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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双眼露出惊异,他们生活在岚阳此地,对当地豪门士绅自然熟知。
这高府在岚阳家喻户晓,据说自高府老爷,以及那如花似玉的妾室相继过世后,高府主人高夫人整日长斋礼佛,乐善好施,对非她所生的高露视如己出,锦衣玉平,女仆随身,照顾有加。
邻里之间皆流传高夫人端贤大度,菩萨心肠。
但此刻依照这女江洋大盗所言,一切竟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若真如此,这般对待高露这么一个父母具亡的孤独幼女,高夫人、乃至知晓内情的高府上下……实在不是东西!
今日来此的众捕快,多为得宠于总捕方海麾下,承袭他那般得过且过的公门痞子,这些人一个个私底下,都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看不惯这种事。
人可以恶,可以贪,可以坏,但总有个底线。
察觉到四周众捕快的眼神变化,陶管家眼底暗色翻涌,随即扯开嗓子。
“你们这两个江洋大盗满口胡言,明明是你们趁我们不察拐走了小姐,也不是对她施展了什么邪术,让小姐对夫人误会重重,如此你们便可挟着小姐找上门来,与夫人争夺老爷留下的家产!”
陶管家常年得宠于伪善的高夫人麾下,早已将她一套写了个十足,甚至青出于蓝,他见众捕快面露疑惑,即刻遍了另一套说辞,反构陷烈非错他们。
果然,众捕快眼神又变,高夫人在岚阳口碑极佳,若说她是善于伪装,蛇蝎心肠之人,却是令人难以全信。
安德仁见陶管家与阿秀做起了口舌之争,心生不耐,上前一步:“行凶强人休要多言,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们打砸高府,伤人无数,早已触犯我大璟律法,由不得你们狡辩!”
“大璟律法,你们大璟律法便是如此善恶不分,甚至对欺辱幼女之辈加以保护的么?”阿秀不忿地反击。
“大胆!”安德仁怒喝一声,他身后的捕快们见状,更是废粉盒纷纷应和。
“好大的胆子!”
“竟敢抨击朝纲,你们不要命了么!”
一时间,众人声讨如浪涌来。
倏然,烈非错侧身横来,挡在阿秀面前,一双冷眼扫过全场,冷然目光,内中却仿佛有离火腾跃,霎时间尽显阴阳两极。
“大璟律法……怎么,你们还想捉我们入狱么?”
烈非错问的滑天下之大稽,嘴角那份邪邪笑意,仿佛天地万物具不在眼中。
霎时间,一众捕快只觉一股强绝之气,压顶袭面。
最近的岚阳真的很太平,少有鸡鸣狗盗肖小之事。
这份太平自然是源于一众捕快兢兢业业,日日闲逛……咳咳,巡逻。
然事实上,一个地方对这份太平也起到了极大的粉饰。
岚阳县衙……后院,监狱。
十数间牢房,此刻早已人满为患。
平素岚阳街面上那些鸡鸣狗盗,地痞流氓之辈,如今九成九受招待入了这里,其中部分甚至已连续享用了几个月,与蟑螂、老鼠比邻而居,共享餐饭的日子,大大富足了他们的人生经历。
正因为将这些人都请到了这里,近期岚阳的街面上才会如此“冷清凋敝。”
一日之计在于晨……对于牢犯们来说,一日之计更在于彼此交流。
“哟~~~,小白脸,犯了什么事了?”
第266章 岚阳版监狱风云()
岚阳县衙,监狱。
一间间牢房中人满为患,仲夏炎热,其中半数打着赤膊,另外半数正准备打赤膊……然后开始他们每日例行的交际。
寻衅、滋事、打架、互骂……人不能只满足于温饱果腹,应该有更深层次的追求,这些便是监狱中的交际。
他们准备开始交际了……又停下了,因为……来新人了。
“哟~~~,小白脸,犯了什么事了?”一处牢房中,颇有资历的老人扯开嗓子,对着被几名衙役押解而入的那道身影喝道。
来人是一名明显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小白脸,一头异发缠在腰间,十指尖锐细长,穿金戴银,锦衣玉平,令此地众人初见一眼,便生出抢了他的念头。
“还真来新人了,周头,这小子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你们找来充数的吧?”
“哈哈,依我看这种小白脸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勾引了哪家的如夫人,被她夫家送来了。”
“周头,送到我们这儿来吧,大伙一定好好招待他,定让他感受感受我们这儿的温暖。”
各处牢房一下子嚷嚷开了,这些人半数是把坐牢当做家常便饭的痞子,见此刻押送来人的并非总捕方海,亦或副手安德仁,言语间肆无忌惮,即便面对那唤做“周头”的捕快衙役,依旧嬉皮笑脸,甚无敬畏。
周头习惯地将这些言语当做放屁,此刻他押送的那名小白脸犯人枷锁在身,还加了脚镣,但每一步间,周头的额头都隐隐汗迹。
他押送着烈非错,来到一处人稍稍少些的牢房。
“开门。”周头一声令下,管理牢房的牢头即刻取钥匙开门。
这件牢房的人相对少些,却也相对体格更为健壮,那十余人见牢头开门,个个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
其中一人表情张狂,冲着周头扬了扬下巴:“哈哈,把他送我们这儿,看来这小子不懂规矩,对周头是半点孝敬都没有啊,行了,周头放心,兄弟们明白该怎么做了。”
言语间望着烈非错,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
周头一声冷笑,指示烈非错进入牢房,过程中完全任由烈非错慢步前行,不敢有丝毫推搡。
这一幕众人皆见,只可惜丝毫没几人真正注意到。
烈非错听话的进入牢房,不做任何反抗。
牢头将门锁好,那周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烈非错一眼,随即率众离去。
他们甫离去,牢房中的十几人个个不怀好意的走向烈非错,将他围城一圈。
其他牢房之人鞭长莫及,只能瞪大一双双眼,欣赏好戏般看向这里。
方才承诺“懂得怎么做”的那人一马当先,横跨一步,就要有所动作。
然而,烈非错却先于他们,他的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笑意。
“说说,你们这些人是如何得罪那‘周头’了?”
