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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两个人再度见面,就是整整十三年之后了,那时候是在凉国的京城,她再次踏上了凉国的土地,是作为鲛人族的使者出使京城,是来商讨两族合作事宜的,当时一向低调的他,在国宴上大出风头,只为引起她的注意。
而后在名流云集的,顾苍所举办的冬至诗会上,他们两个人偷偷地离开了大厅,漫步太子府的后花园,也正是在那里,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的拥抱,包括后来两个人一起,漫游京城,那更是羡煞旁人,虽然除了走走逛逛以外,两个人并无什么更多的触碰,但他心中那份油然而生的愉悦,是完全无法形容的。
这其实不光是因为他对于她的思念,以及从小时候便生出的那份特殊的感情,在经过了整整十三年的酝酿之后,变得更为醇厚醉人了,也是因为他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别人看不起,被自己的弟兄们故意打压,取笑的落魄皇子,陡然间因为她,能够得到外人的嫉妒和羡慕,这给了他一种从未得到过的,奇异的满足和舒爽感,两者交错在一起,便都在他的心里化为了一种浓浓的爱慕之情。
更别说之后,芙音千里迢迢地跑黄沙县来找他,言语之中,对他满是关切,那可真是一想起,便让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美妙经历,是他甚为珍稀的一种回忆。
正是因为芙音的存在,所以他无法从内心接受端木南漓的爱,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可他不愿意,最起码,他绝不能不首先给芙音一个交代,这是一个主次的问题,他必须问过了芙音,才能再面对后来的端木南漓,更何况,他觉得自己与端木南漓的中间,实在是穿插了太多的东西了。
既然给不了的,那便不要承诺,哪怕在承诺的时候,那份感情是真的,但他相信,之后对方的失望,甚至是绝望,也都是真的,他终究还是那个善良,处处为人着想的五皇子,而不是现在这个杀伐果断,会开始考虑降低自己底线的河东郡王,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尤其是在对待端木南漓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他怎能去伤害一位这样善良,可爱,又单纯的姑娘呢?
况且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可惜他不懂女人的心思,他绝不知道,也绝不会明白,这时候直截了当的拒绝,会比之后再让对方失落,更来得扎心,更让人痛苦到无法自拔,因为为无论如何,女人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永远也不会后悔,只要那时候真正的爱过,哪怕对方后来的确做了很让自己伤心的事,哪怕美好的承诺变成了一场空欢喜,可之后想起来的,永远都只有那个人的好,而不愿意提起那个人的不好。
无论结果,真正喜欢过的,都会由衷地去感激遇见这件事本身。
不知道这是源于男人在以男性为尊的社会之中,所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自我,还是说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而言之,当下他就只是在做自以为对对方更好的一个选择,殊不知,这其实并非是一个很好的决定,起码对她而言不是,起码当下不是。
就算一开始的心是好的,但如果做法不对,结果很可能就会变得出人意料。
他在心中暗叹了一声,然后毅然决然地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仍旧闭着眼,还沉浸在那份等了如此之久的缠绵之中的端木南漓,同时还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
想当初,在太子府后花园的时候,虽未有如此激烈的热吻,但芙音也算是对他做了同样的事,他却没有推开对方,反倒是有些意犹未尽,此心境之别,显然可见。
可就是这短短的一小步,落在已经睁开眼,满是错愕的神色,就连脸上刚刚腾起的红霞都还未退去的少女眼里,却是那样的扎眼,那样的明显,那样的让人感到极端的绝望与痛苦。
好似一切的希望,都已经没了,只是这一小步,可站在眼前的他,已经与自己隔了千山万水,无法越过,她的一颗心,已经在这一瞬间,由最高的地方,彻底地落到了谷底。
顾玄根本就不知道眼前正在无声中发生的一切,他只是偏过了头,根本不敢看她。
是呀,他怎么敢去看呢?
他只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南漓,我觉得,这样不好。”
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可是落在近在咫尺的端木南漓的耳中,就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彻底地浇灭了她内心的光,尤其是他的语调,从一开始还有些飘忽,可到了后面,却变得愈加的沉稳,有力,好似是慢慢地坚定了,就好像一堵牢不可破的墙,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落在了两个人的中央,落在了两颗心的中央,隔绝了她。
端木南漓忍不住低下了头,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她根本就不敢大声地哭出来,当年那份舞刀弄剑的英气,却又哪儿能敌的过这样深入骨髓的痛呢,是的,无论是在外面多大胆,多坚强的人,在这种时候,都挡不住这把刺向他们心口的剑,甚至于,越是表现得坚强的,越是看着毫不在意的,越是抵挡不住,沉沦其中。
自己如此大胆地去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爱慕之意,甚至于主动到向对方献上了自己的初吻,她已经付出了一切,千里迢迢赶来,做了这么多,可她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就只是冷漠的拒绝罢了。
少女不解,因为她只是一个刚刚见到了思念已久的心上人的少女啊!
