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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易见众女面色雪白,珠泪纵横,哀怜恐惧,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同情。可知这些女子、奏乐师平素稍不留神,必遭其凌虐,是以才会这般畏惧。
这乐镈真仙号称好乐好色,对待奏乐师与佳丽却是如此暴虐凶残。当下怒极反笑道:“你号称酒色乐三绝,却连对乐曲、佳人的爱护疼惜也不会,没地辱没了世间曲乐、佳丽!”弯腰将瘫软在地的一个少女抱起,拖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将她们拉出八镈宫。
於莫轩与众侍从纷纷入内,将那些怔怔呆立的舞女扶出宫外。
乐镈真仙哈哈笑道:“狂妄小贼,老夫浸淫歌舞曲乐七十年,精通所有乐器,创造六十四种舞曲,你竟敢说老夫辱没了歌舞音乐?”
南宫易扬眉冷笑道:“舞者身之音,乐者心之声。像你这样自私卑劣的小人之心,纵使会所有乐器,所发之声也与马斯犬吠没有丝毫差别。”
曲风扬大笑柑掌道:“正是!”宫外众人个个面色惨白,纷纷朝后退却,只有那袁四自斟自饮,浑然不觉。
乐镈真仙抱着酒坛,昂然阔步走来,到东南角落,从那微微颤抖的壮汉手中将寒铁椎一把抓过,飞起一脚将那壮汉踢落十丈外的悬壁飞崖,嘿然道:“这些废物,有不如无!”
那壮汉在空中嘶声惨叫,状极凄烈。其余壮汉骇得纷纷狂奔而走。
众人惊怒交集,曲风扬吹声口哨,六只雷电鹜登时展翅盘旋,朝崖下猛冲而去。片刻之后,雷电鹜欢声鸣啼,驮着惊魂未定的壮汉飞回久寒峰顶。那壮汉被放在宫外草地上,全身簌簌发抖,半晌也爬不起来。
旭日暖暖地照在八镈宫中,透明色的玛瑙石板泛着森冷的光泽。凉风拂面,紫玉帘的倒影在石板上摇曳晃动,鼎鸣清寒旷远。
乐镈真仙叹息道:“这么美好的早晨,就被你们这两个不知情趣的狂妄小贼破坏了。”抱起酒坛猛灌几口,将那酒坛随地一仍,喝道:“小贼,今日让你们听听真正的寒冰霓裳仙乐!”
“当!”地一声清鸣、嗡嗡不绝,九面紫玉帘陡然迸散,朝外飞溅。南宫易与曲风扬只觉一股森寒清冽的真气宛如激旋快刀呼呼闪电斩到,曲风扬大喝一声,屠龙刀当空怒劈,“咚”地一声长鸣,那道真气倒卷而起。
这一瞬间,乐镈真仙已经闪电窜至第二个寒冰镈前,猛然击椎。又是一声铿然长鸣,第二道锐利真气飞斫而至。他身影飞闪,在八镈之间鬼魅穿梭,镈乐激荡,竟宛如同时响起。道道真气纵横交错,气势汹汹,比之先前那八个壮汉推击发出的真气不知强了多少倍!
