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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国王哀痛中的马库斯,这就够了。
“啪嗒”一本橡木做封面的厚重书籍被重重合上。国王之手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舒缓长期阅读带来的不适感。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书房的房门以及旁边的窗户,窗外是历代王国骑士的墓园。“原来,这就是您的感觉吗?”马库斯低声自语着,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坐在这本该属于国王的座位上。但有的时候,现实就是会出乎意料。谁能想到团结的王国在国王死去后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貌合神离,几乎所有的领主都在敲着自己的算盘。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起司,那个灰袍法师。国王之手想到这苦笑了一声,他不会因此怨恨起司,因为他知道易地而处他恐怕都做不到起司的成就,再说那一日溪谷城墙上焚天御龙,以一人之姿敌王国全数兵力,光是想想就让人兴不起对抗的念头。只是法师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保护了他认为值得保护的生灵。而自己却在这一大摊烂摊子里举步维艰,真叫人,羡慕啊。
肥胖的国王之手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双手撑着窗沿,“终我一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苍狮恢复成陛下在世时的模样。但愿可以,不然等死了后恐怕会被他嘲笑吧。”马库斯说着,眼神突然聚集在一处,那是一个小小的黑点,不过却越来越大,很快,一只信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但,这世上有什么品种的信鸽,是用树叶当做翅膀的吗?
由树枝做骨,树叶做羽,树种做眼的信鸽扑闪着它更本不应该具备飞行功能的翅膀落在了国王之手面前。晃了晃脑袋,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类是否就是自己的目标。当马库斯想要摸摸这神奇的造物时轰然四散,变成了一摊死物。同时也露出了包裹在鸟腹中的书信。不用问,能使用这样的玩意当做信使的,整个王国四境之内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全体鼠人的保护者了。
马库斯耸了耸肩,不疑有他的拆开信封,阅读起其中的内容。这是他和起司溪谷城一别后的第一次信息交流,虽然只是法师单方面的书信,但也足够引起国王之手的兴趣。“铁堡,吗?”马库斯略微皱着眉头,铁堡所经历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之前由于鼠人瘟疫所造成的混乱,这座传闻中被封城了的城市到底如何他也无暇考证。如今以法师的书信内容来看,这座城市已经在起司和烈锤大公的见证下恢复正常,城市中的鼠人也被及时制服并带往北境。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王国中许多贵族都觊觎烈锤大公的领土和财产,尤其是在熔铁城坍塌之后。好在烈锤人对他们领主的忠心没有随着熔铁城倒下产生改变,烈锤领内其余的城市以及积极的开始收容熔铁的居民,并着手修复他们领主的城堡。在这样的情况下,镇守西境的烈锤领有越多的资本,王国也就可以不必担心游牧民的进攻。
不过信中提及到了游牧民中有蒙皮者出现,马库斯虽然不是很了解这种异类,但也能从起司字里行间的语气中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走回书桌后,展开一张羊皮纸,用鹅毛笔开始写着什么,同时嘴里念叨着,“这样啊,看来我们的灰袍大人一直没有闲下来,那我也不能落后才行啊。我想想,有哪些家族会帮忙烈锤领的恢复呢?对了,趁这个由头也可以让大公把黑山领的事物一并管了,就当是补偿他熔铁城的损失,相信那些家伙也不敢说什么!啊,这么想可以利用的人还真多啊,嘿嘿…”
笔,慢慢停了下来。马库斯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泯然,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多封信件和文书,目光落在其中最新写好的一张上,这封文书的标题赫然写着,“关于重开王国议事厅之提议”。
“这事其实应该由阿提克斯老爷子来提才合适。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在生我气。罢了,去问问看就知道了,但愿他不会一剑砍了我。”国王之手挠了挠头,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整好。准备走出书房,在离开前他转头看了看房间中的东西,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接着吹灭了灯罩里的蜡烛。
“晚安。”
灰塔的黎明第一卷瘟疫狂潮,正式完结。
依书友们的意见,明天休息一天后正式更新外传“失心海湾的船歌”,敬请期待。湖中羊敬上
序章 壁炉旁的传说()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吧!”酒馆里的酒客们对着老人起哄道。他们还没从老人的故事里得到满足,所以希望他能把故事继续下去。
可老人则打着带几分醉意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夜已经很深了。于是他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不行啊,一时没忍住讲到这个时候了。我的小孙子还等我回去哄他睡觉呢,我得赶快回去了。明天吧,明天我会接着讲灰袍法师的故事,怎么样呢?”
酒店老板敲了敲柜台,让酒客们安静下来,老人的故事是这间酒馆生意红火的主要原因,再加上老板本人也是老人的忠实听众,所以他不希望老人遇到麻烦,“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大家就别催他了。来来来,为了庆祝这个故事讲完,我请大家喝一杯!”
