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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大手一挥,霸气侧漏,底气十足。
师父他老人家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绝对是归一境大能,车梁深信不疑,下意识点点头。
能帮大限将至的曾爷爷逆天改命,能炼制传说中的破厄丹。
在齐兴心目中,前辈高人比车梁以为的更强大,深以为然地说:“如今是搞不清对方有没有或有几个。要是能搞清,事情好办得多。”
“十八呀十八,你果然福大命大造化大,果然是我大秦之希望。舅舅心里有底了。舅舅知道该怎么做。衙门事你们不用操心,一心一意对付妖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致奇开怀痛饮,喝得酩酊大醉。
将他送进厢房,让车梁照顾他休息,回到西花厅。徐黛正在收拾碗筷,回京这一路上经常同邱菡芸一起做,手脚很麻利。
“师姐,辛苦你了。”
这么多天,终于喊一声师姐,徐黛一愣,反倒有些不习惯,看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扶坐到椅子上。
“殿下。您喝多了。”
“多了吗?”秦风摸摸脸,有些发烫,酒量是练出来的,这副身体没怎么喝过酒,有些不胜酒力。
“脸红成这样,别动,我去泡茶。”
“谢谢。”
“又不是外人,这又是在你家。谢什么。”徐黛嫣然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
齐兴在隔壁有一大家子人。过段时间要去极西之地,不能总呆在听涛馆,风度翩翩起身告辞,花厅里就剩下这对曾经的师姐师弟。
“师姐,坐,我想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徐黛放下杯子。款款坐到他对面。
秦风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师姐,你同夏青霜不一样,你是真对我和阿梁好。前段时间之所以一口一个徐姑娘,是怕你难做。人言可畏,要是太亲近,要是传到青云宗,对对你不好。”
“其实夏师姐为人善良,便是做过什么,也是身不由己。”
“不提她,扫兴,说我们的事。我让人打听过,你母亲在徐家过得不好,如果没意见,我想办法帮你把伯母接到京城来。”
“殿下,您您您怎会想到这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同宗门及三洲叛军开战,徐家便会卷进去,伯母便会陷入危险,你我及车梁便要成为敌人,不好,我不想我们反目成仇。”
“能不开战吗?”徐黛吟着眼泪,哽咽地问。
“早晚要打,晚打不如早打。实不相瞒,这种日子我受够了,真希望叛军北上,真希望三大宗门立即宣战。”
他言出必行,他不是在开玩笑。并且是战是和,他同宗门前辈一样有决定权,徐黛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潸潸而流。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很难,毕竟你不仅有母亲,还有其他亲人。不急,回去慢慢考虑,想好跟我说一声。这里别管了,让菡芸回来收拾。”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女主人回来了,几位供奉一路护送回来的,还带回一大帮人。
“殿下,秦伯一家全来了,今后跟我们过,正好府里缺人。徐姑娘也在,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有些想家。”徐黛生怕被人误会,急忙擦干泪水,捂着脸跑了出去。
邱菡芸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回头看了看门外,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皇后娘娘说大长老不姓秦,二长老不秦,三长老也不姓秦。”
秦风心中一凛,顿时酒意全无。刚刚告辞回去的齐兴,突然出现在客厅中,一脸凝重,刚才那句话,无疑全听到了。
“母后还说什么?”
“其它没说,只是让菡芸常去宫里陪她说说话。”上午上山见国师,下午去栖鹰宫,今天全办的大事,邱菡芸从未像今天这么充实这么激动过。
“妻子”没让自己失望,便宜父皇更没让自己失望。
秦风同齐兴对视了一眼,拉着她手道:“菡芸,这么一来要委屈你了,我打算明日一早便让综合司负责采买的人出去放风。”
“不委屈,其实我喜欢做事,这些全是我应该做的。你跟大哥聊,我去帮着安顿。”她带些羞涩地回应道,脸上是恬淡的笑容。
邱菡芸走出门外,齐兴顺手带上门。
爵位可以世袭罔替,家业可以传承,唯独境界修为不可以,要看个人资质、机缘和毅力,鹰谷几位长老全不姓秦,下午分析过这种可能性,所以让邱菡芸以“新媳妇”身份进宫见皇后。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得到证实依然感觉震撼,秦风仰头长叹道:“果然被猜中了,尾大不掉,尾大不掉!”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到底怎么想的。”齐兴托着下巴,眉头紧锁。
“不难猜。”
秦风冷冷地说:“他们心目中的大秦,是六百多年前第二次围攻青云山时的大秦。我太强势,我师父他老人家太强势,他们担心赶走三匹狼又迎来一只虎,估计那些勋贵也是怎么想的。他们对我师父一无所知,担心我被利用,担心皇族坐大危害到他们利益,更担心一旦对付不了三大宗门,有且仅剩的那点实力会赔进去。”
“所以既不支持也不公然反对。”
“族老院决定皇位、爵位和封地,右相治军、左相管民,大将军由六个国公轮流干,六部尚书就在那二十几个侯爵中产生,皇帝就是个摆设,我早该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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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扑朔迷离(求订阅支持)()
三大宗门已经很难对付了,若出现一股比三大宗门更强悍的势力,勋贵还有日子过吗?
