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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明白?我换个简单的说法。托德说你和他之间并无私情,你进入修道院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研读书籍。但如果你整日游手好闲,还总是往他那里去,别人会怎么想,会如何揣测?”
看着卡琳的表情有了些许的恍悟,芮契尔拍了拍身下的尘土,对她招手说道:“来吧,卡琳,是时候回镇上去了,不提这些乏味的事情,我们来聊一些有趣的话题嗯,比如神父的炼金术是跟谁学的呢?关于炼金术,他有没有什么藏起来的宝物”
老工匠艾登。柯姆现在心情很郁闷。
刚刚和妻子儿女大吵了一架的他,脸上挂着忿忿不平的表情,走进了平日里经常光顾的小酒馆,找到了一张已经坐着两人的桌子。
叫上一壶麦酒,再点上一盘卤豆子,艾登对另外两人说道:“怎么样?你们凑到了多少?”
一人声音低的几乎难以分辨:“三十三个铜星。”
另一人的声音更低:“二十一个铜星”
老艾登脸上抽了抽,叹了口气:“你们的家人也不同意这个主意?”
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老工匠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钱袋,放在了桌子上,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加上我这儿的,我们三个人应该能凑满一个银月。对了,现在圣骨的行情怎么样?”
其中一人说道:“五十个铜星肯定能买到,如果还还价,四十八、四十九说不定也能成。”
“如果没有托德大人,我到现在不过是一个修道院山脚下的穷工匠,哪来的钱招学徒、买工具,还开起自己的工坊”老艾登闷了一口麦酒,抿嘴说道:“天父在上,凡人做事,岂能忘恩?”
另外有一人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没有那场驱魔仪式,如果没有圣子大人舍身相救,我的灵魂恐怕已是魔鬼的食粮,又哪来的机会坐在这里,喝酒闲聊。”
剩下那人连连附和。
原来这二人是托德过去救下的、急性铅中毒的两位工匠
艾登。柯姆抓起一把卤豆塞进嘴巴,狠嚼了几口:“外面有人说托德大人带着钱跑了,还有人说钱全部赔光了,我不信,即便事实就如那些人所说,我也不在乎。”
“我们想买圣骨,可是手中没钱,怎么办?”
老工匠摸着腰间的圆环钥匙串,喃喃说道:“我那个才盖的工坊,还有我买的那些个工具,如果找商人典当了,应该能凑出一笔钱”
“没错!我也有些东西能够拿去换钱。”
在暮西镇,像这样的对话并不是特例,而是发生在了各个角落。
接下来的数日里,暮西互助金的圣骨价格最低时曾经触底45个铜星,卖出者多为商贾,而那些曾经受过托德恩惠,或者对其神迹深信不疑的穷苦信徒,纷纷联合出手抄底,让原本低迷的圣骨价格重新涨回了60个铜星
“瓦尔顿,你又买了一根圣骨?!”
看着矮胖男子从教堂里走了出来,莱斯利一脸无语看向自己的同伴。
瓦尔顿用小拇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给了红纹男孩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光是凭着上次看到的那个什么来着”
“显微镜。”
“对!显微镜!光是凭着这个,我就觉得神父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莱斯利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和他有过节,没想到你的立场这么不坚定。”
瓦尔顿笑了:“只要给我买酒钱,他就是天天抽我血,我也不在乎”
阿方索。德卡沃站在暮西镇外丘陵的坡顶,小镇的全貌一览无余。
骑士解开了胸前的铠甲,从脖子下方取出了一个铜制挂坠,轻轻按下卡槽的按钮,三缕头发静静躺在铜壳之中。
“头儿,该吃晚饭了。”身后传来阿德莉娜的声音,让阿方索收起了吊坠。
“这儿风景真好!”白袍女子用手梳理着微风拂动的长发,望着丘陵下方的大海、沙滩、渔船和房屋,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感叹。
骑士看着家家户户烟囱中飘起的炊烟,忽然低声问起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驱使着我们活在这大地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点缀着这世界?”
阿德莉娜因为这奇怪的问题愣住了片刻,她蹲下身将手指触碰了一只探头而出的田鼠,下巴朝前方努了努,后者抬起了前爪,点点头,跑了开来。
“或许是因为想实现些什么吧”
听见女子的答案,骑士将头转过来,用沉默来等待答案。
阿德莉娜看着田鼠在不远处的大石上,发现了一颗掉落的果实,蹦蹦跳跳将它拖入了巢穴,站起身来,轻轻说道:“在失去丈夫之前,我曾经想过当一个母亲。现在,我希望能够保护,每一个想当母亲的女子”
阿方索闭上了眼睛,听着海风吹过耳旁的声音,紧紧握住了胸前的吊坠。
第87章 高墙的两侧()
“月季全部运回来了?”
哈金斯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手中的清单,说道:“嗯,除了王后陛下手中的那一盆,其它31盆全部安置好了。”
顿了顿,他犹豫了一会,又说道:“还有件事情,那些护送者到现在还没离开。”
托德有些惊讶的回过头。
“那些来自王宫的军队,在门外布置了岗哨,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在监视我们,倒有点像是在保护我们。”哈金斯将清单合上,放入了怀中:“银环王室看起来挺照顾我们这群人,不仅派兵保护,还包下了这个旅店供我们暂住。嗯,大人你确定你不认识那位王后?”
