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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少女一阵耳语。
少女侧耳倾听,神色认真,竟像是听懂了叽咕鸟的意思,微微颔首,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小毛球的头。
小家伙乖巧地钻进黑发中,少女走到夏尔跟前,踮起脚尖,头顶刚刚够遮住夏尔的视线。
她在夏尔的侧脸嗅了嗅。
好香。这是夏尔心里说的。
淡淡的气味,不像香水那么气味浓郁,倒像是天然的花香,似乎是……甜橙花的味道?
在夏尔思索间,少女像是确认了什么,居然拉起夏尔的手,往某个方向走
她要带我去哪里?这个方向,难道是……床?呃,不会是我想多了吧。
事实上,确实是夏尔想多了,少女带着夏尔来了床后的一扇窗户前,窗户左侧连着隔板,此刻隔板已经被推开,看得到外面的风景。
少女抬起头,“看”着夏尔,指了指天上。
夏尔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一轮圆月挂天上。
“月亮?”
少女似乎没有听懂,没有一点反应,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是夏尔还是感受到了对方一种渴求的态度。
“你……想要月亮?”
少女歪了歪脑袋,好像陷入了思考中。
夏尔没有搞懂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竟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要我摘下来给你吗?”话音刚落,顿时耳根发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完蛋了,怎么会说出这种羞耻到爆炸的话!
啊啊,这十九年的英名……果然以后还是少去些剧院啊……
好在少女看起来并没有听懂夏尔的意思。
似乎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某些字眼,樱唇微张,发出窸窣的气音,然而声音太小,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夏尔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看嘴型,像是要模仿月亮这个词的发音。
不会是一个哑巴吧?
一个看不到东西,说不出话来的——恶魔?
这时候,黑袍们躁动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房间的窗口的正对着河道下游,右侧便是来时的河岸,夏尔连忙拉着少女躲在窗边。
本来还打算拼一下,放出恶魔缠住另一群恶魔,自己好趁乱逃跑。但是现在——
夏尔看了看身边柔弱的倩影,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听着,嗯,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总之,岸上那些家伙是应该冲着你来的,他们很危险,待会我会想办法拖着他们,争取一些时间,你趁着这个机会逃跑吧,逃得越远越好。噢,对了,你家在哪里?”
说完,夏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又问道:“不会在天上面吧?”
少女摇了摇头。
“你想说‘不是’,还是‘不知道’?”
没有反应。
好吧,看来暂时是无法沟通了。
叹了口气,夏尔敲了敲房间的地板,柔声叮嘱道:“在我引开那些坏人之前,你就乖乖地在这里躲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想了想,觉得身上制服的颜色太显眼了,便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了最外一层,揉成一团塞到少女的手中,只留下白色的衬里。
“离开的时候帮我带走吧,万一遇到坏人的时候,多少能起到一点威慑的作用。”
该交代的交代完了,夏尔目光一凝,便准备爬出窗户。
刚刚迈出一只脚,突然转过同来,有些不舍地看着身后,说道:“我叫夏尔,夏尔。兰卡斯特。那个,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看到少女依然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夏尔失笑地摇了摇头。
“希望有缘再会。保重。”
说完纵身一跃,再次跳入冰冷的河水里。
第二十四章 孤身引敌()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体力,很快就在激流中消耗殆尽。
不过既已经作出了决定,也就不会再后悔。
他是大喊着“女巫万岁,奥术长存”这样的口号跳下河的,虽然只是临时的胡编乱造,但好歹成功的引起了岸边黑袍们的注意,而成果就是对方纷纷掏出了猎弓。
夏尔当然不会愚蠢地冲上去与一群人硬刚。虽然那样看上去很帅,但同时也死得很快,完全达不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翻身潜入水中,他用最快的速度游向另一边的河岸。
先前在塔上的观察,就发现岸上并没有那头抢眼的红发,想来应该是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巡查的一支黑袍小队。
这是好事,说明对方并没有和琼斯那批人遇上,暂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没有高阶那种变态的存在,正常的规避手段还是有效的。
他已经听到了箭枝射入水中咚咚的闷响,就像打开地狱之门的密集鼓点,除了拼尽全力向前方划行,也只能祈祷不太靠谱的命运之神别忘了开生门。
尽管有水流减缓了弓箭的射速,余下的动能仍然足以把他射个对穿,除非他潜入河底。
可惜总有需要换气的时候。
好在夜间弓箭手的视野是个硬伤,即便有足够多的火把,也难以准确把握水中移动的目标。
险之又险地,在完全脱力之前,他摸到了岸边湿润的泥土,逃过了被射成刺猬的悲惨命运。
河岸边是一大片半人高的灌木丛,这给他提供了绝佳的藏身位置。
在灌木丛中匍匐前行,潮湿泥泞的土壤,很快就把白色的里衬弄得脏污不堪。他干脆在脸上抹了一把湿土,这下彻底成为了一个泥人。
