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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攻击!
非常无德的人身攻击!
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的谪仙女孩,一开口便贬斥烈非错身上两大特质。
“说我是鬼?好,人间无期,幽冥再会!”镇南王世子倏然转身,就要再度离去。
这一次阿秀反应过来,当下什么都不重要,唯需谨守的一条就是不能被眼前这唯一的活地图走脱。
欺霜胜雪地素手探出,一把扯住烈非错的袖子。
紧接着,尚觉单单自己力不足,向一旁那粉嘟嘟的小脸猛打眼色。
露露精明乖巧,即刻领会,小手尾随阿秀之后,烈非错另一边的袖子顿告沦陷。
走不得了!
感觉到两边袖子吊上的力量,镇南王世子无奈一叹,转过身来。
面对他的是两双水汪汪地明眸,眨呀眨,就连频率都似乎一致。
少年望着阿秀,道:“愿意给那五千两了?”
“行,五千两就五千两,本姑娘给的起。”先拍胸脯保证,至少确保能走出这片荒野再说。
“只不过,五千两太多了,我身边真的没带那么多银子……要不这样吧,我写张欠条给你,这五千两算我先赊着,有拖无欠。”
一双美眸凝视着烈非错的双眼,神情紧张。
烈非错欣赏着眼前这张有求于己的谪仙容颜,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变了。
“我们今日甫才初识,你不了解我,其实我这个人赌性浓重,又偏爱玩乐,不如我们来赌个好玩点的,以此代替那五千两报酬吧?”烈非错忽然提议道。
“赌?”这个字对阿秀来说完全陌生,自出生开始她从未参与过任何形式的赌博,即便是家中母亲、姨娘们的麻将,她都未参与过。
但此时此刻,她万万拿不出五千两真金白银,因此只要无需她即刻拿出钱来,她都原意一试。
“怎么赌?”
“很简单,你也知道,目前我只知晓岚明湖,不清楚那岚阳的真正位置,单以岚明湖为终点,我们从这里出发,到达那处的话,以我之前所说的赶路方法,大约是两日。”
烈非错之前提出的方法,是将孱弱无力的高露考量入去,以她能承受的最高速度赶路前行。
“如果我们路上抓紧些,两日不到应该也能赶到,反之若是磨磨蹭蹭,或许两日还到不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赌这个吧,你也不用规规矩矩支付我五千两银子了,我们自出发开始算起,第一个时辰我的雇佣价格是一两,第二个时辰二两,第三个时辰四两,之后以此类推,直到我们送完露露回家,施展身法赶会,到你能真正支付真金白银给我,到了那时过了几个时辰,你便支付多少。”
呼呼呼~~~
夏风簌簌,吹奏出此刻荒野间那阵……荒诞怪异。
——他说什么,第一个时辰只要一两?
阿秀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两!第一个时辰只要区区一两!
她于心中暗暗计算起来。
——第一个时辰只要一两,那第二个时辰是二两,第三四两,第四八两……
——哎呀,烦死了,这么算的话,一天也就几百两吧,这样的方法,最后到得了五千两么?
——他这样提议,估计会超过五千两吧,不过即便如此也无妨,只要能回去,别说五千两,就是一万两又如何,难道我还会给不起么?
谪仙女孩本就不喜欢算学,内心稍稍思量,直觉最后结果与五千两不会相差太多。
然而使用这个方法,却能于一切都结束后才支付真金白银,如此优势,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好!就这么定了!”
第254章 一路向岚()
“你居然会随身带着纸笔?”
午后阳光透过参天巨木的枝桠,筛子般照落,于漫漫青草间印上他独有的痕迹。
因风摇叶曳而动的斑斑光点,映照出谪仙女孩此刻面上的讶异。
不久前甫于莲华池犯下无耻淫行的烈非错,居然似文人雅士般,随身带着纸笔。
“都说了我最近缺钱的紧,随身纸笔不离,若是遇到哪个欠了我,又恰好无真金白银支付的,便可让他们写下凭证,有拖无欠。”烈非错扬着纸笔,眉飞色舞的道。
他的笔锋早已吸饱墨汁,后又以竹套护上,之前莲华池他一路浸水,与毛笔同放的纸张被打湿了,但毛笔却安好如初,彷如新墨。
打湿的纸张在他离火炁力下,干的极快,甚至差点被点着了。
烈非错将速干褶皱的纸张铺平,书写好他之前口述的赌约内容。
身为镇南王独子,他自然会写字。
身为曾经的文残武废,他的字实在不怎样。
阿秀见他之字,柳眉频频蹙起,甚至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字……说是露露些的都有人信。”
镇南王世子脸不红气不喘,一边书写,一边解释道:“把字练好,练的龙飞凤舞有多难,谅比你早已见过不少,那些书法名家的字,你见过后记住几个了,反倒是我这手字,你平心而论,从经往后可还会忘记。”
烈非错理直气壮的狡辩,他说前半句时,阿秀还欲出言反驳,但那接近而来的后半句,却将她的话堵住。
她定思一想,发现还真如烈非错所说的,她生平见过无数龙飞凤舞的好字,正因为太多了,此刻她只记得自己见过无数好字,但若真要细想,却是一个具体的都记不起。
然而,就烈非错这手字,阿秀自问往后的岁月,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忘记了。
自接触后,烈非错奇行怪诞层出不穷,此刻耳闻他之狡辩,阿秀麻木的心,怒火不似之前,反倒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新鲜感,于她所不曾察觉的芳田角落暗暗种苗。
“写好了。”烈非错完成大作,他将赌约呈到阿秀面前。
阿秀干脆利落的签字,她的干脆利落顿时换来镇南王世子的……鄙视。
“这么没诚意,是要我现在就撕毁赌约是么?”烈非错指着赌约上,谪仙女孩签下的“阿秀”两字。
阿秀、阿飞……他与谪仙女孩之前互通的姓名,或者说称谓,是两个连姓氏都懒得编,直接同宗共祖姓“阿”,一听就能断言的假货,谪仙女孩在赌约上签下这样的名字,简直就是在为来日赖账打下基础。
阿秀面露难色,她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给烈非错,尤其是在他也同样不透露的情况下。
“按手印吧。”烈非错给她第二个选择。
心不甘情不愿地染黑拇指,阿秀于赌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现在你可以给我们带路了吧?”谪仙女孩催促道,她怀中的高露更是粉脸亢奋,满怀期待。
“候啊~~~”镇南王世子操起了前世的粤语口音。
“给钱的是大爷,掌柜的,随小的来吧~~~”镇南王世子顿时化身伶伶俐俐的店小二,一副鞍前马后跑腿的嘴脸,就差没在肩上搭一块白抹布了。
烈非错前方开路,阿秀携着高露跟随其后,俨然一副下人开道,老子坐享的大老爷气派。
前方烈非错那道身影印入眼中,那判若两人的姿态,引得女孩不由在心中暗骂。
——切!真是狗腿!
