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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奎,崔灿一起被一容公主带回森罗宫,面见阎王爷。在阎王爷面前。崔灿,王奎轮番上前,各持一词,又是一番唇枪舌剑。阎王爷听了半天,弄明白一件事:“公主仿佛是属意崔灿这小子了。”明白了这个,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先收回成命,缴了王奎手上的金牌令。却也不好即刻翻脸,判王奎的不是,只和崔灿,王奎说:“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自有分数。”王奎,崔灿不明阎王爷的用意,只得各自揣一肚子忐忑,打道回府。
这边阎王爷屏退左右和一容公主说体己话:“唉,我说你搞这么多事做什么?原来是看上了崔灿那小子!怎么不早说?”一容公主被一语道破心思,旋即羞红了脸,只将手帕半掩住面颊,不发一言。阎王爷见了心中大乐:“其实那小子嘛。虽没什么让我瞧得上的,却也没什么让我瞧不上的!最紧要的是你喜欢,那便是好!你这两日不要再乱跑,女儿家,跑上门去,着实不象话。少许矜持还是该要的。你只在宫内静候佳音,有我替你作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鬼娘 第三十六章
顾医馆这边,一大早便有鬼门关的鬼鬼来捎信,说是让找的那个月如有消息了。顾五听了那鬼鬼捎来的口信,先是唏嘘一番,再道过谢,又托那鬼鬼给那个催命鬼捎去几副药,那鬼鬼提了药自去。顾五想要及时去给段言报信,却不巧接连来了看病的,连着过几个,就已是中午时分了,顾五交代小川几句,再要出门,却见稽查司的一个差鬼来看牙,只得让进来。那差鬼进了门,先不看病,'奇·书·网…整。理'提。供'倒是捂着腮帮子把崔府今儿早上的事讲一遍。
小川嘴快,听了立即就说:“哟,你家大人快做附马爷啦!那咱们以后还用得着怕那王奎吗?”顾五知道崔灿的脾气,得了这消息,远没有小川那样高兴,心道:“这位公主只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回头崔大人若是拂了公主的美意,那又该当如何?”
待看牙的差鬼走了,顾五这才得空往段言家去,小川追出大门口问:“师傅,不吃饭了?”顾五道:“不吃了,吃个饭,又不知被什么事绊住,出不去了。我在外面随便买个烧饼权作一餐。你自己做饭吃吧。”“那我去柳姐姐家蹭一餐饭可使得?”小川问。顾五本已出门走出三五步,听他这话又折回去,笑道:“你就是心里搁不住话,要想报信只管去,我去过段公子那里不定直接回来,或者去一趟孟婆汤茶楼,或者去去其他药行,你记得早些回来看家。”“是。”小川答应得响亮。“又添上一车话为师傅送行:“师傅好走。一路顺风。愿师傅此去一举治好段公子的病,再寻出于文广制药的巢穴,让红泪姐姐早日脱离苦海,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莫吃街边的冷硬干粮……”
小川眼望顾五的背影,口中不停,目送着顾五渐行渐远,不见了踪影,方住嘴,返身锁了大门,直奔柳五儿家而去。进门一看,五儿她们刚吃过饭。小川便对柳五儿说:“五儿姐姐,小川好可怜,师傅出去看病,只得我自己在家,冷锅冷灶好不凄凉……”红泪,玉珠儿见小川那样子都抿着嘴笑。独小桃冷眼在一旁听他说话,此时忍不住打断道:“绕什么弯子,是来蹭饭的不是?若是,小川哥哥可来得不巧,你也见着了,刚吃过饭,没了!”五儿笑着说:“小桃小气,小川来得好,今天中午炖了参鸡汤,还有好些,本来想送些过你们那里,又怕你师傅嫌我们婆妈,你来得刚刚好,快坐下,现成的汤,现成的饭,热一热就可上桌。”
