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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嘴角抽搐,一付“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目送他俩上了楼。
法渡才关上了门,小白就忽然重重的把他推在墙上:“你俗家的名字叫做易勋?”
“你看不懂简体,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法渡没好气的想推开他,推了两下才想起面前这可是妖怪啊,哪里有他反抗的余地?
“功勋昭著之勋?”
小白死瞪着法渡,法渡也闹不明白他是发的哪门子神经,也就毫不示弱的仰头望着他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小白终于开口:“你们口里唤的易国师,化生寺的创始者,帝赐的钦天行舍,他的名字就是易勋。”
这话一说,法渡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禁不住好笑:“你就因为这个才那么失常?”
小白略略沉吟了一阵:“是了,难怪我觉得你像他。名字恰好相同又因缘际会再次拜入化生寺,莫非你……竟是他转世而来吗?”
“转世?”法渡差点笑喷,“转世这种说法原本就没有根据,前后相隔一千几百年,还能恰好让你遇上,这比彩票中大奖的几率还低吧!再说这名字是爹妈给的,又不是我自己选的。我要真是易国师,明明知道你脱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麻烦,就是转世也不敢再取名叫易勋啊。”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小白,他略微思索之后便冷冷的放开了法渡:“也是,易国师满腹经纶风采卓著,胸中自有经世之才,岂会是你这等驽钝愚仁的模样。”
法渡一脸黑线,夸易国师就算了,何必还要顺带损我一顿?
“你姓易……”小白慢悠悠的靠窗坐下,自顾自的说着,“或许你是他易家一脉的后人亦不可知。不对,他那时似是一心向学,并未有过成家的念想……你们相象……抑或只是巧合吧……”
看到小白自己都逻辑混乱了,法渡也是满肚子的牢骚,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了,还说哪门子的像啊?”
小白连头都不回,自嘲般的笑起来:“确实如此……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了。”
小白断绝亲缘又被易国师和虞天两位挚友先后背叛,独自被压在塔下千年,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是有些无奈。法渡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可是小白心高气傲,无论他怎么安慰似乎都不妥当吧?
“法渡。”
“什么事?”法渡用了全付心神来发愁,小白忽然喊他,倒让他觉得意外。
“本君好得很,不用在腹中无谓的筹措说词来安抚于我。”
法渡肚子里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词全部烟消云散。小白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使用本君这个称呼了,一旦他再端起架子,多半就是真的介意了。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一句话,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那……我去放糊糊出来透口气。”法渡转身去拖放在门口的旅行箱,血鬼降此物虽然行动迅速,让他跟着火车跑上几千公里也实在太不人道了,反正它也不是真的需要呼吸,让它在旅行箱里沉眠反而更方便。至于它怎么隐藏自己通过安检,那又是糊糊自己的本事了。
“法渡。”小白又喊了一声,“从今往后不要再用易勋二字称呼自己,本君听不得。”
法渡:……
“还有,立刻出去找些吃食来,本君甚是饥饿。”
法渡:……
法渡应声出去,很快从周边搜罗了两大包零食回来,他原意是想多准备些带上车打发时间,没想到在短短一小时内就被小白清扫一空。盛放着陶家航记忆的糊糊显然也很高兴,他那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哪怕它并不需要进食来维持,还是凑在小白身边看了个热闹。
望着房内堆积如山的食品包装,法渡哀叹一声:你这是化悲愤为食量了么?
从那以后,易勋二字简直变成了条件反射,一旦有人提及,小白就必定会拉着脸瞪着法渡,就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对此法渡也是无奈至极,这算什么道理,就因为当年那个易勋对不起你,现在我就连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都不能用了?
当然这些吐槽法渡也只敢烂在肚子里,之后见着谁都要先打招呼只能叫法渡,再不唤作易勋了。
第66章 草率论断()
当天一行人到了喀什之后就各自分道扬镳,老古罗佳一行继续去走他们的观光之旅,法渡和小白则跟着成泉和老王叔住进了喀什一家青年旅社。
青年旅舍确实和旅馆酒店比不了,年青的背包客来来往往,每人就那么大点地方,人朝上一躺就是家,人走了就是床。幸亏住进来的人多半也都好相处,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摩擦。
身边坐着小白,椅子下面藏着糊糊,法渡一路上都紧绷着神经,这会儿实在是太累了,挨着枕头几乎立刻就睡过去了。
等他被一阵吵闹声唤醒已经是夜里了,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有几个年青人正在门口大声的冲着店主质问:“大晚上居然停水了,让我们怎么洗漱休息!”
店主倒是很淡定:“我又不是供水的,我哪知道今天会停水?一天不洗脸也不会咋滴,随便对付一晚上算了。”
住客们议论纷纷,牢骚四起。
成泉低声道:“停水算什么,要是停电了才真不好过呢。”
话音才落,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法渡感叹不已,说什么中什么,难道成泉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一个女孩子追问:“你们店里就没有备用的发电机吗?”
店主答道:“就算是有了电也没水,有什么用?”