这些人本欲对烈非错这个初来乍到,却人五人六的小白脸发难,谁知他们未有动作,这小白脸却已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若非你们得罪了那周头,他又怎么会把我安排到你们这间呢?”镇南王世子一脸正经八百的思考状。
十几名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窥,随即……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个蠢货!”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得罪他的是你吧?”
“我收回前言,如此蠢材皮相再好,也就勾勾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婢女,如夫人……别做梦了!”
不止这个牢房,烈非错的言语传开,但凡闻之者皆闹开了。
一时间,整个监狱嬉笑怒骂,人人都觉得自己高出这蠢笨的小白脸一大截。
“兄弟们,别和这小子废话了,好好教教他,咱们这儿的规矩。”一番讥笑后,为首那人发号施令。
霎时间,十几人涌向烈非错。
镇南王世子一声长叹:“唉~~~,我这人向来以诚待人……”
言语一顿,倏然抬头,横目扫过他们。
“……得罪他的真的是你们。”
平静无波的语气,随即……
彭彭彭彭!
波波波波!
乒乒乓乓!
“啊啊啊啊!”
“哎哟,断了,断了。”
“啊呀,少侠……少侠饶命。”
霎时间,整个牢房哀嚎不绝。
其他牢房中人,更目瞪口呆的望着这里,同时万般庆幸,自己没被分到那间,又或者……周头没看他们不顺眼。
身为地痞流氓,打架斗殴本是家常便饭,然而如此刻这般,身无枷锁镣铐的十几名壮汉,被一个镣铐枷锁齐全的小白脸揍的屁滚尿流,这般光景,对他们丰富的人生阅历来说,依旧是一记天降惊雷。
“炁修,那小子是炁修!!!”
终于有人反映过来了,惊声高喝。
霎时间,整个监狱惊涛骇浪。
“那小子……居然是个炁修!”
“怎么回事,怎么关了个炁修进来。”
“把我们和炁修关在一起,想害死我们呐,老子不要呆在这儿了,快放老子出去!”
一声声惊喝此起彼伏,整个监狱沉浸在无尽恐惧中。
一柱香后,那处牢房中的斗声暂歇,只余一地低沉哀嚎。
“周……周痞子,你……你他妈不得好死……”为首那人手足关节变形,倒落在地哀嚎难起,嘴里不住咒骂着始作俑者的周头。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那“周痞子”为何要将这小白脸送来了,就如小白脸所说的,自己这些人果真得罪他了。
镇南王世子掸去身上灰尘,随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倚墙而靠,神情轻松惬意。
被他一顿教训的十几名牢犯,其中尚能活动之人眼神交换,随即“噗通”一声,异身同跪。
“少侠,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饶命!”
言毕,齐刷刷磕头认错。
每一记都是实足响头,掷地有声,怕是在家中对他们父母,都没这么虔诚过。
烈非错视线流转,平静不语。
不久前于高府中,一种捕快将他和阿秀团团围住,扬言要他们案律伏法,于是乎,轻而易举拆迁了半坐高府的镇南王世子……
照办了。
没错,照办了,仿佛遵旨奉行。
当下他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安德仁给他带上枷锁镣铐,于阿秀万般惊愕的视线中,被一众衙役押送出了高府,一路往县衙。
陶管家对烈非错两人的指控是绑架高露,然后对她进行洗脑,借她谋夺高家家产。
因此,此刻阿秀与高露也被押入隔壁的女子监狱。
岚阳此地民风尚可,平素扰乱治安的地痞流氓皆是男性,因此岚阳女狱已有十数年的空置,今日也算是老树开花,终于又有入账了。
一众“同窗”毫无悬念地被烈非错揍趴下,镇南王世子自然不可能由此获得什么成就感。
相反,因为个个被他揍的鼻青脸肿,齿血横飞,原本就够脏乱的牢房,霎时间晋级三品,更为不堪入目。
世子爷长叹一声,慢步走向牢门。
见他开步,躺落一地的牢房们,吓的连滚带爬,拼命于他拉开距离。
“狱卒。”烈非错来到门前,喝唤道。
他这一唤,远处几名狱卒即刻冒头,却无一人过来。
他们早已得到消息,这新入狱的小白脸在外面犯下惊天恶行,且又是炁修,因此没有人敢应他。
“狱卒!”拔高音量又唤了一声。
远处几名狱卒推推搡搡,最终其中最年轻的一人被他们推了出来,那是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神情唯唯诺诺,一路行来几乎都是低着头。
“何……何事?”此人来到门前,硬着头皮问道,声音微颤。
“我这等枷锁脚镣的重犯,竟然和这些轻犯关押一处,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