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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钧殿殿主一惊之间霍然转身,只见梦境之柱上神光纵横,虽然绽放出极致的光芒,但却并不像他之前预想的那样稳定,而是发出轻盈的吟声。
天钧殿殿主自然知道这些吟声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五重梦境之柱并没有封禁住萧御,萧御正在凭借自己的力量试图冲出他的封禁。
没想到萧御的实力竟然强大如斯,天钧殿殿主的脸色顿时变得沉重异常,心中一念急转,说道,“我方才所言,绝无半分虚假,缘梦之界的命运,只能由我们自己决定,岂能让一个陌生人来掌控。如果果真如公主所言,让萧御吸收所有的梦境之力,即使可以解除封禁,来日我们也不过只是他么奴隶而已。”
天钧殿殿主这番话说来,众人的神色矍然一变,天钧殿殿主紧接着说道,“如果此刻所有人联手一击,将萧御封禁于梦境之中,即使来日我们仍然为梦境之力禁锢,却仍然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命运。”
这番话说的更是合情合理,御极殿外众人纷纷颔首,即使是赢笎也不由得轻轻点头,虽然他的立场没有改变,却不得不承认,天钧殿殿主的确是一个比他预想的还厉害百倍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所处的局势,也知道说什么对他最有利。
宁君惜眼中掠过疏淡的笑容,“南殿主,恐怕我不会让你轻易如愿。”指尖轻轻一点,一重光影倏然而生,将五重梦境之柱覆盖其中。
天钧殿殿主脸色倏然一变,他原本想联合众人之力,一起封住萧御,没想到宁君惜的出手这么快,他们如果再试图镇压萧御,就要先对宁君惜动手,这样显然会让很多人心生退意。
天钧殿殿主脸色冰寒如铁,“公主,难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陷所有人于绝境之中吗?”
宁君惜玉身而立,目光清冽若雪,“我平生行事,从来不问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也同样如此,无论你们能否理解,既然梦境之门已经开启,就再也不会停止。”
天钧殿殿主眼中杀气陡然一现,宁君惜如此坚持,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只不过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做这件事的人不会是他。
“公主,南天知道你心中本愿,只不过世间很多事情,真的没有你眼中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当年隐帝也同样想这么做,最后却招致无穷的后患,非但隐帝因此命陨,而且缘梦之界亿万高手同时陨落,以至于原本位列八界之巅的缘梦之界就此衰败,殷鉴不远,还望公主三思慎行。”
天钧殿殿主的语气很客气,但是赢笎的脸色却倏然一变,“南天,你想做什么?”
天钧殿殿主神色深沉如海,“难道你看不到吗,我只想以生命来守护缘梦之界,你可以坚守自己的骄傲,一心终于皇室,我却想对整个缘梦之界负责,竭尽所有的一切来保护她!”
赢笎冷哼一声,“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你以为世间只有你一个人聪明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有些野心,没想到竟然如此居心叵测,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天钧殿殿主的心思被赢笎一眼洞穿,不由得神色一凝,随即寒声说道,“什么是大逆不道,你背宗忘祖,才是真的大逆不道!”
“无耻至极!”赢笎眼中寒意更盛,“明明一心利用他人,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仿佛世间只有你一人为缘梦之界亿万众生考虑,我赢笎平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徒,可叹先皇一片苦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赢笎!是非曲直,自有历史来评判,我今日所为,自问无愧于心,来日若是因此遭受万世唾骂,我也甘愿承受!现在我不想和你搬弄是非,局势迫在眉睫,如果再不出手,恐怕所有人都会遭受覆灭之灾。”
“南天说的不错!”渊铤忽然说道,“我渊铤一向举止粗鲁,也从来不会说话,但是却绝对敢于做事,既然有些事南殿主不愿意去做,那么就让我来。”
渊铤原本被萧御封住,但天钧殿殿主将萧御封禁于梦境之柱后,他身上的封禁也一并消失,天钧殿殿主刚才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与其各自推诿,不如让他来去做。
渊铤之所以如此果断,并不是一味因为武勇,而是也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他这么做虽然会招致无尽的骂名,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却显得他敢于担当。而且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足以显露出他自己的浅薄,在眼前缘梦之界的局势中,让别人的觉得浅薄并不是坏事,因为这会让更多人觉得他没有什么威胁,不会凌驾于众人之上,或许在未来的局势中,能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一千四百七十章:一念至深慈母心(一百一十二)()
更加重要的是,靳夜始终没有出现,但不代表他真的被五方神将困住,天钧殿殿主虽然表现的很完美,但是对于靳夜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挑衅,而他这么做,在求取最大利益的同时,也可以免除靳夜对他的忌惮。
所以渊铤这么做,可以说是一举三得,看似粗犷的里面,则蕴藏着别人难以看到的智慧,而这些隐藏于暗中的智慧,往往比浮于表面的智慧更可怕。
天钧殿殿主眉心微微一动,不过也仅此而已,一个平时假装低调的人,心里一定比那些骄傲的人更骄傲,所以即使心有所动,也并没有想什么,而且渊铤愿意出手,对他而言显然是不错的选择。
“渊铤!”赢笎神影一动,立于宁君惜前面,“当日你我一战之后,已经有十年没有再出手,遥想胜负未分,我也时常心存遗憾,今日机会正好,不如你我再切磋一番如何。”
