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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副官,豁然起身,满脸狰狞的怒声吼道。
“现在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现在放弃!”
“末将着实不服!”
“是啊!”
“大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司徒大人他们远在北郡大城,和黑山相距万里,有些事情,自然不如我等知晓!”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樊狗儿多少感觉有些聒噪。
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不悦:
”尔等的意思是说!“
”司徒大人不如尔等?“
“尔等的意思是说,北郡诸公昏聩?”
听着樊狗儿的反问,不论是那副将,还是其他将官,都讪讪的闭上嘴巴。
他们虽然在下面发牢骚,但是,让他们直面指责司徒刑,以及北郡诸位大臣,着实有些不敢。
可是,如果不说!
樊狗儿恐怕会真的撤军。毕竟,在知北四大校尉中,樊狗儿最过忠心。
司徒刑的命令,他肯定会一丝不苟的执行。
想到这里!
其中一个将官,讪笑两声,用一种沉稳的语气说道:
”大人说笑了!“
”我等怎么敢质疑司徒大人的能力!“
”只是!“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司徒大人就算再过英明!”
“但毕竟,他在万里之外的北郡大城,对于黑山的情况未必那么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
“大人应该有决断之权!”
听着那人的话,众人不由认同的点头。
正如将官所说!
战场上的形势,可以说是瞬息万变!
非亲自参与的双方,绝非能够清晰。
也正是因为如此!
兵家有一个大忌,就是上位者越权指挥,凭借自己的意淫,指手画脚。
也正因为如此!
兵家才有,将在外,令有所不受的总结。
在他们看来!
现在司徒刑,在绝对的优势情况下,让兵马回撤,就是一个昏聩的举动。
所以!
他们从内心感到抵触!
如果不是顾虑樊狗儿,以及司徒刑的威严,恐怕他们早就反抗。
“哼!”
“一群无知之辈!”
“司徒大人,岂能像是你等想象的那么浅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眼神浮动之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头然从帐篷之中出来。
黑色的大氅,高高的乌帽,以及洁白无须的下巴,让众人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缩。
内官!
阉人!
黑石!
随着黑衣人的出现,众人的心中,瞬间出现了数个念头。
这些身份!
不论哪一个都让他们感到深深的忌惮。
更何况,那个太监手中,还有一块缠绕这龙纹,象征监军身份的令牌!
看着那个目光锐利,好似鹰隼一般的太监,不论是樊狗儿,还是其他人,都忍不住微微色变。
要知道,监军可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位。
他们虽然没有权利调动大军,但是,他们都是上位者的心腹,有着监督之权。
不论是将领,还是统帅,对他们都是非常的头疼。
司徒刑对于樊狗儿等人,非常的信任。
军中,一直都没有监军之职。
所以,众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次想要抗命,竟然真的遇到了监军!
看着那太监手中,好似龙蛇的长剑,不论是樊狗儿,还是普通将官,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尚方宝剑!
但遇叛乱,忤逆,可以先斩后奏!
看着气势汹汹,目光冷冽的太监,刚才浮躁的众人,顿时好似遇到天敌的鹌鹑,再也不敢聒噪。
本来,正在为难的樊狗儿在心中不由的长松一口气。
幸亏,监军适时出现,否则。自己真的有可能,被众人裹挟!
“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看着杀气腾腾,好似随时可能取人性命的监军,不少人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算你们有些见识!”
“外面形势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确切说!”
“不只是北郡,是整个大乾都乱了!”
听着太监的话,不论是樊狗儿,还是其他将官的脸色,都是忍不住大变。整个大乾都乱了?
难道说,有人造反?
不应该啊!
。。。
“造反?”
“呵呵!”
“比尔等想象的还要严重!”
看着众人躲闪的眼神,黑衣太监好似明白过来,嘴角不由的轻撇,满脸不屑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把!”
“太上道的人造反了!”
“因为准备了数十年,这次太上道的威势远超以前!”
“一夜之间,三十六个州郡变了颜色!”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妖族,也趁机作乱!”
“现在大乾可以说是背腹受敌!”
“按照眼前的局势,大乾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
“这些和我等没有干系!”
“我等只要尽心辅佐大人就是!”
“只是妖族却是狼子野心,不仅在嘉峪附近聚集了数十个妖将,更有三路妖将脱离本队,率领十万妖族偷袭北郡!”
“妖族乃是外族,而且生性残忍!”
“不论是老弱病残,还是健壮之人,在他们眼中,都是口粮!”
“都是畜生!”
“北郡一旦陷落,数百万百姓,都会被屠杀!”
