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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座下人丁凋零,但华真道人却是青羊宫几位大真人中修为算得上精深顶尖之辈,尤其是他这种外苛内明的性子,在阵法一道的钻研上更是有不少独到见解,所以他费劲心思写的这八门生死阵精要让王慎看完之后大感畅快。他不是青羊宫弟子,没有系统性学习过青羊宫的阵术,当日也只是由皇极阁守阁人华盈道人单独传他一门八门生死阵之术以维系自身气海之中的八门阵气运行,所以王慎对这八门生死阵虽浸淫较久但却对其核心精要还存在着一些疑惑和关隘。但此番再看完华真道人所述阵法精解之后,不少心中疑惑迎刃而解,让他在这八门阵气修行之道上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而至于那三才步,华真道人许是也顾忌到门规,没有写得很清楚,而是将青羊宫的另一阵术三才阵给王慎解释了一遍。三才步脱身于三才阵,这三才阵便是天地人三才,三才即三宫,而三宫又有无穷演化,就连那镇宫绝学九宫兜天阵据说也是由这三宫演化而来。
三才之阵精要玄机就在这三宫之变上,修炼三才步说白了就是足踏三宫之地而求阵步玄机变化,身法小成可在三步之内随意变换,而大成者则是可在三三化九,九步之内随意变换,更有甚者,修为到了通天彻地之能时,阵步变化甚至于可延伸至九九八十一步开外,这样的身法几乎就和来去无踪的陆地神仙之流无异。
王慎已经掌握了浮萍身法,而这三才阵术再度让他沉醉其中,三才步是形,三才阵才是根,而他则是想要将这三才阵之根移到浮萍身法上来,这一路上他几乎都是在思考这件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之事。
虽是两套截然不同的身法,但王慎研究之后才发现两者之间并无任何冲突,浮萍身法要点在于气机之感应与自身元气的应发而动,这是一套讲求对敌之时随机应变的躲避身法,而三才阵则是以变化为主,王慎是亲眼见过青羊宫弟子施展这三才步的,那种随时可变换脚步位置的诡异身法在进攻御敌之时有奇效,往往能让敌人捉摸不透自己的进招路线。若是有办法将两者融会贯通,便可大大弥补自己所学浮萍身法的进攻弱势。
一路苦思冥想,让王慎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直到王慎到了三合乡附近,遥遥看到那座已经长了不少荒草的孤坟,他才将所有心思都收了回来。
185 告别()
当王慎离开三合乡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身后那座孤坟周围的杂草已经被处理地干干净净,坟前还整整齐齐摆着两坛新酒和几碟酒菜。
回去的路上,王慎心里有些沉重,祭拜师父的时候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师兄和云轩,他决定要是有机会,趁着这次东行,去打探下两人的消息,虽然他觉得以师兄的脾性应该还是在茫茫湖海之间隐姓埋名藏身,自己估计很难找到什么消息。
或许可以查查师门的事,既然师父说的那座很高很高的山在东面,那说不定这一趟东行能找到些线索
直到王慎一路走来看到了cd城宏伟的城门,他浑浑噩噩的心思才算恢复了过来。
入了城门,回到那客栈门口,就看到里面有一道熟悉的背影坐在离门不远的位置上悠悠喝着茶。
“该见的都见过了?”
甘心似是有所感应,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门进来的王慎。
王慎没说话,径自进门,然后坐到她对面,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什么时候动身?”
甘心又问道。
王慎喝了口茶,说道:“六月初一,跟执阴司派出的送魂使一起上路。”
甘心点头道:“日子近了,这丁丧倒是会指派人,你这春院锄魂人还没走马上任就先让你跟着送魂使一起护灯上路了。”
王慎笑道:“本就是分内之事,说不定我就算没入春院,也有可能被执阴司派去护灯送魂。”
甘心看了他一眼,好奇道:“看起来你还挺喜欢这差事?”
王慎不以为意道:“我跟你不同,这么些年一直都在跟死人打交道,早就习惯了。往常在三合乡引魂亭,干的都是些收魂的散活,每月都由执阴司里的大人来将亭子里的魂灯取走。有一次我心里好奇,就拉住那位大人问,这些魂灯收走会送去哪里?那大人当时给我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什么话?”
甘心脱口问道。
“七月十五开地门,百万灯魂上茅山。”
说完,王慎轻舒了口气。
甘心眨了眨眼,又问道:“你想去茅山看那地门开?”
王慎略显怅然道:“当年我就在想,如果我这辈子就只能做个点灯人四处收魂的话,至少也要亲眼去那地门看一看,看看我这么多年收来的魂最后都去了哪里。”
甘心浅浅一笑,说道:“可你现在远比点灯人要出息多了。”
王慎却摆手道:“其实也差不多,那春院除魂人虽然外人看着神神秘秘,还不是继续和死人打交道。”
甘心低着头没说话,沉默好半晌后才抬头看着王慎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考虑换个行,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怕没地方去么?”
谁知王慎连连摇头道:“换个行?做什么?巫山剑君?我可不去沾那烫火盖子,那玩意儿可是个要命的行当。”
甘心愣神道:“要命行当?堂堂巫山剑君还有人敢来寻你麻烦?”
