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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很好!”
“有你这个天骄陪葬,小生死的也不亏!”
“晚生在地狱等你!”
看着图穷匕见的司徒刑,刘子谦的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个疯狂之色,那根捏着令牌的手指没有任何犹豫的瞬间抬起。
一道乌光,好似飞火流星一般瞬间射出。不过,他并没有和刘子谦预期的那样立即返回宗门。而是好似陷入蛛网琥珀的昆虫,又好似刺入冰层的钻头,不停的旋转着,重重的撞击在好似冰晶一般牢固的空间壁垒上。
破开一层层的冰晶。
更有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以宗门令牌和圆心,向四周不停的延伸。
不过,虽然受到阻碍的缘故,速度大减。
但是令牌,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攒射。
按照这个速度,也许只需要几息功夫,宗门令牌就会洞穿“画地为牢”的界限,彻底的自由!
“哈哈哈哈哈!”
“司徒刑!”
“任凭你奸猾似鬼,最终也要身败名裂!”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好似合金钻头在冰层以极快速度穿行的宗门令牌,刘子谦的脸上顿时挂满得意的笑容,嘴巴大张,一脸放肆的狂笑。
“司徒刑,这是老天要收你!”
和刘子谦的癫狂,狂喜不同。
司徒刑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就差一点!”
“功亏一篑!”
“没有想到千般算计,百般谋划,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难道,真是我气数将尽了么?”
“如果在给我一点时间。。。”
“画地为牢在龙气的催动下,将会将整个空间彻底冰封,到了那时,这枚宗门令牌必定逃脱不了!”
“可惜!”
“可惜啊!”
司徒刑眼睛绝望的看着宗门令牌穿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画地为牢”的晶壁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薄。
就在宗门令牌即将破开最后一重壁垒,彻底的离去瞬间,空中陡然出现一道青色的剑光。。。
第六百五十四章 人心如鬼()
“这怎么可能?”
刘子谦眼睛不停的收缩,脸色僵硬的看着寄托他希望的宗门令牌好似脆弱的玻璃,被一道好似琉璃的青色的剑光撞成碎片。
黑色的光芒散尽,好似顽铁一般。
“是谁!”
“究竟是谁。。。”
“怎么可能有剑光恰巧经过,难道司徒刑真的是气数未尽?”
刘子谦的眼睛扩张,心中的思绪顿时好似波浪一般起伏,有些难以置信的想到。
不过,这个念头也成为他最后今生一个念头。
斩仙飞刀三对翅膀扇动,流线型的刀锋好似白练,又好似丝绸一般柔滑,在他的脖子出绕了一圈。
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看起来好似一串血色玛瑙项链。
说不出的鲜艳!
但是,刘子谦却没有太多的感觉。
因为斩仙飞刀速度太快,刀锋也太过锋利,根本没有太多的痛觉。
他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好似被蚊虫叮咬一下。斩仙飞刀已经飞回,好似六翅金蝉一般悬浮在司徒刑的头顶之上。
他有些艰难的低垂眼帘,头颅下意识的前倾,仿佛要看的更加仔细一些。
也就因为这个看似微小的动作,好似破坏了某种奇妙的平衡。
他那坚硬无比,看起来有几分发青丑陋的头颅再也支撑不住,好似熟透了的青柿子,顿时从脖颈上跌落,好似皮球一般滚出数米之后这才停住。
噗!
黑色,带着腥臭味的鲜血好似喷泉一般涌出。
刘子谦那僵硬的身体更好似腐朽的枯木,瞬间栽倒在地上。
。。。
嘭!
一把青色的飞剑击碎宗门令牌之后,好似钉子一般重重的钉在地上,不停的颤动,发出清脆好似龙吟的剑鸣。
“何方妖孽!”
“竟然敢在此地放肆!”
一身剑袍,满脸虬须的燕狂徒,身形扭转,脚步轻提,好似龙蛇一般在地上滑动,身后灰尘黄烟滚滚,看起来好似地龙翻身。
说不出的壮观!
“某家乃是太白剑派弟子!”
“奉师命出山,斩妖除魔!”
“妖孽休要放肆!”
燕狂徒人未到,低沉刚烈的声音先到。
正打算上前将刘子谦人头提起的司徒刑,动作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诧异的抬头,不知燕狂徒这位太白剑宗首徒,怎么会恰巧出现在此地。
又恰巧剑光击落宗门令牌!
“司徒县主!”
“你怎么在此?”
“妖人呢?”
燕狂徒的步伐很快,不过几息时间,他那张粗犷长满胡须,好似张飞的脸颊就出现在司徒刑的眼前。
他看着地上躺着,毫无声息的刘子谦,以及不停的鸣叫的飞剑,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迷茫。有些好奇的问道。
浑然不觉,就是刚才他那看似无意的一剑,竟然将刘子谦最后的希望扑灭。
也保住了司徒刑的秘密!
避免他流落天涯,被人追杀!
“无生道的妖人造反,屠戮百姓,本官身为一地父母,自然有义务将他们诛杀!”
“倒是燕先生不在城东道观调查血魔之事,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此消遣?”
