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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青魔神刀孙彦,却没有这样的问题。一位黑道大豪,在地方上固然是叱咤风云,只手遮天,可在天子眼中,却挂不上号,还是可以谋划一二的。
“这也不行吗?”
张雨柔闻言,一副很是失望的神色:“那么这一个月,我们就只能这么干等着吗?”
“如果对手是轮回天眼,那我倒宁愿干等着。”
说话的是袁天浩,这位面无表情的盯着张雨柔:“此人可是名闻天下的神射,射程的最远距离达二十五里,四年之前,此人在中牟之南,远隔二十里,连续狙杀血手盟两位一品,四位二品,由此一战成名,震撼天下!慕龙山庄能够在河南崛起,这人至少要占据三分之一的功劳,可那还是在四年之前的事情。谁知道现在的轮回天眼,实力强到什么地步?他与孙彦联手,便是你的父亲,也未必就能够战而胜之。”
张雨柔有些委屈,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既然连袁天浩与罗礼这等人物,都这么慎重,那多半是自己小视了天下英雄。
“袁兄也没必要把他们两人看得太高,我们三人合力,难道就会逊色于对手?关键是战场——”
李世民神色专注的,看着身前的洛阳城地图:“交手之地,不能任由他们选择。在人流与建筑密集之所,可没法发挥罗兄的全部实力。如果我没料错,这个孙彦,一定是从孟津渡而来?”
罗礼与袁天浩,不仅面面相觑了一眼。从孟津渡到洛阳城,可都是人烟稠密之所,无数交通于黄河南北的商队行走于期间,周围每隔数里,都有着繁华城邑。且地形复杂,周围多有丘岗山林,确实不适合罗礼。
“而且,谁说我们杀人必须要用射术将之狙杀不可?在入城之后,此人反倒可能会放松警惕。在城内近身暗杀,毒蛊道法,只要能够杀人,效果都是一样。”
“二郎你的意思是?”
张雨柔的眸光微亮,已经猜知了李世民的用意。
“我会继续注意他的行踪的,一旦有合适点机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除此之外,还得注意轮回天眼司马云帆,最好是能够想办法将他找出来——”
李世民的目中闪着微光:“还有,我想齐王府之所以会出面,为那些袭杀我三弟之人收尾,要么是亲身参与,要么就是有求于对方。而后者潜伏在东都附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你怀疑他们在东都,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罗礼用怀疑的语气道:“这很有可能,可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线索。倒是那位齐王,最近看这位的布置,对宫中倒似有叵测之意。可这位总不可能,是想要弑父弑君?”
——这是极其荒唐的事情,当今天子乃雄猜之主,又正值壮年,麾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
齐王府经营的那点势力,天子随随便便吹口气,就可使之冰消瓦解。
如非是这位一意要亲征辽东,就只凭绣衣卫与司隶台的实力,就可让任何人,打消叵测之心。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也是在等,等诸位朝廷重将离京之时。”
李世民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问张雨柔:“我要雨柔你查的事情,现在可有结果了吗?”
张雨柔点了点头:“最近大隋各处府库,确实有不少墨甲不知去向。卫尉寺的武库有你父亲看着,情况还算不错。可近日以来,江南与川蜀一带,有不少库存的墨甲,以年久失修的名义报废。而这幕后黑手,正是楚国公,礼部尚书杨玄感。”
李世民闻言,不由精神一振,不过他随后就听张雨柔道:“不过这位,大肆贪墨甲具,并不似你说的阴图叵测,也没有将它们卖给高句丽,而是出售给了吐蕃与林邑。”
“吐蕃与林邑?”
李世民一阵错愕,之后就沉吟不语
所谓的吐蕃,是昔日南凉王秃发利鹿孤的后裔,如今正为一统青藏,而四处征战。他现在经手的私盐,正是来源于这一家。
至于林邑,本是汉时的日南郡象林县,又作临邑国。
在后汉末,当时县功曹区连,杀令自立为王,子孙相承,自孙权以后便不朝中国。此地之民,也渐渐演化为占族,人性凶悍,果于战斗,便山习水,不闲平地。
先帝末年,群臣多言林邑有奇珍异宝,而林邑国君也桀骜不驯,谬视中原。时天下无事,交州新定,先帝便欲趁势经略林邑。令大将刘方,帅数万精锐伐之,一战大破林邑国象军,俘杀数万,并攻占了林邑国都。
可惜的是,中原之军不耐瘴气,水土不服。刘方麾下将士,近半人患上了脚肿病,就连刘方自己,也不能幸免,因此而亡。
于是大隋仅仅攻灭了林邑不到一年,就不得不全军撤离,而林邑也得以复国。
不过此战之后,林邑的国君梵志,却再不敢对大隋不敬。一方面遣使谢罪,每年朝贡不绝;一方面在厉兵秣马,以防旧事重演。
近年从大隋境内流出的墨甲,至少有一成被林邑国得了去。
“——而且,我猜绣衣卫与司隶台,也多半已查得此事。不过不知为何,朝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天子也未因此发作杨玄感。”
李世民听张雨柔说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他们这位天子,还是很顾及名声的。
那位故楚国公,可说是一手将天子捧上九五至尊的高位,对后者德重恩弘。之前碍于故楚国公权倾朝野,天子不能不忌惮有加,屡次出手削夺其权。
可如今故楚国公已亡,那么除非是故楚国公的子嗣谋反,天子绝不会再对楚国公一脉随意出手,以免损伤其宽仁之名。
私贩一些墨甲而已,朝中许多大臣都在做,天子又怎会在意此事?
