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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异端引起的骚乱之中”,也是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宽慰了几句。
但是毕竟年岁已高,经历了不少世事,见过的贵族也不少数。
像这种情窦初开的年轻贵族少爷,也只有在这个年纪才会这般要死要活,等日后经历的风流韵事多了,心自然就会慢慢变得麻木了。
又过了三日,在庄园的主人以为那位贵族少爷还要继续发疯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收拾好行装,主动向他们辞行。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那位贵族少爷依旧苍白消瘦,但是脸上的污垢与蓬乱的须发,已经清理干净,不复前时痴状。
“没想到这位少爷恢复得这么快,倒是比以前见过的那些蠢货好多了。不过也是呢,贵族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呢。在他们的世界里,女人和金钱,不过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夏尔在庄园男主人的感叹声中离去。
离去的时候,再没有往那片曾经着火的树林看过一眼。
他径直地走出了赤霞村,又走上了村口外的高坡。
高坡上,原本驻扎商团已经离去,只留下一地帐篷拆掉后残留的木桩。
找了一截横趟在地上的木桩,他坐了下来。
行李放在脚边,长剑握于手上,闭眼。
他在等人。
从汉斯离开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徘徊在他周围。
从庄园的房舍到果园,从果园到树林边缘,那个身影总是如影随形,小心翼翼。
即使他喝醉了,他倒下了,他手无寸铁,他神志不清,那个身影都只是远远地吊着,谨慎地观察着,始终不敢上前。
直到今天,他感觉到了对方比以往更加明显的气息,他决定不等了。
他主动来到这片人迹罕至,视野开阔的地方。
他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个人没有让他失望。
身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谨慎而急促,等走近看到他稳坐于木桩上的身影,停下,掀开黑色的兜帽,拔出了两柄有些损旧,但保养良好的短剑。
“你来了。”
“我来了。”
“忍很久了吧。”
“为了以后能安心活着,不算久。”
“像你这种人,还能安心活着?”夏尔回过头,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说道。
“呵呵,像你们这种天生高人一等,不用为了吃上一口饱饭而流血流汗的人,是不会懂的。”
那人嗤笑道。
“说真的,你说出这句的那种心情,我特别能理解。”夏尔诚恳道,“但是你所用的手段,用某人的话说,‘我一个铜罗兰都不会赞同。’”
“我不需要你们认同!监察院也好,裁决所也好,甚至那个所谓的月神,不过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东西!友情?信任?世界上哪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喂喂,你才刚刚投入新主人的怀抱不久呀,这么快就不摇尾巴了?”
“哈哈哈!”那人大笑道,“那个老不死就是个大滑头,比路德还要滑头。路德还待还会顾着别人感受。他?我不过是想杀了你们,好让裁决所跟监察院彻底杠上,唯有这样,像我这种叛徒才能高枕无忧地活下去。可是他呢,作为上位者,连这种基本的体恤都做不到!果然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是没有人值得信任的。既然如此,老子只好亲自动手了。”
笑声歇,那人后脚一弓,双手左右交加,剑尖延长线汇聚的中心,锁定了夏尔的所在。
“竹鼠前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前辈了。”挺剑迈步,剑尖下点,夏尔肃然道:“请赐教。”
腰腹用力一扭,双腿瞬间绷直,竹鼠如张开两只獠牙的猛兽,率先发了攻击。
双手短剑战技,讲求贴身快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近与长武器敌人的距离,不让对方有形成防御的纵深空间。
他是一名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战士,只要能抢占先机,扩大优势,他才不会理会所谓的贵族礼仪。
当然,作为一名在中阶浸淫多年的剑士,正当壮年,他并没有担心面前这个年轻的初阶剑士,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等级与经验的绝对压制,给他带来了足够的自信。
再加上连日来的仔细观察,耐心等待对方身体和意志被酒水掏空的时机,足以把意外发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所以,他甚至不屑于偷袭,而是选择堂堂正正地出现,堂堂正正地羞辱对方,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先将对方戏弄一番,再残忍了结。
既然已经胜券在握,为何不选择让自己更愉悦的方式来结束战斗呢?
对付汉斯那头蛮牛,他或许还要先把尾巴藏起来,但对付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难道自己也得做个缩头乌龟吗?
不,我竹鼠已经隐忍十年了,今天,就用一场酣畅淋漓的碾压,来开启新的人生!
第四十三章 高坡上的战斗()
对手抵抗的力量,比他预想之中还要弱,软绵绵的像个娘们似的,甚至不敢与他的剑正面对抗。
看来这个贵族少爷是真的废掉了。
切,亏自己还浪费了那么多天的时间,早知如此,汉斯一走,就该马上出来解决了他。
如此想着,他又加快了双手攻击的速度,剑影交击,寒光烁烁,连连跳动,让对手始终保持在自己最舒服的攻击范围内。
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些问题。
对方虽然一直都处在他控制的攻击距离之中,但与其说是因为自己灵活的走位所致,还不如说是对方压根就守在远处没动,只在一个很有限的范围内,左右腾挪。
至于压制对手的攻击,他向来擅长的贴身快打,让长剑敌人无法舒服出招的技术,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有攻击他本人!
