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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四面的石壁上已经被炭笔写满了字母的排列组合,托德也已经基本确认了答案的几个特征:一、答案是一句话,也可能一个词语组合;二、从字母和排列来看,答案的文字归属于拉丁语。
“casas十六个字母,这排列好熟悉”托德脑中冒出了一句话:“esmorimur向死而生,拉丁文谚语,不过把这句话标注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将滚轮调整到了正确的位置,实心铅柱的上半部挪动了几毫米,裂开了一条细缝。
用双手再挪开上半部分,一根十公分长大拇指粗细的闪亮铜管出现在了他面前。
破除了层层阻碍,托德将最后的成果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拿到了光亮中细细查看一番,铜管很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筒体材料应该是手工打磨,做工极为精细,在火光的照耀下,隐隐能看见淡淡的浮雕。
人一旦满足了生存的最低层次需求,好奇心将成为世间最可怕的事物。
这种好奇心甚至可以让这具身体中的灵魂,无视前世科研工作中,常常念叨在嘴边的安全守则。
第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以谨慎保守的态度对待一切未知的事物。
吧嗒一声,扭开了铜管上方的盖子,托德将眼睛看向了铜管的内部。
一阵灰白色的烟雾从里面释放了出来,扑在了他没有任何防护的眼部。
“啊!啊!!!”
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的感觉,从眼球角膜顺着视觉神经烧入了大脑。
一把丢开了手中的铜管,托德捂住双眼用力擦拭着,却丝毫无法减轻头部火炙般的疼痛。那感觉就像是把整颗脑袋放入了高达数千度的熔炉,烧化之后放在铁砧上被巨锤反复敲打。
将自己的头颅用力撞向石壁,额头裂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却丝毫无法减轻他头部的疼痛。
双手在地上不停地摸索着,身体却被杂物绊倒在地,托德的手胡乱向前抓去,无意间抓到了几颗大蒜,下意识地将其掐碎,并揉向了双眼。
蒜瓣汁液带来的酸辣痛感,给他的眼睛带来了新的苦痛来源,但却冲淡了一丝丝大脑中的疼痛。
为了缓解脑中的剧烈痛感,托德从地上摸索了更多的大蒜,将蒜瓣捏碎,蒜汁滴入眼睛,蒜泥塞入了口中。
这样的动作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浑身如同火烧的他失去了意识,趴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当托德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的他,迷糊中感觉到有人移动着自己的手脚。
用最后的力气移动着嘴唇。
“谁?”
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对他说道。
“小家伙,我叫哈金斯。”
第4章 欢迎成为异种的一员()
“上帝赐予你快乐,我的女儿”(歌声)
“让万事充满希望,无事令你惊慌”
“回想当初金色年华”
“从牙牙学语到茁壮长大”
“我的女儿,披上了美丽婚纱”
“噢,天赐福音,带来舒适与喜悦”
“女儿已经长大,今天就要出嫁”
“哈金斯!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唱了!”被层层布纱蒙住了双眼的托德,躺在四轮平板木车上,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向头顶的驾车人发出了严正的抗议。
伴随着咕咚咕咚的木轮转轴声,浑厚的男声从前方传来:“哈哈哈哈!小家伙!我的歌声当年在村子中可是出了名的,能让大雁收翅,让野兔驻足!”
我看是你的嗓子能把大雁吓得尿失禁,把野兔吓成帕金森吧?
带着这样的腹诽,托德微微抬起头,指着眼前的纱布,向哈金斯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玩意儿给摘下来?!”
“你现在就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你的眼睛会没事。”
无奈的放下胳膊,托德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属于我们的地方。”
“到了地方,你会怎么对付我?”
“小家伙,那得取决于你自己。”
将头重重落在了车板上,托德放弃挣扎般的将身体摆成了大字的形状:“好吧,为什么每次你都给我一样的答案?”
带着善意的调侃,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了耳边:“好吧,为什么每次你都要问我相同的问题?”
向着对方比了个中指,赌气似的翻了个身,感受着身下颠簸不平的道路,托德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
从地窖中被带出来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七天。前三天都是在昏迷中渡过的自己,第四天醒来时就躺在了这样一辆马匹拉动的平板车上。之后的这段时光,这个自称哈金斯的男人就一直带着自己在赶路,就连吃饭睡觉甚至便溺,都不离马车三步。这么长的时间,眼睛一直没有好转,即便偷偷掀开纱布,能见的也只是一片黑暗,唯一可以稍作安慰的是,大脑中的疼痛慢慢在褪去。
询问过数次,虽然对方没有告知方向和目的地,但通过光照温暖改变的方向,能够分辨出马车是一路在向南行进。
中途不是没有考虑过逃走和躲藏,但一来,像自己这幅样子,即便能够脱身,如盲人般行走在这陌生的大地上,无外乎自寻死路;二来,通过与哈金斯的数次对话,依稀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关于猎人小屋中的那两具尸体,哈金斯从头到尾从没提过,托德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二人在这个话题上,保持了极有默契、心照不宣的沉默。
接下来会怎么样?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上帝赐予你欢乐,我的女儿”
听见那堪比塑料泡沫互相摩擦的歌声重新响起,托德一个激灵,从车板上坐了起来,双手举向天空,大吼了一声:“上帝啊,求你降下一道闪电劈死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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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痛苦而又无趣的旅途又持续了一天一夜,就在托德想着干脆刺破鼓膜,一辈子当个瞎子加上聋子也不错的时候。
远方传来了敲钟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哈金斯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让托德明白了天籁之音的真正含义。
“我们到了。”
马车停在了一片砖石平地上,赶车的男人伸出了包裹在皮革中的双手,示意托德拽住他的衣袖,二人一前一后,缓缓前行。
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耳边传来了僧侣的诵经声,托德闻到了鲜花的芬芳,朝着身前的领路人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没有回应。
又步行了十来分钟,哈金斯领着托德停在了一处松软的沙地上。
浑厚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拘谨和敬畏:“迈里斯大师,我回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进来吧,我的孩子。”
哈金斯拉了拉托德的衣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道:“进去后,别乱说话。”
托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跨过一道门槛,他又听见了那个老人的声音:“这是?”
