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退意。
怀着这般复杂的心态,他趋近了那依旧在厮杀的战场。
然后,
瞳仁收缩。
不仅厮杀的烈度远远高于他的预期,更重要的是,事情的真相与他的判断存在着非常大的偏差。
背叛之人并不存在。
敌人,
是持剑者。
并非接受过施洗,植入了圣痕的持剑之人,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持剑者。
持有长剑之人。
或者说,被长剑侵染之人。
在他们的手上,曾经被他们信赖的武器,在这一刻悖逆了主人。
一根根深紫色的触须以剑柄处豁然睁开的一只血色瞳仁为核心蔓延开来,并透过握剑的手,死死的扎根在持剑之人的手臂上,随着心脏一同脉动,贪婪的自它们曾经的主人、现在的傀儡身上吮吸着血液,壮大着自身。
而持剑者本身,则在挥舞着长剑的同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原本还算健硕的身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每挥出一剑之后,都迎来一轮肉眼可见的干瘪与收缩,最后更是会变成某种类似“尸鬼”的怪物,完全没有了自我的意志,只是一具尚且还活着的傀儡,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但即便如此,不畏受伤,不畏死亡的他们,战力仍不容小觑。
至少,
连寻常的持剑者,都难以招架。
比起人类
他们反倒更接近于妖魔,确切的说,是凌驾于普通妖魔之上,真正能与持剑者、荣光者争锋的旧日眷属。
只是……这伤口前后不一的也未免太厉害了一点吧。
荣光者不禁皱眉。
虽然被控制的圣教军以及持剑者们使用的武器不一,但细看的话,无论它们原先使用的是什么武器,在遭到寄生之后,都变得与正常的武器截然不同,完全不可能仿造出训导大剑所造成的伤口。
也没有仿造的必要。
那么,
有一个答案显而易见。
这些被寄生者只是被利用的道具,在幕后还有着一只操纵着这一切的黑手。
会是谁?
或者说,会是什么人?
在强烈涌现的不安感的驱使下,他杀入了这群怪物之中。
没有狼入羊群。
哪怕是现在,他也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不使出超过“犹大”这个身份所能使用的力量,让自己在战斗中不至于显得那么显眼。
但即便如此。
他的到来,也为战线的推进贡献了一份力量。
而伴随着战线的不断推进,那些寄生在持剑者、圣教军战士身上的怪物的数量不断减少,混杂在人群中的艾米尤利塞斯,也发现了更多的真相。
圣歌队的全员恐怕凶多吉少。
都是那些将容貌裹在兜帽里,其内在为某种不明物的圣歌队成员,他们,或者她们,或者它们,都死了,成为了地上难以计数的尸体之一。
并且没出现过成规模的抵抗。
甚至连最基本的混乱与逃窜也没有。
死的安安静静,像提线的木偶一般,从来没反抗过这操蛋的命运。
但这些还尚且在荣光者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真正的真相,从来残酷无情,并且酷爱捉弄世人。
当寄宿在长剑之上的怪物被清扫一空之后,当最终的防线被突破之后,艾米尤利塞斯终于见到了那位全灭了圣歌队的背叛者。
“他”此刻正单手扼住卡修瓦尔德的咽喉,并将他高高举起,手中的训导大剑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口。
“噗嗤!”
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他”不急不缓的转过身子,视线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藏在人群之中的荣光者。
“好久不见,”他说,说出了艾米现在在用的假名,“犹大。”
“如果找知道会以这种方式与你再见,”注视着那张熟悉年轻的荣光者稍作停顿,心情复杂的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我宁愿”
“永不再见。”
章一四八重逢()
作为清扫者大队的大队长,整个持剑者序列中有资格问鼎最强的几人之一,怀曼的强大,毋庸置疑。
但局面没有打开,战况依旧胶着。
因为
他的敌人,同样不容小觑。
艾丽西亚布雷德哈特,这头吸食人血的怪物,尽管身材娇小,却有着与她名头与权柄相衬的不俗武力。
在不久前的数轮交锋中,他没能占到哪怕一分的便宜。
甚至在刚刚,
仅仅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分神,就被这位猩红王女抓住了机会,在他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崭新的刻痕。
只差一点点,脑袋就要像西瓜一般被开瓢。
如果他的反应稍稍慢上一点。
但这不能成为他后撤的理由,身为一名在战场上百战不死的老兵,他决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危险吓退。
令他不得不终止这轮交锋的,是那越发浓郁的不安。
绝对有什么……被忽视了。
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圣歌队那边到底的变故,只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敌人身上。
然而,出乎预料的,艾丽西亚并未趁胜追击。
不知为何,她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扩大胜势的机会,相当悠哉的待在原处,舔抵着拳套上沾染的血渍,露出苍白而病态的施虐笑容:“下一次,你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如果你真的有下一次的话。”
尽管双方在立场上是不折不扣的死敌,但怀曼知道,她说的没错。
在他们这个级别的交锋中,即便只是一刹那的失神,都可能意味着胜负与生死的分晓,像刚刚那样的好运气,可一不可二。
只能说是“主”在那时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并护佑了他。
“刚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只会比我更清楚。”怀曼眯了眯眼,“你可千万不要说,你对那一无所知。”
“虽然我这边也所知不多,”艾丽西亚,这位持有“人类之敌”概念的黑暗公会九卿之一,一反常态的将本应隶属绝密的吐露予他,“但恰好能满足你的疑惑。”
“请说”
哪怕明知对方的“好意”不怀好意,大持剑者也必须咽下这可能能救命的“黄连”。
因为,他输不起。
圣歌队在“天门计划”中所起到的作用,更甚于十三支持剑者大队,甚至说的诛心一点,他宁愿他的持剑者大队与混沌教派血拼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愿让圣歌队无故折损在这里。
前者,损伤的只是皮毛。
而后者,动摇的则是根本,自黑暗千年以来,终结不幸轮回的根本。
与之相比,
他个人的胜负、生死,微不足道。
“我曾听恶魔公说起,在教团的总部,现世迦南的深处,镇压着一位旧日世界的支配者。”艾丽西亚不急不缓的说道,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未曾消减,“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纯以战力而论,奥古斯都足以比肩先民可是,你该不会真的被教团洗脑了,以为那一度令先民陷入苦战的旧日支配者,会如此好对付吧?”
