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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此之时,恰逢父子战至酣处,不明前因后果的两女无从介入,只得沉默观战。
除两女之外,其余之人皆是靖浪府内女眷,她们本就身在近处,战斗声起,便被引来了。
战场上,斗峰持续升温。
列灼双掌腾挪,一股好似金铁凌冽之势,随双手展开,向烈非错袭来。
烈非错斜身避开正面袭击,绕到父亲侧目,单掌摆出剑、斧、钺、刀融合的形状,正是锋镝战伍。
凌厉一击化数刃,袭向父亲侧目。
列灼眼底掠过一道亮彩,右臂一记架挡。
——嗯!父亲的动作……又是这个!
少年心有异色,手上锋镝战伍却一击而去。
波!波!波!波!
列灼单臂犹如金铁,锋镝诸刃轰上,顿时沉闷作响。
一手攻击被挡,另一手顿时补上,少年右手凝掌,离火炁力腾耀紫芒,一击轰去。
彭彭彭——!
列灼空余的左手同样化掌,一击迎上。
双掌对拼一击,两人身形微颤后仰。
如此身体惯性下,本该选择顺势而退,再度整军启战,但两人仅仅身躯一仰,下一瞬却同时选择强行折返。
彭彭彭彭彭——!
又是一击四掌交拼,气流爆窜。
再一波狂暴气流震开,两人再度震退,这一波力量更强,两人各退一步。
下一瞬,竟又是不顾顺势借力的逆身折返。
四掌同时探出,骤然双双化爪,将彼此手掌紧紧扣住。
滋滋!滋滋!滋滋!
同属离火的紫色炁力,如惊雷紫电般串流于两人四掌之上,呼吸间,这对父子陷入逼命的炁力对峙。
滂湃炁力自两人身上斥出,两人所立足之地顿受摧折,土裂草偃,不存生机。
掌上炁力比拼呼吸间攀至顶峰,两人同时发力。
彭彭彭彭彭——!
最为激烈的一击震爆,两人身形皆退三丈。
霎时间,飞沙走石,景物摧折。
如此,一轮拼爆,方止于这波足下倾动。
一旁观战的十数道身影,目睹父子俩如此激战,皆面露惊色,唯有慕容晏雪那玉容惊色外,更有一份……疑惑。
“奇怪,烈王爷故意压制了修为。”这一句是炎雨晴说的,她看出了这点。
“压制了修为……也就是说这俩父子不是真的翻脸。”慕容晏雪一语道破。
若是真的父子反目,以列灼四方镇国的修为,败烈非错这个炁者不过数招之间。
“嗯~~~,不对,烈王爷不止压制了修为,他的这种战法……”凝视战场的慕容晏雪,以她疲q轻裘的超凡眼力,即刻察觉到更多异常。
“三姐姐,姑父的战法有何不对么?”
慕容晏雪斜睨身边的炎雨晴一眼,知晓她修为不足,对列灼更了解不深,未看出其中异常。
“镇南王烈氏一脉火属功体,因此战法也似火之本性,火性主攻主刚主猛,但火作为虚幻之体,也长于变化巧幻,因此烈家战法主在虚实交替……”言语一顿,视线回到战场上。
“……但此刻烈王爷所使用的战法,刚猛有余,甚至有过,却失却灵巧虚变,拳脚之间一板一眼,仿佛一面千斤混铁巨盾,毫无破绽,却也大失灵巧。”
炎雨晴耳濡慕容晏雪一番点评,细细回想观战的情况,发现果真如此。
战场上,斗风呼吸间再度扬起。
列灼足下又发力,一身炁力铿锵昂然,勃勃涌动的刚猛炁威,彷如将身躯武装成一座金铁堡垒,掌起无明,向烈非错撞去。
碰!碰!碰!
每一步皆踏实,踏的土裂石分,铿锵有质。
雄掌再度杀到面前,烈非错双掌幻化,离火炁力运使间,接掌。
波波!