顾玄完全没有扭头去看这一幕,他只是仍然在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样伤人,两只手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衣服,自顾自地说着一切。
“南漓,其实,嗯,怎么说呢,其实,其实我,我,我明白你的心思,但可能你,可能,你,你可能需要认真地思考一下,哎,唉,总之,我,就其实我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你并不了解我,可能,可能你就只是记住了那个你以为的我,但其实并不是那样的,我并不仅仅是那个救过你的好人,不是那样简单,就是说,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可以说面孔吧,或者说样子也行,总之有很多你没见到的东西,我觉得,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其实不应该在我的身上,嗯,蹉跎,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南漓,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聪明如他,也绝不会知道女人的心思,更不会理解她此刻的无助与悲凉。
听那个谢实说,前线已经战败了,几十万大军溃逃,哥哥生死不知,卫国将来还不知道会变成哪个样子呢,自小的依靠,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她是那样的孤独无依,顾玄可谓是她眼下唯一的,她可以全身心去信任的一个依靠了,可他怎么会这样说呢?
她不是因为担忧那不可知的未来才会这样做,而是因为那不可知的未来,在眼下,在顾玄说出这些话之后,给予了这位少女,太多太多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低着脑袋,勉强地压下了自己的哭腔,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淡淡地道:“玄,玄哥哥,南漓明白了,明白了。。。。。。”
是呀,她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原来你端木南漓,也不过如此,想来就算自荐枕席,对方也不会接受,只会觉得你恶心吧。
原本明媚如那午后阳光的少女,眼下却好似一朵到了秋季的鲜花,冷风吹过,便见花瓣飘落,在这样空洞的世界里,她只能慢慢地凋零,因为她知道,无人再会欣赏她,爱着她,珍稀她。
而顾玄,在终于是在这个时候,才想了起来,提起一丝笑意说道:“南漓,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找到那一份属于你的幸福,二哥曾经与我说过,人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选择,只有最适合你的一个,绝没有最好的一个,也没有最坏的一个,其实你不必,唉,总之就是不必这样的,放心,无论如何,我顾玄都会。。。。。。”
后面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声音,在此刻慢慢地降了下去,本以为对方已经想明白了,如释重负的他,突然一转头,却发现眼前空荡荡的,星光投影之下,哪儿还能见得到人呢?
“吱呀!”
前方突然有一道屋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原来这一切不是梦,只是她已经默默地转过身,自己一个人回了那冷冷戚戚的屋中。
“南。。。。。。”
他朝着前面伸出手,脸色纠结无比,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后面的一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他无法去挽留,因为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他只是在做出一个对双方都好的选择而已,哪怕他不明白,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填补自己那愧疚的心,只是为了说服他自己而已。
“唉。。。。。。”
顾玄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只觉得,其实说什么,做什么,在刚才都是错,更何况他有资格去想这些事情么,明天他就要再度启程了,他只能在心底里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他没错。
夜里的寒气渐浓,这时候甚至已经有些刺骨了,这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顾玄沉默了几息之后,默默地转过了身,迈步离开了院子,却未发现,那一席洁白如雪的斗篷,却落在了地上,无人拾取。
……
创作嘛,其实都是随性而为,有感而发,一时之间想到了,就写上去了,写的多了一些,而且可能有很多在你们看来是废话,或者中二,无聊,不屑一顾的内容,其实我也想这一章直接免费了,但调不了,就罢了。
总之,这两章,献给本书中我最喜欢的人物,我愿意为了南漓小姐,多说一些废话。
第五十七章 香消玉殒(上)()
星光退隐,寒气渐消,日出东方,初放光明。
本该是春光旖旎的一夜,也就这么寻常地过去了,心中一直思量着,有了这么一段时间作为缓冲,现在应该更适合再去与对方好生地谈论一下感情问题。
先前因为过于紧张和尴尬,忘了说的,或者说的不好的地方,都可以再好好地坐下来聊聊,顾玄想着,总不至于让她恨上自己,就算是恨,最起码自己也要做到一个问心无愧才行,时间长了,她也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想东想西地琢磨了一宿,本来就睡不着,也就顺势起了个大早,只是念着其他人这时候或许还未醒来,他还特意耐着性子,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可打至半途,就因为心绪不定,杂念丛生而硬生生地停下了,他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忍不住抓起了搁置在一旁石桌上的外衣,动身跑向了端木南漓所住的院子。
可惜的是,昨天为他带路的谢实七绕八绕的,又是在大晚上不好视物,再加上他一直都在后面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等下要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说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也就没用心记路。
他脚下不停,完全是凭借着心中最基本的感觉,东奔西跑地绕了一圈,竟然完全找不到那处被特意修建得很是隐蔽的小院子的踪迹,心中感到无比烦躁的他,顺手抓过了一个从身边路过的仆役,劈头盖脸地便大声问道:“小子,你可知道南漓小姐住哪儿么?”
后者本来是赶着去厨房帮手的,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被他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