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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零抬起头来问道。
“啊……没有！”
“我生气的样子很奇怪？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脾气好的人！谁惹我生气谁就惨了，我会一直记仇直到报复她为止！”
“啊哈哈哈……”
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生气又可爱的模样，李程抱着肚子笑起来。
“暴雪龙好像要死了。”零突然说道。
“什么！”李程的大笑立刻变成了惊慌。
“骗你的，谁叫你笑得那么放肆。”零一边说话，一边来到暴雪龙的身旁，手里拿出了一瓶药液，“这个可以中和毒血术的毒素，但是会有点疼哦。”
零把药液倒在暴雪龙的身上，立刻响起了一片嗞嗞声，好像是强酸倒在了铁板上一样。暴雪龙紧闭着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栗，看得出是在忍受剧烈的痛楚。
某个时刻，零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目光锁定在了暴雪龙的脖子后面。她慢慢伸出手指，小心地将一块受损的龙鳞揭下，露出了下面一个纯白色的晶状体。尽管皮肤上都是淤血，但是这枚拳头大小的晶状体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污染。
“这是……化形晶？”零低声自语。
李程被零的动作搞得一阵奇怪：“怎么了，零？”
第292章（）
零赶紧掩饰了一下表情，道：“哦，没什么。。检查一下伤口。”心中却是在想，暴雪龙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零用药液将暴雪龙身上残留的毒血清洗完毕，又用一些强力的伤药帮它敷好伤口。然后大家就在这里呆上一夜，好让暴雪龙恢复体力。
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们即将要出发了。
李程对苏雪的坟墓缓缓弯下身体，眼神之中的沉重，已经变成了毅然的光芒。
“姐，你看不到的那个世界，就由我来创造！”
李程紧紧握着拳头，在心里说出了这句话，脸上也逐渐涌上了钢铁一般冰冷的神容。当这句话说出来的之后，这个青年的心灵，也已经发生巨大的转变！
李程抬起头，双手将统雷巨剑插到了坟前的泥土之中。漆黑的巨剑，化作了坟墓的墓碑。
“等到那天到来的时候，我会再来这里，接你回家！”
对着这个墓碑说出了最后的告别，李程乘上了暴雪龙的后背，将零也拉到了龙背上。
暴雪龙带着李程和零在空中盘旋升起，最后朝着大山之外飞去。
“你留下那把统雷巨剑么？”零在后面问道。
李程的声音充满了哀伤：“我曾经说要保护姐姐，弥补姐姐，可是现在永远也不可能做到了。至少现在，我想将我最喜爱的东西留下来陪伴她……直到我将大陆改变的那一天！那也是她一直想看到的世界！”
零柔和笑道：“她一定能看到的。”
李程沉默了片刻，声音突然平静地道：“零，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和觉悟了。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哪怕变成一个魔鬼，我也会将那个世界创造出来的！”
说完之后，李程的眼中涌出了无尽的冰冷光泽。
零不再说话，却是在心中道：“看来这次，真的是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契约者啊。”
暴雪龙和朱鸟在广阔的天空上飞速前进，大地也在快速地朝后面退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完全离开煌龙帝国的版图。
零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便提醒李程：“必须加快速度才行。”
“怎么了？”
“必须在一天之内离开煌龙帝国的版图，否则神会用魔眼窥视术追踪到我们的所在。那个家伙的魔眼窥视术，可视距离能够达到五千公里，只有离开这个范围我们才安全。”
“五千公里？！”
惊愕之余，李程心中不由得想到，那个叫做神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零，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神的长相会和你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把她错当成你，估计她也不会发现我就是你的契约者。”
“她本身并不是这个样子。她只是使用转生术之前，按照我的模样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体，所以长相才会和我一样。神喜欢美丽的外表，任何躯壳使用到达七年之后就要更换，这样才不会衰老。但毕竟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她也一直想从我这里得到永生的秘密。”
“原来如此，转生术么？想必也是黑暗术士的所拥有的能力吧。”
“怎么，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么，我刚才说了我身上有永生的秘密哦。”
“虽然好奇，但也不是很想去了解。人原本就是出生、衰老到死亡的过程，如果一直停留在一个阶段，我想这并不是完整的人生吧。人就是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努力在生命结束之前达到自己的目标。那种奋斗的过程，才是生命的意义。”
李程背后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些阴郁：“嗯，是这样么……”
李程连忙道：“我刚才的话并不是要否定你，零！我想你能够拥有永生的力量，肯定也有某种意义吧。或许对于一个魔女来说，不这样的话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她的事情。”
