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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三殿下。”
那白显不看侍从,他一双桃花眼锁在了素凝身上。就见他两眼一亮,背着手几步就走到素凝跟前,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素凝不知他意欲何为,不过他这眼神也忒无礼了点。素凝想起自己过去被蟾蜍怪田大户死盯着瞧的情景,这三殿下虽态度露骨,不过比起蟾蜍怪还是客气多了。
素凝侧着脸,微微垂下头去。她低头,白显也跟着低头,眼神追逐着她。
“你抬头。”白显要求道,他的口气还算礼貌,没多少强迫的意思。
素凝心想他是这儿的主人,自己作为客人,不好与他作对,于是半情不愿地抬起来脸蛋。
白显直盯着她灿如春花,皎如秋月的脸庞,他似乎倒吸了一口气,接着眼内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
“你是刚才那个人类?”白显全然难以置信,他是从素凝身上的灵气判断出来的。
素凝向他打了个拱,道:“是的,方才冒犯三殿下了,望殿下赎罪。”
“你叫什么名字?”白显激动地问。
对人类而言,问女孩儿的闺名是一件失礼的事,素凝估计狐族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外加不拘小节。她也着实没啥好计较的,她老实回答:
“回三殿下,民女姓余,名素凝。”
“素凝……”白显念着她的名儿,他又问道:“你进宫中,是打算在此当女官吗?”
素凝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此时,一名黄衣少女从白显身后走来,素凝认出对方,不正是与白显热吻的那位吗?
黄衣少女含羞答答地向白显行礼:“三殿下……”
白显只顾盯着素凝,甚至没回头瞧她,他敷衍地朝后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且先去等着。”
黄衣少女看了看素凝,她轻抿樱唇,细声软气地回答:“是……”
黄衣少女委委屈屈地走了,素凝趁机向白显请辞:“三殿下,抱歉,民女先且告退了。”
白显还想说什么,素凝快步走到侍从身后,低声道:“劳烦带路。”
侍从见白显没开口,便道:“殿下,奴才告退了。”
白显望着素凝走远的背影,满脸的意犹未尽。
侍从将素凝带到撷芳馆的一处房间,便退了下去。素凝感觉该房间比田大户家中的还要华丽,因为是狐仙王宫里的房子,房间内金银焕彩,陈设尽是奇珍异宝。
外室的布设像个小客堂,地上铺设藤萝花地毯,陈设有罗汉床、八仙桌、琴台等,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罗汉床边是一座鎏金仙鹤香炉,里面正焚着百合香。明明外头天色已沉,素凝却觉得屋内光亮至极,她抬头,发现屋顶上没有挂着灯,却是镶嵌着数颗拳头大小的明珠。中间一枚最大,呈现黄光,周匝围绕着六颗较小的,皆散发白光。明珠的四周镂刻花纹,宛若一朵巨大的牡丹花。
素凝仰头看着,那明珠的光芒很是特别,直视起来并不刺眼,却又能照着满室通亮。
她瞧得有趣,直到脖子发酸才低下头来。素凝撩起水晶挂链,走进内室,内室屋顶上也嵌了明珠,不过只有一颗。墙边摆放了黄花梨木架子床,床上悬着两层床帐,里层为鲛绡宝罗帐,外层为映红撒花簇锦绸绫帷幔。榻上铺设罗衾、暖被和青玉抱香枕,窗台前是一张翘头案,案上陈列有花瓶、镜奁、饰盒等物。
素凝打开镜奁,里头摆放着梳子、篦子、抿子、头油、面妆,还有一些她不知道是何用途的物品,饰盒里有各式珠钗、金簪、手钏、耳坠子等。素凝兴致不大,她把盖子合上,看向一旁的架格,架格上摆放了文房器具,还有几本书,外加棋子、棋盘、琵琶、笛子等解闷的玩意儿。
素凝想起自己那吹不响的口笛,她拿起架子上的竹笛,正想试吹一下,她随即又想到自己只是客人,借住在此,胡乱碰主人家的物品着实有失礼节,于是便把笛子放下了。
房间另一面摆放了衣橱,内里叠放了衣物和锦衾,旁边是一道寒鸦戏水乌梨木雕花屏风,屏风后面是洗刷沐浴更衣的地方,摆放了脸盆架、水缸和浴桶。
素凝在房间里参观完,走出外室,一名小宫女提着一只紫檀提盒进来了。
“余姑娘,这是您的晚膳。”小宫女恭敬地说,向她行了个揖礼。
“有劳了。”素凝回礼。
宫女将盒内的食物拿出来摆放好,宫女带来的是灵芝人参汤、蕨菜炒酸笋、瑶草烩雪莲和稷米蒸饭。
宫女把碗筷布置好,便站在一旁随时等候素凝的吩咐。素凝有点过意不去,招呼她道:
“你也一起吃吧?”
宫女连忙摇头:“奴婢吃过了,余姑娘您请慢用。”
素凝端起碗,拘谨地吃起来,那宫女见她这般约束,便识趣地说道:
“余姑娘,我到门外候着,您需要吩咐就请喊我,我叫曼青。”
“好的。”
曼青退下后,素凝果真放松不少,狐仙不食荤腥,涂山的伙食还挺不错,很合她胃口。她也是不想让曼青等太久,很快便把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吃完后,她让曼青进来收拾。素凝看到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阴暗了,她瞧了瞧头顶上的明珠,问道:
“曼青,这个珠子晚上也会亮着吗?”
