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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挑衅?
正面作战?
昨天那个被一拳打趴下的家伙就是最好的榜样!
“很好,看来你们这群小垃圾也算是学会了什么是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嗷嗷叫的冲上去杀个你死我活,知道什么时候该认怂装孙子。”他再一次重重的拍了下荣光者的肩膀,“在正式教导你们这群没见过多少血的新兵蛋子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那就是,你们所谓的能力!”他稍作停顿,随后掷地有声,“根本一无是处!”
一片哗然。
即便说话的人是斩首者加西亚,是一位实打实的大持剑者,也仍然无法压下学员们沸腾的情绪。
他也不需要压下。
更甚至,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引爆。
“要不要来试试看,看一看你们和他,和这个小豆丁的差距?”魁梧的不似人类的大汉咧了咧嘴,流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们觉得自己有把握战胜他?哪怕对方被严禁使用能力。”
犹如迎面扑来了一盆冷水。
躁动不安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b组的试炼不是秘密,有一个怪物般强大的新人带领队伍硬生生凿穿了整个试炼空间,并将魔王斩于剑下可不是什么秘密。
扪心自问,在场的众人中没有一个有能战胜他的把握,哪怕他并不会在战斗中使用能力,哪怕他们在植入圣痕后早已今非昔比。
“想明白了吧,小家伙们。”加西亚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也忽然柔和了起来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这就是差距,你们与一个真正的、合格的、不、应该说优异的战士之间的差距。”
“能力固然强大,”他说道,“但绝非万能。”
“你可以将它作为开场给敌人的见面礼,也可以把它作为一锤定音的手段。”相当认真的口吻,粗犷乃至粗鄙的男人口中没有任何玩笑之意,“你甚至没必要拘泥于一种或数种运用能力的形势,但有一点请注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依靠你的能力,请注意,我们与荣光者不同,我们的能力并非与生俱来,是易损品,是残缺品,更是缺陷品,在战斗中,它的表现往往不会那么靠谱。”
“没使用几次就会过载,持续时间也不长,和敌人打起来,相互对立的两种能力在互相克制的优先级更总是处于下风如果真的被敌人看透了你的能力,那么你大概离死也不远了。”
“所以”
“能力是一把见血封喉的玻璃匕首,它无比的强大、危险,却也无比的脆弱。”他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荣光者,以低沉平缓却不失张力的声音说道,“而一个真正的战士,总是善于藏起自身的匕首,只有等到真正有必要时,才会将那致命的锋芒展露,你们现在要学习的,就是这种心态。”
“首先,要先忘记自己的能力。”
“然后”
“再试图掌控它!”
斩首者加西亚将手上的巨剑重新归于背上的剑鞘之中,朝荣光者露出一个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猎食者一般的危险笑容,而后说道:
“你说是不是,犹大。”
汗毛乍起。
危险!危险!
这一刻,本能如此叫嚣。
艾米尤利塞斯眯起了眼,而后……握紧了拳。
章八十两堂课II()
与位于外城区的训练场那恶劣到普通人几乎无法立足的环境不同,沐浴在主光辉之下的加菲尔德大教堂,温暖、安静、圣歌缭绕,一片祥和。
同样,与实训课的讲师斩首者加西亚不同,军事理论课的讲师编织者卡修·瓦尔德是一位相当温和的年长者。
他大约三十岁出头,有着一头柔顺的栗色碎发,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的方框眼镜,本就俊秀的面庞在时光的沉淀下越发的温润,翡翠色的瞳仁如一泓清泉般清澈见底、滋润人心,无论何时何地总是穿着一套匀称得体的燕尾服,对待任何人脸上都始终洋溢着温和、得体的笑容。
若是要在教团范围内票选一位最受欢迎的大持剑者,他不说一定能稳拔头筹,但至少能在前三中稳居一席之地。
并且男女通吃。
这就是他的魅力,而这份人格上的魅力没有局限于为人处世方面,在教学与授课领域表现的也同样突出。
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学习对象有着何等特殊的身份、地位与来历,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教导成合格的人才。
这一次自然不会例外。
在短短的数次课程后,他便无可争议的成为了在这批新生的持剑者中最具人气的讲师,不要说加西亚,就算是剩下的讲师们一起加起来,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而他,今天带来的课题是——
“战争中的多兵种协同作战。”
别看标题很大,很空,很泛,但实际上都是些很简单的知识理论,以及必要的信念传承、灌输。
比如——
“同学们,在了解未来战争中多兵种如何协同作战之前,我们首先要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什么是战争。”卡修·瓦尔德敲了敲手边的小黑板,视线在讲台下方巡视一圈后说出了答案,“战争是暴力的最高结晶,是超出了个人、群体限制的终极暴力手段,也是人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赖以生存的必要手段。”
“它无关乎善恶,也没有无辜。”极富知性气息的大持剑者脸上明明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说出的却是残酷无比的话语,“在秩序与混沌的残酷战场之上,我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天秤上的筹码,是随时可以被丢出去进行兑子的小卒子,但没必要因此动摇了内心的信仰。”
“因为——”他稍作停顿,“在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族类,是我们的亲人,哪怕是为了他们,我们也必须死战不退,必须敢于牺牲。”
“因为——”他再一次的以此为楔子展开话题,“我们,乃至教团,乃至人类,乃至整个秩序世界,都已没有了退路,都已经……输、不、起、了!”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足够振聋发聩。
他的口吻并不狂热,却足够煽动人心。
然而,艾米·尤利塞斯却并没有被这一套说辞所打动,他只是小心的隐藏好自己的小心思,然后冷眼旁观。
说是信念的传承也好,说是意志的继承也罢,甚至当成是洗脑也无所谓,年轻的荣光者对这些漂亮话不感兴趣。
持剑者是教团手中的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教团都绝不容许这把剑被他人染指。
这一点毋庸置喙。
集体荣誉感的塑造是必要的。
卡修·瓦尔德解决的,是加西亚所提到过的,却没有解决的……为什么而战的问题。
人要为了什么而战?
