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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重型的战甲、飞空艇、巡洋舰艇、船子、电器、、、、、、无论是已经在人们眼前出现过的器械,还是军部秘而不宣的战备储存,所有器械上面的零件,大都打有帝国重工的标志。
这便是帝国重工的实力,也是它被称为帝国次时代工厂的原因。伴随了圣多拉格帝国八百多年的历史,底蕴与实力也是不可置疑的。
卡西亚从邮差那里接过这一张沉重的录取通知书时,就已经明白这不仅仅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飞黄腾达的机会,更为重要的是,它也是自己能让母亲与妹妹过上更好生活的契机。
自己的父亲在五年前死于战场前线,原本作为二级准尉的卡西亚的父亲,理应有一笔极为丰厚的亲人抚恤金。但是从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到这笔钱由帝国发放,经过一层层机关的手里,到达卡西亚他们手里时,极为丰厚的抚恤金最后也只能剩下一丁点油水。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脸面,卑鄙无耻,靠着腐尸过活的血蝇,只要是通过他们领地的生物,都要蜂拥着扑过去,伸出自己丑陋的口器吸食一口,然后陶醉着落在歇脚处,扎堆的复眼里全是迷离之色,仿佛此事是由圣皇亲自指引,他们也得到了荣光。
并且原来因为卡西亚父亲二级准尉分发的住所,也在父亲身死时被强制收回。
死人是不能为帝国创造一丁点价值的,帝国重来不养没有作用的废物。活着才能享受职位的权利与财富,死了便是所有东西被推翻,最后剩下的只不过是帝**部记录里简单的一笔。
而这记录,也只不过是超级分析机储存里五个小齿轮配合起来的储存容量。
卡西亚父亲的一生,最后不过化作了五个用红铜打造,经过精细打磨、处理、镀银的齿轮。
卡西亚还能清楚地记得五年前自己被几名机关人员赶出屋子时,整层楼的居民都紧紧拉着自己的孩子,出来静静看着他们三人默默收拾着行李走出楼层,直到他们被建筑吞没消失时的情景。这些人的眼神深深印在年幼的卡西亚脑海里,里面有同情,有不忍,但更多的却是透过眼睛,直达心底的恐惧。因为他们的丈夫也同样身处前线。卡西亚他们的遭遇,不知何时也会降临在他们头上来。
然后卡西亚托着巨大的行李箱跟在母亲身后,母亲背着沉重的行囊,怀里抱着噙满泪水的莉莉娅,三人一同辗转来到帝国的大后方,这个只有冬季与夏季的边疆,利拉克山峰脚下的小城里。
卡西亚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重量,一面在当地的学校里继续学习,一面在小城蒸汽机械厂里干活。从最基础的卖力气做苦力,再到运用书本上的知识干上一名小技工的道路,五年的时间在这其中一晃就过去了。
就像利拉克山峰的冬夏交替,悄无声息,无迹可寻。
拿起几片面包,就着昨夜的凉水呼伦吞下,换上粗布做成的简洁工作服,卡西亚悄悄出去开始工作。这时莉莉娅已经沉浸在了熟睡中。
蒸汽工厂的巨大烟囱从不间断的冒着黑色浓烟,早晚两班交替工作让工厂永远都是小城里苟延残喘最久的生物。
工厂从来就不是干净整洁的地方,巨大齿轮咬合的轰鸣,充斥灼热蒸汽与浓烟的空气,脚下阴暗潮湿的地面,巨大笨重、粗壮的轴件上挂满各式各样齿轮的蒸汽机械,错综复杂、表面已经附上一层铁锈,用手一摸就能染红整个手掌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还在间歇喷涌着热气的各种阀门接口,还有无时无刻不在闪着刺眼红芒,扰乱人心神的无数指示灯,更为重要的是永远能萦绕在耳边的充斥着粗话的骂娘、、、、、、