对方在攻击他的剑!
那种由“缠剑”与“滑剑”组成是碎招,倒是和路德的限制剑技有几分相似。
但是路德好歹还是往人身上砍啊!
反观对方的剑,却跟他的那双短剑玩起了猫鼠游戏。
只是角色有些对调,他把对方视为老鼠,而对方却把他的剑视为老鼠。
他用剑绕着对方身上打,对方却追着自己的剑来打!
这是何等荒诞的剑技!
好好剑不用来杀人,只是用来玩这种“叮叮当当”的贵族游戏?
更让他抓狂的是,对方的出剑速度一点也不比自己慢,虽然力量稍弱,但是单从速度来看,已经到达了中阶的水平。
难道是情报有误?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拿下这场战斗的胜利,对方只是会一些旁门左道而已,一个握剑不过四五年的初阶剑士,怎么可能打得赢自己!
既然对方想拖下去跟自己拼消耗,那就看看谁先倒下来。
按照竹鼠的估计,对方即使在体力和精神全盛的时期,也不可能在自己密集的攻击中,撑过一刻钟。
但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但战斗超过三刻钟后,竹鼠发现自己的体力开始下降,脚步也不像先前那般灵活,反观对手,呼吸沉稳,进退有度,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支撑到现在?
随着自身攻击频率的下降,竹鼠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开始那样,给对手形成全面的压制,在此消彼长之下,自己渐渐陷入了那一道道弧线所构筑的海洋之中,似乎是随时有沉船覆舟的危险。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我不可能会输的!
明明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明明他只是一个半废的贵族,明明只是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为什么!
对了,他跟那个女巫有接触,他一定是掌握了什么邪术!
双剑舞了个虚招,竹鼠乘机连连后退,与夏尔远远对峙着,胸口起伏不定。
除了异端的力量,还有什么能够解释这一切呢,竹鼠阴骘地盯着夏尔,大喊道:“与异端有染之人,连同家人亲友都将受到裁决所的调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尔漠然道。
“你是否与异端有染,将取决于我回去以后怎么说。”嘴角一裂,竹鼠再次露出得意的神情。
“你以为,一个声称除了自己以外,世上再无人可信的人,还值得我信任?”
“你没有别的选择。”
“当然有。”剑尖微挑,夏尔冷冷道,“让你说不了就是了。”
“狂妄!”竹鼠厉声喝道,“你以为只有你拥有超凡的力量?我也有!”
然后,竹鼠就掏出了一个夏尔无比熟悉的暗红色物件,扎向心口处。
福音?夏尔微微一愣,随后了然。
既然他加入了黑袍,能得到这种东西并不奇怪。不过他刚刚说这是“超凡力量”,难道裁决所的这种类激素剂的恐怖玩意,跟超凡力量有关?
他记得与琼斯大战的前夕,对方还嗤笑他用的是“残次品”,不能与真正的福音相提并论,看来教会里面真正的“福音”,很可能就是与超凡力量有关的呢。
消化着这一情报,不过是出于年轻人对“超凡”这一神话式境界的向往,面前之敌不断增加的起势,让他不得不凝神应对。
他很清楚竹鼠用的这个玩意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以及副作用。
根据过往的经验,他应该与对方拖时间,等那种东西的药效一过,敌人便会进入虚弱甚至濒死的状态。
但是过去的对敌经验,算上自己孤注一掷的那次,也都只是初阶剑士使用过后,暂时提升到中阶的实力。
而竹鼠本来就是中阶,难道他使用之后,会变成琼斯那般恐怖?
理智告诉他,这应该不太可能。
如果凭借这种可以量产的东西,中阶就能轻易地提升到高阶,哪怕仅仅是暂时的,那整个伊斯本里门大陆的国家,早就沦陷在月神教宗的统治之下了。
冷静地分析着所掌握的情报,夏尔看到了对方气势汹汹地再度杀上来。
那种使用福音后的恐怖面貌他已经见怪不怪,挥剑格挡,甫一相触,他便立即被那巨大的力量所压制,险象环生。
这种压力让他左支右绌的同时,也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已经有了中阶巅峰的实力,已经赶得上王立学院里某些资深教授的水平,但那依然不是高阶。
亲身体验过高阶的恐怖战力,他非常清楚,中阶巅峰与高阶,这一线之差,就是天渊之别,是质的差距。
只要对方还在中阶的范畴,他就有胜利的希望。
……
竹鼠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强大。
用剑十多年,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力量,速度,反应力等各项身体素质已经臻至成年男性的巅峰,而继续向上发展的潜力,却无限趋近于零。
继续苦练下去,或许等再过了几年,自己也能达到路德如今的境界,但那已经到头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用剑的天才,所以从来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够到达中阶的巅峰。
但现在,他做到了,只要一瓶小小的“福音”,就能让他获得曾经不敢想象的力量,看来自己脱下那身穿了将近十年的灰红,换上这套黑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