王慎想到了自己这次在巫山的所见所得,轻叹道:“你别小看那巫山,不比山下那方江湖太平到哪里去。其实和死人打交道也挺好的,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而且你没听说俗话说得好,一入鬼府脱生死,从此不是坐堂人么?这春秋府下一干大小执事,可都是身带免死金牌的,只要不做杀人放火的恶事,多大的脏水都泼不到身上。”
“一入鬼府脱生死,从此不是坐堂人”
甘心喃喃自语,她自然知道春秋府的规矩,就连他甘家,每一代都会偷偷塞几个没太大出息的直系弟子进去。对于这些豪门大阀来说,万丈高楼一夕倾覆的危险并不是不存在,而一旦出现,那很可能便是灭族之灾,但只要是在春秋府中任职的家族子弟,那便可免受牵连,保存香火。
越是庞然大阀,越是走得如履薄冰,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这些比狐狸还精的门阀掌权人。不过她可不觉得王慎赖在执阴司里不走是为了那这辈子都有可能用不到的免死特权,但她也不清楚王慎的志向,堂堂巫山剑君之位都能弃之如敝履,也不知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嫌这山上清苦,舍不得人间花花世界?
甘心一个人暗自胡思乱想,越想越是心烦意乱,她其实最想王慎哪里也别去,就留在西蜀做她甘家门客,要是他不满意,可以直接给他在兵马司安排职位,只要肯留下,做什么都行。可她知道王慎不会答应,在此之前,她已经悄悄试探过几次,身为堂堂甘家大小姐,总不能放下身份腆着脸去求他,至少她甘心是做不出来。
王慎见甘心看着手中茶碗发呆不说话,心中大概了然,便笑道:“听说建康城里有很多女儿家喜欢的新鲜东西,要不要这趟去顺路给你捎带些回来?”
“你怎么知道建康城里有很多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甘心看着他问道。
王慎干笑道:“咳咳这不是大家都这么说么,反正肯定是有一些泸州城里都买不到的新鲜玩意儿。怎么样?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可以帮你去买一点。”
甘心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走之前我会列份清单给你,到时候你照着单子置办就行。”
王慎一愣,急忙说道:“不是,我说大小姐,你要买很多吗?”
“难得有人去一趟,肯定要多买一些,早就听说建康城里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各具特色,而且离建康城不远就是扬州城,扬州的刺绣和阳山美玉我也想要一些,刺绣要阡陌坊的,阳山玉需是卫家亲工的。哦,对了,你要是方便顺道去下徽州,应该离建康城也不远,我还想要一些上等的文房笔墨”
见甘心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王慎急忙将其打住,苦着脸说道:“我说大小姐,我又不是商贩,去一趟是公务,你说买点方便携带的小玩意儿还行,你总不能让我拉着一车东西回来吧?”
甘心闻言冷冷一哼,说道:“就知道你没什么真心实意,既然不肯买,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要是拿回来的东西本小姐不喜欢,绝不会给你面子。”
王慎尴尬笑笑,有些后悔提这个由头,不过只要甘心不让自己拉一车商货回来他都能接受。大不了多花些钱找点稀罕货就行了,反正他现在不缺钱。
甘心在客栈坐了没多久,就要求让王慎带自己逛逛这cd城,而等到王慎领着这位大小姐逛完一圈cd城大小街市回来时已经天黑。
临别前,甘心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了声“一路顺风”就上马车离开了cd城。
186 黄袍天师()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王慎在城里游手好闲到了五月最后一天时,cd道执阴司总司门口就来了三个陌生道人。
这三个道人一老二少,老的大概六七十岁模样,少的一个三十上下,还有一个不过二十出头年岁,三人穿的都是黄色道袍,但这袍子颜色与青羊宫暗沉沉的绛黄色又有些不同,他们的道袍颜色更加明亮鲜艳,尤其是这老道士的黄底子道袍上还绣不少有颜色一样明艳的紫线,这黄紫交加的特殊颜色更让让整件道袍看起来极为尊贵。
三个道人一到执阴司门口就被人迎了进去,而王慎也是正好准备进司里候命,就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去。
路上那老道士一言不发,倒是年纪最小的道士显得尤为新鲜,一路东张西望,还时不时转过头来打量王慎几眼,不过王慎和他们也不同路,进门走了没几步就分道扬镳。
有趣的是,没过多久,王慎却又和他们在一间屋子里见面了。
因为进这间屋子的都是明日就要启程护送cd道这一年所有收进执阴司之灯魂上路的人,除了王慎和那两个道士外,屋子里还有另外十二个人。
其中,有丁丧派出的五位春院西厢锄魂人,这五人佩戴的腰牌分别是一银一铜三铁,剩下七人则是cd府执阴司里的差役,这些个差役都不是青羊宫弟子,除了其中一人以外其他的王慎看着都有些面生,而当王慎发现这人也在护灯队伍中的时候着实好生惊讶了一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王慎有过数面之缘的苦脸仙官沈贺,相比起王慎的惊讶,沈贺对于王慎的出现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不冷不热地对他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等到众人皆进屋入座,屋子的大门就被关上了,然后那位春院银牌提锄起身对最后进来的三个道人见了一礼,对着那位身形有些微弓的清瘦老道士笑道:“想不到这趟居然是之出兄亲自前来啊?”
这说话的银提锄王慎也认识,是当日一起参与过横断山鬼窟行动的董三坡,一开始王慎看到这老头的时候也颇感意外,因为董三坡是春秋府中资格极老的锄魂人,乃是春秋府下十二大银牌提锄之一。在整个春院西厢,除开金牌大提锄丁丧之外就属他修为最高,此番护灯之行丁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