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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人虽然犹豫,但是迫于夏沐瑶锐利的神情,也只好将夏沐瑶带到住着赵元廷的崇武殿,而后往里指了一下,待见到夏沐瑶真的走了进去,那宫人便撒腿往御书房去了。
大康的使臣刚刚来过,说要亲自看着呼尔赫被斩。这就预示着,使用掉包计,或者拖延时间之类的都不好用了。
北胡王郁闷不已,恨恨道:“惹恼了我,杀了那个狗皇帝。”
正在众人踌躇点,那宫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北胡王一拜:“大王,燕王妃去了大康皇帝下榻的宫殿。”
北胡王一愣,却什么话也没说,他与呼元筑对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希望。
或许这世间,再没有比夏沐瑶出面求赵元廷更好的法子了。
“知道了,下去让崇武殿的宫人好生伺候着,不许有半分差池。”北胡王对那宫人沉声道。
“是。”那宫人应了,便转身重新回到了崇武殿。
北胡王这才舒了口气,转身对呼元筑与诸位王爷道:“此事有没有回旋,便看今日了。”
呼元筑没有说话。
“燕王妃与那大康皇帝有交情?”有不明真相的王爷疑惑问道。
“燕王妃曾是南夏的公主,与赵元廷曾经相识。”北胡王简短回道,他没有说得更多,因为他不想让这些人臆测夏沐瑶与赵元廷的关系。
见北胡王并没有过多透露的意思,那些王爷也都识趣地不再问,只等着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好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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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武殿里,赵元廷正在廊下立着,冷不防见到夏沐瑶的身影,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待定睛细看,那玲珑的身段,那娇美的小脸,除了夏沐瑶可还有谁?
赵元廷急忙从廊下迎了出去,走近了,才看清夏沐瑶面色苍白的可怕,不由心里也是一沉,夏沐瑶刚临盆没几日,却遭受这么多事,定是伤身子的。
但没办法,那孩子他必须要。
“和硕……”赵元廷轻声唤了一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深深看着夏沐瑶。说到底,她的这些苦,都是他带给她的。
但是她带给他的苦,又有何人知晓?
“我今日来,是想让你放过呼尔赫。”夏沐瑶看着赵元廷,开门见山,冷冷道。
夏沐瑶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赵元廷自然是知道,但她如此冰冷的态度仍是令他叹了一声,“和硕,你一直这样,求人也没有个求人的样子。”
“我也未曾料到,你比过去更卑鄙了,你为何掳走我的儿子?赵元廷,你还有人性吗?”夏沐瑶的目光更为冰冷。
赵元廷眉头皱了皱,他真想告诉夏沐瑶,那个孩子是他赵元廷的,但是他想起那日,当呼尔赫得知赵元廷曾占有过昏迷的夏沐瑶后,呼尔赫对他咬牙说的话,呼尔赫说如果他不想让夏沐瑶去死,就永远将这个秘密死守着,带进坟墓里。
赵元廷不敢赌,他真的怕夏沐瑶死去。
“我留不住你,成全你和呼尔赫,这孩子你便送给我吧,就算是你给我的补偿。”赵元廷看着夏沐瑶,忍着内心汹涌的痛。
“好,”夏沐瑶出乎意料地竟然应了,“孩子我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再追究呼尔赫的刺杀你的事。”
“和硕,”见夏沐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赵元廷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直恨得眼睛都喷了火一般,“你竟然为了呼尔赫,可以舍弃你的亲生孩子?呼尔赫究竟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对他?”
“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去跟北胡王说,不再追究呼尔赫便可,从此,你我天涯海角永不再见。”夏沐瑶挺直着身板,决绝说道。
赵元廷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我不应呢?”
“我的还儿自然会有人养着,我的顾儿你便好生将他养大吧,待呼尔赫死的那日,我定追随他而去。”夏沐瑶语气很轻,但语气里的坚定不容置疑。
赵元廷没有言语,深深的,久久的看着夏沐瑶,他搞不懂她如此一张倾世之颜下,怎么会有一颗这么狠绝的心,她将他吃的死死的,她料定他舍不得她死,因此她敢拿她的性命来要挟他。
“既然你要随他去死,那我便成全你,我定会给你们定制一个大一点的棺材,能装得下你们两个人。”赵元廷不想低头,进而咬着牙道。
“那便不劳你费心,我们死了,自然会有人为我们收尸,即便是阴间,我也会与呼尔赫形影不离。”夏沐瑶说着,苍白的小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个凄艳的笑容。
83我是不是现在就该跟你洞房?()
赵元廷听了这话,不由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一颗心被击的粉碎。
夏沐瑶盯着赵元廷,见他不再言语,便也不再求他,转身便离开崇武殿。
赵元廷蹙眉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差点把牙齿咬碎了,自她到了呼尔赫的身边,便仿似换了一个人,对他真是半分情意都不念。
也不能说不念,赵元廷又忽然想起当日夏沐瑶为了救自己,不惜以死相逼呼尔赫……赵元廷想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夏沐瑶到底救过他,这一次放过呼尔赫,便当是还她那一次的人情罢。
思及此,赵元廷命人喊来使臣,“去告诉北胡王,朕不追究呼尔赫的刺杀之罪了。”
使臣愣了愣,“皇上,呼尔赫是北胡的骁勇之才,不趁此刻除掉他,后患无穷。”
“既然你也知道那呼尔赫是骁勇之才,北胡王又怎会舍得杀了他,我们此刻还身在北胡皇宫,若逼得太紧恐生变。”赵元廷拧着眉沉声道。
“但呼尔赫明明是犯了重罪,北胡王难道还会不顾两邦相交的规矩,为难我们不成?”使臣不忿道。
“莫要再说了,快去办吧。”赵元廷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使臣不敢再辩驳,却是心有不甘,便道:“那臣让北胡王用一千匹战马换呼尔赫一条命。”
“那便如此罢。”赵元廷点了点头,语气疲惫道。
使臣便弯身退下了。
赵元廷站在院子里,摸了摸自己被呼尔赫刺伤的伤口,几日过去,虽然有些愈合,但仍是有些疼,但夏沐瑶,她只关心呼尔赫的生死,并不在乎他的伤势,从见面到离开,对他的伤势半个字都未问一下。
和硕,你真是寒我的心啊。赵元廷在心里这样叹着,面上却是无奈而凄凉的一笑。
***
使臣去了御书房求见北胡王,一经宫人通传,北胡王心里便是一紧,不知这使臣又要如何。
使臣进了御书房,对北胡王恭敬施礼,而后道:“我受大康皇上传命,愿意饶恕呼尔赫,但是有个条件。”
听到使臣说不再追究呼尔赫刺杀赵元廷一事,心里喜不自禁,爽气道:“说,你们有什么条件?”
