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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青吃惊地瞪眼:“南氏还真的来了啊”
“来的还不是一个,而是一双狗男女啊。”
沛青有些担忧:“那秀,们要回去吗奴婢怕一会儿你就是摘了枇杷,也倒胃口不想吃了。”
叶宋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往树干上靠了靠,阳光下的双眼晕开浅浅的光亮,睨着两人逐渐走近,道:“没事,你秀的胃功能很强大。”
这苏宸,也算得上是三好丈夫了,对于一个妾室来说。一个王爷这大热天儿的还赔爱妾来摘枇杷,真是恩爱得慌。
还是南枢眼比较尖,一下子就看见了树上的叶宋和树下的沛青,惊诧道:“姐姐”
自从上次落水事件之后,南枢似乎对叶宋有些忌惮。叶宋越是笑得明媚,她则暗自越是警惕。
苏宸抬头,看见叶宋笑眯眯地在树上剥枇杷,和南枢相比,他对叶宋说话总是冷言冷语:“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宋摘了一只又大又黄的,冷不防往南枢丢来。南枢娇呼一声,待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只枇杷稳稳当当地装在她挎着的篮子里。她不由脸上有些火烧。
叶宋又丢了一只给苏宸,苏宸只轻轻一扫袖便面不改色地接住,只听她道:“这枇杷林甚好,听闻王爷特地为妹妹栽种的只因妹妹喜欢吃枇杷。看这枇杷林里这么多枇杷,心想着妹妹可能吃不下那么多,便趁着王爷和妹妹不注意偷偷溜来摘几颗解解馋,可惜啊,这才头一回来就被你们抓了个正着。妹妹快尝尝,可甜了。”她面部表情很到位,看起来的确是很惋惜很沉重,可话里的语气就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早先也没想到王爷会这么有心,直到进了王府才发现这么一片枇杷林子。这辈子能得王爷如此眷顾,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南枢说着便看了看苏宸,随即剥了皮小小地咬了一口,幸福温婉地笑起来,“今年的枇杷还真是甜呢,反正也吃不了那么多,姐姐来了想采多少便采吧,只要姐姐喜欢就好。”
“那可就不客气了。”叶宋往高处爬,挑大个的摘,然后统统丢进沛青的篮子里。篮子底部提前铺了一层软软的棉布,因而从上面丢下来的时候也便不会被摔破了
爬树这种事情,在王爷和他的爱妾面前,对于叶宋这个千金秀来说的确是不合适。南枢在下面看着,时不时拿手帕掩嘴低低地笑,并提醒着叶宋小心。苏宸冷眼看着树上的叶宋,眼中神色不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对待叶宋少了最初时的那种厌弃和嫌恶,连叶宋拐弯抹角地说话他也能够听下去。金色的阳光在叶宋身上剪出斑驳的树影,她处于金黄色的枇杷中间,相得益彰。
他想,若是叶宋早些时候这样,不对他多加纠缠,不阻碍他和南枢的恩爱,他也不会那么恨她。
叶宋回眸生灿,对着南枢道:“妹妹,傻站着干什么,不摘枇杷了么若是嫌麻烦,王爷又懒抬贵手,不如交给,你把篮子放在沛青旁边,摘了丢下来。”
南枢询问苏宸:“王爷,让姐姐帮采,可以么”
苏宸没说话,当是默认了。于是南枢就笑着过去把篮子摆放在地上,道:“多谢姐姐。”
南枢还想在树下多停留,这时沛青态度很恭敬语气很平淡地道:“夫人请先去王爷身边吧,一会儿秀的枇杷砸下来若是砸到了夫人就不好了,奴婢帮夫人装篮子便是。”
南枢将将走到苏宸身边站定,怎知叶宋那边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叶宋像是没有攀稳树枝,急忙拉着几根枝桠,但脚下仍旧是一滑,然后整个人便直直从树上落了下来。妖孽王爷小刁妃
