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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倒也不慌张,将狼牙拿在手中,笑了笑。
阿川一摆手,朝那望北塔而去。
留下一袭青衣的女子站在走廊之上,“阿川嘛?”
这是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侍女来,看到青衣女子,殷切地说道,“二小姐,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啊。”
青衣女子淡淡一笑,“只是想出来看看月亮。”
左家有女三人,长女左雪见入大梁,小女左纤儿胭脂榜上不输陈渔,唯有这不见其容的二女儿在自己亲生姐妹的光环之下,甚至连姓名都不为人知。
青衣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拍额头,
“我好像忘了跟那人说逢荷花左转了。”
清夜无尘。
“左越,这小子的胃口可不小啊,跟你年轻的时候很像啊。”黑衣人淡淡的说到。
左越冷哼一声,“胃口不小,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命拿了。”
黑衣人手指轻弹,落子于墙壁之上。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棋盘。
黑衣人已落子三十六
第八十五章 坠楼人()
天阴欲雨,路上行人稀少。
虽然这望江楼只跟幕江舫隔了半条街,可是在这个稍晚的时辰,幕江舫人头涌动,而从望江楼望下去,路上一片漆黑,只有几点灯光,稍显微暖。
从外面看,望江楼不止五层,只因那高耸突兀而出的屋顶,漂亮的雕花,深色的琉璃瓦,让整个望江楼在阴沉的天气下显得更加稳重,大气。
望江楼斜对面是一个没有招牌的混沌摊子,卖混沌的是夫妻二人,男的秃顶有五十多岁,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女的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每天扳着脸看着来往的人群,你要是给钱稍慢,那眼神恨不得将你给吃了。
好在一碗混沌要不了多少钱,好在总是男的在外面招呼,端茶送水。
最主要的是,虽然这家混沌摊子没有招牌,可是这混沌做的新鲜无比,而且自家的辣椒做的很好,淡淡的香辣,让不能吃辣的人也可以稍吃一点。
虽然天色已晚,可是这里仍有人在吃混沌。
白色的热气,带上那淡淡的香气,喝上一口,让人觉得一阵温暖。
在吃混沌的这个人是这家混沌摊子的熟客,所谓熟客就是天天来,有空就来,没事也可以找老两口聊聊天,当然是找满脸笑容的男老板,毕竟那位老太太可是不好说话。
“老徐,今天这天看起来要下雨啊。”边吃那位客人边说道。
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客人,可是叫老徐的老板仍是在不停打扫,似乎一刻都不想休息。听到客人的话,老徐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笑了笑,“嗯嗯。”
客人似乎也不介意,毕竟每次这老徐只会这几句回应。反正自己来这里就是想要找个能听自己说话的,而老徐正是这么一个人。
毕竟世界上喜欢说话的人很多,愿意听别人说话的人很少。
“老徐,你们这个摊子干了有多久了?”客人边喝着热汤,边说到。
“七年了,跟这望江楼一起建的。”这次说话的是不言苟笑的老婆子。
只是话语中有些不忿,客人摇了摇头,也不介意。
纵观这条街,其他地方都是酒楼、客栈、卖首饰、当铺的,只有这么一家不起眼的混沌摊子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竟然存在了整整七年,跟眼前的望江楼一样。
老徐笑了笑,“老婆子,给我也下一碗混沌吧。今天没什么人,我跟老叶一起喝一点。”
老婆子轻哼了一声,转身去做混沌了。
老徐搬了把凳子坐到这位客人老叶的身旁。
酒是烈酒,旁边酒家买的最便宜的烧酒,二人各自倒了一杯。
一口半杯,酒烈刺喉。
“老徐,这可是头一回啊。”老叶笑了笑说道。
“是嘛,小老头都不记得了。”老徐坐在一旁,老神地看着街角的位置。
很快热腾腾的混沌就被端上了桌子,混沌上撒上了几粒小虾米,这是其他客人可没有的待遇。
老徐笑了笑,先是闻了一下,才端起碗来,轻轻喝了一口,“啧啧”
“老婆子,你这混沌做的是越来越好喝了。”
在忙的老妇人只是白了一眼老徐,没有搭理他。
倒是旁边的老叶狡黠地笑了笑,“老徐啊,吃了几十年都没吃够啊?”
老徐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从二十岁吃到现在,是戒不掉喽!”
二人哈哈一笑。
老叶吃完混沌,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跟老徐唠起了家常。
“老徐,你说这次咱们江流城这么大的动静给三郡主招亲,怎么不见上面有什么反应啊?”
老徐轻轻一笑,“谁知道呢?怎么说咱们三郡主可是胭脂榜上有名的人物啊,啧啧。”
老叶用手敲了敲桌子,“就是不知道谁能把咱们郡主娶回去了。”
老徐听出老叶话中的惋惜,“怎么老叶你还不舍得啊?哈哈”
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老叶一摆手,“咱们都多大年纪了,不敢想了。不过我几年前倒是见过三郡主一面。。啧啧。”
老徐好奇地问道,“长的怎么样?”
老叶神秘地说道,“国色啊!可惜了。。。我可听小道消息说,咱们梁王想娶三郡主。”
说着老叶摇了摇头,“梁王都能当三郡主的父亲了吧。。”
老徐嘿嘿一笑,“老叶啊,男人嘛。。”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一起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哼!”