这就是支撑起帝国兴盛不败的动力与心脏,工业的普及与发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各类机械的制造是帝国公民能在无数艰苦自然环境里生存繁衍的最大保障。也是“创世战争”打响以后,圣多拉格帝国能在后相大陆里仅仅几十年的时间里快速崛起,以无以伦比的气势迅速吞并周边数十个国家的领土,一举进入后相大陆板块上的强国之列的推动剂,工业的巨大发展有着不可埋没的推动作用。
卡西亚所在的工厂就是帝国大陆上数以千万计的蒸汽工厂中的一个。
小工厂是火柴盒一样的建筑,被喷了蓝色漆料的翻新铁皮层层包裹着,钢架子门扉大大敞开,喷涌着的热气在门口化为蒸腾而起白色烟雾,夹杂着浓重的机油味与锈迹味道腾腾升起直耸天空。
铁皮下工人热火朝天,卡西亚带上黄色安全帽子,厂房的小头头叫维克西,光着标志性的大脑袋站在一锻造机边上,手里拿着产品记录本计算今日应该完成的工作产量。
“卡西亚,还有几天就要去往马诺马了,还不赶快帮这快咽气的老厂子多贡献一份力量!”维克西看见卡西亚进来,于是空出一只手拿起放在锻造机上号码牌,随后扔向卡西亚。
卡西亚接过牌子,走着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旁边模锻机此时重重落下,整个厂房都随着它震动了一下。虽然巨大的机械下面有深入地底十几米深的防震装置,但是被蒸汽轮机抬起的几十吨重的铁块落下,其力量确实不是人类机械可以完全抵消的。
随后阀门里喷出数道浓郁白雾,仿若深海的压力让它喷出几米远这才消停。蒸汽轮机启动,巨大的铁块被抬起,数十人立马围过去,数道成年人大腿粗细的铁链将一块已经粗成型的巨型齿轮吊起,缓慢移向下一道工序处理的机器旁。
再经过细加工,最后经过火焰的处理消除内应力,这块齿轮就能作为一块标准件运往帝国前方了。
卡西亚灵巧穿梭在数台机器之间,最后来到厂房底部,这里没有巨大的机械矗立,震动也几乎没有,有的只是成片的指示灯光。
来到自己的岗位前,卡西亚戴上白色薄手套,取出脖颈上挂着的钥匙打开紧锁的抽屉,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精细工具,还有一张镶嵌着成百上千的精密齿轮的密码卡片。
揭开桌子上盖着的柔软白布,下面是一只尚未完成组装的万年历机械手表,还差十三个小零件,这只表便算完成。
接触制表是在卡西亚还有父亲记忆的时候。父亲作为二级准尉,有一只最基本的军用制造万年历手表,用来随时查看日期、月份、年数、中心海流动向以及星象。星象可以大致推断近几天的天气动向,对于用飞空艇航行的商人和军队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因为与自然力量作对的飞空艇最后都变成了残骸。
那个时候父亲回来,卡西亚便会兴趣十足地用放大镜观察表盘里一堆密密麻麻奇妙运作的齿轮。后来数本钟表精密学书籍,更是堆积了卡西亚对钟表组装的全部知识。
能得到这份算是轻松,且报酬可观的工作,儿时的兴趣的确起了绝对的助力。
十三个齿轮的安装耗费了卡西亚近乎一天的时间,直到小城的黄昏就要坠落下来,卡西亚才完成最终装盘。
终于顾得上擦一下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卡西亚来不及休息,紧接着从抽屉里拿出密码卡片,拔出桌旁胶管连接起来的蒸汽输出口,将红铜制成的接口插进密码卡的接口里。
密码卡里凝泄的齿轮在接入蒸汽输出口的一刻飞速转动起来,仿佛具有了无尽的活力。然后卡西亚将它插进身前一道卡槽里,那是零型差分机,帝国最后一种型号的差分机,计算能力处在差分机的顶峰,然后垫在任意一种分析机的脚下。但是对于这种小工厂,零型差分机的性能便完全够用了。
