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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持剑者?
不、不、不
他们绝对算得上是老兵,若不考虑此次远征的去芜存菁,恐怕他们的平均水准会比普通的一印持剑者高上整整一大截。
但也仅此而已。
一印级别的持剑者终归是整个持剑者体系的最底层,就凡人的视角而言,他们所拥有的力量的确真实不虚,课时放眼整个秩序疆域,炮灰虽然谈不上,却与妖魔一般,只能充当衡量战力的基本单位,在教团与至深之夜这两个庞然大物的纷争之中,翻不起哪怕一丁点的浪花。
而在这一点上,年轻的荣光者与他们并无二致。
在不解放路西菲尔之剑的情况下,他的战力,或许更在二印级别的持剑者之上,甚至在短时间内与三印级别的大持剑者争锋也不是不可能,可在一场波及大半个教团以及以至深之夜深处,以永夜长城为目标的旷世大战中,这种程度的战力根本无法决定战局的走向,只能随波逐流。
诸如许德拉、大衮之类的超迈凡俗之物理所当然的会一个接一个的涌现,而堪比禁忌目录上的黑山羊一般的可怕存在也有相当的可能会再一次于世间显现。
届时,战斗将真正步入白热化。
只是
就算荣光者在心中将这场战争的能级、烈度再如何的高估,也并没有预料到……在并不久远的将来,这个世界将因此迎来怎样的变化。
那或许并不意味着旧的终结,但确实是一个新的开始。
以一种出乎了所有人预料的方式,拉开了纷争的大幕。
大地在哀鸣。
山川在隆动。
世界在一瞬间
被改写了。
章一四一向您致敬,伟大之母(补更一,周四)()
昆廷睁开眸子。
幽冷的目光在崩塌的大地与隆起的山峦上一掠而过,这位信理部的裁决官微微抿了抿干薄的嘴唇,而后长身而起。
“大人。”
几乎在他起身的同时,一位红衣的执行官闯入了这个在剧变下濒毁的营帐。
“时间到了。”
昆廷注视着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抬起手,将下属接下来想说的话压下,而后大步迈出,推开了如北风中的落叶一般飘摇的门帘。
“跟上。”
他说,步伐在迈出营帐的一瞬间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即便对眼前的场景早有所料,可初见之下,仍然震撼人心——深紫色、腐烂变质的大地仿佛被不同怪物的无数根触须一同抓住、拉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毫无规律的显露在大地之上。
而与此同时,不讲任何道理甚至违背客观规律的,在一道道通向地渊的裂缝之间,一座座山峦不可思议的拔地而起,将整个远征军的军势彻底割裂。
不要说圣教军、圣歌队、持剑者,就连持剑者大队内部,在这种情况下,都只能各自为战了。
场面极其的混乱。
“现在能联系上多少人?”
在一处隆起的高台停下脚步,昆廷将视线稍作偏转,在身后三三两两汇聚起来的人群中环视一圈,随后微微眯起了眼,人群中理所当然的有他信理部的嫡系,但素不相识的持剑者与圣教军也不在少数——说来可笑,平时对宗教裁判所畏之如虎的他们,到了此时此刻,下意识依靠的依然是他们这群往日里被恐惧、被唾弃的刽子手。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心中对此嗤笑不已,但信理部的裁决官很快便收敛了眼中隐含的讥讽,摇了摇头,以冷漠甚至称得上冷峻的声音说道:“算了……跟上我。”
他没有多说些什么,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撂下一个不是命令的命令,便再一次迈开了脚下的步伐。
没有犹豫。
并非因为他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听从她的命令,仅仅是基于一个判断,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判断——
他们一定会跟上。
因为,他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已别无选择。
这多少有些可悲。
但人类,不正是如此可悲的生物吗?
怀抱着毫无价值的怜悯之心,他在信理部驻远征军的营地前停下脚步,然后反身,看向追随在他身后的人群。
只有一百来个啊……
比预计的要少。
不过,也够用了。
他想到,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的嫡系,在大致确定人手布置足够充足后,点了点头。
“动手。”
没前没后,甚至意味都多少不明的一句话,彻底引爆了现场。
并不是人群对信理部裁决官的话有什么反应,而是……突如其来的杀戮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发生了什么?
