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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放下了电话，翻着桌子上的几张纸，那是刘国平留下的推荐材料。
“于飞？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她站起身，在于飞的身边走来走去，目光中带着猫戏老鼠的得意。
“我可不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怎么样？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懊悔得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刘国平很看重你，推荐你顶企划部的缺，那可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不过可惜，现在没了。”
于飞面色冷淡，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回来！”舒雅娇喝：“我让你走了吗？”
“我走不走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像你这样是非不分，睚眦必报的人能当总经理真是公司的悲哀！”熄灭了侥幸的心理，于飞索性豁出去了。
“不办理离职手续你怎么走？”
“我想你忘记了，我只是实习生，并没有签订正式的合同，随时可以走。”于飞冷笑。
“那是以前，可现在你已经是正式员工了！”舒雅拿起笔唰唰唰在那个转正文件上签了字。
“呶！你还有什么话说？”
于飞有些糊涂了，这个女人想要搞什么？
“放心！我是不会马上让你离开的，否则，我还怎么报复你呢？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有恩必谢，有仇必报！不把你整的死去活来，我就不姓舒。”
于飞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言不讳说要报复的呢！
“你说完了？说完我回去工作了！”
于飞很想立马拍屁股走人，但这份工作报酬优厚，为了他和楚艺以后的生活，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你！”舒雅郁闷！她本来想看看于飞懊悔的神情，如果他诚恳的道歉认错，她也不会真的开除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付态度！简直可恶！
舒雅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怒气冲冲的说：“程经理，以后那个于飞就是总经理助理，让总务部在我的办公室外面摆一张办公桌，让他给我守门！”
总经理一声令下，HR和总务发挥了超常的工作效率，当天下午于飞的办公地点就搬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
也许是舒雅的刻意交代，于飞的办公桌比寻常的隔断都要小一些。
舒雅拿出一张纸，画了一双小鞋，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等着穿小鞋吧！”
于飞将纸翻过来，画了一个小人夹在文件中递给舒雅——“我会谨防小人的。”
他现在是豁出去了！这种情况想要安安稳稳工作是不可能了。但他也不愿意主动辞职，好像自己理亏怕了她似的！
舒雅气得牙齿痒痒，你骂谁是小人？
好容易捱到中午下班，于飞连忙往外跑。
“于飞，中午一起江湖？”在前台实习的黄晓莹连忙叫道。
江湖是汇杰大厦旁边的餐厅，中午特价菜非常便宜，几个实习生一人一个菜就可以吃得很好。
“不了，你和方辰去吃吧，我还有事。”于飞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要趁着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赶紧去买一些给楚艺父母的见面礼。
于飞来到大厦对面的金润发，拨打楚艺的电话想问问她父母喜欢什么，但一直没有接通。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打电话她不接，发信息也很晚回，即便回了也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不是说忙，就是说累。
于飞只能买了一些看起来还比较上档次的中老年补品。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拨了进来。
“是于飞吗？”是一个年纪不太大的男声直截了当的问，语气高傲，很不礼貌。
“你是哪位？”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以后离楚艺远一些！”对方很霸道的说。
狗血！太狗血了！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没长大吧？于飞只说了一个“滚”字，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公司时候一点差两分，舒雅站在总经理室门前，掐着表，看到于飞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砰得关上了门。
新总经理上任先要熟悉整个公司的运营，整个下午舒雅都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而于飞则成为文件的搬运工：将资料室中的文件擦掉灰尘搬到总经理办公室，再将舒雅看完的文件搬回资料室整理好。
有些时候，于飞甚至怀疑舒雅根本不是真要看这些资料，而纯属是在折腾他。
舒雅对于飞不满意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公司，于飞立刻就变成了仿佛身带细菌的传染源，几乎人人避之不及，这也让于飞领教了职场的现实。
“喂，你现在怎么样呀？”路过前台的时候，黄晓莹小声的问道。
“还行，反正又死不了人。”于飞无所谓的笑笑。
“他们都说舒总要整你，你到底对舒总做什么了呀？”
“我一个实习生，能对堂堂的总经理做什么？估计就气场不和吧？”于飞不想再将早上的事情搬出来说，像个嚼舌根的怨妇，寻求别人的同情，又能怎样？
“要不辞职吧？我联系了一家公司，他们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一起过去，工资绝对不比现在低。”黄晓莹说道。
“拉倒吧！工资不比现在低，说得好像你是那家公司的老板似的。”于飞笑了笑。
“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职场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如果一遇到问题就想着辞职、走人，那样的冲动不是潇洒，而是怯懦，是不成熟！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给我穿小鞋，就当长一些见识，以后换工作了也许还能用得着。”
