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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转过头来,南宁悦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满是赞叹。
那女子皮肤白皙细腻,和即墨雪有的一拼,唇如点朱,眼若寒星,神色淡漠清冷,乍一看宛若千年寒冰,可披散的长发又给她平添了些许柔和。她身着白衣,一层半透明白纱松散地披在肩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如此容颜,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难怪冥城城主心中只有她一个,不愿意再纳小妾。毕竟见过这样的女子,只会觉得其它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第七章 沈甄离()
“过会儿陪本夫人去地牢。”瞳羽轻轻捋了捋耳边碎发,淡淡道,“送礼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南宁悦心中生疑,但却不敢表露在脸上,只听即墨雪轻声道:“回夫人,一切正常,并无特别的发现。”
虽然即墨雪心中也有疑惑,但想到跟踪两名鬼仆前去各鬼臣府上时,一切都是中规中矩的礼数,并无异常,便大着胆子回复道。
所幸瞳羽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嗯”了一声,续道:“玉姝,为本夫人梳妆吧。”
即墨雪微微一怔,瞳羽挑眉,“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如何为夫人梳一个更新颖些的发型。”即墨雪浅浅一笑,恭敬道。
瞳羽轻笑,“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就属你这丫头最有心了。过来吧。”
即墨雪缓步走去,南宁悦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一个大男人,给女人梳妆打扮,做得来么?
这担心对即墨雪来说是多余的,万年前的他本就在女尊国生活了很久,那里的男人个个都会给女人变着花样梳妆,所以耳濡目染之下即墨雪也颇懂此道。
大约一盏茶时间,瞳羽的发型和妆容已经焕然一新。她微讶地看着镜子,赞道:“玉姝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巧了,这种发髻我还从未见别的女子梳过。”
即墨雪不好意思的笑笑,谦逊道:“夫人谬赞,是夫人天姿国色,才让玉姝有灵感梳出新型发髻。”
瞳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丫头今天吃了多少糖,嘴巴这么甜。”
忽然,她斜看了南宁悦一眼,轻“咦”一声,目露疑惑,道:“玉姬,平日里就属你最活泼,今儿怎么一言不发?”
南宁悦忙道:“回夫人,不是玉姬不说话,实在是好听的都被玉姝姐姐捡去说了。”说着,还故作委屈地看了即墨雪一眼。
瞳羽抚着头发,站起身来,轻笑道:“罢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伶牙俐齿的。随本夫人走吧。”
说着,便走向门边,南宁悦和即墨雪对视一眼,缓步跟在后面。
方才偷听到冥城城主商颡说起地牢,现在这位瞳羽夫人就要去地牢,这地牢里究竟是什么人?南宁悦现在的心情既好奇又激动,像有只猫儿拿着爪子在她心上挠啊挠的。
瞳羽带着二人走入前殿的一处房间,房间内的摆设和寻常人家的厢房差不多,只是用的东西更为华贵绚丽些。她冲即墨雪使了个眼色,淡淡道:“替本夫人打开地牢入口。”
南宁悦心中“咯噔”一下紧张起来了,她和即墨雪都没有来过这房间,要如何打开地牢入口?这些高贵的夫人小姐什么的都不爱自己动手做事,偏爱使唤丫鬟仆人,唯恐失了身份。她暗自吐槽,只希望能想个办法帮助即墨雪。
即墨雪扫视了一下房间,并没有发现机关,正犹豫间,南宁悦忽然“哎哟”一声,踩着裙角摔在了他怀里,把他扑倒在地,两个人倒在一起,格外狼狈。
瞳羽皱了皱眉,轻声呵斥,“玉姬,你瞧瞧你,哪有玉姝半分稳重,在这等重地,也能出差错,本夫人真是白**你一场。”
南宁悦唯恐露出马脚,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低着头扁扁嘴,语气十分惭愧,道:“夫人,是玉姬错了,都怪玉姬脚不安分,踩了裙角,还连累玉姝姐姐一起摔倒,您罚玉姬吧!”
见她如此诚心认错,瞳羽神色稍稍缓和,轻叹道:“罢了,起来吧,本夫人有那么小气么?”
就在这时,即墨雪轻轻转动桌上的花瓶,“哗”地一声,一面墙壁中央顿时出现了一扇门。原来是方才南宁悦故意拖延时间,将他扑倒在地时,他眼尖地看到这桌子的腿和地面居然是连在一起的,想必桌上某物便是机关,起身一看,桌上只有一个花瓶,自然便是它了。
南宁悦大喜,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多谢夫人,夫人真是宅心仁厚,人美心更美。”
这马屁拍的实在明显,但也更显率直,瞳羽转怒为喜,指尖轻戳她额头,道:“依本夫人看,玉姝就是跟你学来的油嘴滑舌。”
南宁悦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即墨雪将地牢的门推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瞳羽似乎早已习惯了,面不改色地率先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的墙壁上点燃着淡蓝色壁灯。瞳羽看着淡蓝色的火焰,目光忽然渺茫起来,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南宁悦见她迟迟不走,神态痴然,试探性地叫了声:“夫人?”
