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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熟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殿下,你在这里啊。大家都在找你呢。”
神无夜将身体转向后方,看到了一个冰玉雕琢的美丽倩影。
“苏雪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嗅觉比较灵敏,听一个斗王说你来了这个方向,就找来了。”
“这样……这里没别人,不用叫我殿下了。”神无夜道。
苏雪笑道:“不管怎么样,离开总部,也要跟谁说一下你的去处吧。不然大家会乱起来的。”
神无夜的眸子垂下了些许,再度抬起的时候,多了一份不屈的神情:“为什么总是这样,我只是想自由一些,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我非得时时刻刻让别人守在我的周围不可,为什么我非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照别人的意思去做!”
苏雪的神情不禁感到诧异,来到神无夜的身旁柔声道:“你怎么了,无夜,心情不好么?”
“没有……”神无夜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叹道:“苏雪姐,其实我很羡慕你。”
“为什么这么说?”
“你能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做一个游历各地的旅行商人,我觉得这样很自由。可是我却做不到。还记得在斗士学院认识大家的那段时光,那时我没有身份,也没有约束,和李程他们愉快地作为伙伴。现在想起来,那段时光还是令我感到怀念。”
苏雪柔和笑道:“现在不也一样么,李程还在你的身边,我也在你身边。”
神无夜却是目光黯淡地道:“但是现在不会有那样的生活了,我没法像普通人一样,拥有自己的自由。我必须要去完成他们的期望,而且,这也是我生下来就注定的责任了。”
苏雪沉默了一会,然后道:“知道么,无夜,学者们都说众人生来平等。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不平等的。
农民,乞丐,商人,皇帝等等,每个人的生命价值都不同。有人的生死微不足道,他们每日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奔波劳碌。但有人的性命却会牵动一个国家的命运,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千万人。所以人和人不可能平等。”
神无夜听着苏雪的诉说,似乎已经明白她要说的话,但却没有做声。
“每个人的出身,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正如你是帝国的公主,这个身份不能改变。不过命运也是公平的,穷人在过着贫穷生活的时候,也拥有着简单的快乐。皇帝在享受尊贵和权力的同时,肩上承担的责任也会十分巨大。所以无夜,这就是世间的道理,别去想太多了。起码比起底层的人,你已经拥有了很多。”
“……你说得没错。”神无夜道,“既然我是皇帝的女儿,就不会有普通人那样的自由。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一直被你们保护着。苏雪姐,我不仅是一个公主,也是一个战士。这是我的老师……一名苏家前辈教给我的。我也想和你们一样,一起去战斗,而不是一直呆在你们的保护之中。至少这样,不会影响我肩上的责任吧?”
苏雪一语不发地望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目光一直在那张皎美的面庞上停留。许久,苏雪开口道:“你持剑的步伐不太正确。苏家的战斗方式,是在防守之中寻找一击制敌的破绽。所以右脚要更加靠后。”
神无夜怔了一下,右脚下意识地往后面移动了些许。
苏雪玉手一扬,一把雪白的长剑便出现在手里。尽管苏雪没有灌入斗气,但是剑身上却自动散发出阵阵冰冷的白气。片刻之间,苏雪脚下的草地就冻出了一层厚厚的霜华。
神无夜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一阵阵冰冷的温度朝皮肤侵袭进来。
苏雪向后退开了一段距离,道:“这是我的‘刃雪剑’,从来没有在你和李程面前使用过。如果你能在我手中走出两回合,我就给你投一个赞成票——赞成你参加战斗,否则我就会给你投反对票。”
神无夜脸色微微惊愕:“你……要和我战斗?”
“你是想要追赶李程的步伐吧。”苏雪道,“其实李程和我说过,曾经他也追赶过你的步伐。那个时候,你比他可是远远要强。出剑吧,魔斗士!”
神无夜的独狼剑逐渐裹上一层漆黑的雷电,目光执拗地向苏雪投去:“我不是要追赶李程,我只是不想他单方面为我去战斗!”
少女的柔韧腰身一弓一弹,就像翱翔的雨燕一般急速飞射到前方。独狼剑在空中劈出了一道漆黑的弧形,闪电般落到苏雪的胸前。
独狼剑的速度真的是极快,快到眼中只留下一片猛烈的黑光,几乎没法捕捉到独狼剑的形状。电光火石间,苏雪轻巧地将刃雪剑朝斜上方刺出,“锵”一声锐响,神无夜的独狼剑就被准确地阻拦住,定格在苏雪的面前。不过让苏雪意外的是,这独狼剑比她想象中的要沉重得多。
“很快的剑。”苏雪平静地道。
“你看到了我的剑路?”
“我看不到剑路,不过只要看你身体的动作,就知道剑从哪里来了。”
苏雪说完,手臂上的力量通过刃雪剑猛地送出,神无夜的身体立刻被苏雪的暗劲推开,双脚在地上擦出了两道长长的痕迹后方才停下。
“拿出真本事来吧,这种水平可是没法和我战斗的。”苏雪淡然道。
神无夜将剑横在身前,口中快速地吟唱出一段咒文,一个黑色的魔法阵就在脚下的地面出现。神无夜的身体立刻包裹了一层淡淡的黑光,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息,也瞬间由四星斗将猛涨到了斗将巅峰的状态。
这回连苏雪都为之动容,想道:“竟然能将实力从四星提升到巅峰,这是什么魔法!”
