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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大陆的命运,为了大陆的未来,我们必须如此。”
说话的是队伍中的盗贼考伯克,在刚刚那场战斗之中,他并没有参与到正面战斗之中,因此,他的评价相对客观:“在主的注视之下,在主的加护之下,即便是魔王,也阻止不了我们的步伐。”
“做不到,”牧师小姐爱娜摇了摇头,“主的威能是无限的,但我的羸弱限制了主的威能,像刚刚那个等级的神术,我半年只能发动一次。”
“那就麻烦了,”法师瑞加娜说道,“每拖一天,大陆的局势就会恶化一分。”
“所以——”
刻意拖长的声音从森林中传出:“你们或许一点小小的帮助。”
“是谁!?”
充当斥候的尼尔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呼声。
“是我。”
树木自两边排开,一名手持橡木法杖,白须白发的老人从道中走出,在他的身后,林木自动合拢。
“栖居于此的贤者,选王之剑的看守者。”
“你们称呼我为森之贤者就好。”
“向您致敬——”
汉森听说过他的传说,这是一位无论胸襟还是实力都堪称伟大的强者:“有了您的加入,此行的胜算将增添不少。”
“抱歉啊,马蒂尔达的王子殿下。”老人叹了口气,“时间是所有人的大敌,留给我的时间已所剩无几,即便是加入你们,恐怕我也没机会见到魔王了。”
“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犹大说道,“但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不得不与那位降临于此的魔王决死,还请您指条明路。”
“明路?只是死路罢了。”森之贤者摆手,“跟我来,我直到一把最强的魔剑,只要手持它,即便是凡人也足以成为英雄,而落到真正的英雄,真正的王者手中,更是可以改写历史,创造历史的神器。”
“魔剑?”考伯克问道。
“一把吞噬灵魂之剑,只有真正的王者抱有舍弃一切的觉悟才能拔出,它又被称为狮心剑、斩铁剑,是诸多王者此生最后一把佩剑。”老人介绍道,“狮心王查理一世在凭借它统一大陆之后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它的上一任主人,洛伦丹的王子殿下,在击溃天灾后被它冰封在了王座之上——这是一把世间最强的兵刃,也是一把最为不祥的武器,每一位主人最终都会被它吞噬掉自己的灵魂。”
“没有侥幸、没有例外。”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拿着这把武器去对付魔王?”剑士科兹莫问道。
“不是你,”森之贤者的目光在汉森身上停驻,“我说过的,这是一把选王之剑,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将它拔出。”
“我?”汉森指了指自己。
“没错,只有你才能驾驭这把选王之剑。”老人看着他,目光灼灼,“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你愿不愿意舍弃己身,讨伐邪恶!”
“不愿意。”
出乎预料的干脆回答。
“怎么会?”贤者傻了眼,“你不是英雄的吗?你不想要力量吗?这可是无上的荣耀、无上的力量、至高无上的权柄——你为什么不要。”
“没有这个追求。”汉森挠了挠头,“我在乎的只是和同伴一起冒险,世界会如何,实并不怎么重要——当然,能被拯救最好,不能……那就算了呗。”
“你——”贤者大人大概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吧。
“你的同伴会死,魔王会杀死他们,也会杀死你的!”老人猛地一跺脚,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经由我这只贤者之眼,看到了你们的未来,看到了你们鲜血的终末,看到了世界的黄昏……”
“看来只能你上了。”犹大忽然说道。
“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们了。”爱娜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你没有选择,”瑞加娜摇了摇头,“这或许是命运的启示。”
“就靠你了,”与他一道长大的科兹莫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
“没有办法了。”尼尔叹息。
考伯克目光中满是深沉:“人类的未来,世界的未来只有你能拯救了。”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汉森看着身边纷纷劝说着他拔出那把吞噬灵魂之剑的伙伴们,心底忽然生出几分陌生,“我们是伙伴啊,怎么有牺牲伙伴,靠那种邪恶的力量拯救世界的办法?”
“这就是你的命啊。”
森之贤者在一旁笑吟吟的插话道。
“我的命?”金发的大汉皱起了眉头,视线在那些变得陌生的伙伴们身上巡视一周,而后停驻在了手持橡木法杖,白发白须的老人身上,“我知道了——老东西,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这个蛊惑人心的邪术师。”
他拔剑,然后二话不说的斩出。
“我不是,我没有!”
这位森之贤者的面容永远停驻在了惊骇的瞬间,因为……生命走向终点的他,已经为自己的一生划上了一个不那么圆满的句号。
大家现在恢复了吗?
强压下心底的担忧,汉森转过身,忐忑的看向自己的伙伴。
“被蛊惑了……”
“多亏了汉森。”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森之贤者会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森之贤者也是两说,毕竟……是自称。”
“也是呢。”
“对不起了,汉森。”
同伴们恢复了正常,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或歉意,或鼓励的话语声中,汉森王子再一次的融入了集体,远离了这座埋藏着一把吞噬人类灵魂的邪恶之剑的森林,开启了新的征程。
人类会被救赎吗?世界还会走向黄昏吗?
