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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帝的圣旨已下,您总不至于抗旨不尊吧,到那时可就不是一个县的田税能解决的。”孙成文阴阳怪气道。
陈明达的气焰马上蔫了,他还真没有抗旨不尊的胆子,除非觉得自己活腻味了。
但就这么把一个县的农业收入拱手送出,他还是觉得肉疼。
孙成文见时机成熟,语气不慌不忙的说:“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案,按照帝国的律法,封赏出去的土地是要除掉公田的,受封之人得到的只是私田而已。”
国君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把话说的详细一些。”
孙成文笑着说:“丰安县一直都在您的治下,您说那里有多少公田就有多少公田,就算皇帝出面也得以您报出的数字为准,您说呢?”
所谓公田,指的是皇帝、国家或者是官府拥有的田地,这些田地是不需要缴纳税赋的,地主、平民有用的土地被称为私田,必须按照规定缴纳田税,违令者是要治罪的。
国君恍然大悟:“对啊,寡人可是把公田的数量增加,减少私田的数量,那些被划为公田的私田仍然要向寡人缴税,而不是缴给叶云扬
。”
孙成文笑的更加阴险了,说:“还有就是丰安县的总田亩数,也是您说了算,姓叶的小子想要从您这边得到实惠,简直是痴心妄想。”
“对啊!”陈明达一拍桌子:“寡人只需要动动笔,先改丰安县的总田亩数,然后增加公田的数量减少私田,这么一来既应付了皇帝的旨意,自己又不会吃什么亏,就这么办。至于姓叶的小子,寡人让出那么大一块肉给他,他只有感激的份儿,就算以后被他发现端倪又能怎样,他敢去皇帝那里告发寡人吗?”
孙成文附和说:“他一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有,殿下完全可一推二四六,反过来还能治他一个诬告之罪,请求朝廷削去他的爵位。”
“没错,就是这样!”陈明达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高声吩咐:“把丰安县的田册拿过来,寡人要亲自批示。”
“殿下英明,老臣拜服不已,要是没有其他事,老臣就告辞了。”孙成文抱拳道。
“急什么,孙丞相还得帮寡人好好参详一下,到底怎么改更合适一些,既能将损失减到最小,又能堵住叶云扬和东方平泰的嘴。”陈明达说:“叶云扬好对付,关键是东方平泰,老头儿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得让他心服口服才行,否则还不得天天找寡人闹啊。”
孙成文笑了:“他不敢!既然殿下有命,老臣理应为您解忧,算账这种事老臣还是比较精通的,一定能让您满意。”
陈明达心情大好,说:“听说丞相就要过七十大寿了,到时寡人会派人送一份寿礼过去。”
孙成文激动坏了:“多谢殿下记挂,老臣定然为东平国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一刻钟后,书房里发出阵阵笑声。
值守在外面的御林军士兵面面相视,不久前国君还气的直摔东西呢,怎么一会儿工夫又哈哈大笑,搞不懂!
叶云扬被封为侯这件事,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国都学院,接着传遍整个国都,进而是全国。
他再一次成为学院里的明星人物,以寒门子弟受封县侯,可是多年不曾发生的事情,就连那些贵族子弟也都羡慕不已。
消息传到丰安县之后,整个县都沸腾了,从东平国建国到现在,叶云扬是本县第一被封爵的人,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三等侯爵,算是给丰安县长了脸。
人们奔走相告,同时纷纷打听叶云扬的情况,大槐树村叶氏一族成为焦点,新任族老带着全村人祭祀祖宗,展开对已经是半废墟的叶家老宅进行修缮,盼望着有一天叶云扬能够回来小住,光宗耀祖!
很快,叶云扬和孙家的关系被挖出来,孙启胜成为被大家耻笑的对象,就在叶云扬封爵的前一天,他还在为儿子的死“奔走相告”呢,到处宣扬叶云扬的坏话,这下好了,想不让人知道他家跟叶云扬的恩怨都难。
与此同时,国君派人前往学院,进行食邑交割事宜,东方平泰、林成荫、东方伊雪三人带着叶云扬一起迎接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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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谋划孙世元()
一名户部官员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通过敞开的侧门走进学院。
原本他一脸的趾高气扬,但是看到东方平泰和林成荫亲自出面,赶紧收回嚣张的表情,一边向二人行礼一边恭敬的说:“下官户部主事白明智,拜见祭酒、司业二位大人,下官奉国君和上官的命令,前来主持丰安县侯的食邑交割一事。”
丰安县侯是对叶云扬的尊称,以封地为名是大汉帝国的传统。
东方平泰点点头,问:“户部是右丞相严阳秋在管理,他的身体可好?”
白明智回答说:“丞相大人身体欠佳,已经有日子没来户部主持事物了,各级官员都是他老人家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就算他不在,大家相互配合的也很好,不会出乱子的。”
“那就好
。”东方平泰正色道:“请主事大人随我等去往品书斋,请。”
“祭酒大人客气了,下官受宠若惊,您先请。”白明智还是很明智的,他知道自己官卑职小,面前的四个人当中,就连最年轻的叶云扬都顶着侯爵的爵位呢,他当然不敢走在前面,坚持走在最后面。
几分钟后,五人来到品书斋东方平泰的办公室。
一番寒暄,白明智拿出随身携带的卷宗,说:“丰安县的田亩总数是六十万亩,其中上等良田十五万亩,中等田地二十万亩,下等劣田二十五万亩……”
“你等等,你说丰安县有多少田亩?”林成荫打断他的话。
白明智看着卷宗说:“回禀司业大人,是六十万亩。”
林成荫皱了皱眉,跟东方平泰交换一个眼神,又问:“你确定是六十万亩?”