神无夜的实力提升之后,动作却仍未停下,而是快速地将独狼剑插进身前的土地中,纤白的十指飞速结成咒印。咒印完成,两只半透明的黑色魔狼出现在天空之上,神无夜双手一握住剑柄,这两只魔狼就化作了黑色的光芒猛烈灌注进独狼剑之内,独狼剑上面的黑色雷电变得更加狂暴!
金发少女单手将独狼剑从泥土之中扯出,小腿一弹,再度快速地逼到了苏雪的面前。
“皇家十字剑!”
随着金发少女的动作,独狼剑在空中挥舞出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此刻,独狼剑上面吹拂出狂猛的黑色强风,居然把苏雪周围的冰气给压得朝后面退去。
苏雪意识到这回神无夜的攻击远远没有先前那么简单,立即就将刃雪剑在身前挥成一片明亮的墙壁。漆黑的十字形剑气呼啸着从地面冲来,将地面切出了又长又深的凹痕,然后轰到了刃雪剑形成的墙壁上。
黑色剑气因为排布成了十字,而形成巨大的杀伤面积,但是苏雪的剑术却更加巧妙,挥出来的剑影墙壁恰好将自己全部都覆盖了进去。双方的剑气在对拼之中双双抵消,苏雪原地不动地将神无夜的这招剑技完全给接下。
神无夜的目光却更加倔强。在苏雪接下十字剑的同时,身体也出现了片刻的破绽,神无夜扭转纤柔的腰身,然后将独狼剑朝苏雪飞快掷出。
独狼剑其实是极为沉重的重剑,被神无夜全力掷出之后,速度更是快得如同一道漆黑的闪电,直射向苏雪的死角处。
苏雪皱皱黛眉,空出的左手快速一扫,冰冷的斗气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冰盾,“铛”的一声便把独狼剑反弹开去。
神无夜没有了剑,苏雪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谁知独狼剑弹开不远之后,居然自动地转了一圈,然后再度朝苏雪的背后暴刺过去。
“武器在飞行?是魔法么?”
见到这违反物理规则的情景,苏雪只是稍稍诧异了一下,转身就用手掌朝后面扫出一股浑厚斗气,将射来的独狼剑远远震开。
独狼剑还未落地,周围的地上不知何时就出现了八个魔法阵,八个魔狼的身影突然朝着苏雪爆冲而至!
眨眼之间,魔狼就来到了苏雪的周围。此刻,苏雪将手中的刃雪剑挥成了一个饱满的圆轮,强烈的冰系能量在空气中形成了巨大的圆形,“乒乒乓乓”的响声响起,所有的魔狼在瞬间都被冻结成洁白的冰雕。
“嗖!”
神无夜的身形再度出现在了苏雪的面前,右拳夹带着漆黑的斗气对着苏雪迎面击下。
苏雪松开刃雪剑,朝神无夜伸出白皙的手掌。一股强力的冰气顿时从手掌上弥漫开来,将神无夜拳头上的黑色斗气冻结成了细小的冰花。“啪”一声,已经失去斗气的拳头,就被苏雪轻而易举地截了下来。
“已经够了。”苏雪道。
闻言,神无夜敏捷地使出后空翻落到远处,独狼剑又自动地从远处飞了回来,握在她的手里:“为什么不继续了?”
苏雪轻轻一叹:“你已经很好了,只不过,我的冰气是连能量都可以冻结的。要不然刚才你的召唤魔法就可以击中我了。”
神无夜道:“我远远不够,刚才你根本就没还过手。”
“真还手的话,就算现在的李程也不是我对手的。”苏雪柔和地笑道,“总之呢,我这个赞成票就投给你吧。以后有时间,我还可以陪你来这里练练功,或者谈谈心也行。”
金发少女那皎美的面庞慢慢露出笑容:“谢谢你,苏雪姐。”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让李程他们得等久了。”
神无夜美眸顿时一惊:“李程已经回来了?”
“嗯,他们已经成功击杀了虚亢。大家正准备开庆功宴,就等着把你找回去呢。”
“李程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一想到李程浑身挂彩的模样,虽然苏雪心里也很难受,可此时也是安慰道:“放心,他没什么大碍,修养一下就好了。”
神无夜放下心来:“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苏雪将神无夜带回红月会之后,焦急的部下们才松了口气。神无夜第一件事就是赶到李程身旁查看他的情况,确认李程的确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之后红月会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举行了一个极为热闹的庆功大宴。众部下长久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短暂的放松,河老他们也不再约束属下,让所有人开怀痛饮了一番。红月会自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有如此欢快的场面。
庆功宴结束后,神无夜让红月会全员都停下来休息了两天的时间。这也算是对将士们的一种犒劳。
不过击败了虚亢,并不等于红月会就已经没有了要做的事情。两天之后,会内的各个高层人员再度集合在了会议室之中,开始商谈后面红月会的发展计划。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神无夜在会议桌上道,“短期之内我们的力量不能和莎隆抗衡,所以必须要争取到帝国周边各个藩属国的援助。”
李程问道:“那些藩属国是否愿意帮助我们?既然他们是煌龙帝国的藩属国,那么也应该是属于帝国那一方吧?”
河老道:“本来煌龙帝国的各个藩属国都是臣服于正室,也就是殿下这一边。虽然事变之后藩属国都是处于中立观望的态度,但他们对莎隆派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敌意,短期内也不会向莎隆派靠拢。莎隆派要逐步掌控周围藩属国的控制权,最少也要半年的时间。”
“为什么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