零型差分机的一个计算分支被启动,密码卡里装载的是万年历手表调节准确时间、月份、年数和星象海流的程序。人为调节时间会照成很大的误差,而这误差会被自然无限放大。所以对于这类精细钟表的调整,历来都是由可靠的程序来代替。
桌前机械开始运作,六根金色内六角铜柱呈六芒星尖角方位,卡西亚拿起手表,六根传动柱毫无间隙地嵌合进钟表里,然后开始缓慢转动。钟表上的显示开始改变。
一只表的精密调整需要大约一晚的时间,眼下无堆积的工作,卡西亚准备回去陪陪妹妹莉莉娅。
几天就这样悄然重复过去。
数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工厂里的气氛永远不变,卡西亚手里拿着镊子,借助放大镜正在安装某个齿轮。
桌面上堆叠起的金属仪器突然开始震动起来,继而发出悉悉索索的相互摩擦的声音。随后震动并没有消失,幅度开始渐渐增大。最后,整个厂房在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气阀高压气体喷涌的声音在独响。
富有某种奇特规律的震动通过地脉游走蔓延到了小城每一个角落,真实的通过大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身体里。
于是,在这片刻突然安静下来后,宛若变成了一张静物画的小城的静谧气氛,终于在一道无比高昂澄澈,仿若能击穿空气,撕裂无数建筑的汽笛声里重新找回活力。这汽笛声就如同黑色暴风雨夜晚里的闪电,一瞬间将整个小城照亮。
厂房里的人们开始欢呼着骂娘,小城里的住户们开始欢呼着地庆祝。
一年唯一一趟的帝国重列终于来临。在这圣历1096年1月2日的静谧下午。
第二章 列车()
澄澈的汽笛声一声高过一声,在微云的天空中回响,仿佛能撕破天际。巨大的震动在几分钟后停下,帝国重列正式靠站。
小工厂里的人在这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鱼贯跑出厂门,赶紧地去车站那里看热闹去了。
卡西亚当然也不例外,简单收拾完桌上的器具,他也跟在人群身后,慢跑着去往车站。
虽然在那利拉克山脚小城这里有了五年时间,对于帝国重列并不陌上,但是每一年再次见到那接近六米高的车身,堪比轻卡大小的钢制车轨,连接他们的巨大沉重的合金轴,仔细巧妙的刹车装置,还有粗狂无比,如同怒张的动物血管一般,直接裸露在外的盘结而起的无数蒸汽金属管道,配合着车上认真焊接起来的15毫米特制黑铁钢板,所有东西上面都满是被各种自然力量侵蚀的痕迹。
整条列车如同正在沉睡着的黑鳞巨龙,车头还在喷涌的浓郁蒸汽柱就是他的鼻息,此刻它静静停靠在小城小得可怜的月台边上,几万吨重的铁块如同长龙横列一侧,无论看多少次,带给人无比强烈的粗糙、厚实、简单、直接、震撼人心的感觉都是永远不变的。
这是因为工业发展以来,帝国无数科学家参与发明出来的革新技术超蒸汽压缩装置,然后配合新兴能源电力才能完成的伟业。
卡西亚心里充满着兴奋与抑制不住的向往。再过几天,他就要乘坐这样一列地巨无霸般的列车去往帝国重工学校。想象着以后这样伟大的机械上以后极有可能有自己的劳动成果,卡西亚心里除了难以言表的激动,还有满溢出来的迫不及待。
那是一种强烈的急迫感,十七岁少年渴望去往更加繁华的地域,见识更多意想不到、千奇百怪的事物,认识更多性格迥异、各具才能的人。也急切地想通过帝国重工这块招牌,找到报酬丰厚的工作。母亲与妹妹现在几乎是他生活中的全部,十七岁少年渴望能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一个能容纳他们的温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