作为一把剑,应该将刀锋指向何方?
诚然,持剑者是战士,但伟力归于自身,把持着教团大半军事力量的他们,何尝又不是教团的统治阶层?他们势必不能成为只知战斗的蠢物,势必要拥有足够强大,足够坚韧,足够抵御权势侵蚀的精神意志。
为什么而战?
答案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教团而战。
但为什么要为教团而战?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值得商榷的问题——而现在,卡修·瓦尔德正在引导他们,引导这批新生的持剑之人得出问题的答案。
他们是在为谁而战?
为教团吗?
并不!
他们是在为了全人类,为了整个世界,更是为了自己而战!
集体的荣誉感,集体的自豪感,集体的自觉性油然而生,连带着精神面貌也为之焕然一新,而更重要的是……谁能代表正确?谁能代表正义?
只有背后握住刀子的人。
只有教团。
但就算如此,即便如此,艾米也不认为有干涉的必要,也只是冷眼旁观。
因为,持剑者终归是教团的持剑者,从他们的诞生到晋升,无不与教团休戚相关,盲目质疑、盲目怀疑不仅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反倒会给他们未来的晋升、发展造成大量不必要的妨碍。
况且,他也不打算针对教团。
只是多少有些让他意外,这位性格温柔的讲师似乎并不打算将这堂课变成一堂思想政治教育课,在寥寥数句激发了学员们的热情后,他就此打住了话题,笑眯眯的看着气氛越来越高涨的课堂。
一直到教堂再一次恢复了安静,他才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了课堂。
“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战争,是暴力的终极阶段。”卡修·瓦尔德说道,“但你们恐怕并不清楚,也没有这个意识——自从黑暗降临以来,自从王都普罗米修斯被黑暗吞没以来,战争的烽火与硝烟从未停息。”
“敌人——”拖长的话音,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是整个世界。”
“为了对抗这个世界,为了对抗这个黑暗日益侵蚀的世界,为了对抗这个不断重复着悲哀与绝望往事的世界。无论是我们教团,还是那些生来高贵的荣光之裔,乃至是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战斗,无时无刻不在抗争,无时无刻不在竭力生存。”
“所以,你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时刻做好战争到来的准备——真要说起来,这堂军事理论课也是为此设立的。”卡修·瓦尔德的嘴角抿出一个轻柔的弧度,“现在,我有必要和你们谈一谈教团的多兵种作战体系。”
“第一个要说的,是持剑者。”性情温柔的讲师挥了挥手中的教鞭,“不过在说这一个问题之前,我想了解下同学们的看法——同学们觉得在战争中,我们持剑者需要扮演什么角色?有谁来回答这个问题吗?”
氛围稍显静默。
但只持续了短短的数秒钟,很快,哗啦啦的便举起了一片手。
“看来大家的学习热情很是高涨,”卡修·瓦尔德的目光在举手的学员之间巡视一周,而后点了点头,“现在,有请尼尔同学回答这个问题。”
“是尖刀。”尼尔——银发的少女说道,一字一顿的说道,“凿穿敌人防线,击溃敌人斗志的尖刀。”
“虽然有些片面,但大抵上没有错。”大持剑者温和一笑,示意少女坐下,“说持剑者是尖刀,其实有所夸大,在真正的战争中,尤其在正面作战中,持剑者扮演的角色是中坚,是正面承受压力而不至于崩溃的中坚——但战争是复杂多变的,也存在被打散成各个作战小组,帮助圣教军稳住局势的可能。”
“因此,我对持剑者的定位是中坚兼多面手。”军事理论课的导师说道,“至于尼尔同学所说的尖刀,有些太过武断了,妖魔确实在大部分时候都浑浑噩噩缺乏知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永远如此——在广袤无垠的至深之夜中,存在着一类被我们冠以‘领主’称呼的高等妖魔。”
“在力量上,它们与普通的高等妖魔没有多少区别,甚至普遍还会更弱一些,但在智慧上,以及统率力上却是千差万别——它们拥有真正的,近似于人的智慧,并且天然能通过自身的精神网络操纵处于它领域之内的,所有位格低于它的妖魔。”
“而且,更关键的是,高等妖魔虽然有着高等这个一看就挺厉害的前缀,但在至深之夜中,它们的数量绝对不会少,而普通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