夜色与植物的天然掩护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河两岸的宽度尚未完全脱了弓箭的有效射程。
一面保持向前移动,一面时不时扔一颗石子到河里,吸引对岸的注意。
他必须将这队人马引到下游去,好给塔里的少女制造逃跑的机会。而且必须要快,否则等琼斯的大队人马赶回来,就一切成空了。
就这样,河的两岸,一方隐蔽行进,一方不断射击,玩起了猫鼠游戏,前行了近百米。
很快扮演猫的一方发现,对岸的那只老鼠似乎没有任何攻击手段,便不再浪费箭枝,夏尔发现其中三个人翻身下马,准备渡河。
趁着对方攻击的间隙,夏尔粗略清点了一下对岸火把的数量,发现大部分人都被他吸引了过来。
差不多了。
心里祈祷着那位少女能够平安无事,他不再隐藏,从灌木丛中猛然蹿起,向着河流下游目力所及的一处小树林狂奔而去。
河岸的这边没有像对岸一样被修整为平地,这给前进造成了一定的阻碍,但是相比起两条腿与四条腿的差距,这一点负面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因为这些杂乱生长的植物屏障,大大增加了对岸弓箭手的瞄准难度。
蟑螂体质对耐力的加成效果,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奔跑了将近两公里,他的速度依然没有下降,如果不是因为饿了一整天饥肠辘辘,他感觉自己的速度还能再快一些。
眼看树林就在前方,突然空中传来嗖嗖的破空之声,他连忙就地一滚,躲开一波箭雨。
他不认为已经离开了河岸,对方还能准确判断自己的位置,多半只是猜到他要逃入树林的意图,故意瞄着入口的地方抛射,拼拼运气。
事实证明,一群人加起来的好运,怎么都会比一个人的多,所以他很不幸地发现自己小腿中了一箭。
箭是最普通的平头箭,好在没有射入骨头中,只是划破了小腿肚,不至于马上失去行动力。
忍痛在树林中跑了一阵,他才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来检查伤势。
割裂的伤口已经在流血,如果箭是有毒的话,也足以致命,但此刻也顾不得这点了,手边没有干净的止血绷带,只好将就着撕开裤腿,简单地扎住创口。
“这个样子的话,估计不能再长时间保持高速运动了,稳妥起见,得想办法解决掉他们的先头部队。”他看了看自己留在地上的血迹,大脑急速速运转,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
……
月上中天,树林里影影绰绰,仲夏夜的蛙声虫鸣连成一片,成了潜行步声的最好遮掩。
三个黑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踏在湿润的土壤上,其中个子最矮小的似乎是三人中的头领,举着火把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手下。
“慢着,地上有血迹!”走在前方的头领举起一只手,示意身后两人停下。
胖瘦两人围拢了过来,头领捡起地上粘了血迹的一片枯叶,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说道:“是新鲜的,应该走不远。”
两名手下两眼发光,顿时来了精神。
克勒兹行省算是月神教会的一个传统大本营,真正的异端早已销声匿迹,只会偶尔冒起些捕风捉影的破事,这次难得遇上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猎物,要是获得抓捕的首功,那将是升迁的最好机会啊。
三人心照不宣地追踪着地上的血迹,走了大概几十米,来到一颗粗大的阔叶榕下,地上的血迹突然分成了两条,走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更不可思议地是,两个方向都有些杂乱无章的脚印。
“哼,雕虫小技。”头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指着树木较为稀疏的一边命令道:“你们两个,去那边找。我找另一边。”
胖瘦两个手下对望了一眼,而后有些不情不愿地,往头领所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看着两个手下消失在树林里,头领才放心地迈步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一时间,榕树下又被蛙声虫鸣所掩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多时,头领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神情颇有些懊恼。
“那只该死的肮脏的老鼠!居然选了最笨的一条路,这下倒是便宜了那两个蠢货了。该死的!希望那只老鼠能多撑一会。”低声抱怨着,头领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还没来地及回头看,便觉得心口凉飕飕的,而后便是剧烈的疼痛。刚想喊出声,就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口鼻。
头领看到最后的画面,是从胸口穿出的一截沾满了鲜血的剑刃。
“总算搞定了一个。”拔出了剑刃,夏尔蹲下检查尸体的状况。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离开,而是选择蹲守在榕树上,两个逃离的方向,都是故布疑阵,只是其中一条要短一些,给了他偷袭的时间差。
以少敌多,自然是要分而歼之。
“以肌肉的紧致程度,还有刚刚行动的速度来开,应该还没有达到中级剑士的水平,那么另外两个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三人分两队追击,为了稳妥起见,一般一人的那队,往往是三人之中最强的那一位。
如果刚刚的情况倒转过来,选择短的那条路是两人队,尽管一对二会麻烦些,但好歹将敌人中最强的那个人,暂时排除在外了不是?
分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敌人局部的力量优势,从而创造逐个击破的机会。
当然,如果连对方最弱的那个人也打不过,那还是不要作死地好,有多远就跑多远吧。
至于,造三条假路线以逐一分敌,嗯,有那么多时间折腾,还不如直接跑路算了……
这时候,他有些庆幸自己听了某个老头的话,认真上了王立学院的战术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