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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浪府,长佑轩。
拔步床自成宅室,屋中再添格局,烈非错斜身躺着,那双静谧沉静的眼,全无燕云楼中那份跳脱纵意。
下一瞬,他开口了,于意识心田中。
“方胖子一定很奇怪,在暖香阁中,我为何会对刁绝下那般狠手。”
“相比起刁绝那五名随从,你给予他本人的惩罚,却是称得上‘恨’,甚至凶绝。”
“方胖子到底不是当事人,又或者于他来说,经过这段时间,早已淡去忘却……但我不是他!”
少年眼神一凛,倏然起身。
这一刻,两道恨火勃勃腾然,于少年眼眸中蒸蒸狂纵。
“贪财鬼,当初那个威胁要断尽你腿的家伙,今日我已让他自食品尝了。”
第92章 童女雪仇,弥天再错()
“贪财鬼,当初那个威胁要断尽你腿的家伙,今日我已让他自食品尝了。”
今日暖香阁中,即便是方承轩那等亲近好友,也觉得烈非错对刁绝下手过于狠辣,事有异常。
确实有异常,因为镇南王世子与镇西王府桓放之间的仇怨,并非今日才启。
四年前,镇南王府意外救了一名昏倒路边,奄奄一息的九岁女童,回府问医后,竟发现那仅仅九岁的女童,曾遭受非人虐辱,身上大大小小百余处伤,手足具断,下身更是严重撕裂。
烈非错生母镇南王妃怜惜女童孤苦无依,容她在王府足足养伤半年,才渐渐恢复,其后王妃便收留女童在王府,因其年幼,便令其在烈非错身边当个伴读逗乐。
小丫头精灵古怪,贪财锱铢,为当时失意的烈非错带来不少快乐。
只不过,对于当初那一身非人之伤,任镇南王妃如何引导巧诱,小丫头却是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只是一味的下跪认错。
见她如此,生性善良的王妃便不再逼问。
然而,清醒时一字不肯吐露,但在睡梦中,那今生最为梦魇的一夜,却早已刻入骨髓,永世难忘。
当烈非错从小丫头假寐梦呓中了解到个大概后,她终于向烈非错坦白。
那年桓放不过十二岁,但他已能对一名九岁的女童做出那般非人行径,而在那场非人梦魇中,刁绝一直扮演着帮凶的角色。
“世子,先是娘,再是爹,还有弟弟,老天爷对贪财鬼一直很小气,如今贪财鬼能拥有眼前小小幸福就已经很满足了,若是让世子与王妃因为我而对上那个恶魔,那老天爷一定会觉得我太过贪心了……所以,贪财鬼在此求世子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那一刻,纤细孱弱的幼小身体双膝跪地,噙着泪水的面颊,强撑着不让眼中那一份屈辱随泪珠而下,颤抖的下颌,勉力做出一副幸福的笑容,只求能留住眼前小小的幸福,只求残酷的命运莫将这小小一点美景夺走。
那一刻,烈非错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贪财鬼那时的顾虑是正确的,那时的他若要为贪财鬼出头报仇,唯有依靠父母,依靠背后那座镇南王府。
烈非错沉默了,同时也在心底发下誓愿。
——好,这就是到此为止……直到未来某一日,我有能力,亲自为你报仇!
时光荏苒,流年飞逝。
这一日……到了!
“即便自诩于你过命交情的方承轩他们,恐怕也万万想不到,你会对一名伴读婢女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意识层面,那独特的女声响起。
“贪财鬼于烈非错是不同的,曾经最为孤单,最受排挤的那段岁月,幸亏有这一份近在咫尺的关心,才能支撑下来。”烈非错心声激荡,意海起伏。
“所以,即便没有今日倚红偎翠之事为借口,炁门已开的你,不日也会找上桓放,一践当年誓约。”
“借口……对桓放,我从来不需要任何借口,会帮倚红偎翠,那是因为她们确实受我连累,而刁绝之事,只不过是让桓放没有回避的余地。”
“回避,以那桓放的心性,面对你这汲汲追赶欲撼动他炁者顶峰之位的后浪,他会选择回避么?”
“桓放不会回避烈非错,但镇西王府会回避镇南王府,这些年南北二府在天意庇护下日渐扩张,东西二府洞察天机,每每选择退避,因此镇西王府极有可能压制桓放,让他暂放炁者顶峰之争。”
“大璟炁者双鼎立,近在咫尺的桓放若不争,难道还等远在天边的那个来争不成?”
“远在天边的那个立场更为尴尬,但他背后并非沉寂隐忍的镇西王,因此若将他换到咫尺来,与他起争的可能性倒是更大。”烈非错语露叹息。
“不过无论如何,相争对你来说都是必然,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十年炁真。”
“十年炁真……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因为每多赚一日,我便多一分觉得……活着真好。”
心海沉浮,灵声奏响,少年的眼神变得深邃悠远,意识中蓦然陷入一片宁静。
现实中,半起身的少年背倚玉枕,左手翻转间,那份损毁的纵横追榜出现。
“不过一百三十六,相较于玉璇玑的十二,实在遥遥天涯,如此结果,心中无一丝不甘么?”意识海中,神秘女声再度响起。
“曾经只手遮天,如今只余意识,如此结果,心中无一丝不甘么……楔鸢。”
意识海中,烈非错反讥道,进而道出神秘女声的名字。
楔鸢,这便是她的名字。
“哈哈哈哈,不甘么,我有啊,所以我才在你这儿啊……你的十年炁真,不正是对我之不甘,最好的补偿么?”
“补偿……原来你一直是如此看待的么?”