引导托德站定在原地,哈金斯恭敬的说道:“大师,这个男孩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开了箴言之匣”
“哦?他是教会的学徒?还是贵族家的子弟?”
“不,他只是一个普通农夫家的孩子。还有,他触碰了萨瑟兰遗物”
“恩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迈里斯大师,这个男孩虽然活着,但眼睛失去了光明。”
托德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摸上了头顶,那个苍老的声音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一个幸运的结果,我所知道的那些去接触遗物的人,已经没有一个存活于人世。”
托德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萨瑟兰遗物究竟是什么?”
哈金斯发出了一声咳嗽。
托德能够想象的到,对自己的随意发问,男人的脸上一定挂着不满。
老人并没有责怪,而是耐心解释了起来:“先贤萨瑟兰,是千年来最伟大的炼金术师,他奠定了炼金术的三原基,并提出了本源说。后来,他被狂教徒处以了火刑,遗骸被分成了数份,保存在了世界各地”
托德听的脸越来越黑,敢情我被死人的骨灰给喷了一脸?!
迈里斯大师继续解释:“传闻萨瑟兰的遗骸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但这么多年下来,尝试接触遗物的人都死于非命,化为了尘土。”
带着试探性的语气,哈金斯低声朝老人问道:“那么,这个男孩是否将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迈里斯大师的语气有着不确定:“我不知道,毕竟没有先例可循。首先,让我试试治愈他的眼睛”
一头雾水,听着二人的对话就宛如天书一般,托德脸上写满了疑惑。
老人将手放在了后者的眼睛上。
托德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刺激着眼球周边的神经。
片刻之后,迈里斯大师移开了手掌,解开了托德缠绕在眼前的纱布。
缓缓睁开双眼,慢慢适应着光线变化,重见光明的托德,惊愕的发现所见之景与过去完全变了模样。透过人的衣服,他能看见皮肤下的血肉和骨骼;透过柜子的木板,他能看见里面折叠放置的被褥;透过头顶的砖石房顶,他能看见挂在天空中的太阳。
偏着脑袋,发现了哈金斯藏在怀中的半根火腿,托德指着他的衣兜忿忿说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说,没有肉吃只有面包吗?”
看着男子讪讪的从怀里拿出火腿,迈里斯大师哈哈大笑:“没错了,他是我们的一员。”
第5章 集会()
踩着青色的石砖,行走在壮观的圣堂中,托德终于能够再一次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长条形的中厅上方布置着石砌而成的筒形拱顶,高侧窗分布在屋顶的两侧,地面和墙面采用了深浅两色的大理石交替铺制,金属制造的格栅、带有雕刻的石屏、唱诗班的座椅、布道台的木刻、圣灵的雕塑。旋转着脚步,看着身边的一切事物,托德叹为观止。在前世,他再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穿越到这样一个中世纪的世界。
身穿灰袍的僧侣从他的身边走过,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视线穿透了那宽大的步袍,托德看见了他们胸腔中的血液和器官。当僧侣们望向自己的引领者哈金斯时,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了节拍,身下的脚步也变得匆忙起来。
紧张?恐惧?
将视线重新放回了身前男人的身上,托德发觉哈金斯有着一张标准斯拉夫人的脸孔,长颅、额头高耸、低颧骨、薄嘴唇、下巴向外微微凸起、身材高大消瘦、脸色苍白,加上被梳理整齐的山羊胡扎成了小辫,整体的确给人一种凶悍无法接近的感官。
但在几天的相处之后,托德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怕的地方。他的外观只是表象,哈金斯做事沉稳、思维缜密,但却性格开朗、热爱唱歌。只有一个地方,让人有点在意。
从第一次相遇起,哈金斯就带着一副皮革手套,旅程中从未发现他脱下手套。
或许是手上有着什么伤口,或许仅仅是因为习惯吧
花了一个多小时逛完了四周,托德这一路上通过男人的介绍,也渐渐了解了自己身处的地方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