“大康求北胡一千匹战马。”使臣回道。
北胡王与呼元筑交换了个眼神,而后道:“一言为定。”
北胡,草原游牧民族,马匹健壮,这一次赵元廷出访,带来大康的诸多丝绸,米面,茶叶之类的中原物产,他原本也打算,等赵元廷回去时,送五百匹战马,如今,呼尔赫犯下如此大错,用五百匹战马抵消,也不为过。
使臣听了,忙弯身说了句:“一言为定。”
“回去跟你们皇帝说,今晚宫宴,本王与他不醉不归。”北胡王豪爽道。
“大王之言,小臣必带到。”言毕,使臣便弯身退了。
一直到使臣出了御书房的门,里面的人这才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康皇帝竟然愿意放过呼尔赫?莫非是燕王妃的功劳?真是好奇,燕王妃跟那个大康皇帝说了什么……一千战马换呼尔赫一条命,也不知他这条命算是值钱还是不值钱。”……
这几个王爷各自发言,一脸困惑。也有的见呼尔赫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绝处逢生,不免有些索然。
“都闭嘴,这大康皇帝也算是识数的,不然逼急了本王,管它什么条约规矩,为了呼尔赫,本王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北胡王一脸阴鸷道。
此言一出,御书房里便没了动静,即便是那几个与北胡王是亲兄弟,心里也知道自己在北胡王的心里,绝没有呼尔赫那般重要的位置。
今日若换做他们其中一个刺伤了赵元廷,恐怕北胡王都不会这般为难罢。
“来人,”北胡王说着,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本王亲自去刑宫将呼尔赫放出来,这几日,真是委屈他了。”
走了几步,北胡王又停住脚步,“不行,本王不能娶,他三番两次抗旨不从,本王还生着他的气呢。”
“那便让臣弟去吧。”见北胡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呼元筑起身主动请命道。
“也好,也好,将他从刑宫里放出来,也不必来本王这里拜见了,直接回你的王府,让他好生洗洗,去去晦气。”北胡王粗着嗓门道。
“是,臣弟告退。”呼元筑轻声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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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宫里,呼尔赫正沉浸在夏沐瑶离去的惆怅之中,不想却见到大哥呼元筑,带着北胡王的御旨而来,他被释放了。
牢里的看守见了御旨,忙不迭去开了呼尔赫的手铐和脚铐,小声陪着不是:“这几日小的多有得罪了,还请燕王莫要怪罪。”
呼尔赫看都未曾看那看守一眼,只疑惑看着大哥呼元筑,“为何这般突然?”
呼元筑示意呼尔赫离开地牢,而后边走边言道:“刚刚,弟妹去见了赵元廷。”
“瑶儿……”呼尔赫的脸色沉了下来,加快了脚步。他早该想到的,夏沐瑶忽然来到宫中,便是要来求那个赵元廷的,刚刚,他应该严厉警告她不许去的。
“你慢点,弟妹没事,已经离开皇宫了,大康是用一千匹战马交换的你的性命。”见呼尔赫急匆匆的样子,呼元筑急忙安抚道。
呼尔赫没有慢下脚步,他此刻急切地想见到夏沐瑶,好生抱抱她,这几日,让她担惊受怕了,他着实有愧。
夏沐瑶此刻已经在回府的路上,她静默地坐在马车里,刚刚端出来的气势此时已经褪了大半,她也不确定赵元廷会做什么决定,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若呼尔赫死,她也绝不独活了。
燕玲在一旁,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亲眼看着燕王夫妇的恩爱,眼下他们却落到如此地步,她看着也是难过不已。
到了王府,夏沐瑶下了马车,身上的力气差不多已经用光了,便让燕玲扶着她,好容易走到寝院,夏沐瑶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软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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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沐瑶再度睁开眼,已经是将近黄昏了,经过这一下午的昏睡,她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力气。
夏沐瑶只觉得口中干渴,便欲开口喊燕玲拿一杯水来,却一扭头便看到呼尔赫坐在床边。他已经修理了胡须,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夏沐瑶愣了愣,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但自己的手正被呼尔赫握着,他的温度由指尖传过来,真实而温暖。
眼泪顺着夏沐瑶的眼角滚滚而落。
“你回来了……”夏沐瑶说着,起身一把搂住呼尔赫的脖颈,呜呜哭出了声。
呼尔赫紧紧搂着夏沐瑶,不住轻轻拍着夏沐瑶的背,柔声安慰着,“别哭,月子里的女人不能哭。”
但是夏沐瑶的小脸埋在呼尔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