托德摇摇头,嘴中说道:“今天在大教堂里,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回想起来,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刚从宴会回到旅馆的托德,对那位高高在上的美丽王后,抱持的是厌恶和憎恶的情绪。
起初他以为,由于暮西镇茶话会的原因,玛丽王后串通了那些对他没有好感的贵族们,共同设局夺取嫁接月季,并当众羞辱他。
但冷静之后,他发现了几个奇怪的地方。
首先,如果王后和那些贵族是一丘之貉,对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神父,只需要带着军队没收马车,并赶出银环城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折设置这样一个局。
其次,在赌局进行中,观察周遭的托德多次发现,王后打算中止赌局。
比较明显的有两次,一次是在他输了十一盆月季;另一次则是倒数第二局,他输了150银月的时候。这两次时机把握的非常有意思,第一次时托德输掉了三分之一的货物,这个损失勉强还能接受,贵族们也赢得心情正佳;第二次正是托德即将输的一无所有的时候。
从正常人的心理推测,假定王后清楚赌局的作弊手段,但不知道异种能力的存在,这两次都是站在托德的立场上,最好的脱身时机。
最后还有一点,安排护卫这件事情。
如果赶往宴会,那些来自王室的护卫们,目的还能说是监视和押送;但在返回后,仍然留下未走,反而承担了旅馆的防卫工作,这就很难用恶意来揣测了。
王后难道和那些贵族不一样,有其它的目的?但她为什么不直接邀请,而是要用宴会和赌局绕了如此之大的一个弯子?
就在托德想的脑瓜仁子发疼的时候,哈金斯用手肘戳了戳他,让前者转移了注意力。
“那个异种女孩怎么办?就是你从宴会上带回来的那个。”哈金斯抬起了胳膊,捋起了袖子,向托德展示了上面的两排细细牙印:“比起贵族,那丫头好像要更加痛恨教会的人。我只不过被咬了,埃德加可是被冻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长叹一声,托德的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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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蜡制成的白烛静静燃烧着,雕饰着繁杂花纹的壁炉旁,玛丽王后静静的坐在木椅上。如白雪中透着些许红晕的凝脂肤色,在温暖烛光的照耀下,轻轻泛起了一层迷蒙的光晕。她早已脱下白日里厚重而繁复的宫廷礼服,正穿着由自己亲手设计并找人裁剪的寝装。
白细麻布的袖紧长衣上,轻薄的绸丝缝嵌在肩背和胸口,朝霞映雪般的内里隐约可见。袖口缩紧处装饰有绣工精细的刺绣和花纹秀美的系带,领子下方还有泰罗凸条纹和金银丝装饰。这种衣服轻快活泼的样式,明显有悖于教会要求的世俗着装戒律,却又显得自然大方、别具一格。
“三千万银月?!这笔巨债,别说是肯纳德那个老混蛋,就是搬空整个王国,都凑不齐!哈哈哈!”盖伊六世放下了手中的文书,面色愉快听着自己的妻子,讲述着宴会上发生的一切,一边拍着扶手一边笑道:“问他要钱的时候,总在我的面前哭穷,还动不动穿上一身旧衣服。购置宅子却从来没见他停下来,这已经是第十个了。”
“陛下,这与原本想的不一样。无论是白银提炼还是上帝之眼,托德神父在炼金术方面的造诣有目共睹,如果能引荐他成为皇家炼金术师,很多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但考虑到教会和王国如此紧张的关系,我们的本意是想用一场宴会来缓和一下,现在却弄巧成拙了”王后将身体倾靠在了扶手上,薄衫下的曲线引得对面之人一阵目眩。
盖伊六世站起身来,丝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从房间的一角,拿出了一件包裹好的四方形物品,递向了王后:“这些可以明天再说,让我们先放下那些事情,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古泰罗的画匠宗师赫特里斯的名画。”
面带喜色的玛丽王后,迫不及待的拆开了包装,看着画布上美轮美奂的图案,欢声笑道:“实在是太美了,这是他晚期的作品,传闻毁于战火之中,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我的画廊中,又有一件藏品的空位被填补上了!”
想着为了这幅画作花去的钱币,盖伊六世肉痛的咬了咬嘴唇,转而一把拉起了妻子的手:“画作只会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但我们的时间正在一点点溜走,是时候该去休息了”
王后身体一僵,稍后恢复了平静,微笑着点了点头。
清幽的月光隐入了云层,昏暗的夜色降临入世。
一只手搭上了玛丽的腰线,国王小心来到了她的肩头,轻轻一句话环绕在了枕间。
“抱歉。”
前者摇了摇头,依旧将背部朝向了大床的另一位主人。
男人转回身,重新躺倒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来到了王后的身侧,低声问道:“或许,我们可以”
玛丽王后将身体上的被褥裹的更紧了一些,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我说过,我不喜欢使用那些肮脏的东西。”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女人将头埋了下去,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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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空微微发亮,托德起了个大早。
他没有什么认床的毛病,但与暮西镇里不一样,城里陌生的环境和紧张的气氛,让人总是无法安心入睡。
让他意外的是,哈金斯和他的那些下属们,早已穿戴整齐,巡视在旅馆内外。他们脸上发黑的眼圈,证明即便有了外面的那些护卫们,这些人依旧在尽忠职守。
知道托德有着吃早餐的习惯,哈金斯将早已准备好的黑麦面包和鸡蛋,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