司徒刑眼睛闪烁几下,心中快速的做出判断,燕狂徒对今日之事根本没有丝毫了解,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恰逢其会。
想到这里,他本来有些紧绷的肌肉慢慢的放松下来,三对翅膀不停扇动,好似金蝉一般鸣叫的斩仙飞刀,也慢慢的收敛。
看似随意,但却十分强大的转换话题道。
“哼!”
“说起这个事情!”
“某家就是一肚子的气!”
“城东道观根本没有什么血魔,反而是无生道的一个据点,藏污纳垢,让人作呕。”
燕狂徒不疑有他,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司徒刑在十分巧妙的转化话题,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哦。。。”
“不知先生怎么处置的?”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缩,有些好奇的问道。
“哼!”
“那厮虽然是宗门中人,但是行事太过龌龊!”
“被某家一人一剑,全部斩杀,最后更是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燕狂徒不疑有他,眼睛收缩,满脸杀气的冷哼道。
“好!”
“杀的好!”
“就算先生不出手,本官也会将他们全部诛杀!”
“眼前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知北县无生道的头目!”
司徒刑抬起脚,将刘子谦死不瞑目的头颅轻轻的踢到燕狂徒的脚下,声音低沉的说道。
燕狂徒是剑客出身,身上不知背负多少人命!
自然不会害怕,眼帘下垂打量半晌之后,这才有些恍然的说道:
“原来这厮真的没有死!”
“怪不得此处怨气冲天!”
“燕先生认识此人?”
司徒刑再三确认,见燕狂徒的确没有发现斩仙飞刀的存在,紧绷着的心这才彻底的放下。
紧紧攥住的拳头更是缓缓的松开。。。
如果。。。
如果燕狂徒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得。。。
司徒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甚至有时候,他给自己的定义就是小人。
毕竟,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环境中,纯粹的君子是站不住脚的。。。
有的时候,为了保全自己,说不得要牺牲一下别人的利益。
哪怕是性命!
就在司徒刑心思百转的时候,燕狂徒只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好似被毒蛇猛兽盯上一般。
但是极目四顾,又以神念观察,又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只能自嘲的笑笑。
听司徒刑询问,燕狂徒眼神幽幽,流露出回忆之色,
“这厮就算化成灰,某家也能认的!”
“大约几个月前,某家曾为了救人,在黑山和这厮交过一次手!”
“这厮不是某家的对手,被某家打伤潜逃!”
“没有想到今日在这里,还能再次遇到!”
“不过也是他命里该有此劫,最终死在大人的刀下!”
燕狂徒没有多想,看着刘子谦那断裂的头颅,眼角上翘,有些悻悻的说道。
“原来如此!”
司徒刑见燕狂徒不知其中细节,也不欲多说,笑着点头。只是司徒刑不知的是,当日燕狂徒所救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遍寻不到的李承泽。
正因为燕狂徒的插手,李承泽才从刘子谦手中侥幸获得性命,并且获得了一番际遇。
两人才有了日后的再次交锋。
“既然妖邪已经被大人斩杀!”
“某家这就告辞!”
燕狂徒见司徒刑眼神幽幽,明显不想多说,也没有在意,轻笑一声,就预告退。
“燕先生。。。”
“现在北郡的形势波动起伏,十分的诡异,本官知道先生实力高强,但还是要小心为好,毕竟现在裹挟其中的,不仅有朝廷,布衣百姓,更有宗门。”
司徒刑见燕狂徒转身想要离去,犹豫再三,还是有些告诫的说道:
“如果先生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还是早日回山为宜!”
听到司徒刑的告诫,燕狂徒的身形不由就是一滞,长满虬髯的脸上也第一次浮现凝重之色。
难道北郡的形势真的糜烂到如此地步?
就连身为一县主官的司徒刑,都是如此的消极。
甚至提出让自己回山暂避风头的建议。但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定了司徒刑的建议,面色坚毅,胸怀坦荡好似信仰誓言一般的说道:
“乱世动荡!”
“妖魔横行!”
“正是我辈斩妖除魔,拯救苍生之时!”
“妖魔横行。。。”
“什么是妖!”
“什么又是魔?”
“燕先生可有慧眼,能分辨出谁是妖,谁是魔?”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面色肃穆的燕狂徒,过了好大一会,才淡淡的说道。
“这!”
燕狂徒听着司徒刑的问题,眼睛不由的一滞,满脸诧异的看了司徒刑一眼,理所当然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分别的?”
“就算是世间懵懂的孩童,都明白这个道理!”
“妖自然是妖!”
“魔自然是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只要被某家遇到,必定将他们斩杀在三尺青锋之下,免得他们将来出来为祸人间!”
“呵呵!”
“原来燕先生还没有看透。。。”
司徒刑轻轻的摇头,脸上流露出无奈萧索之色。
“世间三岁顽童都如此认为,这才是事情的可怕之处!”
“道德沦丧。。。世风不古。”
“燕先生只知妖魔可怖,却不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邪,而是人心。”
“人心如鬼!”
“贪婪,狡诈,虚伪。。。。为了一己私欲,可以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这些人才真正的大妖,大魔头!”
“远胜妖魔之祸十倍,百倍!”
“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