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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之事的,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训练再训练,每年的花费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朝廷实在是无力再供养地方军。
在凉国内部,边军和中央军的地位极高,与朝中左右朝政的文官大臣们并无高下之分,以许家为例,边军的统帅大多都是世袭的爵位,是开国元勋之后,光从爵位上来说,反倒要压这些文官一筹。
比如三州军队的编制都是为一位兵马大将军为总统帅,官居一品,与文官体系最高的三省的最高长官的职位相对应,接下来则是左右两名副将各领部分兵马,之后的军衔都与文官对等,依次排列,按照顾苍的话来说,就是臃肿又无效的官僚体制,需要变革,但是边军乃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将军们又基本上都是软硬不吃的性子,害怕反弹太大,还未正式地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
而今日前来探望顾玄的便是所属幽州军左将军一系的参军,参军即是左将军麾下的参谋军师,是军中的智囊团,属于军中的文官,在战时出谋划策的人物,地位十分重要,乃至被倚为心腹儿臣,如此一位在军中地位甚高的人来访,自然看出了幽州军方面的重视和诚意。
要知道这些常年镇守边关的将士们可不知道许家大少爷和这位新封的王爷在京城里的那点龌蹉,只知道这位王爷那是为了救百姓之性命才冒险与马匪火并,结果身受重伤,之后竟然十分通情达理,不但没有怪罪当地的驻军,发而盛赞将士们戍守边关的功绩,如此深明大义,仁义无双的王爷去哪儿找?将士们如何能不佩服,能不感激?
更为关键的是,这位好运逃过一劫的驻军校尉,正是左将军的亲侄子,地位崇高,公务繁忙的左将军虽然不便亲自前来,但是焉能对顾玄的大度和好意无动于衷?
所以顾玄才待了不过短短两日,便等到了这位匆匆从边关赶来的军中大神。
靠着异于常人的体制,顾玄身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基本聚合了,只要不做一些大幅度的动作崩开伤口,接下来就是等着结疤,疤掉了,肉长好了,自然也就痊愈了,这一点看得那位老军医都是啧啧称奇,称赞不已。
营地中专门为顾玄单独清出来的一顶牛皮帐篷里,顾玄和这位自称蓝云轩的中年谋士相对而坐。
蓝云轩从军数十载,乃是左将军手下地位最高的从军参谋,这么多年一步一步地爬上来,自然是深受其信任,不但视之为左膀右臂,更是把这位当半个亲儿子看待,凡事都要征求其意见,这位能够前来,带来的自然就是左将军的诚意。
“王爷!”
蓝云轩一席蓝衣,乃是最为简单普通的文人长衫,甚至略显单薄,他并不高大,而且身子消瘦,眼窝深陷,显然平日里未少为左将军出谋划策,想来常常秉烛夜读,不敢放松,这才导致人不过中年,但是已有老相。
顾玄赶紧郑重地回礼道:“不敢,蓝先生能大驾光临,实在是让在下受宠若惊,玄何德何能,竟能让蓝先生亲自探望,实在羞愧难当啊。”
蓝云轩此时也正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据闻这位王爷的年纪不过十八,竟然就被外送封王,而且地方还是黄沙县那种穷酸又危险的绝地,想来在京城之中怕是过得并不如意,况且且。。。。。。
蓝云轩在脑海里回想着之前搜集到的情报,这位王爷的身边竟然就一个护卫,这么远的路,从京城一路北上到黄沙县,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就带着一个护卫,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来是朝廷里有人要他死啊,而且这位幕后的黑手肯定不是简单的角色,先不要说惹不惹得起,但是何必为义父招惹一个远在京城,能量之大甚至可以左右时局的一位大人物结怨?只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作为军中出谋划策的文臣,可是最知道杀人最狠的,可不是刀剑,而是读书人的一张嘴皮子啊。
想到这里,蓝云轩暗中使了个心眼,先试探性地开口道:“这次是我们幽州军的失职,让王爷受了伤,实在是万死莫辞,只是王爷仁义,不治这些将士的罪过,左将军爱兵如子,故而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特意让在下前来向王爷道歉,同时让在下代为转述,王爷的仁义左将军记在心里了。”
说着也不顾地上脏兮兮的泥沙,直接就下跪拜倒,惹得顾玄一下子也站了起来,慌忙去扶:“蓝先生何必行此大礼,将士们常年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累了困了,有些疏漏也能理解,我又如何能怪罪他们呢?只怪我自己行事过于冲动,看不惯这些马匪如此猖獗,想要救百姓,这才受了伤。”
地上的蓝云轩身子微微一僵,暗道这小王爷可不好惹,这不还是暗示了是幽州军的问题,但又揽在自己身上,逼得他们怎么都要给点好处封口。
毕竟都是幽州军系的,对方卖了个大人请,于情于理都要还的,蓝云轩也不是醉心权术的弄臣,能待在军中这么些年,本就说明了他有一颗报国的赤城之心,当下站起身,又坐了回去,直截了当地开口道:“王爷此行赴任,就只带了一位护卫么?”
顾玄笑道:“在我凉国的国土上,带一个护卫和带一百个护卫有什么分别么?如果在自己的国土上本王都能被袭杀,这能是谁的问题呢?哎呀,蓝先生,我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你既然这么问,我也就说说我最开始的想法嘛。”
蓝云轩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僵硬了,这位王爷是变着法的暗示这还是幽州军的错,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顾玄瞥了对方一眼,故意夸大了说道:“更何况我这护卫不是寻常人,乃是我父皇身边骁骑卫的千户长!”