黄晓莹歪着头看着于飞，目光中带着欣赏，还有些许的崇拜。
“加油！”黄晓莹握了握小拳头。
“加油！”于飞感到一阵温暖，关键时候还是同学。
第3章 拜师礼（）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在忙碌中结束了，于飞简单收拾一下便要下班赴约。
此时，舒雅却开门走了出来——
“于飞，把14年到现在的财务报表拿进我的办公室。订两份饭，晚上加班！”
“财务报表我马上拿给你，不过我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加班。”于飞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是我的助理，我是你的老板，加班是我的指令，你必须执行。”舒雅强硬的说道。
“我的调令从明天开始。”
“我改了，调令立刻生效，马上工作！”
于飞微微一笑，冲着舒雅挥了挥手，“不好意思总经理，下班时间，恕不奉陪，再见。”
说完，于飞拿着一大堆补品冲进了电梯。
“老于，牛呀！”方辰竖了竖大拇指，敢这么跟总经理说话的恐怕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你不会是准备提着这些东西去武馆吧？”
在习武之风盛行的当今社会，武馆林立，易玄就找了一个名叫德立武馆的夜班兼职，一是可以多一份收入，同时也方便学习武道。
不过今天晚上他提前请假了。
“保密！”于飞下了电梯，连忙冲过去赶公交车了。
望着他的背影，方辰叹了口气，今天他接到了HR的通知，转管培生的申请被拒绝了，暑假很快结束，他马上就要离开友成了。
真的很羡慕于飞！
六点十分，于飞走进了楚艺居住的鸿雁小区，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
谈恋爱的三年时间里，于飞无数次送楚艺回家，对这里很熟悉了。不过这一次的意义与以往不同。
这个时候楚艺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于飞连忙接通了电话。
“小于是哇？我是楚艺的妈妈。”
“阿姨您好！”于飞有些紧张的连忙问好。
“你的情况我们家小艺都跟我说了，阿姨就不绕弯子了，你和小艺不合适。”
楚艺妈妈牛芳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于飞有些发蒙，好一会才问道：“阿姨，我和小艺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小于呀，有些事我看你还没明白，阿姨就直接问吧。有房吗？”
于飞摇头：“还没有，不过——”
“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阿姨，我还在上学，确实没什么存款，但——”
“忘记你还是学生了，那你们结婚，你家里能拿多少钱”
“我家里是农村的，父母为了供我上大学，还借了不少亲戚的钱，所以——”
于飞的话再次被牛芳打断了：“所以你一没房，二没存款，家里也没钱，还有外债。就你这样还想着和小艺结婚？你不是消遣我吧？”
“小于，做人要现实一些。我知道你家是农村的，很想找一个城市里的姑娘，可你觉得你配得上我们家小艺吗？“
“你能给小艺想要的生活吗？”
……
牛芳吐沫飞溅，噼里啪啦一顿说，虽然没有什么脏话，但就差没说于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劝他在攀高枝之前最好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
于飞懵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不好的情况，但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
从始至终，楚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阿姨，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钱，可是我很努力！我保证一定会让小艺过得幸福。“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牛芳嗤笑。
“小于呀，我和你叔叔都是过来人，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总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真走进了社会，你就会发现所谓的诺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知道小艺的想法。”
“呶！不死心，非要你亲口说。”牛芳将手机递给楚艺，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于飞的耳中。
楚艺接过手机，想起相恋三年他对她的种种体贴和温柔，目光闪过不舍。
但她从小就是乖乖女，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恋爱不是漂浮在空中的梦幻，她不想以后日日为了生计发愁奔波！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对……对不起，于飞，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楚艺嗫嚅着说。
对不起？做朋友？于飞眼中的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两色。所有的声音都好像变成了古老的磁带播放机没电的时候发出来的声响，模糊而悠远。
手中的礼物散落了一地，于飞的声音沙哑：“我明白了。”
他的嘴唇干涩，多一个字都说不出。
说什么？今天你看我不起，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太稚气，他早过了那个年龄！人家又不欠你什么？很正常！太正常了！
望着窗外于飞失魂落魄的身影，楚艺泫然欲泣。
牛芳轻轻的拍来拍她的肩膀：“傻孩子，以后你会知道妈都是为了你好。这个于飞哪能跟小郭比呀？人家小郭是业余一品的武者，于飞呢？连业余都不是！答应妈，明天和小郭见见面。”
牛芳口中的小郭全名郭远，是她同事的孩子。家中富有，最重要的是郭远已经是业余级的武者了，距离职业级也仅仅是一步之遥，前途远大呀。
楚艺沉默了一会，最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妈的好女儿。这是星火杯武道争霸赛的VIP门票，只有种子选手才有。到时候我们全家都去给小郭加油！听说他很有希望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