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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吗？”风雪用平静得完全没有波澜的语气问道，然后把艾提伸到了它的鼻子下面。
李程和零同时从头上流下一道汗，心中也是感到恶寒：“这……”
“嘻嘻嘻……”
聚合魔兽发出奇怪的笑声，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艾提便慢慢咬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啊啊！放开我，放开我！！！”艾提恐惧到了极点，嘴里竭斯底里地大叫，双脚在空中不停踢腾。
大嘴里的腥味全喷到了艾提的脸上，眼看她就要被一口咬下去，风雪的右拳突然向上击出，一击重重的勾拳打到聚合魔兽的下颚上。
“嗷呜！”
撞击声响起，大片的黑血从它嘴里飞了出来，溅满艾提一身。聚合魔兽整个身躯都猛地颤栗了一下，痛苦地后退几步。
远处的猎人视线被聚合魔兽的后背挡住，再加上是黑夜，也看不清前面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知道魔兽似乎被什么力量给重创了。
风雪松开手，艾提就噗地摔到地上，趴在地上猛地咳嗽。
“嗷嗷！”
聚合魔兽双眼血红地朝着前面这个小小的少女扑来，这回风雪的蓝色眼眸闪过一道光泽，粉白的拳头上面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冰蓝色。她以极快的速度抓住大嘴里面的蟒蛇，然后顺势将魔兽拉了过来，又是一拳轰到聚合魔兽的脸上。
能量冲击猛烈爆出！
巨大的身体猛烈一颤，同时全身都冒出了雪白的冰花，好像被冻成了冰雕。接着就僵硬地趴了下去。
“风雪果然很强嘛。”李程心中赞叹一声，也将精纯的金系斗气运到了手上。。
“呼！呼！呼！”
聚合魔兽身体周围突然快速地亮起数不清的火焰，其中似乎隐隐露出一个人的形状。李程的身影每闪过一次，魔兽的皮肤就被切开一道锋利的口气。不多时这个魔兽终于被切出千疮百孔，黑臭的血水从它身上流下。
一出现伤口，冰雪的能量更加往聚合魔兽体内侵袭进去，将聚合魔兽折腾得死去活来。
“嗷呜……”
终于它受不了这种痛苦，哀鸣了一声，跳起来朝天空飞去了。
“怎……怎么回事！”见到魔兽逃开，莫尼森这下才敢飞过来询问情况，看来刚才的战斗他并没有看清楚真相。
李程摊了一下手：“不知道，它好像被你们打成了重伤，在我们面前哆嗦了一下就跑掉了。”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被我们打成重伤了！”莫尼森几乎是毫不怀疑地相信了李程的话，毕竟无论李程还是风雪，此刻身上的气息看起来也只是斗将级别而已，他当然不会觉得这种级别的战斗力可以伤害到那头魔兽。
“那魔兽朝北边跑去了！”有人喊了一声。
莫尼森当然不会放过猎杀的机会，如果将那只魔兽杀掉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贵重素材什么的。
“所有人追上去！你们三个也来，别想趁乱逃跑！”莫尼森叫道，最后那句话当然是冲着李程他们说的——其实不用他说李程他们也会照做。
西文实力太低，被安排过来搀扶昏在地上的艾提。众人就朝着魔兽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
聚合魔兽一直在众人的视线中艰难地扇动翅膀，动作看起来十分吃力，速度也极为缓慢。不久，它的身形突然落向地面，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消失掉了。
“嗯！老师，前面的地上有个大洞，那只魔兽飞进洞里面去了！”约克将看到的一切如实汇报。
莫尼森道：“看来那里就是它的巢穴，加快速度！”
追了一段路程，队伍在一个巨大的地洞之前停住。前方是个黑黝黝的大洞，洞口的面积比那只魔兽还要大上几倍。站在洞穴边缘，让人感觉到那洞口仿佛是地面张开的大嘴，随时会把人一口吞进去。
约克上前点亮了火把，照亮前方的景象。
这个大洞并不是垂直向下，而是倾斜着缓缓向下面延伸。从洞口看向内部，看起来是延伸到极远的地方。
莫尼森拿出那个类似罗盘一样的东西，看了几眼，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个洞口在发出吸引指示盘的能量！”
“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进去了才知道。”
莫尼森刚想往前走，突然老眼微微眯出了些许狡诈的光芒，转身对李程道：“你们三个，进去带路！”
莫尼森说完朝约克示意了一下，约克就把手里的火把朝李程丢了过来，李程抬手将火把接住。
“快进去，要不然……哼哼！”
约克伸出短剑在李程的身前比划了一下，嘴角泛出丝丝冷笑。
这把短剑当然对李程起不到任何的威慑力，只要他愿意，随便一拳就可以将这个约克连人带剑砸个稀巴烂，只是他现在并不想这样做。
李程乖乖举起火把，然后带着零和风雪慢慢地顺着斜坡走下洞穴中去。莫尼森则是在后面指挥队伍小心翼翼地前进。
洞穴之内到处都飘荡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而且还弥漫着浓浓的魔兽气息。看来这个莫尼森是怕遭到魔兽偷袭，才命令李程在前面当炮灰。
李程用斗气阻挡着袭来的腥臭，一边带着身后的两个少女，一边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进。一进到地下，四周完全没有光线，手中的火把能提供的照明范围实在小得可怜，仅仅能将身前六七米的空间照亮而已。
李程和风雪有意无意地形成了一左一右的位置，将零保护在最中间。既没有斗气，又没有魔力的魔女，其实是十分脆弱的。
“有一股不祥的能量，而且很强，就在洞穴深处。”零道，“李程，看一下手里的印记。”
李程打开印记看了一眼，上面的六角图案正发出剧烈闪烁的黑光。
“好强的反应！刚才和聚合魔兽战斗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这种反应！”