“有电了,起码可以给手机充电啊!”“就是,哪是能用ipad看看电影也好!”“相机电池没电了,明天还怎么旅游啊?”这话一说,周围的年青人纷纷附和。
店主无奈回答:“第一,停电并不是经常出现的事情,所以小店没有准备备用发电机这种东西。第二,我年青的时候也是背包客,你要出门就别讲究那么多,想讲究啊,要么别出门,要么就花钱住大宾馆去啊。”
年青人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他得讥讽:“嗨,你什么态度你?你应急设施不全,还有理了是不是?我们那么多人全挤在这呢,收了钱你就啥都不管了?”
店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嗨,想打架是不是?以为人多我就怕你啊?来啊,来啊!”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老王叔忽然从旁边床上起来,两手一分把当头的人分开:“谁出门在外都有遇上麻烦的时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停水停电确实不好过,可是打架也打不出电来,大家就暂时对付一晚,明早醒过来兴许就好了。”
“可现在还早,睡又睡不着,怎么熬过去啊?”
老王叔古道热肠,有种很特别的江湖豪气,法渡说不出怎的就打从心里欣赏他,这会儿忍不住又出来帮腔:“反正有蜡烛,打打牌聊聊天也挺好。”
他这么一说,一个靠窗的床铺上忽然传出女孩子的声音:“好呀,大家既然都醒着,那就讲故事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打头的立马开口:“行,那我先讲讲在川北遇上的怪事吧。那时候我和七八个驴友一起顺着高速公路骑行,本来打算穿过映秀进卧龙自然保护区,然后走巴郎山进丹巴。那天天气晴好,谁知走着走着就下雨了,前面白雾茫茫,彼此只隔着三四米远都看不见。大家怕被车撞,就打着灯一个挨一个朝前挪。按理说这样总不能走丢了吧,可等咱们出了雾区,就真有一个驴友不见了。大家等了半天不见人,于是转回去找,可找来找去也没见着人,打电话也无法接通。就在我们打算报警的时候,那人却从前边骑回来了,一看见我们就差点从车上摔下来,脸色煞白的直喊自己见鬼了。”
他说得活灵活现,光是个开头已经把大家镇住了,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就等着他朝下说呢。
这人就跟故意卖关子似的停了停:“后来他才说,他明明是跟着咱们的队伍走的,前边后边都能模模糊糊见着车子,也就没大注意。中间有一会儿雾气太浓,他怕走丢就故意加速靠近了前边的人,大喊了一声‘哥们儿,等等我!’。那人明明就在近前,偏跟聋子似的理都不理他。他那个来气啊,连蹬了好几脚赶到前边,这会儿才发现那人的体格衣服都陌生,似乎不是队里的人。他凑到面前,顺手拍拍那个人的肩头,‘哥们,你不是咱们队里的吧?什么时候混进来的’?那人终于歪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这个驴友差点给吓死,头盔里面空空荡荡,竟然什么都没有!他反应过来,立刻沿着路拼命朝前骑,连头也不敢回,生怕被那无面人追上,一直骑到了太阳地里才敢下来歇口气。他自己感觉不过是前后半小时的事情,却哪知道大家已经找了他一天。”
“啧啧,这算什么?来听听咱们在加油站遇见鬼车的事……”这些人经常在外面跑,肚子里有的是故事,一旦有人打开了话匣子,一帮子人全都上去凑热闹了。
法渡苦着脸坐在黑暗里,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发怵。
哪怕是其他人讲鬼故事,可他若是全心想着一件事,五感六识便会自动前去探究,很容易招来麻烦,这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忽然间,微凉的手指攀上了法渡的手。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才意识到是小白。
“你安心睡,不会有事。”小白在黑暗里淡然道,“我曾应承过,只要你能替我找回金身,我便会一世护你周全,决不食言。”
法渡心里微微一暖,有小白在身边,起码能保证他不再被杂七杂八的游魂野鬼小妖小怪纠缠啊。
大家的故事有不少都是以讹传讹,只不过是版本稍微变化而已,法渡亲身经历过了那么多,多数的故事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带着令人恐惧的色彩。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招呼道:“老王叔,你们搞地质的总在外面跑,难道就没有什么稀奇见闻吗?”
老王叔笑笑:“我们是搞学术的人,一般不信这些。”
“搞学术又怎么了,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呢。”窗户那边的女孩子又开口了。
“那是。”老王叔还是笑,“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你要说没点怪事也不可能,只是说出来玄乎,自己都觉得不靠谱。这样吧,我就不说自己的事,说个和楼兰有关的传说吧。”
女孩子又出来抢白:“楼兰?楼兰古尸还是罗布泊彭加木啊?那些故事咱们都听腻了。”
“不,那是跟海子有关的故事。”老王叔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应该从哪开始讲,“我们的研究课题和沙漠环境有关,三不五时就得进沙海,楼兰也去了不少次了。那次我们的车在库车附近抛锚,幸好遇到了过路的考察队把我们拖了回去。那个队长有一次无意中说起,曾经在沙海深处听见过歌声。”
“歌声?”这种说法立刻引来了讪笑,“沙海深处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哪来的歌声?八成是在沙漠里被憋出幻觉来了。”
他这一说,四处都响起了附和的笑声。
老王叔好像并不介意这些嘲笑,而是继续一本正经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