮王殿,左右侍卫何在,拉出去斩了!”
嬴政闻言急忙挥手喝道:“且慢……寡人……想听听……王兄如何说!”
成喬停止大笑,锐利的目光却是包含悲戚,不禁泪花涌落。
嬴政看着悲戚大哭的王兄,心中一颤,仿佛被拨动了心弦,生起一丝柔软情怀,触目伤情,悲从心起,他望着成喬,焦急喝道:“王兄……你倒是为自己辩解啊,寡人……想听!”
成喬面带失落,长叹一声:“雉奴,你要为兄如何辩解,这大秦有人不希望为兄活着,为兄如何辩解,就连雉奴你,……你也不相信为兄了,为兄甘愿以死明志!”
那一声雉奴,叫的嬴政倒退三步,脸色苍白起来,心生无限感慨,眼中满是留恋:那可是他的王兄,他的亲兄弟啊,他赖以仰仗的国之栋梁,自己怎可不听王兄的辩解,就相信仲父之言,他的王兄,决不可能背叛自己。
“王兄,寡人要听,你说啊,你倒是为自己辩解啊!”
成喬望着宫殿外升起的骄阳,满是失落的道:“雉奴,为兄本以为,可以做这大秦的鹰,为你征战山河,可你为何不相信为兄,为何啊……”
嬴政听着成喬哽咽之声,一颗心再也把持不住,凌乱起来,这一刻,他心中已经相信了他的王兄,他的王兄绝不可能背叛他。
吕不韦见此,心神一震:好一个长安君,好一句雉奴,陛下心中念及这份兄弟之情,不忍相信,不愿相信,那好……本相,就让你不得不相信!
“来人,传郭愧!”
吕不韦一喊,成喬心中发寒,昨天屋上窃听之人,果然是文信侯门客。
“嘎吱”一声,大殿殿门洞开,一劲装男子疾步走入,跪倒在殿下,说道:“小人郭愧见过陛下,见过丞相……”
吕不韦冷笑一声,说道:“郭愧,将你昨夜听闻之事,原封不动的禀告给陛下!”
“是!”
郭愧闻言,看着一旁伫立的长安君,一声冷笑,说道:“小人昨夜听闻,这长安君与下属章邯密谋,准备在屯留造反,趁大将蒙骜与五国之兵大战之时,挥兵进王城,弑君夺位!”
成喬闻言双手死死紧握,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嬴政摊到在座,哽咽道:“人证俱全,王兄啊,你如何辩解,你怎么辩解,哪怕你骗骗寡人也好。”
成喬满是悲伤,心痛的说道:“雉奴,王兄我本想作我大秦的鹰,为我大秦开阔疆土,为王弟你打下花花江山……”
说道这里,成喬语气悲愤,怒而转头,双眼血红,挥袖大笑道:“可惜啊,本君想做那鹰,却有人不愿,我成喬乃是秦庄襄王之子,秦孝文王之孙……我成喬可以为了我大秦,血溅战国,可以为了王弟你甘愿赴死露台。”
嬴政闻言心中满怀激动,这一刻,他心中再也无法压制他们的兄弟之情,他看着愤怒不已的王兄,能感受王兄此刻的委屈,顿时一股怒火来袭,怒而转身,视那郭愧,咆哮道:“大胆贼子,安敢污蔑寡人王兄!”
郭愧闻言浑身一颤,急忙说道:“陛下,小人冤枉啊,小人的确听到长安君在府中如此说的。”
成喬不等吕不韦开口,欺身而上,一脚将郭愧踹翻在地,怒目扬戟,喝道:“安敢狡辩,你说你在本君府上听说,那本君府上戒备森严,你如何进入的府邸?又是如何听说的?你怎么知本君昨夜要密谋造反?难道你能掐会算,能通晓天机不成!”
成喬三问,说的郭愧哑口无言,急的额上冒汗,他总不能说,是相邦派他故意去打探长安君密谋一事,这不等于说是相邦要害陛下王兄吗?
嬴政看着无言以对的郭愧,心中大喜,王兄果然是清白的。
吕不韦心神一震,剑眉颦皱,暗道长安君厉害,好一个伶牙俐齿,比之名家公孙的白马非马之言,更为狡诈,硬是颠倒黑白,将自己说成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