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殷红的鲜血就染红了视界。
而更多的人,则是在红衣裁决官话音落下的同时,彻底被黑暗与混沌吞没。
——死亡之花于此怒放。
——生命之花于此凋零。
短短的片刻之间,除了零零散散十数位浑身浴血的红衣执行官外,此处再没有一个活人,密密麻麻的尸骸横七竖八的堆积在一起,浓郁的化不开的鲜血顺着大地的纹路一路蜿蜒曲折的流淌,**的大地如沼泽一般向下塌陷,贪婪的吞食着死者的尸骸,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道道红色的阵纹在黑暗中逐渐显露。
“差不多了。”
一直冷眼旁观,甚至主动击杀了几个想要逃走的持剑者的昆廷平静的发出了感慨,视线掠过大地上层层累累的尸骸,望向被浓重黑暗笼罩的天空,随后说道,“可以开始了。”
于是,鲜血再次飞溅。
没有任何言语,乃至连最起码的迟疑都没有,造成了这场屠杀的刽子手们,不约而同的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剖开自己的胸腔。
掏出自己的心脏。
本不可能出现的动作,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十二颗悖逆常理、依旧在跳动的心脏,以昆廷为中心,被整齐的安放在等距离的圆环之上,构成了正在进行的亵渎仪式的“基盘”。
而位于逐渐成型的炼成阵最中心的信理部裁决官,毫无疑问,正是这场亵渎仪式的主持者,正是这场屠杀的幕后黑手。
无论是那些跟随在他身后的同僚,还是全身心信赖着他,甚至不惜一死的嫡系,对这个男人来说,都不过是可以牺牲的棋子,不过是用以达成献祭的手段,他们的死,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掀起哪怕一丁点的漪涟。
他只是凝视着漆黑天幕之上的未知之处,干涩、喑哑、不成韵律的亵渎之语自唇齿之间吐露。
或许冥冥之中确实存在着神灵,即便远征军的营地在天地更易的伟力下地动山摇,也仍能听得清那天穹之上响彻的雷霆之声。
若是有人能透过层层黑暗,看清千里之外的云海,必定会看到令人咋舌的一幕——浓重的、粘稠如墨渍的铅云如同大海之上的漩涡一般翻腾涌动着,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深紫色闪电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天际,在有若实质的厚重云层中撕裂出一条条令人震怖的通道。
但诡异的是,昆廷所正对的位置,云海翻腾的最中心,却平静的可怕。
没有电闪,没有雷鸣,甚至连云层也并不存在。
那是绝对的黑暗,那是绝对的空无,那是……
世界的创痕。
通过仪式,通过血祭,世界间隙的大门被打开了。
早于世界诞生,被先民封印在亘古空无之中的旧日眷属,在仪式坐标的牵引之下,在红衣裁决官的呼唤声之中,自遥远的彼端振翅而来!
数百?上千?
不——
是成千上万!
追随着旧日世界的支配者的上古邪物,穿过电闪、穿过雷鸣,穿过厚重有若实质的铅云,拍打着如同蝙蝠一般的翅膀,在不可见的高空中游荡着、盘旋着,而后……俯冲而下!
尽管人类所能穷尽的视线看不到那般的高度,但信理部的裁决官对此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在仪式结束后,他的注意力被偏转到了其他的方向。
那是一个身影。
一个模糊的,透过空间技术传输而来的身影。
他单膝跪下。
“向您致敬,伟大之母。”
——莉莉丝。
章一四二变革之幕(补更二,周五)()
一片混乱
只是艾米尤利塞斯知道,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因此,哪怕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妨碍他立刻结束休憩,在第一时间离开大营,并喊出“敌袭”。
真相是什么,在这一刻,一点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真正能决定生死的,是变故发生后的应对。
而现在来看
他们的应对,还算不错。
尽管还称不上秩序井然,可能在这种危局中以最快的速度进行集结,与数十日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情况很不妙,”荣光者的副手,曾经反犹大联盟的创始人,韦伯斯特排众而出,粗略的将目前他所知的情况向少年反映,“因为地形的变化,与圣歌队完全失联,而圣教军方面,虽然可以看到一些零零星星的小部队,但和我们一样无法与上级部门取得联络,只能各自为战。”
“我知道了。”
艾米没有去问有没有收编他们这种蠢问题,先不说局势到底如何还不明朗,就算真的有必要统筹所有人的力量,他也不会去做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如果局势真的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以他的声望,以他所能统辖的人手,就算真到了不得不相互依靠的关键时刻,也没有这个余裕来进行磨合、进行整编。
管好自己的事,是当务之急。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抱歉,暂时没那个能力去考虑。
无关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带而过,年轻的荣光者当然清楚的知道时间的宝贵,在简单盘算一番后,他给出了第一道命令。
“列队。”
简简单单的一个指示,压下了浮躁的人心。
“这是敌袭,”艾米尤利塞斯冷着一张脸,视线在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一掠而过,随后一字一顿说道,“敌人的目标很简单,很直接,也很明了他们打算分散我们,打算将我们各个击破。”
“所以”
“我们决不能自乱阵脚。”
说归这么说,但也只是但求心安,真的有敌袭吗?这一切真的是敌人的阴谋吗?
荣光者无从知晓。
一直待在营帐中的他,所知的不会比别人更多,只是在这时候,作为领导者的他,不能有丝毫的胆怯,必须用他自己的言行,创造出一个值得依靠、值得信赖的形象。
只有这样,才能稳定住局势。
“静观其变”短暂的停顿之后,艾米说出了后续的安排,“暂时不做考量。”
“既然敌人为了分散我们,可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那么他们的图谋想必也非同小可。”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搜集情报,寻求汇合。”
“现在”
年轻荣光者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直觉的引导下,他猛地抬起头,湛蓝的瞳仁之中,闯入了……一只马?
“唳!”
耳畔没有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