“我如何看待不重要,倒是你……想知道旁人如何看待么。”
“哦?旁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
“自己感受一下吧。”
心海间,楔鸢声音突然高亢,而紧接着……
“如此行径,禽兽不如!”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欺骗众人,丧心病狂!”
“如此恶行,天地不容!”
……
……
……
“如何,可还满意?”
“远远超过预期。”
“那只是说明,你在神憎鬼厌这方面,确实非常有潜质。”
“彼此彼此,楔鸢,你所看重的,不正是我的潜质么?”
“哼,伶牙俐齿……也罢,既然谈到潜质,九曲园一场百里传音,大局抵定,今时今日的烈大世子,是否该考虑后续了?”
楔鸢的语气带着几分催促。
“后续……”烈非错喃喃自语,现实中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幽深邃远,模糊的焦点,仿佛透彻天地玄奥,洞穿宇宙无垠。
下一瞬,少年探出右手,向上虚抓的手掌,仿佛欲抓住什么,又或者……已经牢牢抓在手里。
“……百里传音大功告成,九曲园前的成功,另我们的这一步脚踏实地,确实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倏然一顿,霎时间,天地万物彷如凝滞。
“……新的,弥天大错!”
第93章 觊吾姿容()
昨夜风雨未还休,今朝烟蒙起尘流。
身系宗斗尚惊惧,何苦再添纵横忧。
“一炁斗量尚未确认,这又来了个纵横榜,烈家小儿着实害人不浅。”
烨京西南别苑中的那簇柳叶后,剪花纸窗之上的烛火再见明灭。
“一百三十六,如此排名应是纵横榜中垫底末流。”
“末流,哼!近十年来,除了狂妄自大的玉丫头,尚无第二人以不足二十之龄入榜……本以为不过一条死足的咸鱼,不想竟暗藏诸般潜能,一鸣尚嫌不够,短短三日又来一鸣。”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弄清那第一鸣,究竟是虚是实。”
“第一鸣,一炁斗量么?自九曲园后,烈家小子害怕责罚,一直躲藏于靖浪府中,大哥应也知晓,那靖浪府地气特殊,当年列灼年轻时就曾经为借助那里地气而长居久住,一炁斗量体质修炼之时,其引动的炁力流本容易察觉,但靖浪府的特殊地气却令观察困难重重。”
“实在是巧,世人甫对他做出一炁斗量的猜测,他便因惧怕躲入地气特殊的靖浪府。”
“嗯……,大哥的意思是,这是一个故意设的局?”
“现阶段便如此判断尚嫌太早,或许这真的只是巧合……虽然种种迹象皆指向一炁斗量,但从古至今,这等体质实在凤毛麟角,即便他姓烈,即便他是神农一脉,若是纵观古今,其实概率依旧不高。”
“只不过从时间上逆推,烈家最为接近那种可能性……即便依旧残缺。”
一阵沉默,良久之后。
“对了,想必大哥已得到那三千六百万钱的消息了吧,少年人气血浮躁,贪花好色,今日之后,镇南王世子这番壮举必定传遍烨京。”
“少年人气血浮躁也好,五通祇降天性使然也罢,至少能将之视作一个明显破绽,记录在案。”
“可笑的是,在燕云楼中,烈家小子竟以当日弃谢冰璃之事讥讽旋儿自清。”
“哈哈哈,所以说,男孩毕竟只是男孩,不是男人。”
“作为男人,有些时候即便天仙在侧,反倒不如那些风骚浪荡的野雉媚狐。”
……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又隔几许。
这个答案……其实根本就无关紧要。
不是一日,不是三秋,更不是三秋又三秋……三日,自燕云楼之事又过了三日。
靖浪府,长佑轩,正东居。
海棠醉乱嫣红,别匆匆,难测西降梅雨东流空。
落叶影,朝阳曦,渡相重,只盼桃花人面伴香风。
昨夜一阵急雨西来,落下今晨这正东居内一地花叶零星,良辰手持扫帚,打理着一地花叶,双手有活,臻首却频频扭转,略有顾忌的视线不住斜视那道琉璃珠帘,水波莹莹的眸底,仿佛尚氤氲着一丝……嫉妒。
数丈之外,一帘之隔,跳脱大胆的美景正在其中,忠诚地行驶着唤醒飞炼少爷的重任。
又过了三日,自家少爷身上那股诡异的吸引力更为显著,前日轮到良辰入内唤他时,腼腆的少女差点被他异发铺散,邪异俊秀的面容吸引,不自觉的将从不沾腥的香唇送了上去……
“我,我只是好奇,只是想闻一下……”眼前浮现那千钧一发的一瞬,独自一人扫叶的良辰顿时自惊自怪,忙不迭的解释,也不知说给谁听。
慌忙地解释声悠悠荡荡,也不知是否真随风而动,透入那道日光下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
房内,精巧莲步一寸寸接近拔步床,妖娆丰腴的曼妙身姿,越见剧烈的呼吸起伏着那道山峦,跌宕层层浪波。
这一刻,美景万分后悔数十息前,为何自告奋勇抢来这唤起的重任。
前日良辰差点犯禁偷闻,然而再前日,几乎犯禁献吻的却是她,虽然两女皆未向彼此透露,但眉眼间那频频而现的怪异羞红,却让她们皆察觉到这正东居越见氤氲的暧昧气氛。
想到此,美景面上羞红更甚,视线转向拔步床上那道连此刻都透着邪魅狂狷的睡姿。
越看越是入迷,越迷越难自拔,恍惚间,自家少爷炁门大开后,那日渐浓郁的男儿气息仿佛散溢了过来,透过那一寸寸雪嫩肌肤,透过那起伏有致的峰峦,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