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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就在这个时候,孟夏趁着苏幕遮发呆的时候,忽然挣开了被擒住的双手,然后抡起一拳就往着苏幕遮的鼻子砸去。
“啊”苏幕遮哪里料到孟夏会忽然发难,这一拳挨得结结实实,顿时觉得鼻尖一痛,然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便流了下来。
就算苏幕遮刚刚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现在也是消失的干干净净,看着孟夏那副又惊又怒的模样,终是叹了一口气,坐起了身来,然后在自己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将鼻血止住。
苏幕遮没有多说话,只是抓过孟夏的手就要搭脉。
“不要碰我”
“别动”苏幕遮很是强硬地将孟夏的手腕抓在手里,不准她挣开,仔细搭了搭脉后,面色一沉却是瞪了孟夏一眼:“我就那么让你恶心,居然急火攻心到吐血?”
孟夏偏头不想理会,似乎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精神一般。
苏幕遮心里有些酸涩,但是终是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起身走出了房间,将阿紫换了过来:“伺候她换身衣服,把床单那些都换了吧。”
阿紫心里一惊,但是一看苏幕遮衣衫还好好地穿着,而且鼻尖隐约有血迹,有些狼狈,大概——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吧?
“愣着干嘛?”
“唔唔唔。”阿紫慌忙应了一声,然后取了东西便匆匆地往着孟夏房间而去了。
苏幕遮下意识回头望了孟夏的房间一眼,想到刚才与孟夏的那一席对话,苏幕遮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涨,轻声喃喃道:“已经失去了吗?”
苏幕遮有一时间身子晃了晃,眼睛却慢慢亮了起来,一把拽紧了自己的手心道:“不,我不承认,绝不承认。”
说完,苏幕遮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然后最后看了孟夏的房间一眼,这才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为孟夏熬药去了。
……
傍晚,天边残阳似血,映衬地朱红色的宫墙越加殷红。
御房外,层层的禁卫军守护着,不时便有宫人前来禀报,为这肃杀中添了几分焦急。
箫忘此时正坐在御房内为陆寻伤口换药:“这只手还是暂时别动,要不然会落下病根。”
陆寻一边用另一只手翻看着折子,一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箫忘默默将药箱收拾好,没忍住又添了一句:“就算现在孟夏还没有消息,但你也别这样折腾自己,你这些日子一天就睡两个时辰,身子再好也会熬不住的。”
“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脉象也不会显示你郁结于心了。阿寻,孟夏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坚强,这么多事情都熬过来了,这一次她也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陆寻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就算知道,但我却做不到,这个地方根本不听我的指挥。”
箫忘望去,却发现陆寻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眼神温柔而又无奈:“这里在想她,念她,担心她,除非这里停止跳动,不然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苏幕遮怔了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当他对上陆寻那双深情的眼睛时,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忘。”
“……”
“忘?”
“是”直到陆寻的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箫忘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应了一声。
“我刚刚和你说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啊?抱歉,再说一遍好吗?”
陆寻也不怪罪:“孟夏会不会已经被带出城了?”
箫忘闻言沉思了一会,然后便郑重地摇了摇头:“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寻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是啊,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如果她没有被带出城,那么会在哪里。整个都城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寻和箫忘忽然抬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诧和了然,不由得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地上找不到,那就去掘地”
“如果掘地还是找不到呢?”箫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开口问道。
“我会把西门解禁,放行。”
“放行?”箫忘诧异地抬了抬眉,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想等他们自投罗。可是这么明显的陷阱,他们会上当吗?”
“他们别无选择。”
“正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很有可能准备的更充分,甚至抱着鱼死破的决心,只怕要救下孟夏,难。”
“再难也得上。”
“……嗯。”
陆寻轻轻舒出一口,眉间依旧微微蹙着,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去吧。”
箫忘闻言顿时一喜,连忙起身行了一礼:“谢陛下。”
“忘,有些话,朕还是得提前和你说清楚。”
见陆寻此时自称“朕”,显然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箫忘也连忙肃了神色:“陛下请讲。”
“萧悦,不能留了。”
箫忘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不由得颤了颤,竟是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该猜到的,萧悦三番五次针对孟夏,害的孟夏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又下落不明,陆寻没有立刻杀了她,已经算是给了他几分薄面。
“微臣……”
箫忘想要求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上一次萧悦害的孟夏那般,陆寻已经饶过她性命一次,只是将她遣送回了本家软禁起来,这一次只怕是再也不可能饶恕了。
陆寻静静地望着箫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里的意思却是表现地再明显不过。
“微臣知晓了,谢陛下准允微臣见她一面。”
就在此时,宫人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陛下,边防急报。”
“进来。”陆寻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箫忘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
箫忘躬身告退,隐约听见宫人在说着什么“边境来犯”、“齐国国师”之类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箫忘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去多想,转身向着关押着萧悦的血牢走去。
看着这熟悉的监牢,箫忘一时间很是感叹,想着那个时候孟夏被关押在这里,萧悦在外面推波助澜,转眼间却是风水轮流转。
“萧太医?”