“到了那时,尔等的亲朋,尔等的子嗣,尔等的妻女,都会变成妖族的奴隶!”
“所以!”
“大人,命令四周兵马尽数回归,在北郡城头,和整个妖族决一死战!”
老太监见众人询问,也没有隐瞒,用一种愤慨的声音说道。
“现在,诸位,还想要在这里争夺战功么?”
“可恨!”
“真是可恨!”
“我人族乃是天地所钟的主角。他妖族是什么?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畜生!”
“竟然也敢和我人族争夺天地主角!”
“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敢将我人族当做口粮!”
“不能原谅!”
“绝对不能原谅!”
“我等身为人族战士,自然不能退缩!”
“祈战死!”
“祈战死!”
也不是谁第一个高声大喊,到最后,所有的将官,都是昂首向天,用一种近乎悲怆的语气高喊。
”祈战死!“
”祈战死!“
随着消息的传播,不仅仅是将官愤怒,普通的士卒,也被激发出血性,一个个容颜各异的士卒,用一种近乎悲怆的语气说道。
。。。
听着对面大营,充满悲怆,好似猿猴一般嘶吼的声音。
刘军候等人不由暗暗的色变。
不论是精锐部族,还是来自的宗门的武士,都是忍不住的色变!
他们本来,就是在苦苦支撑!
现在,对方的士气又是大增,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要无比难过了!
想到这里,刘军候等人不由的对视一眼。
他们彼此,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绝望。
就在他们心惊胆战,不知要如何应对之时。
对面高大的营盘突然打开!
无数的兵卒好似潮水一般从营盘之中冲出。
不过!
出乎他们预料之外的是!
那些兵卒,虽然眼睛猩红,但是却并没有上前厮杀!
反而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
其中,有仇恨,也有无奈,还有着释然,更有着血脉相连的温度。
”这!“
”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看着井然有序,好似在安排撤退的北郡兵卒,刘军候的脸色不由的微变,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迷惑!
最让他感觉吃惊是!
不仅是营盘!
就连那高耸,被鲜血染红的黑山城,也是突然打开。
一身冠袍,脸色蜡黄的马阔走在前方。一马当先。
无数的兵卒,百姓紧随其后!
静!
静!
这种静!
让刘军候内心好似打鼓!
每一个人都紧紧的抿着嘴唇!
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猩红,好似充满了仇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依然扭头,好似弃之如履的黑山城,不论是刘军候,还是他手下的将官,都愣在当场。
这大好的黑山,就这么被放弃了!?
难道说!
灵州方面,偷袭了北郡?
亦或者将北郡的粮草焚烧殆尽,让他们丧失了信心?
否则!
这些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去?
想到这里,刘军候的眼神不由的闪烁了几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乘胜追击,想来会扩大战果吧?
不过!
刘军候,很快就摇晃脑袋,将这种危险的念头抛出。
北郡的人虽然撤离,但是每一个方队,都是井然有序!
而且!
他们的人,都在外面,保护着百姓。
这说明,樊狗儿等人并非溃败,而是撤离!
现在上前攻击,恐怕会被反噬!
可是!
如果不是溃败!
他们为什么要离去呢?
就在刘军候疑神疑鬼之时。
一身黑色冠袍,面色坚毅的马阔突然策马上前。
。。。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罪人()
律!
律!
马阔的双腿磕在马腹之上。
骏马受到惊扰,陡然提速。
“大人,危险!”
见马阔一个人策马向对方营盘奔去。
不论是樊狗儿,还是他手下的兵卒,都下意识的一惊,更有人伸出手掌,试图阻止。
但是,马阔好似未见,继续策马。
众人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阔冲出营门。
希望!
对面的人,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希望对面的人,不都是莽撞之人。
现在的他们,除了在心中暗暗祈祷,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要知道!
马阔是文官,武道修为本就不强,如果对面万箭齐发,恐怕他很难存活……”大人!“”我等应该怎么办?“
看着骑着骏马,身后卷起烟尘长龙的马阔,副官不由的大惊,下意识的看向樊狗儿,希望他能够做出决断。”等!“
看着一人一马,不停奔袭的马阔,樊狗儿眼睛中也是流露出一丝犹豫,但是最后他还是重重的说道。”等?“
听着樊狗儿的话,副官不由的默然。”没错!“”等!“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樊狗儿重重的点头,用异常严肃的声音说道:”马县令,虽然是文官,但也是出身行伍,曾经担任过军中参赞!“”本将不相信他会背主投敌!“”他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原因!“”我等只要拭目以待就好!“
听着樊狗儿的解释,众人心中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不过,心中还是有着淡淡的担忧。
马阔以前在军中效力过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