“说明那个聚合魔兽的确不是魔器的本体，它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受到魔器能量的污染才会变成这样。”
“真的会在洞穴深处么……”李程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喉结也缓缓蠕动了一下。
“喂，你们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的！”后面传来了约克的喝骂。
风雪突然伸出两只纤细的手指轻轻拉出了李程的衣角，然后另一只手轻轻指向前方，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李程运足了眼力，才看到在前面极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团微微的光亮。
“有光？”
李程和风雪加快了脚步。
“哼，这才像话嘛！”约克在后面看见那三人已经变快了，嘴里冷笑道。
前方光亮渐渐变大，李程走近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敞开的巨大石门！借着石门里面冒出的微弱光芒，他看到脚下有一串长长的黑色血迹，应该就是那个魔兽留下的血无疑。
“印记在闪光！！！”
李程无意间看了一下手心，漆黑的光芒正在印记之内猛烈地闪动，而且六角图案也像是活了一样，在手心中飞速旋转起来，变成了模糊的圆形。
“看来就在石门里面。”零低声下了定论。
听闻此言，李程的心跳异常剧烈，嘴里也是口干舌燥。
第296章（）
魔器……就在前面了么？那种强大到只是在传说之中出现的东西，被全大陆所排斥和禁止的东西，即将就要被自己亲眼目睹了？兴奋之余，李程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等一下，李程。”零突然说话。
“怎么了？”
“再往前，进去那道门，可能就会看见魔器，也可能不会。假设可能会看见吧，你准备好了么？”
“我还需要准备什么？”
“我会尽我全部力量帮你弄到它，可是你想过么？魔器是一种异常强大的毁灭力量，谁都想得到并且成为那个力量的主人。可是同时，它也是遭到诅咒的力量，曾经给大陆带来无数灾难，每一个心存正义之人，都排斥它的存在。听起来很矛盾，但这的确就是魔器。
一旦你成为这个力量的主人，你在变得强大的同时，也会成为整个世界仇恨的对象。或许从今以后，仇恨和杀戮将会一直伴随着你，每一天，每一晚，无时无刻！你将永远摆脱不掉来自他人的追杀……”
这平静的话语，就像一道看不见的闪电一样，直接穿透李程的心脏，让他浑身颤栗了一下。
真的会这样？一旦得到了魔器，就会成为全世界无限追杀的对象，无休无止，永远没有尽头？
零用平淡的语气道：“如果你真的做好了这个觉悟，就前进吧。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停下来也并不晚。”
李程的思考仅仅只是几秒钟，便得出了答案：“魔器被憎恨这种事情，我从小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零，这种忍耐虽然必须经历，但是我一刻都不想忍受！如果它的力量……真的能帮助我把世界改变成姐姐希望的模样，真的能让我实现你的愿望，那我愿意接受这个风险！”
零的瞳孔颤抖了一下，目光渐渐变得柔软了下来：“即使……你可能会被世人毁灭么？”
“是的！自从接触到神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力量多么渺小！与其什么也办不到，干脆就让我毁灭掉好了！！！”
空气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静。
不知多久，风雪轻轻在李程的衣袖上扯了一下，没有语调的声音轻轻说道：“我不会让你毁灭，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这是迄今为止，风雪说过的最长的句子了吧？
零的嘴角也扬起了柔美的微笑：“我说过，不会再离开你的吧。哪怕以后每天都在追杀中渡过那又如何，把来犯者一个个全都杀掉，一直杀到他们再也不敢来不就好了。我可是性情恶劣到极点的魔女啊。”
看着少女的笑容，李程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踌躇与迷惘，抬头，走进了石门之中！在他的脚步跨进石门的那一刻，苏家青年的命运，也将因此发生巨大的转变！
一进入石门，李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什么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宫殿！
在宽阔的空间之内，到处都长满了漆黑的水晶石，这些水晶大小不一，一簇一簇地布满地面和天花板。
这些水晶的形状，全部都像极了一把剑，锋利地指向上方，也许拿“水晶剑”这个词来形容这些水晶会更加贴切。而且还有十多根体型极为巨大的水晶剑，仿佛天然形成的水晶柱子，一直从地面支撑到顶部。这些纯黑的水晶反射出奇异的晶光，将所有角落照得一片光明。
当李程再将视野扩大之时，竟然还看到了十几座纯粹水晶雕刻而成的奇异雕塑，雕刻的形象是人？还是兽？根本无法区分！但是那玄奥的形状，却能给人的视觉留下强烈的冲击力，仿佛一股什么力量正从中发射出来，侵入到观察者的脑海中去。
李程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此刻，整只手掌竟然都被印记侵蚀成了漆黑的颜色！
零紧蹙着眉毛，环顾了四周，立刻将李程和风雪拉到了身后。
“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在我说可以之前千万不要动！”
李程第一次听到零用这样紧迫的语气说话，心中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