第29章 :英雄救美()
叶宋懒洋洋地笑道:“你吃醋了”
沛青红了耳根,严肃地教育:“公子你不能那么轻浮,出门在外要严格要求自己,不然跟那些花花公子有什么两样,况且,你还是个假公子,更加要注意。。。”
叶宋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嗯你说得对,那严肃些。”
于是一主一仆严肃地走在街上,对楼上姑娘们抛来的各种媚眼儿不理不睬。沛青这才满意了些,问:“公子,接下来们去哪里”
叶宋想了想,扇骨在手心里一敲,道:“不晓得今日素香楼有没有什么活动。”
沛青愤然:“就知道公子还惦记着素香楼里那个添茶的”
正当两人磕磕碰碰时,街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行人马车不绝。叶宋把沛青逗得正有趣,忽然街上行人纷纷快速向两边避开,叶宋抬头一看见迎面一辆马车正奔驰而来,那马像是受惊的野马跑得非常快,马蹄扬起阵阵灰尘。
叶宋当即就把沛青往旁边拉。这时后面的路人爆发出惊呼。沛青扭头一看,大惊:“公子小心后面”
叶宋亦回过头去,好巧不巧,这时后方竟也有一辆马车轱辘辘地行驶过来。叶宋赶紧又把沛青拉回来,两人被夹在街道中间。
说时迟那时快,那迎面狂奔的马车呼啸而过,相比之下从后面过来的这辆就显得从容许多,但哒哒的马蹄仍旧是没有停歇。两人错过了最佳躲开的机会,只好侧着身子,祈祷这街道够宽,两辆马车中间的间隙也够宽。
哪里想到,那狂马压根不守交通规则也不保持安全距离。直直冲叶宋和沛青闯来。
扑面的风尘袭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了,突然身后来的那辆马车的帘子被捞起,两抹速度极快的身影从里闪出,叶宋送只觉自己腰间一紧,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往后凌空掠起,她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沛青的影子,侧头发现沛青也一脸茫然地和自己一样。那狂奔的马车好不惊险地堪堪从方才叶宋跟沛青站着的地方压过,车身抖动了一下,那车窗的锦帘闪了闪。
风尘之下,叶宋看得不太清明。里面同时也有一双眼睛漠不关心地投了出来,与叶宋的撞个正着。那是一双男人的眼睛,如厉鹰一样,轮廓深邃非常。与她在上京见过的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不同。
换句话说,就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见到了洋鬼子。
来不及多看两眼,那马车就已远去。而叶宋和沛青,被径直捞进了那辆从容的马车里。
这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街上的人们原本以为即将有一桩惨烈的命案要发生,没想到等灰尘散去,两辆马车也背道而驰,而中间的两个俊俏公子凭空消失了。
这太奇怪了。男人们回家之后,大多都要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在自己的婆娘和孩子面前拿出来讲一下。
平常百姓家的婆娘比较理智,摆了饭碗递了筷子,一脸鄙视:“有什么可奇怪的,人贩子多了去了,一定是被掳了呗。”
叶宋和沛青确实是被掳了,但掳她们的不是人贩子。待叶宋回过神来,一侧头便看见苏若清惯着一身黑衣,正坐在旁边闭目养神。衣色衬得他肤色比叶宋的要白,一看就是很少晒太阳吃苦的清贵公子,但又不仅仅只是清贵,他那沉寂的神色,有一种逼人的迫力。
叶宋跟沛青对视一眼,沛青捞起帘子往外瞧了瞧,只见苏若清的侍从也正面不改色地坐在前面驾车呢,仿佛方才的那惊险一幕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叶宋咳了咳,半晌苏若清才缓缓睁开了眼,眼中尚有惺忪睡意,浅浅淡淡,冷冷清清,看着她。叶宋道:“方才真是”