后面的声音似乎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没关系，其实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永生的力量，说不定是一种诅咒……不，就是诅咒。”
“你说是什么？”
零后面的话说得十分小声，李程并没有听清楚。不过即使他再追问一次，后面的少女也不再说任何话了。
零既然已经不再说话，李程也没法再说什么，于是便专心地将目光投向了前方，心想后面的魔女大人别闹什么情绪才好。
在暴雪龙的高速飞行之下，很快他们就穿越了煌龙帝国的版图，进入了一个新的帝国边境。
帝国的实力范围，不光是由帝国的国土构成，就连它周围的所有藩属国也要计算进去，所以一个帝国的版图实际上是十分巨大的。
整个斗魔大陆，目前共有七个帝国。七个帝国各自占据着一块版图，将斗魔大陆分割成不同的区域。不过并不是说全部的势力都属于这七个帝国，在帝国外面不少地方，还有很多异族人生活着，他们不会依附任何一个帝国，作为单独的实力存在着。
据说在很多帝国触及不到的地方，其实隐居着很多实力超强的人物。
沉默的零终于开口说话：“这里是丛云帝国，说明我们已经脱离神的窥视范围了。下去吧。”
李程心中还是感到忌惮。光是神一个人就可以窥视整个帝国，这种人作为敌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想到这个，“神”这个名字用在那个黑暗术士的身上，倒是真的有几分贴切。
李程和零降落到了地面。
暴雪龙似乎身体状况不太好，皮肤摸起来有种滚烫的感觉。这是不正常的，因为它身体表面自动覆盖冰系斗气，按理说应该是冰冷的才对。
趁着李程不注意，零揭开暴雪龙的龙鳞，看到它脖子上的化形晶正微微发着亮光。
暴雪龙这回已经不再对零客气，很不友善地望了她一眼，就将自己脖子从零的手上移开。
“好像它对我有看法？”零心里想道。
零故意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李程的手臂，然后果然看见暴雪龙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明显的不悦。很显然，它不喜欢看见零和李程过于亲近。
零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凑到了暴雪龙的脑袋前低声道：“你喜欢你的主人么？悄悄告诉我，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暴雪龙眼里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把脑袋转到了别处。
“别在意，它一向都不喜欢说话。”朱鸟在零的身后突然说道。
零耸了耸肩，对李程道：“你的驭兽看起来不舒服，还是把它用反召唤撤走吧。”
听到零的话，朱鸟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撤了吧，有需要直接叫我就可以。”
说完，朱鸟居然自己打开了魔法阵，把自己送走了。这种事情李程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既然都智慧都已经高到能说人话了，那自行打开魔法阵也是能够办到的吧？
李程打了个响指，也将魔法阵打开，准备把暴雪龙送走。结果魔法阵刚出现，暴雪龙就念动了一串古老的语言，竟然把魔法阵又关了起来。
李程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又一次打开魔法阵，结果仍是被暴雪龙给关闭掉了。
李程脑子里飞满了问号：什么状况啊这是？莫非驭兽一变聪明，也会由自己喜好变得不爱听从主人了？
“它脸上写着，不想离开你的身旁。”零面无表情地在一边做旁白。
李程道：“这可不行啊，暴雪龙。以你这样子进城的话，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暴雪龙默不作声，似乎还是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
李程查看了一下契约上面的属性，看到暴雪龙的智慧等级是s——超乎常人的智慧。
“看来驭兽的智慧太高了也未必是好事。”李程无奈地道，“算了，我想个什么办法带你进城吧，而且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也不放心。”
零把一枚灵戒交给了李程：“用这个带它进城吧，这种高级灵戒用来暂时收藏六只驭兽是没问题的。”
“灵戒……”回想起苏雪也曾经有这样的戒指，李程的目光就不由得阴郁了一些。
很快他便又打起精神，用灵戒把暴雪龙收了进去——这回暴雪龙总算是乖乖听话了。
李程和零来到一座巨大的城门之下，城墙上的两个字是“白城”。
“这里是帝国的城镇了吧？”
李程看一眼手心上的古符印记，上面指出的方向似乎就是这座城。
“这里还不是帝国哦，只是其中一个藩属国的城镇而已。先进城吧。”
零将黑袍后面的帽子拉了起来，罩过她美丽的长发。即使有帽子制造的阴影，她白皙皎洁的面容依旧分明可见。
“干嘛要把脑袋遮起来？”
零毫无表情地道：“为了防止引起慌乱。”
李程嘴角的肌肉艰难地抽搐了几下。
李程不会怀疑零的话，她不是自恋，而是真的有可能引起慌乱！他似乎见证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太过美丽的东西，作用和太过丑陋的东西是有相同点的——都会引起慌恐慌。
两人进了城，古符上面指示的方向就变得混乱了起来，开始东南西北四处乱指。
尽管零已经将自己的面容遮盖了大半，但是极高的魅力能量似乎还是会逃逸出来，路上行人不停地投之以视线。李程难免受到视线的波及，浑身一阵不自在。
零带着李程直接在城里跳了一个不是最豪华，但却是最宽敞的旅店住下。
她去跟店里的老板交涉了一番，不知道究竟是说了什么内容，竟然让老板清走了这里全部的客人，而且他自己也带着家口离开了旅馆。临走时他还和颜悦色地对李程说：
“这里一切请随意使用。”
老板走后，李程叹道：“零，你该不会用契约把人家的店给占据了吧？”
“没有啊，我只是说想借用这个旅馆几天，他就答应了。”
“你给了他多少钱？”
“啊。”零居然用十分平静的口气道，“说起来我忘记给钱了。”
“你……你有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