此时此刻,谪仙女孩尚不知晓,眼前这昙花一现的狗腿一幕,究竟是花了怎样的代价换来的。
影曳幽篁暗,扬歌复啸鸣。层林红尘远,旷日难相侵。
竹林茂密,幽篁成界,一片茫茫郁郁葱葱,上不见天,天亦不见,下不显地,地亦不显。
前夜是一片幽篁竹林,不对对于烈非错三人,这片竹林不在眼前,反倒是他们身在其中。
此时此刻,阿秀依旧无法判断,烈非错带的路是否正确,但他至少已经带领她们越过那茫茫荒野,进入这片竹林。
这片幽篁竹叶茂密,竿体高耸,于离地数丈处形成一层绿荫遮挡,挡去当空烈阳旷照,挡去四海红尘纷扰,在这片幽篁成界的竹林苍海中,人抬头不见天,天也难见人,人俯瞰不显地,地也不显人,仿佛八荒六合都融入这片茫茫竹海中,天地唯此一竹。
天地不止此一竹,还有三人……两影。
对,两道身影。
因为属于高露的那道身影,此刻与烈非错融为一体。
烈非错将那张粉嘟嘟的小脸驮在背上,“阿飞哥哥”不算宽敞,但却发丝柔绵的后背显然很舒服,在他背上的小女孩早已不知何时沉入梦境。
早在未入幽篁竹林之前,烈非错已承担起背负小女孩的重任。
不得不夸赞镇南王世子一句,这位虽然是世子之尊,某些方面却还是很上品的,就列如他对“给钱是大爷”的尊奉。
自从阿秀签下卖身……咳咳,赌约后,世子爷对“掌柜的”真可谓言听计从,孝顺有加。
当然,以阿秀姑娘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于此刻这等境地下,她基本是想不出什么妙计来的,她唯一的妙计,就是吩咐“阿飞”去解决。
于是,单着“小二”的名头,实则架空掌柜的,独揽大权的镇南王世子,判断这样赶路无疑能更快些,毅然将高露背负起来。
以烈非错炁者伯盈的体质,高露这么一个小女孩于他来说负担不重,他背的轻松,粉嘟小脸更是睡的放松。
阿秀跟随在“小二”身侧,享受着“掌柜的”的随从开山劈路的殊荣待遇,美眸时不时瞥向身侧的少年身影。
此时此刻,身背女童,依旧一脸轻松惬意的他,意外地令女孩感觉有点……帅。
——这无耻淫贼,其实也挺好看的。
——哎呀!想什么呢!
——我……我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我对他……
——不可能!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明白了,一定是露露的关系,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如今露露的出现,简直就像是圆了我的梦,他对露露好,所以我才感觉他……没错,一定是这样!
女孩的心本就如六月的天气,而似阿秀这等二八芬芳的女孩的心海,更是六月底,风云雨点,变幻莫测。
丝丝~~~丝丝~~~丝丝~~~
身侧竹海忽然传出些许声响,阿秀心神一颤,下意识靠近烈非错一步。
“这……是何声响?”
她与烈非错都是炁修,此刻那细微的响动或许常人察觉不到,却瞒不过炁者强化的感知。
“应该是蛇吧,可能是竹叶青。”烈非错目不斜视,似乎对这阵声响不以为意。
“蛇~~~”阿秀骤然停步,一股寒意自足底直窜芳心。“这片竹林里……有蛇?”
“何止这片竹林,荒山野岭自然多蛇虫鼠蚁,无需惊怪。”烈非错语气平淡,随即他话锋一转,道:“仔细注意听着,留意它们的位置,若一会儿天色暗了,我们还走不出去,它们就是我们的晚膳。”
“晚膳……吃它们!?”阿秀的言语间露出颤音,那一道道扭曲委蛇的身影浮现脑海。
足足愣了数息,直到与马不停蹄的小二……烈非错拉开几丈距离,才倏然惊觉。
纤纤玉足顿时划开步子,几步便抄到烈非错前头。
“快!我们快赶路!”
“怎么了,缘何突然加速?”罪魁祸首的镇南王世子故作不解的问道,言语间隐隐笑意流转。
“我,我可不想用竹叶青当晚膳。”强忍着喉间的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