曼青指着一旁的墙壁,回答:“余姑娘,您需要休息的话,请在墙边上的珠子输入灵气,这夜光珠就会熄灭了。”
素凝看向她所指之处,果见墙上镶嵌着一颗鸡卵大小的珠子。看来,没有灵气的话,在涂山还不好生活,素凝向曼青道谢:“谢谢。”
“不客气,余姑娘,您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素凝想了一想,又问道:“白影前辈他们,还在与二公主商议吗?”
曼青回答:“是的,白先生与白将军他们还在华阳殿内商议,他们已经用过晚膳了。”
素凝问出一个自己想不通的问题:“既然有要事商议……为何不见狐王陛下参与呢?”
曼青以略带悲伤的口气说道:“狐王陛下……于二百年前便失踪了。”
素凝一愕,她旋即联想起,白影的二哥也是在两百年前的大战中牺牲的,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而白影与公主商议的,又是何事?
素凝一心想帮白影的忙,她便继续求证:“曼青,二百年前发生何事了?”
曼青见素凝住进了撷芳馆最尊贵的房间,知道她是上宾,便也不对她隐瞒,她知无不言:
“二百年前,魔狼一族曾率五千精兵攻打涂山,被狐王领军击退了,可是在那场战役中,牺牲了不少狐族将士,狐王也受了重伤。狐王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身上的伤势都痊愈了,可是后来不知何因,狐王又外出了好几趟,接着又发生了一些事,他就彻底失踪了,再也没回来过。”
“发生了什么事?”素凝知道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她着实好奇极了。
第二十章 双生姐妹()
曼青实话实说道:
“那时狼族被击败,想与我族议和,他们要把狼族的长公主嫁给狐王,于是派遣使者来议亲。大臣们都很赞成,觉得这是化解干戈的最好办法,可是狐王不答应。因为那时狐王有心上人了,对方还是个人类,狐王想立那位姑娘为狐后,大臣都很反对,狐王就跟他们闹翻了,接着就失踪了。”
素凝听到这儿,也产生了自己的想法,她问道:“莫非,狐王是带着那位人类女子一起失踪的吗?”
“大伙儿都这么说,可是实情如何……都不好说。”
素凝点头,她又问道:“狐王是公主的哥哥吗?”
“是的。”曼青说道:“狐王是大哥,公主排第二,还有个弟弟。”
“是三殿下吗?”素凝说起那位三殿下,就觉得无奈,对方在她穿男装的时候态度恶劣,在她换回女装后又过分热情,若是可以的话,她着实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曼青掩嘴娇笑道:“是啊,就是三殿下。”
看来这三殿下在宫女们眼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素凝又想起一件目前最重要的事。
“曼青,白先生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涂山是否要受到什么劫难?”
曼青长叹:“唉……不又是狼族吗?”
素凝随即会意过来:“狼族又要来攻打涂山?”
“是啊……”曼青一改方才的活泼,脸色凝重地说:“听说狼族向我们下了战帖,要于明年二月初八来攻打涂山,率兵的是他们新任的狼王,是前任狼王的次子,据说他骁勇善战,万夫莫敌。狼族自二百年前输给咱们,内部就分裂成五个部族,前任狼王还死在了同族手里,结果这位新狼王即位后,只花了十年的时间就把其余四个部族打败了,这回他明摆着是要来报仇雪恨的。之前咱们有狐王和邪王轰天杖坐镇,也是仅能险胜他们,而今……”
后面的话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曼青已经说不下去了。
素凝也很明白,而今看来,狐族与狼族的实力悬殊,难怪白影说这是涂山的灭顶之灾。
她焦虑地问道:“难道不能把狐王找回来吗?族人要遭受灾厄,他也不出现吗?”
曼青愁眉不展地说道:“自从魔狼族下了战帖,二公主和大臣们就想方设法地寻找狐王,可是狐王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他一丁点踪影都寻不着。”
“不是还有半年吗?”
“公主他们自狐王失踪后就在寻找他,他若是愿意露面,早就出现了……”曼青说起来,都带着点怨懑了。
说来也是,族人面临灾祸,一族之主却销声匿迹,族人早就心生怨言了。
素凝低喃:“莫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狐王已经遭遇不测了?”
曼青道:“狐王武功盖世,他的‘邪王轰天杖’乃人间第一圣器,能与他抗衡的只有狼族的前狼王,而狼王已经被自己的族人暗算害死了,估计没有谁能让狐王遭遇不测的。”
素凝也是无言以对,曼青与她交谈完毕,便提着提盒退下了。
夜晚,月华如水,万物俱寂。
素凝在床上盘腿打坐,修炼凝气、炼气和运气。她一刻也不敢怠慢修炼,她而今的灵力只是初层一等,虽然白影说她进步很快,可她不可以骄傲自满,她要勤学苦练。
她一定要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白影对她恩重如山,而今他的族人有难,她也想尽自己的一份能力帮助他们,她想成为一个有能力帮助他人的人!
素凝紧闭双目,当她进行到“运”的时候,她胸口前的碧玉口笛散发出了暗淡的黑气,那股黑气在素凝身上缭绕着,覆盖住她的灵气——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清晨,天刚破晓,浮云自开,旭日东升,晨曦熹微。
屋里备了水缸,素凝自行打水洗脸,她用青盐擦过牙齿,便更衣梳妆,素凝今天穿了一袭茶白色曲裾,袖边和裙摆绣着精致的黛青色宝相花。她依旧梳了个双平髻,没有用任何头面,整装完毕后,素凝便离开了房间。
撷芳馆内,已经陆续有宫女和女官出来活动。素凝刚踏出房门,就遇见曼青端着铜壶过来,铜壶内盛着热水,估计是要用来给她洗脸的。
曼青向她请罪:“余姑娘,奴婢该死,奴婢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