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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过失。”
“但是,他这些年来游手好闲,也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有直接关系。”
“他们聚在一起,或者饮酒,或者赌博,老朽曾经数次规劝,但是这个孽子都是嘴上答应,但背后还是我行我素。”
“老朽也曾经想过报官,让官府劳教,但是又恐家丑外扬。”
刘季头颅低下,眼睛下垂,好似恭听,实际上眼睛中隐藏着不以为然。
熟悉的人都知道。
刘季和刘老太公素来不和。
刘老太公认为刘季整日游手好闲,并非长久,而刘季则认为刘老太公性格太过懦弱,循规守矩,否则也不会一大把年纪,没有丝毫作为。
樊狗儿脸色赤红,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他就是刘老太公口中的狐朋狗友。
因为意气相投,他们十余人和刘季结成兄弟,整日不是饮酒作乐,就是聚众赌博,手头拮据了就做点没本的买卖。
以前他认为这种生活非常的潇洒,是游侠儿。
但是今日听到司徒刑和刘老太公的训斥,才知道那样的日子黑白颠倒,太过放纵,也怪不得北郡百姓在背后将他们称为“三害!”
“镇国真的打算保举刘季做那亭长?”
刘老太公转头看着司徒刑,眼睛中射出希冀的光芒,一脸认真的问道。
“那是自然!”
“刘季乃是北郡豪族出身,虽然不喜诗书,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昔年,孟母尚且三迁,可见环境对一个人影响之大。”
“只要刘季离开北郡,脱离了这个污泥,自然能够恢复本色。”
司徒刑微微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善!”
“状元公此言大善!”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朝会()
刘老太公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好似找到知音一般,伸出苍老的,紧紧捉住司徒刑,急忙点头说道。
“状元公说的是!”
“刘季少年时还是极好的!”
“可惜他母亲早丧,而且又有很多事情。”
“只要他离开北郡,离开那些狐朋狗友,肯定能够浪子回头!”
“都是那些狐朋狗友,否则刘季怎么会如此?”
司徒刑微微一笑,好似理解的点头。
刘老太公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别人,这并没有出乎司徒刑的预料之外,毕竟
“父亲!”
“您老已经年迈!”
“孩儿不舍的离开!”
刘季见刘老太公已经做了决定,不由的大为着急,急忙上前说道。
“胡闹!”
“为父虽然年迈,但是身体向来康健。”
“而且大丈夫志在四方,休要做这等小儿女姿态。”
刘老太公以棍棒拄着地面,大声呵斥道。
“你名字叫刘季,在你上面,尚有两个兄长!就算老朽有什么不好,你也不用担心!”
刘季低垂耷拉着脑袋,不知如何反驳。
正如刘老太公所说,他上面尚有两个兄长。
家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
但是,真正的原因他又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满脸苦涩的点头。刘老太公还以为刘季真的舍不得他,担心他的安危,心不由的升起一丝暖色,有些安慰又有些嘱咐的说道:
“为父虽然老迈!”
“但是身体一向康健,就连城的华大夫也说,按照为父的身体状况,尚有二十年阳寿,你休要担心。”
“倒是外面不比家里,休要乱来。”
刘季一脸苦涩的点头,心充满了颓丧。
司徒刑的眼睛里则流露出得意之色,刘老太公已经点头,此事已经成为定局。
他也不担心,刘季反悔。
只要刘季出了北郡,没了那一帮兄弟照应,那就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在司徒刑算计刘季的时候。
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正在算计他。
乾帝盘高居龙椅之上,看着下面分成两派,不停吵闹的大臣。眼睛游离,好似正在发呆。
一身灰色大氅的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古怪的看着朝重臣争吵的脸红脖子粗。
谁又能想到,让朝廷诸公如此吵闹的,不是军国大事,也不是仁政德政,而是司徒刑的职位去留。
翰林院侍郎走到央,高举玉笏,面色冷峻的说道:
“郡状元直接进入翰林院,这是历来的传统。”
“司徒刑又是这些年,才华最是横溢的,自然也要进入翰林院历练!”
翰林院侍郎的话语刚落,另外一个身穿红袍的大臣就站了出来。
“传统!”
“什么传统?”
“大乾哪一条律法规定,状元必须进入翰林院任职?”
“而且司徒刑私德有亏,不能担以重任!”
一个全身铠甲的功勋走出朝班,声音愤怒的说道。
“私德有亏?”
“司徒刑是我儒家新圣人,怎么会私德有亏,我看你是含血喷人!”
“莫须有!”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儒颤颤巍巍的从从朝班走出,对着那个功勋就是一通训斥。
那个功勋也不着恼,微微一笑就退回朝班。
“不肖!”
“不孝!”
“司徒刑出身北郡司徒氏,但是他又做了什么?亲将自己的叔父投入大牢!”
“这样的人,和枭鸟有什么区别?”
“羊羔尚知跪乳,乌鸦尚知反哺!”
