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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勒住马,手一掀,露出了黑袍下的圣十字,引来了众人的惊呼。
“请……请稍等!我们去请帕特大人过来!”
看着一名慕道徒慌慌张张的向回跑去,坐在马上的托德,将注意力放在了夜幕下的大教堂上。
一层木制的拒马,将整个大教堂围成了起来,建筑物的四至上,还各修建了一个简陋的箭塔。
不愧是军事之城,就连大教堂都装点成了堡垒的模样。
刚发出如此赞叹的托德,突然发现拒马上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顿时开始思考城中的局势,究竟变为了如何的模样。
数分钟后,一名打着哈欠的矮胖助祭,一边从大教堂中走了出来,一边不耐烦的说道:“这么晚了,究竟是谁?”
看着那位助祭越走越近,托德揭下黑袍的兜帽,露出了费利柴尔德的样貌。
帕特助祭看见马上的托德,先是张大嘴巴,接着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最后急急忙忙、跌跌撞撞的跑到马下,牵起马缰朝里走去,谄媚的笑道:“这不是费利柴尔德大人吗!您要来,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
任由这个胖子助祭牵着马,托德在一群目瞪口呆的慕道徒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大教堂的后院。
“费利柴尔德大人,您有没有用过晚膳?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帕特助祭扶着托德下马,待对方站定,还不忘拍拍后者身上的尘土。
这家伙真的是教会中人?!
托德狐疑的看了胖子一眼,这家伙殷勤的模样和讨好的神情,活脱脱就是一个商人。
回想起费利柴尔德的日常习惯,托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右手的拇指朝着帕特弹出一枚银月,趾高气昂的问道:“特里斯坦在哪?”
轻巧的接过银月,又不着痕迹的纳入衣兜之中,帕特用手指了指教会后间的书记室:“特里斯坦大人正在那里看书,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托德翻身下马,丢给帕特一个潇洒的背影:“照顾好我的马。”
胖子嘴上忙不迭的连连说好,左手却抱住右臂,右手猛地向上比出一个中指。
穿过长长的连廊,托德来到书记室的门口,用手敲了敲门板。
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谁?”
托德清了清嗓子:“你正在等的人。”
片刻后,门开了。
带着一脸探究表情的特里斯坦,上上下下打量着站在门前的托德,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无奈的托德从衣袍下,拿出芮契尔临行前给他的信物——一件祖母绿材料的水滴形状耳饰。
特里斯坦接过耳饰,眼中瞬间闪现过一丝柔软。很快,恢复常态的他移开身体,示意托德先进来。
进到屋中的托德,随意找了一把惬意的椅子坐了下来,眼睛不自觉被书桌上的事物所吸引。
四处散乱的笔记和书本,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还有只吃了一小半的晚餐。
特里斯坦没有理会四处乱看的托德,他走到书桌前,慢慢坐了下来,将芮契尔的耳饰放在了手心,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托德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借着火光观察一番许久未见的特里斯坦。
由于长期的劳累再加上压力,年龄还未到三十岁的特里斯坦,看上去已经有了早衰的迹象。佝偻的身形、隐约的银丝、消瘦的脸颊,看着与记忆中已经大不相同的对方,托德轻轻叹了口气。
“她从来不曾将这件耳饰交由他人……”
正忙着观察特里斯坦的托德,一时之间没有听到对方的话,皱着眉头问道:“抱歉,我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特里斯坦将耳饰放入一片干净的手帕上,小心的放在桌上,看着费利柴尔德模样的托德说道:“信件我已经收到了,她让我不遗余力、尽最大可能的协助你。并在发生危险的时候,以你的生命作为第一优先……”
托德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试探性的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听从她的指令?”
“费利柴尔德先生,别弄错了。”特里斯坦的语气冰冷:“我和她之间并不是从属的关系,而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我之所以会答应帮你,是因为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知道对方完全没有看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态度冷淡的托德,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好吧,不管你们之间如何合作,只要你能帮我就行。”
“说说看,我要怎么帮你?”
“我想要接触暮西城的使团。”
听见托德的话,特里斯坦突然直起腰、睁大了眼睛,那模样就像一只发现天敌、准备作战的猛禽一般。他用着低沉的声音,朝着面前之人问道:“你为什么要接触暮西城的使团?”
“我有我的理由。”托德动了动脖子,微笑着对特里斯坦说道:“对天父起誓,我对暮西城的使团没有恶意。”
对于这种承诺丝毫不信的特里斯坦,摇头说道:“暮西使团现在位于圣卫城内城,他们处于辛克莱殿下的庇护之下,而后者与教会势同水火,我根本就没办法安排你和他们见面。”
托德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暮西使团的人员现在都安全吗?”
似乎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特里斯坦呆了一呆,接着回答道:“虽然他们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都很安全。”
心中稍安的托德轻轻吁了一口气:“如果不能私下会面,那么在公众场合碰面是否有可能?”
