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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跑去贫民窟布道的传教士引起了詹姆斯很大的注意,叫上了几个侍卫就动身去红砖区了,现在的人更喜欢叫这个被流浪汉和平民挤满的地方做泥蛋区。一条没有任何店铺的崎岖小路,把它从各种拥有庭院草坪的富商贵族隔开。这里的房屋更加效率的排列在一起,似是一个用方块填满空洞的游戏,道路变得尤为珍贵稀缺。
房屋尽量往高建,低于四层的房屋几乎看不见。虽然相比一些方塔,教堂,这些建筑的高度还差上几个街区那么大的距离呢。不过泥蛋区倒是比其他的地方看起来更加平整,也更加单调。土木颜色为主的街道,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抬头看看天空都感觉变小了。
“快进屋去。”
一位母亲对自己看热闹的孩子说道,母子进屋关好了门窗。
这里对上流社会的人来说又陌生,又熟悉。陌生是说,走在这里的街道,想象着这些穷人是怎么在买不起煤的日子里过冬,怎么日落而息,因为没有灯油延续昼日的激情。熟悉的是,无论走在哪里,人们总是躲着带侍卫的人。他们也许不认识什么大人,但是他们认识刀剑。
很快詹姆斯如愿的看见了那正在布道的传教士。听众们没有坐席,就地坐了下来。穷人的裤子屁股上都缝了一层厚布,能让裤子耐穿很久。他们看见詹姆斯走来,小声喊了一句什么,大半的人就都慌忙的离开了。还留下的人,想必都是有底气有见识的,也是愚蠢的。
他们一定没有听说过,雷耶斯家族的人很可能强抢美丽的少女、传闻历史上巴托丽家族的艾米丽伯爵会用小孩的鲜血沐浴、即便不会有什么极端的事情生,因为有平民挡路就下手毒打的贵族也不是没有先例。
“传教士先生!”詹姆斯打招呼道。
传教士看见詹姆斯,和煦的笑起来,像是阳光一样无声又温暖,“我的兄弟们,有一只迷途羔羊归来了。”
那种微笑乍一看和其他舞会上做作的贵族一样,但是他的眼睛里传出的是清澈无碍的欣喜。试图把自己的内心原原本本的掏出来展示给你,奈何有心无力只能化为这个微笑,若是看着用心说不定可以读出他所有的心思,那就是对于布道讲说的热衷和对神的信仰。
传教士半头白,棱角分明的脸连皱纹也跟着他的笑容上扬起来。简朴的穿着不比泥蛋区的穷人强多少,但是干净整洁,见到詹姆斯还不忘挥手整一整上衣的褶皱。虽然没有锦衣华服,但是举止倒是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绅士。
“为什么你叫我迷途的羔羊?”面对传教士的微笑,詹姆斯也只能微笑回应,即便想做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也做不到。
“你是一个善良纯洁的人,只是毒蛇环伺,从未得见真正的羊群。”传教士说:“现在你回来了,不仅有了羊群,还有了牧人。”
“你怎么确定呢?”
“你跟随着内心的指引找到这里,若不是来为难我的,就必然是来寻求神的。”传教士说。
“而我的到来让你感到开心?”
“当然了。”
“但是我吓走了你一大半的信徒,难道不会惹你生气吗?”詹姆斯道。
“哈哈哈……”传教士笑了,他的话像是刚刚的微笑一样也能给你难以抗拒的感觉,“羊群里的羊我不会为他兴奋,但是遗失的羔羊被寻回,我自然要喜笑颜开的庆祝。”
“说得有道理……”詹姆斯道:“我必须得问了,您的名字是什么呢?”
“叫我哈瑞斯。”
“哈瑞斯?没有姓氏吗?”詹姆斯道。
“生我养我的,皆为神明,来自尘土的姓氏我早已抛弃。”哈瑞斯说。
“所以你是一个苦修士吗?我听说他们会抛弃姓氏,而且我还听说他们几乎不入世布道。”詹姆斯说。
“我不是什么苦修士,只是神的仆人。”
詹姆斯严肃了一些,问道:“看你做的事情我就知道,你的生活一定不容易。告诉我,你是怎么保持信仰的。”
“我祈祷,我的大人。”哈瑞斯说:“我祈祷。”
第二十九章:詹姆斯·拉姆斯登2()
詹姆斯让他继续布道,这也是他此次前来最重要的目的。一个全心全意?13??奉神的修士,或多或少可以给詹姆斯一些慰藉。说起神,詹姆斯和大多数人一样除了疑问之外一无所知,教典上尘封的文字现在唤不起任何感触,似乎时间真的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剑,斩去了所有曾经辉煌的事迹。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平淡荒谬的故事,侃侃而谈者在继续着一些更加平淡无奇的事。
神是什么?哈瑞斯修士布道说。神是公义的,是怜悯的。无论对罪人还是对义人,神都不曾毁灭过他们的灵魂。我们叛离神的恩宠,他却没有惩罚我们,反倒尽心竭力的指引我们的方向。先知依德利尔就是神派来给我们指路的灯塔,他告诉了我们如何登上天国,如何避离地狱。
但是这些早已被忘却和嘲弄,帝国上下无一不被染上污点。听我布道的人啊,你们要知道,报应会来的,灾厄会来的。就是那以前加在米丹魔古尔头上的厄运,还有从萨格姆利斯山脚下飞出的毒虫。
百罪加身的官员要听了,心怀侥幸的罪民要当心了,审判不会缺席!
神必将对他们哀叹:我赐予你们一日三餐,我赐予你们安睡的夜晚,你们竟敢悖逆我。万物之主,在天之父发起盛怒说,马认识回家的路,牛认识自家的槽。但是我的造物却无视我,我的孩子却轻视我。为什么你们不听劝告,乃是我的责备不够吗?