骁骑卫千户长!
蓝云轩都被吓了一跳,若真是如此,这一人的分量可真是够重的,自身的能力如何不必多说,关键是这位王爷看来在那位远在京城的皇帝陛下的心中还是有点分量的,起码也有些愧疚之心吧,不然如何会赐下这种人物陪护左右,难不成这位骁骑卫的千户也被朝廷里的那些人给牺牲掉了?
要知道光论分量,就是大将军身边一队亲兵都比不得这位骁骑卫的千户啊。
蓝云轩顿时收回了之前的想法,京城太远,水太深,他区区的一个地方参军掺和不上,就是一个幽州军左将军都不配,不过这位小王爷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而且看样子将来还得做邻居,也不能就这么坏了关系,但是要与之交好,又恐怕恶了京城的一些人,这个度得好好拿捏一下才行。
第六十七章 马家村少年()
驻军军营的帐篷里,坐在顾玄对面的蓝云轩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杯,内心十分的纠结。
现在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虽然人家没有明着要挟,但是既然人家都如此高风亮节地说不怪你们这些驻军了,那自己这边反倒是不能无动于衷了。
可是这位年轻的王爷明显就是被京城里的人踢出局的人物啊,在他看来,去那什么劳什子黄沙县就是送死的行为,就是有人要他死,那一旦自己所代表的左将军一系一个不小心救了他,不就卷入了京城的漩涡里了?说实话,他们不敢,也不配。
古往今来,你见过哪个武将斗得过朝中文臣的?说到底,再能打都比不过人家一张嘴巴就要你死。
在见到这位王爷的一瞬间,他就忽然明白了为何前些日子上头下令要撤走那些黄沙县的驻军了,他原本还在想那位县丞起码也是大将军的圆房亲戚,虽然不熟,但那边本就是幽州军的正当防卫区域,怎么也不止于此,原因看来就在这里了。
送他去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不说,还专门有人提前下令撤走了驻军,这不是明摆着害人是什么?
他现在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位王爷是不是故意去找那些马匪的麻烦,然后故意受了伤,不然如何来攀这边幽州军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反倒是可以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想了想,蓝云轩还是面带微笑地上前辑礼道:“左将军感念王爷的仁德大义,在获知王爷此行的护卫不足之后,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特意从虎贲军中调遣了一支卫队前来护送王爷前往封地,将士们在听说王爷的事情之后,都是主动请缨,还请王爷万不要推辞,免得伤了他们的赤城之心啊。”
其他的表示不敢说,但是在自己的辖境派兵护送一位王爷前往封底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想来京城那边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与一位在军中待了一辈子,人脉广泛的左将军随意交恶吧,大不了事后和这小子划清界限就好了。
这虎贲军也是大有来头,乃是帝国九军之一,幽州军系边军之中最为凶悍,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一支铁血轻骑,装备,战马,享受的都是整个幽州军中最好的配给,每个战士都是专门抽调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虎贲军说是左将军的心头肉都不为过,派遣这种等级的队伍前来护送,自然是左将军的心意,不然可以护送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是从地方军调人都没有问题,说到底,那边还是怕一件事。
这位王爷你想死哪儿都可以,别死幽州的地盘上就行,我不管你什么朝争什么有的没的,既然我担不起这个责,那就得保证他的安全。
顾玄顿时面带感激之色地拱手道:“此行也不过再有两日的路程罢了,何必如此?”
“原因也是想让王爷能安心赴任,毕竟这里已经挨着边境了,路上不是特别安全,黄沙县的情况在下也听说了一二,此行前往,还有诸多事物等待王爷交接呢。”
蓝云轩淡淡地开口道,潜台词就一句话,人都给你安排好了,安全问题不用你担心,麻烦你赶紧滚蛋就成。
顾玄点了点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认真道:“如此甚好,那明日我们便出发。”。。
蓝云轩任务达成,也没心思再浪费时间在这里扯闲篇了,赶紧起身行礼道:“多谢王爷理解,那在下这便告辞了,军中事物繁多,西边的蜀国蠢蠢欲动,在下须得尽快回去了。”
眼看这人竟是一刻都不打算多停留,那也就没什么客套话可说了,顾玄自然也未不识趣地挽留,只是通情达理地回道。
“不敢再麻烦先生,先生请放心回去吧,靖龙,送送先生。”
蓝云轩赶紧摆摆手,真切道:“不必了,还是让那位千户长留在这里照顾王爷吧,在下先行告辞,明日营门外,自有虎贲军等候。”
“如此就多谢先生了,在下有伤在身,就不便站起了。”顾玄坐在原地,无奈地开口道。
蓝云轩巴不得不多纠缠,赶忙道:“不敢劳烦王爷,希望王爷早日康复吧。”
待得蓝云轩终于离开之后,顾玄起来小心地关上了帐门,靖龙没有跟进来,而是仍旧陪着那位左将军麾下的从军参谋蓝云轩一起离开,现在的帐篷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蓝云轩其实猜的没错,他的确是有攀上幽州军的想法。
此行前往黄沙县,若是无一臂助的话,万难立足,黄沙县地处边陲,现在因为成了自己的私人封地而被朝廷撤去了原本的驻军,在当地的青壮又几乎都迁走的情况下,如果无人守城,该怎么办?难道就靠他和靖龙两个人面对沙漠中的异人部落和数目庞大的马匪吗?那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