关于前者的答案,没有人能够回答,但正如那位贤者,或者说假借了贤者之名行事的恶魔所说的那样,世界……终将毁灭。
因为,试炼被通过了。
以汉森独有的方式——
英雄们与魔王的战斗永远不会爆发,他们最后的旅途还未开始便宣告结束,失去力量供给的幻境世界就此消散,归于了虚无之中。
“似乎……”
“做了一场很有意思的梦?”
金发的大汉,相当单纯的想到,然后……翻了个身子。
章四十七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熟悉而又陌生。
注视着眼前的世界,艾米不禁皱起眉头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个炼金术相当发达的世界,但奇怪的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人类的生活水平却没有太多的提高,不仅生存空间遭到了极大的压榨,只能被囚禁在狭窄的、不宜生存的囚笼之中,更时刻处在某种肉眼难以窥见的有害辐射之下,每日食用的水和食物饱经污染,甚至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含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有毒有害物质。
真有点好奇,生活在这里的人如何能忍受下这般恶劣的环境。
然而
现在却不是放任好奇心的时候,有两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其中之一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其二则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当穿越了所罗门王布置的空间门,抵达了镜像中的潘地曼尼南,突破了那些堕落灵魂的阻扰,抵达了魔王玛门的最终封印地,然后
莫名其妙的在这里醒来。
是精心编织的幻境,还是某种空间转移的手段?
年轻的荣光者不是很能确定。
他所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里这个幻境,或者说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他隐隐感觉到熟悉。
是的,他对这里,至少是对这间屋子,相当的熟悉,仿佛在这里生活过十多年一般的熟悉。
每一物件的摆放都恰到好处,都很随他的心意。
并且就连一些细微之处的生活习惯都能对的上号。
但最令他感到惊讶的,还是那仿佛天启一般的,如雨后春笋冒出的知识。
电视、电脑、电冰箱、洗衣机、互联网、汽车——
这个世界的炼金术,似乎并没有使用蒸汽做动力,而是建立在一种被称为电的能源之上,并且发展到了极其高深的地步。
若是换过一个人过来,可能会如同那些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下层区贫民第一次来到上层区,第一次见到教团那高耸入云的至高之塔,第一次搭乘那蒸汽动力驱动的升降架,对这里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无法接受、乃至高呼神迹。
可他没有。
他会对此感到疑惑、不解,却自然而然。
会下意识的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会自己到冰箱中翻找东西,也会打开电脑尽管电视机所显示的只有一片雪花点,尽管冰箱中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他始终无法下咽,尽管电脑里没有游戏,更没有网络——但他会使用这些,这些第一次见到的、稀奇古怪的物件,本就显得相当奇怪。
如果这里是幻觉,那么构建幻境的基石必定来源于他的记忆亦或是梦境。
如果这里是异空间,也是与他大有关联的异空间。
然而,作为与之休戚相关的当事人,他的脑海中却没有留存下哪怕一星半点能够用得上的情报。
对这个给他熟悉感的陌生世界,他一无所知。
有探索的价值。
艾米以幽深的眸光环视一周,捏了捏手中标注着可口可乐字样的铝罐,而后随手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从床上起身,推开房门。
客厅的布置一如既往的熟悉,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完全没有驻留,年轻的荣光者仅仅以视线巡视一周,便放弃了对此处的探寻——可这并不意味着一无所获。
恰恰相反,他找到了此行的最大目标。
那是与客厅相连的,另一间卧室。
“”
嘴唇下意识的蠕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名字?只是连少年自己都没有在意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是借此宣泄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无从知晓的情感。
明明没有哭的理由,泪水却不争气的淌落。
而艾米在这一刻,却没有生出任何的不谐感,完完全全的沉浸入其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异常。
他只是流着泪,推开了卧室的门。
——这是一间属于女孩子的房间。
从布景的风格上可以很明显的判断这一点,粉色的墙底,卡哇伊的贴图,还有各式各样的、做工精致到不可思议的玩偶娃娃。
生活在这里的会是谁?
情感的浪潮稍稍退却,象征理智的礁石浮上水面。
直到此刻,少年才察觉到了自身的不妥,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缺失了某种异常重要的之物,缺失了某种绝对不能缺失的情感一般,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在与嘉苏的初识时,他就曾察觉到自身的记忆有所缺失,就曾复苏过一些被深埋于意识深处的记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赫姆提卡的战斗告一段落后,他毫无因由的忽略了这段虽然疑点重重,对他却至关重要的往事。
这不正常。
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还有这里——
年轻的荣光者拿起摆在书桌上的相框,位于相片正中身穿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装,黑发黑眸,嘴角含笑,比划出“v”的手势的少年。
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