瞳羽回过神来,自嘲一笑,道:“瞧我,如今都嫁为人妇了,还想着几十年前的旧事呢。”
南宁悦和即墨雪听不懂什么“旧事”,但都明智地没有多问。
沿着甬道向前走,是一个向下的石梯,瞳羽在前,南宁悦和即墨雪二人在后,缓缓步下楼梯,拐了两道之后,终于来到了底层。
底层十分阴暗,但并不潮湿,前方又是一条甬道,与上面那条不同的是,这条甬道两旁都是牢房。透过铁栏杆的牢门,可以看到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生物被囚禁在牢里,有的是鬼魂,有的是人,还有的是半人半兽或者半鬼半兽的形态,极为奇特。
南宁悦边走边看,即墨雪恐她露出马脚,忙悄悄拉了拉她的手,她回过神来,忙目不斜视地跟上。
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一间牢房前。
牢房里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满面皱纹,正倚着桌子,借着灯火,翻动着一本书。瞳羽在牢门前站定,老人头也不抬,淡淡开口,声音粗哑而沧桑,“你又来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无需再白费唇舌。”
看着那个老人,南宁悦呆了一呆,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阵激动,她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了!是沈琛的爷爷,洛冥的好友,沈甄离!
看到她激动的眼神,即墨雪有些不明所以,忙轻轻推了推她手臂,示意她注意点情绪。
所幸瞳羽正与那老人聊天,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的小动作。
“本夫人只是想告诉你,商颡在阳界的势力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了一个鬼王,手持蓝焰,极似洛冥。所以就算你不告诉本夫人他的消息,也没所谓了。”瞳羽语气冰冷道。
沈甄离微微一怔,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瞳羽,“你所言属实么?”
“呵,本夫人有必要骗你么?”瞳羽讽刺一笑。
沈甄离沉默了一会儿,道:“果真如此,恐怕我这老头子也没几天好活了。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当然不是。”瞳羽语调微缓,面色凝了凝,道,“你毕竟是洛冥的好友,本夫人知道他能活下来也是你鼎力相助的结果,所以本夫人不会害你,反而是来救你的。”
“嗯?”沈甄离灰色的眉毛微微一挑,宛如死水般平静的眼眸泛起了丝丝波澜,神情也变得有些追忆,随即自嘲一笑,道,“我倒是想念我的朋友和儿孙,只是这么多年了,恐怕老头子回到阳界,也无人认得我了。”
他顿了顿,续道:“何况你现在是商颡的妻子,他要杀我,你却救我,胳膊肘朝外拐,不怕他对你降罪么?”
瞳羽愣了几秒,道:“本夫人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玉姝,开门。”
即墨雪微微一怔,以他仙人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这牢门不是普通的牢门,需要用特殊秘法打开,虽然他的仙法破开牢门的禁制绰绰有余,只怕法力一波动,眼前的女鬼就会看出端倪来。
毕竟瞳羽身为城主夫人,绝非一般女鬼,她的等级也是鬼王层次的,比之洛冥也相差不多。
“怎么了,玉姝?”见他迟迟不动手,瞳羽眉头一皱,语气转冷,“你要忤逆本夫人的命令吗?”
南宁悦忙道:“夫人息怒,玉姝姐姐可能一时走神,今日外出本就是她应酬得较多,劳累也是十分正常的。不如就让玉姬来开门吧。”
虽然嘴上十分恭敬,但南宁悦心中却在吐槽这位瞳羽夫人的事儿多,以她的法力,挥挥手就可以打开牢门,还非得两个鬼仆来做,真是会端架子。
即墨雪又是一愣,看了南宁悦几秒,好像在说“你行吗?”
南宁悦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手指轻动,阴力流转,一个法诀打出,牢门应声而开。这种破禁鬼术,洛冥曾经教过她,虽然不常用,但还算得心应手。
瞳羽冷哼一声,不再追究即墨雪的过失,命令道:“你们两个,把这个人安全送出阴界,送回阳间去。”
“这若是城主问起来,该如何说?”南宁悦心中十分欢喜,但面上却故作担忧地问道。
瞳羽道:“怕什么?有什么事情,本夫人担着。一个无用之人,杀留都一样,商颡对他还没有必杀的决心。去吧。”
第八章 返回()
南宁悦强行掩饰心中的欢喜,走到牢门内,将沈甄离扶起来。沈甄离甩开她的手,哼了一声,道:“虽然我老了,可还不至于连路都不会走。前面带路吧。”
南宁悦摸摸鼻子,乖乖走到即墨雪旁边,二人一起向外走去,沈甄离大步跟在后面,脊背挺直,看起来精神矍铄,没有半分老态龙钟之感。
“慢着。”瞳羽轻声叫住了他们,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虚空一指,便有鬼力托着令牌来到即墨雪面前,“若有鬼兵问起,便把这令牌给他们看。”
“是,夫人。”即墨雪接过令牌,恭敬道。
“嗯,去吧。”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瞳羽眸子里划过一抹幽光,口中低语道:“是你的人来救你的朋友么?”
可见这瞳羽早已得知面前的“玉姬”和“玉姝”是旁人假扮的了,毕竟她与这两名鬼仆朝夕相处,两个人的性格语言,行事作风她都一清二楚,今日二人都有些反常,那“玉姬”使用的阴力虽然和鬼力相似,但毕竟有所区别,她作为鬼王自然能够察觉到。
瞳羽五十年前本是洛冥的未婚妻,一心爱他。后来传出洛冥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传位给商颡的消息,她是不信的。经过多番调查,瞳羽终于查出了这事儿和商颡的紧密联系。恰逢商颡无所不用其极地追求她,为了调查洛冥之死的真相,也为了牵制商颡,不让他作出更过分的举动,她便委身下嫁。
终于,被她发现了地牢里的沈甄离,从他口中得知了商颡所做的一切。瞳羽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大怒之下和商颡大闹一场,再也无法在他面前虚与委蛇。没想到商颡对她却是真爱,尽管被她知道了那些秘事,他也没有杀鬼灭口,只是将她软禁在冥宫之中,并封锁消息,以免那些对洛冥忠心耿耿的鬼臣和鬼兵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