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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一百多米之后,已经没有谁还在刻意注视他们。
回到停车场,看看四下无人,两人钻入车内,起步驶离。
置身于钢铁包围中,徐福感觉很安全,不再像先前那样惶恐不安。
“似乎大部分血族都不喜欢用枪,这是为什么?”他问。
“在这旮旯想弄只枪并不容易,日子久了,大家都习惯于用刀和拳头来解决问题。今天黄牙会的人吃了大亏,接下来估计要弄枪来武装他们的猎人组。”她说。
手执菜刀的男子追赶到停车场内,站在出口外,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徐福把手伸出窗外开枪,击中目标的头部,男子摇摇晃晃却不肯倒下。
车子没有减速,直冲过去,黑衣男子被撞倒,然后遭到碾压。
徐福通过照后镜观察后面情况,发觉黑衣男胸部被碾得很宽大,趴在地上手足抽动,看着很像一只搁浅的大海龟。
雪儿乖乖地坐在后排座位上,黑黑的小眼睛显得有些忧郁。
徐福把车开到一处娱乐城外停住,决定在车里过夜,等到凌晨再去寻找合适的酒店入住。
不时有人来搞打车门表示要乘车,均被拒绝。
走投无路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徐福把出租车留在停车场里。
下午十五时,躺在一家小旅馆的床上,徐福用手机上网看新闻,惊讶地发现自己和郎心慧的照片。
报道当中说徐福是前段日子枪杀多人的头号疑犯,并说郎心慧是其同伙,两凶手于昨天夜间再次露面,在天庭公园内用手枪向无辜路人射击,稍后又在蒋公路西段的人行道上开枪击中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警方悬赏十万块,希望知情的市民提供凶手的行踪和相关情报。
“我们最好出城去,找个隐蔽的地方休眠个十年八年,不然真是挺麻烦。”郎心慧说。
“很难通过公路或铁路离开,车站和各处关卡估计有警察守着,黄牙会的猎人组肯定在到处寻找我们,这帮家伙更难对付。”徐福说。
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郎心慧醒来,躺在床上问:“是谁?”
外面传来老板的声音:“请两位赶紧离开,有人向警局报案,我们不想惹上麻烦。”
“谢谢你。”郎心慧翻身坐起。
徐福抱着雪儿,打开房门,见到旅馆老板焦急的面孔。
“有后门吗?”他问。
“没有。距离听到有人报警至今也就几分钟,那些人不可能来得这样快,时间足够,你们从大门出去应该没事。”老板说。
“是谁报警?”郎心慧气势汹汹地问。
“我手下的一个小工,乡下来的半大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想着那点赏金,求两位别跟她计较。”老板满脸愁苦。
“给你的,多谢了。”徐福递给老板几张百元钞票。
老板收下,小声叮嘱:“看得出两位不是一般人,能耐必定大着呢,我说这些话是为了你们好,想想自己的前途,找地方躲着,忍气吞声过一阵子,等到风头过去再出来。”
徐福明白,清晨天刚亮的时候,郎心慧把一位在走廊上遇到的房客催眠,然后拖到洗漱间吸血,这情形被旅馆老板透过墙缝看到,徐福料定这人不敢对透露风声,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走到街角红绿灯处,徐福看到四辆警车杀气腾腾地开过来,坐在其中的人一个个荷枪实弹,头戴钢盔。
两人乘上公共汽车,坐了六站之后下来。
匆忙中,防晒涂抹得不怎么仔细,太阳当空照耀,徐福额头一块皮肤开始溃烂,强光之下,他无法睁开眼睛,脚步开始虚浮,摇摇欲坠。
郎心慧见状把自己的上衣脱下给他顶在头上,撑开伞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真糟,感觉有些走投无路的味道。”他说。
“我想跟天道会的长老联系,请他帮忙提供一处避难所。”她说。
“眼下只好这样了。”他苦笑。
路边有一家咖啡屋,两人钻入包房内,叫了几瓶啤酒,一直呆到傍晚才离开。
脱离组织的血族生存很艰难,容易被人类察觉身份,犯了事被各方势力通缉的话就更为麻烦,觅食和其它日常活动都无法正常进行。
十九时,太阳刚落山,徐福回停车场把出租车开出来,驶向预定会面地点。
天道会
“我有些担心,长老是否真的能够保护咱们。要不这样,跟我父亲联系,无论如何他更可以信任,应该也更有办法。”徐福说。
“先去天道会那边吧。如果能帮上忙,你父亲肯定会打电话通知我们。我猜测他之所以不打电话来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郎心慧说。
在天道会派出的吸血鬼带领下,两人来到位于城南侧高档住宅区内的一幢四层楼内。
担心雪儿被吓坏,徐福把它关在车内。
回到组织当中,见到许多熟悉的老友和同类,郎心慧非常开心,唧唧呱呱地讲述这些天来的刺激经历。
十多位獠牙外露的血族在面前走来走去,苍白的面孔不停地晃悠,徐福躺在沙发里,感觉到非常的安全,饱餐了一顿冷藏的鲜血之后,他睡着了。
半夜,徐福醒来,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片大毛毯,对于血族而言,这并无意义,因为根本不会感觉冷。
从地下室传来的声音里,他能够听得出,有数十名血族正在狂欢,一些在唱歌,一些在做爱。
郎心慧坐在窗前,面带神秘莫测的微笑,望着星空。
“阿慧,你不想下去参加派对吗?”徐福问。
“想啊,可你在睡觉,我得守着。”她回答。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如此。
“这里食物供应很充足,我们去喝个痛快。”他提议。
“好啊。”她走过来,拉起他的手。
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血族们感到疲惫,纷纷散去,有的找房间睡觉,有的驾车离开。