一掌拼爆,烈非错接下了,却也因此身形震退。
列灼乘胜追击,双手忽然抱拳,呈拱手状,进逼而来。
拱手一击眨眼睛轰至面门,厉招疾进,烈非错步踏危地,双手合十握拳,再接此招。
轰轰轰轰——!
又拼一击,烈非错依旧不敌凶猛之力,顿时被轰的连退十数步。
退步间,拖地的双足扬动烟尘无尽,挑动六合无宁。
远处观战的炎雨晴,目睹这连番猛力攻击,脑中回荡着慕容晏雪的分析,感受不由更为深刻。
十数步身退,直至一座假山垫后,方告歇止。
双臂传来一阵阵酸麻震荡,背靠着假山的烈非错,呼吸急速,汗水涔涔,短短时间的拼斗,竟已令他的体力这般消耗。
毕竟是四方镇国之一,即便刻意将修为压到炁者,但行招运劲之间的圆融老练,依旧带给少年极大压力。
身受如此压力,少年……笑了。
流风簌簌,席卷一地残尘。
阳光烈烈,普照四方烟蒙。
少年笑的畅意,笑的抒怀,因为他……确认了。
——果然,父亲的战法,这是……金性战法!
第126章 有子当孽,有此当为()
——果然,父亲的战法,这是……金性战法!
又接一轮猛攻,烈非错身貌狼狈,但心神却振奋昂然。
父亲列灼那翻迥然相异的战姿,那一板一眼的铿锵靠挡,与烈氏一族火属战法浑然不同,那是乾金之炁才运用的战法。
镇南王烈氏一族主功离火炁力,虽然个别子弟也修习其他属性,但涉猎范围不至乾金。
烨京诸般炁修豪门,最善乾金炁力者……镇西王桓氏一脉!
桓放便是镇西王一脉,且又是炁者顶峰修为。
无端兴战,更言明将修为压制在炁者顶峰,镇南王列灼的目的是以自身数百年磅礴经验,借离火炁力模仿出镇西王一脉的乾金战法,让儿子能提前熟悉。
暖香阁当日,烈非错将刁绝腿骨尽碎,又以三千六百万钱赎走桓放本欲染指的倚红偎翠,自那之后,全烨京皆在流传,烈非错当日之举是对桓放的刻意挑衅,其目的便是桓放那炁者顶峰的声名。
儿子究竟是否为了虚名,列灼不做此想,但有一点他却已确认,儿子对桓放有敌意,且明晃晃地向世间展现出他的敌意。
先不论琉璃郡主之事,不论儿子数日来一系列倒行逆施,单论他对桓放显露敌意一事,镇南王列灼……颇为赞同。
若他自己再年轻三百岁,若他不用顾忌镇国四王的各种平衡,或许今日出手的早已变成他自己了。
毕竟没有这些如果,因此他没有出手,却乐见儿子出手。
两人挑选的这处战场,早已一片凌夷,列灼环目四顾,见四周已引来不少人围观,他收敛炁力,宣告罢战。
父子两人一步一沉,在远处十数人半露不解,半现恍然的面容映照下,再度回到老吾老。
“镇西王桓氏一脉的基础功法名为金元镇法,修练者能借此令身躯硬如金铁,一招一式犹如山靠铁锤,虽失于巧变,但威力凝实,更可令自身防御百倍于寻常炁者……”
仅仅父子两人的老吾老中,列灼解说着镇西王一脉的功法特性,若是换做其他炁修高手,大多会选择先解说一番,然后才喂招演练。
但数百年战场经验告诉列灼,言传身教,言传身教……身教的效果要远远大于言传。
毕竟一个只是告诉你,而另一个却是让你置身其中,用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切身体会。
烈非错细心听着父亲的讲解,少有的认真。
他明白,在琉璃郡主的事上,父亲不认同;在兵机侯府的事上,父亲不认同;在逃家不归的事上,父亲不认同……
但在桓放这件事上,父亲认同!