“你……是什么意思?”
怀曼皱起眉头,如果说她说那番话的目的是动摇他的心志的话,他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但怕就怕
她说的是真的。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位魔性之女摊开手,“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现世迦南的封印,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牢不可破。”
“毕竟”
“早在千年前,先民所设下的封印就被突破过一次,即便有奥古斯都坐镇,黄衣之王不可能真身脱困,可……如果仅仅是一道化身呢?”
短暂的停顿。
艾丽西亚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一届持剑者选拔仪式上发生了什么,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那是胎动。”
“旧日世界的支配者在孕育着行走于凡世的新化身。”
“自称”刻意拖长的声音,身材娇小的女孩欣赏着大持剑者那逐渐浮现于面容之上的惊诧,嘴角咧开一个满是恶意的弧度,“持剑之人。”
“持剑之人,”
于同一时间,在战场的另一端,这个名字被另一个存在提及。
“持剑之人考伯克。”
屹立于尸山血海之上的少年将手头的尸体随手抛至一旁,对周围的越来越惨烈的厮杀视若罔闻:“这是我的新名字,怎么样,犹大姑且还是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你吧,你觉得我这个称号怎样?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小酷?”
“你到底是谁?”
在他的对面,在汹涌的怪物狂潮中,荣光者面沉如水。
他没有在战斗。
说不清是妖魔还是眷属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怪物们,似乎接受到了来自更上层级的指令,不仅没有朝他发动攻击,反而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直抵中央的道路。
在那里,少年等候已久。
“我是考伯克啊,你该不会连我都忘记了?”他瘪了瘪嘴,“真让人伤心,我明明才刚死没死多久。”
“收起你的恶趣味,”艾米尤利塞斯的神色趋于冰冷,自称考伯克之人的身份其实不难推断,除了那位曾支配旧日世界的黄衣之王外,他不信有任何人能在教团的眼皮底下做手脚,“哈斯塔。”
“相当敏锐的直觉。”以考伯克的外貌显现于世的怪物拍了拍手,发出不是赞叹的赞叹声,“可惜……你把它用错了地方。”
“抱歉,我不这样认为。”旧日支配者的可怕毋庸置疑,可对不止一次与们打过交道的荣光者而言,若单单只是一具化身,尚不足以令他知难而退,“应该说恰恰相反才对,选择考伯克作为你的代行之身,是你最大的错误。”
“是吗?真是可惜。”尸山血海之上的持剑之人耸肩,“我本以为,我们这次可以达成共识。”
“结果,还是要拿刀兵说话么。”
他发出看似文艺的感慨,但动起手来却比谁都快,比谁都很。
话音还未落下,
训导大剑就直往脑门上招呼。
而艾米尤利塞斯的反应同样不慢,在第一时间,他已发动了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保留,静谧的摇篮停滞之环。
全功率!
章一四九交锋()
全功率。
艾米·尤利塞斯在第一时间激发了圣痕赋予他的超凡之力,于这一瞬间,无处不在的厮杀声就此泯灭,飙飞的血液、激荡的刀光与剑影就此定格。
银白的火焰在眼中摇曳,世界仿佛在眼前坍塌成纸。
荣光者持剑而行。
一步、两步、三步——
数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艾米·尤利塞斯挥剑!
斩开了灰尘。
斩开了大气。
斩开了时间。
也斩开了世界——世界如白纸一般,被简单、粗暴的一分为二,雪白的剑光,完全独立于时间与空间之外。
这是超迈凡世的一击!
这是他最最巅峰的一击!
然而,
在荣光者那满是不可思议的眸光中,考伯克——或者说有着考伯克外貌,支配着考伯克尸体的怪物,动了。
由二维转换为三维,由平面转换为立体。
如跳出了河流中的鱼,
他,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