特里斯坦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后天傍晚,圣卫城王宫中会举行一场例行的舞会,你可以参加……但我要事先提醒你,暮西使团现在已经是全部人的焦点,贸然上去攀谈绝对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我知道。”托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是看了眼脸色发白、虚汗淋漓的特里斯坦,接着又看向书桌上的那些残羹冷炙,轻声说道:“吃这些冰冷的剩菜,只会加剧你的胃痛。”
说完这话,在特里斯坦诧异的注视下,托德推开房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355章 醉酒吐真言()
在大教堂后院的圣所中,托德睡了个好觉,他梦见自己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大学之中,过上了波澜不惊的教师人生。
大清早的一阵敲门声,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
睡眼惺忪的托德开门一看,穿戴整齐的特里斯坦,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托德整了整衣领,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
特里斯坦看了眼对方胸前的十字架,开口说道:“费利柴尔德兄弟,是时候早巡了。”
“早巡?”托德一脸的莫名其妙:“早巡是什么?!”
特里斯坦转身离开:“我在后院的大门口等你。”
“喂!等等!”托德喊了两声,对方的身影却转眼不见。
无奈之下,他只能返回房间,穿上教袍快速的追了出去。
站在后院门口的特里斯坦,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托德,打了个『跟上我』的手势。
二人一前一后,顺着大教堂的墙根,一路巡视过去。
走在前方的特里斯坦,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教会这次极为重视圣卫城的继承人之争,特意派遣了雅各布红衣主教负责一切事务……”
托德的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雅各布红衣主教反对一切非教会势力,包括异种、学者甚至那些街头的神话叙述者。他与我的导师亚伯勒红衣主教,常常因为意见不和,互相攻击。”
托德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让你一同前来?这种搭配,岂不是会影响圣卫城的工作?”
特里斯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托德一眼:“这一切都是教宗大人的平衡之术。”
托德给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不再言语。
“圣卫城中原本有三股势力,保皇派由于国王病入膏肓,已经名存实亡;剩下就是辛克莱殿下的自由派,和马蒂德殿下的教会派。”
巡视了一圈大教堂,特里斯坦带上托德朝着城区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整个圣卫城现在已经被两股势力分裂开来,下城区的民众受教会影响,大多支持马蒂德殿下;上城区的贵族和将军,大多支持辛克莱殿下。”
话音未落,一名衣不蔽体的瘦弱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行走在街道上,看见圣十字黑袍的托德和特里斯坦,连忙让开路,跪伏在了一边。
从妇女的身边走过,特里斯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手背伸向女子怀中幼儿的额头。
片刻后,特里斯坦皱着眉头对妇女说道:“你的儿子发烧了。”
“大人,我知道,我正打算带他去教堂,仁慈的天父会医治他。”
看着特里斯坦凝重的表情,托德从内兜里取出一枚银月,刚想递给妇女,却被前者伸手阻止。
从怀中掏出一小罐腥苦的药草,特里斯坦将其递给了妇女:“这是被天父祝福过的药剂,拿回去用热水熬煮,再喂孩子喝下去。”
看着女子带着孩子千恩万谢的离开,托德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走吧,路还很长。”
特里斯坦压了压兜帽的下摆,顺着街道缓缓前行。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跟随特里斯坦巡视完大半个圣卫城的托德,脑海中依然浮现着居民们绝望、麻木的面孔。
傍晚,特里斯坦走向大教堂的餐堂,看着托德坐在角落的桌旁,正在用木勺翻弄着盘中的焖菜。
特里斯坦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怎么?不合口味?”
托德看了他一眼,语带嘲讽的说道:“以一个饥荒之城而言,这里的饭菜还真是丰盛。”
特里斯坦耸了耸肩:“你会说这话,是因为你还没参加过上城区的宴会。”
托德先是一愣,接着看向盘中之餐一言不发。
特里斯坦将一片熏火腿放入嘴中,仔细嚼了嚼:“费利柴尔德兄弟,我在教会中听说过你,但昨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老实说,你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托德抬起头,眯起眼睛:“怎么不一样?”
“作为教宗大人的亲信,慈济骑士团的书记官,你本人要比传闻中的更加……内敛……”
托德用木勺将一片花椰菜捣成两半,笑着说道:“内敛?在我这个位置上做事的人,如果行为说话过于张扬,肯定待不了多久。”
特里斯坦也跟着笑了起来:“没错,我听说你的前任,被调到了南方的传教区,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托德脸上的神情慢慢严肃起来,却发现特里斯坦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用完晚饭,托德回到房间中,依照和芮契尔事先定好的联络时间,打开灵魂空间,将后者召唤过来。
“你说这样东西,在你的世界叫做什么?”芮契尔从沸腾的辣锅中,拿出一根串有牛肉的木签。
托德将一大把各式各样的荤素串串,放入锅底之中,再盖上盖子,又给芮契尔和自己各开了一罐冰啤。
“你直接拿起木签吃,就叫串串香;你把食材撸到碗里,就叫麻辣烫。”
被滚烫牛肉上的辣油,辣的张嘴扇风的芮契尔,连忙接过托德递来的啤酒,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闭着眼睛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