说话间,玉珠儿早已转身进了厨房,不一刻工夫,端上来热汤热饭,还有一小碟爽口的泡菜。小川饱餐一顿,刚放下筷子,柳五儿又叫小桃给小川上茶,拿果子给他作零嘴儿吃。小穿喝一口茶,抬头对红泪说:“商姐姐,告诉你件大好事,你的官司怕是要赢。”红泪惊问:“你又从哪里听来些甚消息?”小川便把公主一早去崔府的事说给红泪等听,末了得意地问:“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崔大人做了驸马爷,我们可不就不用担心那王奎使坏了吗?”回应小川的是红泪眼底的黯然和五儿眉间的忧虑。
顾五在街口的烧饼摊买了两个刚出炉的烧饼,一路嚼着到了段言家中。段言比前两日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正坐在窗前看书,见到顾五连忙起身行礼,顾五因问:“你大哥呢?”段言一面笑着让座,一面说:“打昨晚见过一面就没见他着家。说是先生托付了天大的事情,赶着去办,不好辜负了先生的信任。”顾五坐下感叹道:“我不过随便一问,他倒真是仗义得很!”段言道:“先生托付之事,大哥昨晚已说给我听。竟都是为救他人的急难。我敬先生这份侠义仁厚。我大哥也是敬重先生这一个‘侠’字加一个‘仁’字。”
顾五客气两句刚要和段言说那月如之事,却见段言的随身小童小顺递茶上来,不住拿眼看他,又抿嘴偷笑,顾五见他笑得暧昧,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觉纳闷,段言见了,微微一笑道:“对不住,我这小仆失礼了。先生想是急着赶来我这里,不曾用过午饭,只以烧饼果腹,可对?”顾五奇道:“段公子是‘千里眼’吗?怎么连我头先吃过烧饼也知道?”段言再笑:“我并非‘千里眼’,只是先生脸上带了幌子,故此猜到。”说着指一指自己的嘴角,顾五忙抬手往自己嘴角一抹,抹下来几粒芝麻,不觉也笑:“哎呀,是我疏忽了,失礼,失礼。”
段言满心感激说不出来,只抬手请顾五用茶,又推心置腹和顾五说:“先生得了什么消息不妨直说。不必有什么顾虑,我受得住。先生去这几日,我辗转反侧,思前想后,也已想通了。凡事太过执着,于人于己恐并非好事。我既已看化,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顾五艰难启齿:“段公子,月如姑娘的下落查到了。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那日她在家中,确实是和你同一个时辰吞金子自尽的,并没有半点犹豫。只是被人发现及时救下,因此没能和你一起上路。后她家里着人日夜轮流看守,不得机会再寻短见,又有她娘抱住大哭,威逼:如果月如自尽,她也抹脖子上吊。月如哭干眼泪思来想去,对她家里人说:表哥为我而死,我欠他一条命,本该随了去。如今你们不让我去,我也没法子,总不能再赔上我娘的命。亦不想闹到家中鸡犬不宁,满城风言风语。你们只管放心,不要再守着我,我已想清楚了,不会再寻短见了。但只一条,若再逼我嫁人,我早晚仍是死路一条。家里人见她坚决,也不敢再逼她。只说,姑娘家,你不嫁人,想做什么?难道要为那段言一辈子不出阁?月如道:不劳你们费心,我自有分数。没过几日,月如便去了城外静云庵剃度出家,法号静月。如今世上已没有名叫月如的女子,只得一位静月大师,日日木鱼黄卷,夜夜古佛青灯。人虽未死,却已不在红尘中,三界内了。”
顾五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一口茶,看看段言的反应,见段言虽眼中含泪,却神态安详,并没有呼天抢地,心里略略放心,遂接着劝道:“依我的愚见,段公子也不必再等,再盼,亦该无怨,无嗔,如你所说:看化了。”段言道:“多谢先生不辞辛苦替我探得月如的消息。段言感激不尽。诚如先生所言,世间情缘当真如镜花水月,看似风月无边,伸手一探,花自飘零月暗淡。我陪上性命,月如亦断送一生。世间如我一般的痴儿女,原该早些醒悟才是。先生请放心,我也不再自寻烦恼了。知道了月如的下落,我就再无牵挂,放心了,亦不再执着,放手了。”