镈乐错落有致,跌宕回旋,忽然密如狂风暴雨,忽然疏如晓风残月。
南宫易当日在琼海海神殿与蒙哥桧、烛照汶的海王编铙、海神天鼓对决之时,那两人虽然勇力盖世,但并不善于音律,乃是借助两大神器的惊天威力,方才将南宫易一度逼得险象环生。
但今日在这久寒峰八镈宫中,乐镈真仙不仅真气雄浑,更精擅音律,这惘云帝国神器被他椎将起来,不仅气势惊人,更有极为强烈的节奏与韵律,使得南宫易与曲风扬一时心乱神迷,被他节奏所控。
宫外众人只觉气浪飞卷,森寒扑面,彷佛无数冰柱旋转飞舞,四下乱撞。
第六百三十八章 虚伪()
第六百三十八章虚伪
周围草木倾摇摆舞,枝干与花叶上刹那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露。众人大骇,纷纷退却。真气稍弱者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湮灭逃逸出的八镈真气撞得口喷鲜血,飞到数丈开外,全身寒露,簌簌发抖。
只有於莫轩十余人将那楠木方匣与启诗毓团团园住,盘腿而坐,坚如磐石。胜邪刃插在於莫轩身旁地上,一大团银白色光圈将他们尽数罩住。银白色的八镈真气撞到那银白色的光圈上,登时结为寒露,又化为清水,缓缓流下。
那镈乐层层回旋,节节攀高,宛如海啸狂潮,一浪高于一浪,嗡然回音滔滔不绝,震得众人脑中麻痹。镈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如冰山倾崩、风云狂舞,无数道白色真气在八镈宫内外缭绕急舞,团团盘旋,宛如春蚕吐丝结茧。
刹那之间,八镈宫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每一次镈乐激荡,就有无数的白气从中腾散缭绕。
山风呼啸,镈乐在群山间回荡,听在众人的耳中,竟是彻骨的清寒。夏日清晨的阳光在这万仞高山之巅,竟感觉不到些许暖意。雷电鹜在八镈宫顶唦唦啼鸣,环绕飞翔,只有当它们的翅膀扫过头顶,众人才感觉到瞬息的温暖。
於莫轩凝神聚意,借着胜邪刃与九天坤鼎的尽力形成强大的真气罩,默坐其内,想要穿透那重重浓雾似的寒冰八镈真气,观察宫内情形,但看见的,只是闪烁不定的隐约人影。耳中听到南宫易与曲风扬哈哈大笑声,以及接连不断的真气对撞形成的爆炸声。心中暗暗有些焦急,不知他们能否在那剩余的香柱烧完之前,将寒冰八镈一一解下。
忽听南宫易哈哈笑道;“老乌龟,这便是你的‘寒冰霓裳仙乐’么?曲风扬,让他听听你的‘烧烤马贼乐’!”
曲风扬大笑声中,忽然“哐啷!”脆响,彷佛惊雷崩爆,在山中嗡嗡回响。宫殿外几个壮汉原已喝得头昏脑胀,被这么一震,登时一头撞倒在地,口中犹自傻笑道:“好酒好酒!”
南宫易哈哈大笑道:“是极是极!”
曲风扬笑道:“又听我用屠龙刀在这寒冰镈上拉弦琴。”
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得“吱嘎!!”一声悠长不绝的尖锐噪音,刺耳激烈,说不出的难听。
两人谈笑风生,各种奇怪尖锐的噪音忽南忽北,层出不穷。想来是曲风扬在八镈宫内四处奔窜,以屠龙刀在寒冰八镈上发出诸种怪声。
众人大为诧异,不知这两个少年此欲何为?於莫轩突然击掌笑道:“是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心道:“适才乐镈真仙以霓裳舞扰乱南宫易与曲风扬的节奏,现下他们也以这噪音扰乱乐镈真仙的节奏,使得他无法静心敲奏。”
但不知两人何以能在八镈宫内,那狂风暴两似的清冷真气之中自由穿梭,敲击寒冰八镈?
乐镈真仙怒极,大吼道:“小贼!竟敢干扰我这完美无缺的霓裳八镈乐!”突地镈乐轰然齐鸣,震耳欲聋,急促狂暴,如山石迸裂,怒水决堤。八镈宫外森森白气陡然膨胀,冷风逸舞,丝丝作响。众人寒噤连连,纷纷朝后退去。周围树木银装素裒,一阵山风吹来,冰屑纷扬洒落。
却听南宫易长笑道:“老乌龟,我让你听听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箫声悠然响起,清雅欢悦,彷佛三月桃花枝头绽放,冻泉复苏春水潺潺。在那急风暴雨的镈乐中,清亮婉转,犹为悦耳,众人顿觉精神一振。
宫殿外乐镈真仙众清客中,多为好酒好乐之人,听到这箫声无不心旷神怡,忍不住想要大声喝彩。
忽听铿然镈乐,如夜半滚滚春雷;箫声急促欢愉,宛如夜风拂面,珠玉缠绵,继而渐转清越高扬,跳跃跌宕,犹如青山碧水,鸟鸣蝶舞。
那排山倒海、冷意森森的鼎鸣,在众人耳中逐渐淡了下去。倒是那偶尔响起的尖锐嘶哑的刀锋磨钟之声,颇为刺耳。
箫声温暖欢悦,如野渡无人,空谷骤雨,又如碧野无垠,繁花点点。或低婉缠绵,或高昂开阔,但都是愉悦跳脱,让人寒意尽消,如沐春风。
寒冰八镈的森寒镈乐越来越淡,越来越轻,惭渐也转为悠远空旷、浩荡连绵。彷佛早春草原,呼啸卷过的风声,虽然微带寒冷,但却带来了春的消息。
八镈宫外那盘旋缭绕的白色真气渐渐消散,四周树木花草也逐渐停止奇异的摆动,冰霜逐渐消融,顺着叶梢、树干丝丝滑落。绿叶红花沾着微微滚动的霜露,在阳光下更显娇艳。
於莫轩心中大喜,看来乐镈真仙已经被南宫易的箫声节奏所控,不知不觉之中寒冰八镈所发出的声音也变得阳春白雪。
正自欢喜,却听八镈宫中传出乐镈真仙狂怒的吼声:“小贼找死!”突然八镈齐鸣,重新发出那狂暴森冷的洪声巨响。
南宫易长笑道:“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让你听听真正全无杂念的乐曲吧!”