义弟高调回京,义弟回京这两天做得事,打破朝廷与宗门之间勉强维持几百年的局面,也打破勋贵维系近千年的传统,破坏了勋贵之间的微妙平衡。
能够想象到,朝廷之所以能延续至今日,勋贵之所以能团结一心、同仇敌忾,有三大宗门的外部压力,一样有鹰谷的内部压力。
真是一个奇怪的帝国。
齐兴越想越头疼,越想越不可思议,沉默良久,低声问:“在所有勋贵中,皇族实力依然最弱?”
“不是所有,应该在子爵以上勋贵中最弱。鹏皇登基时,皇族才二十多人。六帅,就是六位开国公爵,当时族人数万,依附于各家的外姓人数以十万计,差距太大,这一千多年来又是宗门和乌堡的靶子,想壮大也壮大不起来。”
“历代皇帝就没想过办法?”
“一个差点被灭,仅剩二十多个族人的氏族,能把血脉传承下来,能享受至高无上荣耀,已经幸运得不能再幸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历代皇帝,对勋贵、对朝廷、对大秦无不怀有感恩之心,只会为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风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几分自嘲。
齐兴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族老院决定皇位归属,没有“感恩之心”的皇子当不上皇帝,野心勃勃的皇子更不可能,他们只要愿意为大秦、为朝廷付出一切的皇帝。
“陛下什么意思?”
秦风推开窗户,遥望着漆黑的夜空,说道:“无论为对付三大宗门,还是为维持这个名存实亡的朝廷。他都要与勋贵共进退。我舅舅出任修部选吏司郎中,我外公却不许更多子侄来修部,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不让宗门看出朝廷内部嫌隙?”
“差不多,同时想以此给宗门释放出一个朝廷是朝廷,修部是修部,我秦十八是秦十八的信号。他们能坚持到今天不容易。不敢跟我一起疯,不敢同我一起冒险。”
齐兴走到他身边,抱着胳膊道:“至少他们已做好开战准备,牢牢掌握住京军和边军,能给宗门及那些修炼家族带来一定压力。”
“在这方面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归根结底还是鹰谷,要是开战,他们真会袖手旁观?”
“对他们而言,把血脉传承下去是第一位的。若战况不利,真有这种可能。他们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他们是修士,寿命比凡夫俗子长,早一两年报仇同晚一两年报仇没什么区别。”
“指望不上?”
“这不是什么坏事,”秦风突然笑道:“一千一百多年前,三大宗门错过一次机会,现在轮到鹰谷,我巴不得他们当缩头乌龟。”
要是三大宗门被修部铲除掉,乌氏余孽被修部连根拔起。要是鹰谷什么力都没出,自然没资格跑出来要这要那。
齐兴乐了。忍不住笑道:“若到时候他们不甘心不服气呢?”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秦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要把不听话的修士通通关进笼子里。”
“这个主意不错。”
“早点休息,明天看好戏。”
修部既是衙门又像一个大军营,天色刚亮。宫墙里传来悠扬的号声。
紧接着,一队队士卒沿城墙上开始跑步,步伐整齐,高吼“一二三四”,引来许多早起的人围观。
综合司采买处、膳食处和修缮处。只负责给衙门采买一应所需,亲王府和千山伯府要买什么东西,必须自己派人出宫。
两位郡主去左相府做客一夜没回,徐黛起得很早,
吃人家的,住人家府邸,不能什么事不干。况且总呆在宫墙里太闷,不如出去走走,顺便去探望下在前锋营当队正的师姐。
沿七十二孔石桥来到听涛馆,从一样起得很早的女主人手中接过采购清单,与等候已久的几个齐家女眷一起钻进马车,带着昨夜从宫里来的几个刘家人,跟随综合司的大车队缓缓开出西宫门。
柴米油盐酱醋茶,亲王府人越来越多,要采买的东西自然少不了。
京城商贩会做生意,知道修部衙门是个大主顾,天没亮便聚集在青园街两侧,守在各自摊位或大车前跺脚搓手取暖,等候生意上门。
“徐姑娘,齐姑娘,这有六只大鹿,府上要不要,不要下官就买了。”好东西要先紧着亲王府和伯爵府,膳食处主事同昨天一样跑过来问。
“两只够了,王大人先谈价钱,回头再跟您算。”
“没事,没事。”
“徐姐姐,这些事让下人做,前面好热闹,我们去看看。”齐家有修士,一样有没修炼资质的普通人,齐惠同徐黛特别亲,干什么都喜欢拉着她。
“好吧,刘叔,麻烦您老了。”
徐黛把采买清单和钱袋往刘伯的堂弟手中一塞,跟着小丫头挤进人群。原来是卖鱼的,新鲜的活鱼,寒冬腊月能打到这样的鱼不容易,附近百姓想卖却嫌贵,正七嘴八舌讨价还价。
“老仆能赐姓,能当族老,庶女为何不能当王妃?殿下什么人,他才不会管那些,菡芸姑娘只要能把皇后娘娘哄高兴,一样可以作王妃。”
“殿下是孝子,要是娘娘喜欢,娘娘发话,菡芸姑娘真可能!”
“是夫人,现在不是姑娘了。”
谁在嚼舌头,回头一看,膳食处一个小吏正同齐家下人说得眉飞色舞。不过他们的话有一定道理,秦十八就是一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邱菡芸争取争取,完全有机会当王妃。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