又一个功勋从朝班走出,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
“那个司徒朗竟然勾结宗门,召唤外域魔神,差点造成生灵涂炭!”
“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枭首。”
“司徒刑做的对!”
大儒目光直视,没有任何退让的说道。
“没错!”
“司徒刑做的没有错!”
一个个臣义正言辞的说道。
“私德有亏!”
“不论如何说,都是私德有亏!”
以藩王为代表的功勋阶级则不停的反击,还有一些和他们交往素来密切的大臣也扛起了急先锋的大旗。
乾帝盘安居在龙椅之上,眼睛游离,好似走神。但是他的指却在不停的颤动,轻轻的敲打龙椅,好似在计算数字。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阴郁的看着下方,好似一条隐藏在草丛里,随时可能扑出的毒蛇。
一个!
两个!
个!
四个!……
一个个大臣的名字被他牢牢的记住。
这种情况进行了大半个时辰,李德福见没有新的大臣加入,这才对着乾帝盘微微点头,乾帝盘本来有些迷离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将自己的掌轻轻的落在龙椅之上,发出清脆好似玉石金铁一般的声音。
刚才闹闹哄哄,好似斗牛一般的大臣顿时好似被人施展了魔法,又好似被人点住了穴道,瞬间静止在那里。
刚才还喧闹异常好似集市的大殿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不论是功勋还是老臣,眼睛都流露一丝不自然,下意识的转身低头,退到两旁的朝班之。
乾帝盘的眼睛好似鹰隼一般锐利,在他的目光,不论是头发雪白,侍奉了几代君王的老臣,还是功勋卓著,征战四方开疆拓土的功勋。
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他们这才意识到,谁是主宰。今日司徒刑的命运究竟如何,全在乾帝盘一言之间。
“恭请陛下圣裁!”
“恭请陛下圣裁!”
“北郡总督霍斐然可有上书?”
乾帝盘没有立即圣心独裁,而是看着下方的大臣,轻声问道。
“启禀陛下!”
“有!”
枢省的尚书急忙走出朝班,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任命()
“陛下早有旨意?”
站在朝堂之上的大人眼睛不由的收缩,心中快速的权衡利弊。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尚书省大臣。
好似在说,既然陛下早有决断,你为什么不知声?
尚书省大臣一脸的淡然,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众人不满的神色。
“陛下既然早有决断,为何还要在朝会上议司徒刑的任命?”
“难道这一切都是陛下有意为之?”
收受功勋贿赂,心中有鬼的大臣眼光不停的闪烁,心中不由的升起惊惧之感。
不要说他们,就连那皓首大儒,还要功勋卓著之辈,心中也都是惴惴,不知乾帝盘究竟有何寓意。
“陛下有旨意!”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没有管诸位大臣的心理变化,挺直腰板,面色肃穆的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郡状元司徒刑文才兼备,是难得的人才,特着令其为北郡知北县县令,正七品!”
知北县是司徒刑的原籍,回到原籍做地方主官,也算是衣锦还乡。
武勋们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兴奋和得意。
知北县县令虽然是正七品,比翰林院行走高一个品阶,但却是北郡苦寒之地,远离中枢。就算司徒刑惊才艳艳,短时间内也进入不了朝堂。
这正和了他们的心思。
头发花白的大儒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微动,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旁边的人狠狠的拽了他一下,乾帝盘已经下了圣旨。
这代笔了帝王的威严,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
现在反对,除了让人王厌恶以外,不会有任何益处。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站在高处,将众人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有兴奋的,有难过,还有事不关己的。
但是不论如何态度,司徒刑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印入他们的脑海。
司徒刑应当自傲,因为他还没有步入朝堂。
朝堂上的诸公已经已经将他的名字记在心中。
“御赐状元及第匾额,属地之内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见众人的眼睛全部落在他的身上,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这才声音抑扬顿挫的说道。
“先斩后奏!”
“统领军政!”
“知北县,岂不是成了他的一言堂,家天下!”
“虽然是一个县令,但是权利不亚于一方诸侯!”
功勋们对视一眼,眼睛中都流露出惊讶之色。
乾帝盘的这道圣旨,的确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按照这道圣旨,司徒刑的权利不是一般的重,恐怕已经不亚于一方诸侯。
但是,随即他们又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北郡知北县他们多少也有耳闻,那是一个很小的县城,人口不足数万,经济更是落后,和内陆的富庶之地根本是天壤之别。
如果不是因为临近外域,是战略要塞,恐怕根本入不了朝中诸公之耳。
而且听说北郡知北县现在遭受了**,土地干涸,生灵涂炭。上一任县尊胡不为挂印而去,现在整个知北县可以说是乱作一团。
在众人看来,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让司徒刑前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儒家的人脸上也流露出满意之色,司徒刑虽然远离朝堂,被发配边疆,但是御赐状元及第匾额,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而且还统领军政,儒家的实力不减反增,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不能接受。
“钦此!”
见两边的大臣脸上全流露出满意之色,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这才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