渊铤目光一寒,“赢笎,眼前局势究竟如何,难道你真的看不清楚么,又何必一定要螳臂当车,你以为自己充当的是英雄,但是最后恐怕只会招致比我更久远的唾骂。”
赢笎朗然一笑,“这样岂不是更好,两个身受万世唾骂的人,理应分出一个胜负出来。”
天钧殿殿主暗暗皱眉,赢笎虽然只有一人,但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却分明打乱了他的计划,这样一来他要么尝试说服其他人,要么就只有自己动手,无论是哪一点都更有难度。
一念及此,天钧殿殿主说道,“赢笎,九大神殿之中,惊鸿殿位列天钧殿之上,我一直心存不服,今天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就让我来称量一下你的实力。”
赢笎眼中神光一现,“南殿主果然算无遗策,什么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天钧殿殿主不理会赢笎的讽刺,朝渊铤说道,“渊兄,赢笎交给我,大事由你来定。”
渊铤看了一眼天钧殿殿主,然后依次掠过诸天殿主,终于一笑说道,“没想到先皇崩逝十载,却仍有余威,看来这个恶人也只有我来做了。”
说完,渊铤的气势猛然一盛,赤红色的神光刹那间笼罩全身,便似从炼狱深处走出,全身上下燃烧着无尽的死亡气息,身携噬魂之势,一步踏向宁君惜。
御极殿外,所有人的眼神都为之一变,这是第一次有人正面向宁君惜动手,虽然只是踏入普通的一步,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寓意,那便是之前诸天神殿对皇室依然维持的尊敬彻底崩裂。
踏出这一步的人,必然会招致唾骂,但却为后来人铺平了道路,如果他竟能成功走到最后并且成为最终的王者,那么就能书写新的历史。
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机会的渺茫,但是仍然会有很多人选择出手,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蓦然孤影横绝,一叶白光如梦,赢笎指尖玉箫轻弄,化生幻影千重,恰似冰河亿万,纵横一任浮沉。
天钧殿殿主气势倏然一盛,“来的好——”
掌心虚然一阖,身后银珠轻悬,惊起波光潋滟,天钧殿殿主逆流而上,身如不系扁舟。
一瞬之间,惊鸿天钧两大殿主同时出手,而且运转的都是自己的本命神力,众人眼中纷纷露出惊叹之色,谁都想知道这两大号称靳夜以下最为强大的力量殿主,究竟谁的实力更强。
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出手,他们也没有出手的必要,如果靳夜在此,或许局面并不会像这样平静,但是现在靳夜被五方神将困住,那些原本依附于靳夜的人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选择保持沉默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并非没有野心,只不过没有天钧殿殿主和渊铤那么大而已,在没有先发制人的勇气下,能后发制人不失为最为稳妥的做法。
只不过他们虽然沉默,但是心中却仍有忐忑,因为为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样相对平衡的局势未必能维持很长的时间,以渊铤一人之力,未必能压制宁君惜。
在缘梦之界中,见识过宁君惜出手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在绝大多数人心中,宁君惜纵然身负皇族血脉,但是实力却十分有限,这一战原本没有什么悬念。但是之前在御极殿中见识宁君惜重创靳云之后,没有人敢再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前的这位公主,无论是实力还是境界,都有着难以估量的高度,如果渊铤获胜,后面该怎么做自然很简单,但如果他反而落败,后面就轮到他们去选择了。
千念流转不绝,却只在一瞬之间,天地变幻之间,渊铤踏出第二步。
虽然只是迈出两步,但是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两步之间,渊铤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足以令所有人为之惊叹。众人直到这个时候才清楚,并不是渊铤实力不强,而只是因为萧御太过强大,让一个如此强大的陌生人来主宰他们的命运,绝对不会是安全的选择。
正因为有这样的恐惧,所以即使是那些忠心支持宁君惜的人,也保持着沉默,他们对于渊铤的行为自然有着愤怒,但是在这些愤怒之外,却又分明蕴藏着其他的情绪,如果渊铤能够制止宁君惜,那么他们并非不愿意接受。
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支持宁君惜,至于宁君惜计划想要做的事情,他们之前丝毫不知,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和渊铤保持着某种微妙的默契。
当渊铤踏出第三步之后,宁君惜终于开口,“渊殿主,当年殿前斗法时,你曾告诉我,这一招七帘幽梦一旦施展,就将把人困于七重梦境之中,永世不得苏醒。”
渊铤身如巍峨高山,沉沉迈出第四步,“公主放心,我只会迈出六步,今日我或许大逆不道,但是却绝对不会伤及公主半分,只要能制止这场灭族大祸即可。”
宁君惜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想要阻拦渊铤即将踏出的第五步,而是遥望着无边的天际,恍若将要将天地万物尽数收入眼底。
“梦原本是最美的,但如果一个人永远知道自己在梦境之中,又会是怎样的悲凉,这样的人生,实在是无趣的很……”
一千四百七十一章:一念至深慈母心(一百一十三)()
渊铤一怔,随即说道,“公主,无论你今天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
宁君惜微微抬首,清冽的眸光仿佛将整个世界尽数笼罩,渊铤看着这样的眼神,心中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空洞,仿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一场梦境,一场由宁君惜控制的梦境。
渊铤知道事实自然不是这样,但他却真的生出了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