顾五听他的语气,隐隐地竟象是打定主意要出家似的。不觉心中感慨万千,想要出言规劝,转念一想,也好,强似纠缠在一段情里面,整日要死不活的。弄成个病秧子。于是也不多言,只问:“段公子可想好了?若是在阴间出家,便永不能再轮回转世,再世为人了。”段言愣一下,笑道:“先生神奇!我只不过刚有这个念头,先生就即刻洞悉我的心思。先生猜得不错。我……”话音未落,门外响起“穿山甲”的大嗓门:“顾先生来了?在哪里?在哪里?”一面大声问,一面大踏步进了段言的书房。此时已到秋季,天气凉爽,他却走得满头大汗。
进到屋内,先向顾五行礼,咧嘴一笑,说:“头先听一个兄弟说,见顾先生往我们这边来了,我料想先生是带了消息来,就急急赶回来了。不想还是迟了一步。”又打量一番段言,道:“嗯,气色还不错,看来顾先生是带好消息来了。“又问顾五:“可对?”顾五因把月如之事又说一遍,“穿山甲”听了皱眉道:“辛苦先生了。唉,只不过,这消息可算不得是什么好消息啊。她既已这样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我这傻兄弟怎么办?”说到这里,停一停,不等顾五,段言说话,自顾自接着往下说:“若依我的主意,还是喝孟婆汤,把这不痛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无牵去挂的去投胎的好。先生您说呢?”
顾五不答,抬眼去看段言,段言便说:“大哥,月如是为我剃度出家的,她在世间寂寞冷清,我怎能只顾自己无牵无挂去投胎,把她忘个干干净净?”“穿山甲”道:“你不去投胎,那你想做什么?总不成也去做和尚吧?”说完,先扇了自己一巴掌:“呸呸呸,我这说的是什么话!没的晦气。”段言正色道:“不瞒大哥和先生,我正有此意。”“穿山甲”听了,大急,连忙说:“先生,先生,你看看我这兄弟,又要做傻事不是?我是说不过他的,您快劝劝他。”顾五见“穿山甲”真急了,正要开口,段言道:“大哥莫急,我想要出家,却也并非只为月如。也是为大哥和先生的缘故,我才有此念头。”顾五和“穿山甲”都奇道:“为我们?”
鬼娘 第三十七章
段言道:“大哥和先生,整日忙碌奔波,风风火火,操心的都是别人的事情。而我整日病病歪歪,为的却只是自己的一段儿女私情。以前不觉什么,就算先前见了我大哥的行事作派自不必说,最是仗义豪爽,我也只当他个性如此,好管个闲事,帮个弱小。及到见了先生,见识了先生的行事为人,又听先生和大哥讲起柳姑娘,小惠姑娘等,虽然是弱质纤纤的女儿身,却也是古道热肠,坦荡,侠义,丝毫不逊男儿。我方深感自惭形秽,明白自个儿以前太过狭隘,小家子气。堂堂一个男子汉,连个女儿家都不如。如今到了这地界,虽不能建功立业,干一番事业,却可以投身佛门,以己渡人,也算舍弃小我,成就大我,做了件有功德的事情。我自认是件好事,大哥,顾先生,你们说是不是?”
“穿山甲”听他说得入情入理,头头是道,态度也很是坚决,象是决心已定的样子,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急得一面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一面看着顾五:“顾先生,你看,这,这……唉,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来和他说。”顾五叹口气说:“陆兄,段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知你舍不得,可他既然决心已定,再劝无益,不如痛痛快快成全他的心愿。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又笑着对段言说:“你是个聪明鬼儿,我不劝你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少了一个情书生,阴间多了一个鬼和尚。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段言微笑不语。
“穿山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