又听得曲风扬纵声大笑,继而“哐啷”巨响,彷佛久寒峰瞬间爆炸开来一般。众人但是耳中嗡然,眼前一黑,登时朝后摔倒。
“哐哐”巨响连绵不绝,八镈宫内传出乐镈真仙撕裂人心的惨叫,继而“砰”地一声,宫殿顶上翡翠瓦崩射飞散,一条人影冲天飞去。
“当——当——”声响,似乎有什么千钧之物重重摔在地上。箫声袅袅,终于细不可闻。
阳光耀眼,碧木如浪。八镈宫外白雾似的真气逐渐消散。群山之间依旧响彻着空暄清冷的镈乐,悠远而又漫长。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惊疑不定地朝里望去,只见寒冰八镈全部落在地上,将透明色的玛瑙石板砸得粉碎。南宫易与曲风扬坐在两个寒冰镈上,身上寥寥落落几处伤痕,鲜血滴落在地。宫殿八角上的八根香柱犹未烧尽,香烟袅袅。
於莫轩大喜,跳将起来,大步走入,笑道:“好一春水流箫曲!”
南宫易与曲风扬跳下钟来,哈哈大笑。南宫易笑道:“那老乌龟被曲风扬用寒冰镈震声了双耳,不知道逃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感受全无杂念至高至纯的乐曲去了。”
於莫轩想到此人乃是惘云帝国镇守寒冰八镈的真人,但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禁有些黯然。
乐镈真仙众清客树倒猢狲散,纷纷下山。袁四叹息道:“不知明日还能喝到这般的琼浆玉露吗?”对着曲风扬微微一笑,背起大葫芦,牵着那梦醇兽低歌浅唱,缓步下山,状甚潦倒孤单。
久寒峰顶顷刻之间冷冷清清,南宫易见五十一个美女披着轻纱在阳光中簌簌颤抖,茫然四顾,神色又是恐慌又是凄凉,心中大为难过,心道:“我赶走了乐镈真仙,对她们究竟是好还是坏呢?”想要询问她们家住何处,却想起她们根本无法听见,心中更为难受。
於莫轩瞧出他的心思,叹息道:“南宫易兄放心,眼下於某虽然流亡元泱,无法照料这些女子。但在距此一千二百里的杜月山,却有我的忘年交;我可以将这些女子暂时托付他照顾。”
南宫易大喜,笑道:“如此甚好!”
曲风扬将八镈上的寒冰露吸下,放在恶谷十毒装盛“元泱寒消丹”的玉瓶中,吐了口气道:“现下只差那彻骨鲈胆了。”
於莫轩轻拍寒冰镈,目中露出犹豫不定的神色。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高二寸,直径一寸的银白小鼎,放在地上。南宫易心想:“难道这便是那神器九天坤鼎吗?”
於莫轩默念法诀,双手环绕着九天坤鼎缓缓转动,两道银白色的真气从他掌心发出,螺旋环舞,将那九天坤鼎慢慢带动。
过了片刻,九天坤鼎中发出一道涡漩银光,笔直地照在一个寒冰镈上。那寒冰镈迅速晃动,突然一震,被那银光吸起,越来越小,旋转着纳入那九天坤鼎中。
於莫轩将九天坤鼎收入怀中,亲自扛起那楠木方匣,转身对一个少年侍从道:“金忠尔,将这剩下的寒冰七镈重新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