酒馆里的气氛因为老板的话再度热闹起来,老人也趁着这个时机拿起了挂在门口的外套,披着走进了黑夜里。小镇里的酒馆离住宅并不远,借着月光老人摸出了怀里的钥匙串,从中找到可以开启家门的那把。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生怕吵醒睡着的家人,却发现在客厅里还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他的孙子,小家伙披着毯子,脑袋因为睡意在不住的上下来回。
老人看到这一幕,露出温暖的笑容,他关上门,拿起衣柜上的火石点燃了门边的油灯。这突然的光亮让小家伙醒了过来。“爷爷,您回来啦,哈切…”
他赶紧走上去,把提灯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抱起自己的孙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我要听故事!您不讲故事我就不睡!”被爷爷抱在怀里,小家伙立刻来了精神,他的眼睛睁的老大,看着自己的祖父。
老人禁不住这么撒娇,只好把小孙子先放到壁炉旁的长椅上,然后用火钳从提灯里借了火随手点燃了壁炉。当温暖的火光充满了这间房间的时候,老人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牛奶,将它们放到壁炉上加热。而后在小家伙的催促声中坐到长椅柔软的坐垫里。他拿起一块靠垫放在腿上,让孙子可以靠在上面,接着仔细的检查后者身上的毛毯有没有裹严,生怕冷风从缝隙钻进去。等做完了这一切,老人才再次开口。
“好吧,你这小子。那我就给你讲灰袍法师的故事…”
“不要!我不要听他的故事!”小家伙一听爷爷的开头赶紧打断道,接着又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礼貌,红着脸小声解释起来,“您老是给我讲灰袍法师的故事,我今天想听听别人的。好吗,爷爷?”
“好,我的小王子,当然没问题。那么,您想听谁的故事呢?”
“嗯…我想听黑山伯爵的!那个帅气的洛萨的故事!”小家伙兴奋的说道,孩子总是向往色彩鲜艳的东西,而灰袍对于他来说,太沉闷了。
“洛萨的故事啊,好,我们今天就讲他的故事。”
壁炉里的柴火因为炙烤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点点的火星飞舞中,老人的声音在壁炉旁开始讲述……
。
第一章 鱼从天降()
每天推开门的时候都能见到开阔的天空和整齐的街巷,地面上看不到污秽的排泄物和干涸的鲜血,空气里没有酒精在胃袋里发酵后产生的恶臭与海风混杂在一起的令人窒息的气味。这里对于佩格来说简直就像天堂一样。虽然此时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从北方吹来的冷风隐隐还在侵扰着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可有着一头绿色长发的女巫已经哼着快活的曲调,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
赤红之瞳,这间酒馆在鼠人瘟疫过去后的第三个月终于重新开始了营业,只不过酒客们惊讶的发现这里的吧台老板从之前沉默寡言的男性变成了自称佩格的年轻姑娘。让一名年轻的女巫来做酒馆的接待人员无疑是浪费的举动,但这却是佩格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她很清楚作为新加入的成员,爱米亚不可能全然的相信自己。而她也不想再把时间花在永远也看不完的书本上,而酒馆老板这个职位虽然也谈不上有趣,可至少能让她不必被困在狭窄的房间里,再加上赤红之瞳作为独眼手下的地下网络沟通情报的地点,那些神情紧张的街头探子也能给女巫提供不少的消遣。至于麻烦,寻常的酒鬼或暴徒又有几个是女巫的对手呢?
扫把,在平整的石砖路上轻轻刷动着。佩格将长发随意的束起来,身上穿着棕色的长裙,她在考虑着等清理完酒馆的门口之后该给自己准备什么样的早餐,昨天进的那批腌肉味道不错,烤热了配上面包和蘑菇汤一定很好。嗯,或许自己可以再奢侈一些,用掉一点草莓酱?真是幸福的烦恼啊,小女巫笑着想到,在失心湾的时候她更多的是考虑着该如何活下去,从来不曾仔细享受过生活。尤其是在海湾生活时所吃的食物大都是潮湿而且带着一股海腥味的,她已经受够了那些该死的腌鱼了。
想到腌鱼,佩格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鼻子似乎真的闻到了那种最厌恶的气味。只是错觉吧,这里已经不是失心湾了,这里是苍狮的王都,虽然现在没有国王。小女巫如此的安慰自己,草草的挥,打算结束早晨的清理。而就在这时,她的注意力被天空中的某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只海鸥,可为什么这里会有海鸥呢?佩格思考着这个问题,却没发现海鸥在她的头顶扔下了某样东西。当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大的黑影,意识到那东西将会落到自己身上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啪嗒!”一条咸鱼,不偏不倚的砸在小女巫扬起的脸蛋上。
“啊!”佩格的尖叫声将四周的所有人全部唤醒,驻扎在酒馆附近的独眼势力打手匆忙的抓起武器,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冲了出来,他们紧张的看着四周的街道,搜寻着敌人的踪影。同时,附近房屋的木窗也被打开,几只弩箭从其中伸出,只等着一声令下就会将酒馆前的敌人射成刺猬。可不论是弩手还是打手都感到了迷惑,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清晨的骚动很快传到了独眼的耳朵里,等太阳再升起一些的时候,赤红之瞳的主人和两名女巫乘着马车来到了这间酒馆。“佩格小姐人呢?”戴着面具的独眼朝手下询问道,虽然爱米亚早就解除了附在那上面的诅咒,但她还是习惯用这副面孔来面对属下。“在二楼。”负责这个区域的小头目赶紧回答道,他才担任这个职位没多久,还不想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事件丢了老大的信任。
穿着红裙的女巫对独眼点了点头,“我和珂兰蒂上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说完,爱米亚带着自己的女儿自顾自的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赤红之瞳酒馆的二楼,曾经是独眼的私人空间,但如今已经成了这间酒馆新老板的领地,佩格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酒馆二楼。而那些曾经鲁莽的迈上过酒馆二层的伙计也都会带回一些诡异的见闻,比如两面都是同一个房间的门之类匪夷所思的事情。短短几个月间,那里已经成了生人莫近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