白明智又把卷宗看了一遍,很肯定的说:“没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六十万。”
东方平泰把手一摆:“六十万就六十万吧,你继续念。”
白明智点点头,接着往下念:“其中良田十万亩、中田十万亩、下田五万亩属于公田……”
“什么,公田也在刚才的六十万亩之内?”林成荫再次打断他的话。
白明智点头:“没错,卷宗上就是这么写的,十万亩上田和五万中田属于国君,五万亩中田和五万亩下田属于府田,都是公田。”
东方平泰眉头皱起,忍着心里的火气说:“继续念。”
白明智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小心翼翼的看了东方平泰一眼,这才接着念:“钦赐丰安县侯叶云扬,可获得五万亩良田、十万亩中田和二十万亩下田每年的国税,也就是田地收入的一成。 '800'”
东方平泰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继续念。”
白明智小声说:“没了。”
“怎么就没了?”老头儿火冒三丈:“田税中分为皇税、国税和府税三项,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每一项都是一成,加起来应该是三成!为什么叶云扬只拿到一项国税,皇税和府税呢?”
所谓皇税,指的是交给大汉皇帝的税赋,国税是东平国收的,府税是地方官府收取的,三税各有用处,互不干扰。
按照大汉帝国的规定,封地的各项田税都应该归贵族所有。
白明智解释说:“皇帝的旨意中并没有说不收丰安县的皇税,所以还得年年往上交,这一成丰安县侯是拿不到的;国君和户部要派专人帮助丰安县侯打理封地,会产生各种开支,要算在丰安县侯的头上,府税一项正好与之持平,所以到最后剩下的就只国税了。”
叶云扬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儿,很直接的问:“你就说我一年能拿到多少钱吧!”
白明智一边算一边说:“如果风调雨顺的话,一亩良田一年的收入是一两银子,五万亩就是五万两;中田每亩的收成是半两银子,十万亩也是五万两;下田的收入是二钱银子,二十万亩就是四万两,五万加五万再加四万是十四万两……”
叶云扬眼睛一亮:“不少嘛,十四万两呢
!”
白明智一愣,马上说:“不是十四万两,十四万是总收入,您占其中的一成,也就是一万四千两。”
“啊?”叶云扬瞪大眼睛,一下子少了十倍,整个县的农业税收只一万多两吗?
东方伊雪补充说:“这是按照风调雨顺的好年景计算,如果遇到旱灾、水灾、蝗灾等灾害,粮食产量会降低,税赋是按照比例收取的,也会跟着受影响。”
他转头看着美女,问:“那我能拿到多少?”
她回答说:“好的话一万两,或者七八千两,如果遇到颗粒无收的大灾,不但收不到田税还得拿钱出来赈济百姓呢。”
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倒贴钱?”
美女点头:“对。”
他怒了:“这哪是什么封赏,明明是一场有赚也有赔的买卖!”
林成荫苦笑着说:“你说对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买卖。”
东方平泰一拍桌子,质问白明智:“老夫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些数据是怎么来的,你确定是丰安县的真实数据?”
白明智赶紧举起手做发誓状:“千真万确!这是户部堂官奏请国君后,国君亲自批示的,卑职只是个传话人,怎敢从中弄虚作假?”
叶云扬也觉得不对劲儿,说:“在我印象里,丰安县是很大的,光人口就有几十万之多,怎么只有六十万亩土地,能养得活那么多人吗?我家在大槐树村算不上大富之家,却也有二十亩良田和十亩林地……对了,食邑是只算田地不算林地、水泽这些的吗?”
林成荫说:“当然要算,这个数据不对!刚听到六十万亩这个数字的时候,我以为是除掉公田之后的数字,虽然也少但勉强可以接受,没想到居然还包含…着二十五万亩的公田,东方祭酒,咱们东平国的公田能占到这么大的比例吗?”
东方平泰摇头:“具体比率我不清楚,但印象里应该没这么高。哼,这个数据被人篡改过,对方肯真是煞费苦心呢。”
他知道一定是国君从中作梗,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但他没想到国君会这么狠,简直是丧心病狂。
堂堂一个帝国皇帝钦赐的县侯,每年的收入才一万多两银子,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白明智察觉到四人不善的目光,赶紧表明态度:“各位,下官真的只是负责传话,这么大的事情,我这种小官儿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看起来他没有撒谎,叶云扬转而问东方平泰:“怎么办?”
老头儿苦笑一下,说:“既然人家把账算的这么清楚,肯定是有备而来,就算你把官司打到皇帝那里去,他们也会弄出一堆的说辞。”
东方伊雪气呼呼的说:“那就任凭他们欺负,太过分了。”
“不然怎们样,去找国君理论?”老头儿摇头说:“人家敢这么做,说明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说不定正准备着咱们去闹呢,没用的。”
叶云扬笑了:“果然是好算计,皇帝算计国君,国君算计我,他们倒是谁都不吃亏,把我当傻…子耍,这个县侯不当也罢
。”
林成荫赶紧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