苏若清打断她:“不用客气。”
叶宋一脸认真,眼中却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方才真是好险。”
苏若清拔高了尾音儿:“难道你不应该说句谢谢”
叶宋支着下巴,全身心投入到欣赏美男当中,笑眯眯道:“谢,怎么不谢,幸好这马车里是你啊,否则可能非死即残了,真是巧,你也来逛街啊”
苏若清上下打量了叶宋一眼,道:“姑娘这副模样,也是出来逛街”
这马车宽敞又舒适,沛青坐着四处打量,时不时捞起帘子瞅一瞅街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也一点也没有紧张,自从跟了叶宋以来她不仅变得更加女汉子了,而且神经更加粗壮接受能力更加强悍。叶宋就更加随便了,舒舒服服地靠在苏若清的马车里,靠的是苏若清方才靠过的枕垫,惬意道:“这样比较安全,亏公子还能认得出来。”
苏若清看了看外面的景象,淡淡道:“见过了姑娘原貌一次,不难认出。现在路上已无马车,姑娘还需要继续逛街的话可随时下去。只不过走回去可能会远一点儿。”
沛青适时唏嘘:“岂止是远了一点儿,们已经被甩了三条街等走回去,天都黑了。”
苏若清又道:“若是觉得太远了,不妨同行,晚点儿会送姑娘回去。”
叶宋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闻言喜上眉梢:“如此甚好,不知公子此行是要去何处寻什么乐子”
苏若清微抬眉梢,看着她:“你想要个什么乐子”
一提这茬儿,沛青又不开心了,气鼓鼓道:“家秀想去素香楼,她被那个添茶的素丫头给勾了魂儿了,老是惦记着。公子可不能带家秀去类似素香楼那种地方。”
叶宋觉得很伤神:“沛青,少说两句嘛。”
“奴婢说的是事实”
苏若清抽了抽额角:“还是去寻高级一点的乐子。”
结果这一去,却是去了一家地势很僻静的馆子,不是饭馆,是棋馆。里面有一些文人墨客,正钻研棋技呢。想必苏若清是这里的熟客,老板见他来,也免了那套寒暄,径直把他带去一个雅间,在雅间内焚上一炉上等的燃香,送来一壶清香四溢的茶,然后安静退下。
这雅间内环境不错,榻几上放着矮桌棋盘,苏若清撩衣而坐。侍从就候在一边。
叶宋难免有些奇怪,看着站着的侍从道:“看这下棋,外头的骚客们都是两人对一局,你不陪你家公子大战一番么”
侍从面不改色道:“不用,公子下的是双手棋,一人即可。”
于是叶宋跟沛青一边不客气地喝着苏若清的茶,一边惊讶地看苏若清如何下这双手棋。所谓双手棋,就是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然后一人分饰两种角色,自己跟自己下棋。说好听一点,这是一个躯壳两种思想的摩擦和碰撞,说难听一点,难免有些精神分裂。
叶宋对围棋一窍不通,索性再让老板拿了另一副棋进来,教沛青下起了五子棋。五子棋简单,不用什么繁杂的规则,沛青学得很快,两人斗得热火朝天。
“快落子啊你。”面对战局,沛青抓耳挠腮了半天正想着要怎么走下一步时,叶宋便催促道。
沛青顺口道:“下棋是一件修身养性的事情,秀不可操之过急。”她刚想下时,叶宋瞥了瞥她,然后若无其事地掇了掇她的胳膊肘,使得她原本要落子的地方偏离了一格,顿显败势。
沛青面不改色地把棋子又抓起来,准备重放。
叶宋及时捉住了沛青的手,笑眯眯道:“棋品就是人品,落子无悔,你都放下去了岂有拿回来的道理。”
沛青想抽手抽不回来,只好梗着脖子道:“明明是秀你碰了奴婢一下,奴婢本来就不想走这个地方。”
“碰了你一下”叶宋挑了挑眉,“谁看见了”
沛青急了,扭头看了看苏若清旁边杵着的侍从,道:“你,过来给证明一下。”
侍从不确定沛青是不是在叫自己,他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