曾经彼端的“烈非错”,越空降临,融入此间的“烈非错”中,虽然有了变化,虽然早已不同,但终究存在。
列灼是这幅身体的父亲,也是这幅魂魄的父亲。
少年的心中充盈喜悦,他不是原来彼端的那个他了,也不是原来此间的那个他了,他的头顶悬着十年炁真的利剑,他的心中蕴藏无数,除了楔鸢外,不得言说的秘密。
但他终究还是那个他,那个彼端的少年,那个此间的……儿子。
因此即便天地有别,但此身……同乐。
列灼一番详述道尽,眼神微微一动:“错儿,那五通祇降究竟是怎么回事?”
镇南王沉声问道。
当日九曲园前发生了很多事,烈非错炁门洞开,以及那实则过万炁门,却表现为一炁斗量之事,这一部分的事列灼知晓,因此才有了岁农百种的传授。
但如琉璃郡主之事,五通祇降,这一部分之事列灼并不知晓,因此他今日……来知晓了。
少年目光流转,内心开始思忖。
——五通之事,嗯……也好。
心有定夺,视线转到父亲身上:“父亲,关于五通祇降……”
……
杨柳依依甘愿水中影,点春缀秋宁为江下景。
流水潺潺,停步缓缓,长佑轩四大婢女之首柳唯,漫步于水畔,欣赏着水中杨柳倒影,不知不觉间感同身受,进而伤春悲秋。
“唉~~~,影啊,影啊,你我何其相似,为柳映倒,甘愿蛰伏水中,永为幻境。”
柳唯言语凄楚悲凉,大为感叹。
此刻印入她眼中的杨柳倒影,为杨柳于水下再添一景,衬托杨柳之美,自身却甘愿承受永世虚幻。
如此舍己为人,何其伟大,就如同今日的柳唯……也包括昨夜的柳唯。
她确实也舍己为人,她舍了自己的清净别院,为了那两个被贬斥为“肥”“瘪”,哭天抢地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美眸流转,凝视着水面,仿佛自静谧无波的水中,又映出另一张面容,一张可恶到极点,却又令她难舍难弃的面容。
“不让人省心的小混蛋,你惹出的事,却害别人遭罪,真是个害人精!”
言语间怒气上涌,怒气涌至天门,再自天门直下足尖,奋起一脚,将水畔一块碎石踢入水中。
顿时,平静水面波澜激越,那映于镜面的那张可恶面容,摧折湮灭。
心中怒火随这一脚宣泄泰半,片刻后,眉眼间怒容散去,换上一副愁绪。
“唉~~~,那两个丫头还在闹着,暂时我可不想回去被她们折磨……”顿了顿,环目四顾,四周水畔景致极美,却也实在有些厌倦了。
“再找个地方呆会儿吧,至少得熬到那两个丫头气空力尽,折腾够了。”
思及此,越发想念起自己一早便慌忙逃离的“狗窝”。
又是一声长叹,巧足趋转,漫步离开水畔。
……
老吾老中,镇南王父子齐肩鼎立,惯看天地风云的镇南王爷,此刻面色依旧沉定,但那双炯炯眼瞳中,却隐隐浪涛翻涌,殊不平静。
“这便是关于五通祇降的一切……”烈非错娓娓道……尾,那同样沉定的面色,更同样浪涛隐隐的双眸,似乎甫经历过一场……动荡。
视线转向列灼,少有端正肃穆的视线,与父亲凌然对上。
“……现在父亲该明白了,因此父亲大可不必担心,孩儿会被引入歧途……”言语又是一顿,下一瞬,少年神色忽变,眉眼间锐锋炸现。
“五通之事便是如此,那么,现在来说说……父亲造访靖浪府的真正目的吧。”
第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