人民饱受摧残,帝国四分五裂。战火燃遍了伊西尔汀之北,把人类的文明置于熊熊的炼火之上。这是警告!这是责罚!要多少人的灵魂继续哀嚎你们才能意识到,要多少城邑被烧毁你们才会反省。米丹魔古尔的首脑啊,罪恶之山下的愚民啊。
多么可笑,多么可惜。焚毁你们城市的是你们自己,侵吞你们田地的也是自己。
你们每周都来礼拜有什么用呢,你们眯眼祷告又有何益处呢?回头还不是我行我素,痴迷俗物。
你们对我祈祷自己的雄心壮志,我却要呵斥你们:谁允许你们踏入我的院宇呢?是谁又让我的宅邸被污垢侵染呢?圣王日/我感到厌烦,遇上迎春节我便头痛。因为那些熏香和蜡烛,礼服和祷告无一合我心意。所以你们祷告我闭眼不看,你们的祈祷我也充耳不闻,因为你们的手上沾满着鲜血。
从前城里住着义人,现在被恶棍填满。从前法庭上审判的是智者,现在却是凶手。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安奈不住要叫好了。欢呼雀跃的声音慢慢开始多起来,很难想象不到二十个人的呼声能够撼动一整条街道。房子里的人从窗户的小缝里往外看,怕出了什么事情。
欢呼的人啊,也要小心。哈瑞斯继续道,你们抱怨自己兄弟的不是,仇恨审判官的不公。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器皿里尝出怪味。但为什么看不见自己的眼睛里的圆木呢?看不起人家住着漏雨的房子,但又为什么不把自家龟裂的墙垣好好的修补呢?
对着小贩依依不饶的还价,又从破旧的钱袋里的金币付给贩售酒水的恶商。路过乞讨者的面前,大声的炫耀着自己微薄的财富。你们不爱弱者,不爱穷人,甚至不爱自己。我又为什么要把我的爱赐给你们呢?你们播种的多,收获的少;劳作的多,回报的少。你们吃,然你们吃不饱;你们喝;却不得足。这都是公义的审判,都是依着怜悯的恩赐。
说到这里,有三个人气愤地离开了。看他们的表情,是想要叫骂些什么,但是憋不出话来只能气冲冲的走开。
哈瑞斯从没听过这样的布道,寻常神父、传教士的布道都是告诉大家神是多么的怜悯,多么的包容,用先知依德利尔的原话来启发信徒。但哈瑞斯的这场布道不仅用刻薄的批判,更是采用戏剧的方式把自己当成神来讲述。相比于神的包容,哈瑞斯对神的公义是更胜一筹的再现。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危险的方式,任何想要和他作对的人都能从中断章取义,把他扳倒。
“修士。”詹姆斯对哈瑞斯喊道:“依您智谏,我们有什么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吗?”
“只要所有人依照《埃塔隆法典》行事,世界上就不会有什么能被称为问题的事情了。”哈瑞斯道。
“你说得对,哈瑞斯修士。”詹姆斯道:“你每天都来布道吗?”
“不常来,大人。我在西都区,圣雷米教堂帮忙打理杂事。只有休息的时候,我回来做布道。”哈瑞斯说。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去教堂了,我来给你发工钱,还会派人来保护你。”詹姆斯说:“对,还得给你找一个宽敞的地方。”
哈瑞斯受宠若惊,“詹姆斯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未来的日子里,也许会需要你这样的声音。”詹姆斯说:“我不会给你施加任何的限制,说你想说的就好。成交吗?”
“大人……”哈瑞斯说:“只要能够继续服侍神,我愿意接受。”
第三十一章:斯考特·布雷()
“大人请在此稍等。”
乔·瓦奥莱特被吩咐静候乞丐王的迎接,?13??子很黑让他看不清侍者的脸庞。
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打开,侍者做了一个标准的鞠躬引导礼。屋子静谧的不像话,就连门外的脚步声都传出安逸的低沉厚重之音。先是两个侍卫缓步走进,开门的侍者退下让两个侍卫站在门两侧像是欢迎队伍一般。
乞丐王走进来了,乔并不确定。昏暗让他无法确定任何事情,但是这个脚步的声音确实和刚刚不同。好似关怀着整个城市一般的问候,含蓄的宣布着他对城市的所有权。
他慢慢坐在椅子上,两位侍卫也站在他的左右手边。就像是彩排过无数次一样娴熟,他说话了,“我檐下的陌生人啊,是什么让你踏进这里。”
他的话带着帝都特有的口音,在各路人都涌入这个城市的今天已经很难听到了,只有那些真正老一辈的帝都人才听得出来。富有韵味的口音无形之中就给人了一种亲切感,好似老人在对年轻人谆谆教诲。他的话很轻,即便是在这个静谧的屋子里,乔也能这么说,他的话很轻需要侧耳倾听才能听清。
和他对话的人无不下意识的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就像是对着一个富有哲理的老人对话一样,他不爱争斗,想要的只是和和气气的谈话,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敬爱的斯考特·布雷阁下,我此次前来事出有因。”乔缓缓道:“我的儿子,约翰尼·瓦奥莱特是一个好法官,好儿子。也许没有圣贤优秀,但是绝对是值得无疾而终的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帝都人,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成人之后也奉献于这个城市。他喜欢研究法律,因为他说‘法律是有趣的规则,把曾经模棱两可的正义具体化的产物,是一个把梦想化为现实的艺术品。’所以他当了法官。我不知道加在他身上的罪名是否属实,但是一定不至于虐待致死的地步吧?”
“约翰尼啊……我有听过一些传言。”斯考特说。
“理应如此阁下,您的耳目遍布四周。也许比我知道的要多。”乔开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