郎心慧在地下室里找到一个较为干净的洞穴,拉着徐福进入其中,在床垫上舒服地躺下。
两人相拥着进入梦乡。
中午,外面烈日当空,地下室内仍然清凉和黑暗,一丝光线也没有,以血族的眼睛在这样的地方也不可能看到任何东西。
有个声音在喊:“心慧,醒醒。”
“谁?”郎心慧猛然坐起。
最近的逃亡生涯让她很警觉,稍有响动都会有所反应。
“是我,陈圆圆。”
“来干什么,告诉过你不可以打我男人主意的。”
“你误会了,我是来通风报讯的,十几分钟前,我听到长老打电话,说你和徐福在这里,叫他们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陈圆圆小声说。
“真的?”郎心慧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种事怎么可能骗你呢,太平门的钥匙我都拿来了,赶快想办法离开山京城,跑得远远的,三十年内都别回来。”
徐福早已经醒来,他感觉陈圆圆是可以信任的。
两人牵着手,跟在陈圆圆身后,打了厚重的金属门,进入通向外面的密道,然后转身锁好。
前行了四十多米,后方传来亮光和脚步声,能听出有将近十人进入地下室。
“哪去了,我清楚的记得那两个祸害就睡在这间洞子里的。”天道会长老气急败坏地吼,“赶紧搜,肯定就在这里面,跑不了的。”
被出卖
“长老,你是不是在耍我,说好了交出两个小坏蛋,人在哪里?”金无命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地下回荡。
“金兄弟,别这么大声,或许他们在其它房间躲着。”长老说。
徐福很紧张,担心追赶者发现自己逃跑的方向。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因为距离较远,已经听不到追赶者的声音。
行进的同时,郎心慧忙于往自己和徐福面部涂抹血族专用防晒油。
“注意脚步,轻一点,别让人听到。”陈圆圆小声告诫。
“圆圆姐,出口在哪?”郎心慧问。
“小区的池塘底下。”
“糟糕,接触到水之后面部的防晒油会被冲掉一部分,如果外面天晴,我们会曝露在阳光下,非常危险。”郎心慧说。
“在水塘里摘几片荷叶顶在头上,多少有点用,不逃不行,你们没有选择。”陈圆圆说。
“想不到长老此前说得那动听,事到临头却是如此卑鄙,竟然叫外人来捉我们。真是TMD。”郎心慧咬牙切齿地说。
“圆圆姐,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徐福诚恳地说。
“我不怎么擅长打架斗殴之类事,脚又小,行动不便,跟着你们出去肯定是累赘,弄得大家都跑不掉就麻烦了。再说我跟长老还算比较熟,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陈圆圆说。
徐福转过身,紧紧拥抱了陈圆圆,亲吻她面部左右两边各一下,然后松开手,说再见。
郎心慧拉住陈圆圆的手,流着泪说:“你真好,上一次我居然为一点小事打伤你,想起来后悔得不行。”
“赶紧走吧,别废话了。”陈圆圆往前推郎心慧。
走到出口处,两人用衣服包裹脑袋,把手缩到袖子里,弄得完全严实之后打开暗门。
泥水狂涌而入,徐福紧紧握位郎心慧的手,使劲往前钻。
池塘边有一群小孩,他们惊讶地看着两人从一丛荷叶中出现,浑身全是黑泥。
“有妖怪!”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孩子们一哄而散。
一路飞奔,钻入车内,雪儿在座位上激动地摇尾巴。
“宝贝,来,亲一个。”郎心慧把脸凑近小狗。
徐福开着车飞快驶出小区大门,从照后镜里没发现有车追来。
出租车进入城区街道,徐福感觉到自己成为了惊弓之鸟,每见到一个大盖帽都会紧张,见到警车就担心是不是来捉自己的,路旁打伞和衣服穿得比较多的行人全都像是黄牙会的血族。
电话响了,他接听,是父亲打来的。
“小福,前面的路口朝左转,别问为什么,听我指挥就行。”父亲的声音显得焦虑和紧张。
“好的。爸爸,我的未来怎么样?好转了吗?”徐福问。
“目前还不清楚,一切还需你努力。”
前面路口禁止左转,徐福没有理会交通标识,径直闯进去。
嫁给我吧
通过电话,父亲指挥着徐福的行进方向,详细到每个路口。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来到曾经徐福和郎心慧曾经就读的中学外面。
“超市有个地下停车场,开进去,几个小时内是安全的。”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透露出疲惫。
“好的,马上开进去,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徐福猜想预测未来一定是极为辛苦的事,体能消耗应该非常大。
“阿福,你要记住,未来随时都会发生变化,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弃,一定设法活下去。”父亲的声音开始变调,尖细而走板,“我很累,必须睡一会儿,你们自己小心些。”
电话挂断,徐福抹了抹眼泪,把车驶入停车场。
“我有个办法,天黑后跳到河里,顺流而下,离城十几公里后再上岸,应该能够逃脱。”她说。
“如果能够挨到天黑就按你说的做。”
“满身都是泥,真狼狈,想找个地方洗一洗。”
“有的猪大半辈子都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没听它们提什么不同意见。”
“估计它们提过,只是猪倌听不懂,还以为它们肚子饿。”她反应过来,伸手揪他的耳朵,“你才是小猪。”
徐福清点子弹,发觉已经一粒不剩,只好将枪扔下,挑选了一把刀别在裤带上,钻出车外。
“这里有水管,美丽的公主,可以来沐浴了。”他喊。
郎心慧与雪儿接了吻,跳下车。
洗干净之后换了衣服,他和她均觉得舒服了许多。
“我想去超市里逛逛,看有什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