听到声音,箫忘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正在和自己打招呼的狱卒。
“萧太医,已经到了。”狱卒搓了搓手,讨好地开口道。
箫忘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萧悦的牢房前,此时萧悦正定定地望着自己,早已没有了平时里的那般温婉可人的模样,现在的她满身血污,很是狼狈。
“萧太医,见谅,这牢房门上面发了话,不能打开。”狱卒见箫忘不说话,不由得有些忐忑。
“我省的,你下去吧。”
“是。”狱卒见箫忘不追究,赶忙点了点头,带着另一个狱卒便离开了此处。
“哎。”箫忘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隔着牢房的门蹲到了萧悦的面前,那张小脸现在脏兮兮的,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和不甘却是亮的惊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要保护陛下,保护梁国有什么错?”萧悦不死心地质问道。
“真的是这样吗?”
萧悦一瞬间有些愤怒,却又在发作前生生地隐忍了下来:“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看着你现在这样,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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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我不想死()
箫忘怎么也没想到萧悦会这么直接地问,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才好,只好愣在了当场。
倒是萧悦却是了然地笑了一声:“果然么?陛下为了她要杀我,呵,要杀我。”
“萧悦,你别这样。”
“那你想我如何?”萧悦反问道。
“我……”
箫忘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却在下一个瞬间看到萧悦蜷缩在一边低低地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这样便将心中的痛苦压制不住一般:“我早就知道了,从我进了这血牢我就该知道的,我又在幻想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孟夏,我也劝过你很多回了,你但凡听我一句又如何会……”
“可是孟夏根本配不上陛下”
“配不配的上,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箫忘轻声道:“配不配的上,喜不喜欢,娶还是不娶,能做这个决定只有当事人,而我们——只是局外人罢了。”
“那个孟夏有问题”萧悦犹自不满地反驳道。
“陆寻比你更了解孟夏,有没有问题他会不知道吗?你一直说孟夏如何如何,那不过是你眼中的她,因为陆寻待她特别,你恨,你不满,你嫉妒,所以你看她便满是坏处,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
“哥你是我哥你居然帮她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箫忘说完,见萧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自己,不禁多解释了两句:“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见到孟夏的时候,她是捆着的?”
“……因为她想害陛下,陛下又不忍心杀她”
箫忘却是摇了摇头:“萧悦,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只是被蒙蔽了心智,其实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只是这样的现实让你无法接受,所以你拒绝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箫忘直视着萧悦的眼睛,声音很淡。
萧悦猛地别过了头,不再言语。
箫忘的声音放低了许多:“你只看到陆寻对孟夏如何,却是不知道孟夏对陆寻又何尝不是如此?陆绝的事,陆修远的事,陆寻母妃和姨母的事情,哪一件哪一桩孟夏没有出力?你总说孟夏动摇皇位,其实孟夏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没有孟夏还会有什么张夏,李夏,那些要动摇皇位的还是会动摇皇位,就说这一次的事,她根本没有任何错。”
“她想要伤害陛下”萧悦忍不住反驳。
“若她真的想要伤害陆寻,她就不用主动恳求把她给捆着了。”
“你说什么?”
“孟夏会这样是因为她被控制了,而控制她的人就是卓青衣他们。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陆寻,甚至还想过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死也要保全陆寻,你总算孟夏不配,可是在我看来,不配的人并不是她。”
箫忘话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不禁沉默了一会,这才望向萧悦。
萧悦将头埋在膝盖之间,箫忘不知道她现在的面色,但是从她微微颤动的肩膀却也能猜出一两分。
“哎——”箫忘叹了一口气,终是于心不忍,伸出手去拍了拍萧悦的头。
萧悦没动,只是忽然怔住了,随即肩头却是颤动的越加厉害,隐隐约约有小声的抽泣声传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悦这才安静下来,然后慢慢抬起头来,眼眶通红,衬得惨白的面色越加可怜:“哥,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此时见她这狼狈和柔弱的模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哎。”
“哥,救救我,救救我。”
“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救你。”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