在收拾东西的老妇人,冷哼一声。
老叶拍了拍老徐的肩膀,嘿嘿一笑“老徐,小心回去不让你上床啊。”
老徐憨笑道,“这么大年纪了,上不上倒是无所谓了。”
引来旁边老妇人的怒目相视!
天大地大,喝醉的人最大。
当然二人并没有喝多,可是没有这一点点酒,有些话怎么好说出口呢?
“邦邦邦”
巡夜的敲梆声传来,月已中天。
老徐听到敲梆的声音,微微一愣,老妇人悄悄地对老徐点了点头。
老徐站了起来,“老叶啊,今天这酒喝的差不多了,小老儿我不胜酒力,改日改日吧。”
老叶指着老徐,有些晃荡地说道,“怕老婆就说怕老婆,要是不让你上炕,咱们俩去幕江舫转一圈。。”
在一旁的老徐赶忙将食指放在嘴边,“小声点,被听见可就不好了。”
“对了,听说这望江楼上有美妇七年未下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是你小子有老婆了,我还要意想一下你小子在这摆摊的意图呢?哈哈”
老徐赶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
老叶说着站了起来,一摆手,长袖起风,“我走了!”
说完就晃晃悠悠地朝远处走去,口中唱到
“小娘子,莫嫌我只有这两袖清风,一窗明月;
莫不知瓦灶绳床、阶柳庭花,何仿胸中笔墨;
岂不闻,长风破浪会有时,一举成名天下知;
岂不知,书中圣贤事,杯中日月长;
来来来,莫负了杯中酒;
来来来,终白了少年头。
。。”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老叶,老徐默默用手指轻点桌面,口中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老婆子也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最寂寞不过读书人。”
老徐看着老妇人的眼神满是温柔,“还有半年。”
老妇人抬头看了一眼望江楼上淡淡的灯火,摇了摇头。
远处传来脚步声,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青衣、蒙面的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过来。
老徐迎了上去,“小店已经打烊,客官明天来吧。”
那青衣男子一言不发,走到老徐面前,淡淡地说道,
“八月二十七,可有燕归?”
老徐猛地一抬头,双目射出刺眼的精光!
天空下起了小雨。
望江楼在夜雨中显的更加的庄重,甚至不带一丝烟火气。
望江楼并非像人看到的那样只有五楼,在五楼之上还有两层,只是不让外人进入而已。
打开窗户,清风带雨,一阵凉爽。
在望江楼的顶楼处,一间宽阔的屋子。
有美妇人身着轻纱,站在一面大铜镜之前。
将束头发的带子取下,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光滑洁白的背垂在地上。
美妇人淡扫峨眉,只是淡妆,更显得气质出众,不食人间烟火。
美妇人轻轻转了转身子,虽是半老徐娘,可身材依旧很好。
盯着铜镜中那女子,美妇人猛的用手拍了一下铜镜,
“凭什么说我不及她!”
“咳咳”
一声轻咳惊到了在一旁的美妇人。
美妇人轻扯轻纱,扭头便看到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是个翩翩公子还好,偏偏是个猥琐恶心的糟老头子。
陈青衣砸了砸嘴,顺手将手上的油腻擦在被子上,“这床不错,睡在上面可比神仙舒服。”
陈青衣不知道的是,这床是美妇人让有名的工匠徐工专门打造的,用的是上好的百年黄梨木,雕好之后,再用沉香熏了整整一年零一个月。被子是用蜀绸做的,要正值芳龄未经人事的少女,一针一线缝合而成。在床面上镶进了一块玲珑石,有冬暖夏凉,安神养性的功效。
这张床做好之后,徐工叹息道,“这张床大概神仙也睡得。”
当看到美妇人黄裳之后,徐工惊为天人,叹息道,“非此床如何倾得起如此佳人!”
当然这些跟这么个猥琐的怪老头说是鸡同鸭讲了。
看到陈青衣,美妇人先是一皱眉,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很快恢复正常,“不知老先生是何人?为何私入?”
陈青衣喝了口酒,并没有正面回答“你个小娘们,屁股是挺大,可惜了。”
天下没有不在意别人对自己评价的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
黄裳问道,“可惜什么?”
陈青衣淡淡地说道,“可惜已经老了,再怎么化妆都没有二八芳龄女子特有的灵气喽。”
黄裳紧紧皱着眉头,如果不是不清楚这陈青衣的背景,估计早就动手了。
刚刚陈青衣说了自己老,还说了自己丑。。
不可忍!
黄裳冷冷地说道,“难道老先生来这里只是为了给妾身说这些?要不要妾身让护卫上来?”
陈青衣淡淡地说道,“你那些护卫早就睡成死猪了,老夫来当然是有事情。”
说着从怀里掏了掏,掏了半天终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纸看起来很旧,而且很脏,想来保存的人并没有很用心。
“收了别人的银子,自然要办稳妥。”
说着不见陈青衣动作,那张纸条慢慢地飞到了黄裳的面前。
黄裳一愣,这怪老头果真不是凡人。
当看到纸条上的字时,黄裳瞪大了眼睛,身躯不停的抖动。
双手颤抖着拿起那张纸条,泪如雨下。
口中不停地说道,“你怎么、怎么、、哎。。”
陈青衣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好哭的,不回来便不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黄裳猛地抬起头看着陈青衣,梨花带雨,“你懂什么!他是大梁最善的公子,是江湖中最年轻的任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