第两百二十六章 旁敲侧击()
“很奇怪!”
张雨柔有些不解的问道:“二郎与父亲,对杨玄感都是敬而远之,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可又为何认为,天子他会回护楚国公府?”
“这很简单,现在的杨玄感,就是摆在朝堂上的泥雕木像,天子正要用其人,表示他的仁厚礼贤。”
李世民尽量言简意赅的解释:“他对杨玄感本人,自然会宽宏有加,可对于那些想要靠过去的人,却是未必了。”
张雨柔略想了想,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
“总之,你再查查楚国公府有什么其他的不法之事吧——”
李世民不抱希望的说完,却又神色微动:“还有高句丽那边,是否能帮我打探一下,他们缴获的那些墨甲兵械去向?”
这次辽东大战,大隋死伤达三十余万人,沿途丢盔弃甲,至少有十三万尊墨甲,数以十万计的器械,落在了高句丽的手中。
而以后者有限的军力,是没有可能,用得上这么多墨甲兵械的。这与高句丽的人口有关,壮年男子本就有限,其中有能力驾驭墨甲的,就更是少而又少。
要知道,哪怕是一只士级的墨甲,那也需要至少九品的武力。力量要强过常人至少一倍,耐力也远非后者所能及。
此外这次朝廷大军带过去的墨甲,可不适合北方那苦寒的环境。那最多只能在夏秋两季用用,过了这时节,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所以李世民料定,高句丽一定会将这些缴获的墨甲售出,用于弥补自身空虚的国力。
而十三万尊墨甲;哪怕是按照地方府军十分之三的着甲率,也足以装备四十多万大军了,
不过他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青龙山庄的势力触角,并不涉及高句丽那个地方。
且那高句丽一国,如今也算是高手如云,调查此事,需要冒着极大风险。
只是张雨柔,却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尽量!”
短短三字而言,李世民却已听出了其中的份量,他不禁暗暗苦笑,欠张雨柔越多,他越觉心绪难安。
心下微叹之后,李世民又收起了所有的杂念:“还有宇文成都,到现在都没有这家伙的踪迹吗?”
“没有!”
张雨柔再次摇头:“我唯独可以确定的是,宇文成都之前出宫之后确实遭遇过一次刺杀,之后就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在旁人的眼中。不过有意思的是,东都洛阳,还有河南郡一带,还有着好几股势力,都在寻觅他的踪迹。”
“这就说明,他很可能还活着。”
李世民目中微光闪动:“所以这个月,我们其实还是有很多事可做的不是吗?”
——继续监控青魔神刀孙彦,等待合适的机会;打探楚国公府的不法之事;查探高句丽那些墨甲去向;以及寻找轮回天眼及宇文成都的行踪等等,可谓是千头万绪。
而他自己,也不能松懈,除了继续坚持武道修行之外,需要尽快让自己的护法神尊,发出完整的战力。
※※※※
接下来的几天,李世民的注意力,却被自己父亲的那些大动作吸引。
之前他对李渊的印象,一向都是忍让,谦和,温文有礼,耳根软,瞻前顾后与优柔寡断的。
可这一次,他父亲却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一次。这位之前不动则已,可一旦动起来却是雷霆万钧,狂风暴雨一般,完全不留丝毫的余地,甚至是不择手段。
仅仅五天之内,光是一个河南郡,就共有二十四名六品以下武官,七十二名地方官吏被捕拿入狱。罪名则是多种多样,或是贪墨,或是失职,或是延误公务,或是先帝丧期饮酒等等。
不同于李世民,虽然对齐王府恨之入骨,可在动手的时候,依然会分辨善恶,择其名声狼藉,形迹恶劣之人作为目标。可他的父亲,却是全不管好歹,只要是齐王府门下,一概都施以重击,甚至不惜直接栽赃,捏造罪名,
不过更沉重的打击,还是来自于运河,齐王府与慕龙山庄旗下的好十几艘商船,都在这几天陆续被夺。这两家的损失,至少达三百万金。
——这些消息,此时东都城内,还是少有人知道。李世民之所以提前知悉,并不是通过自己家族内的渠道,而是张雨柔告知。
这位一边说着,一边感慨:“这次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八柱国家。之前慕龙山庄在河南一带崛起,抢夺的是私盐份额中,有一部分是由我们青龙山庄所有。可因青魔神刀孙彦,有齐王作为后盾,父亲他只能选择退避三舍。可这次他们对上令尊,无论是黑白两道,齐王府都不堪一击。再这样下去,我看最多不出三个月时间,慕龙山庄就会垮掉,他们的商路,也会被彻底切断。”
说到这里,张雨柔就用猜度的语气,对李世民说道:“看令尊的这些手段,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样子。尤其那些罪证,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收集到的,多半是已筹谋许久了。”
李世民也觉自己,太小看了自己的父亲。
想想也对,在昔年八柱国家,十二大将军家陆续凋零的时代,他父亲能够带领着家族逐渐走出开皇末年的低谷,并再次展现崛起腾飞之势,绝不可能是一个庸碌无能之辈。
不过李世民怀疑,这次武功李氏的反击,他的母亲大人才是真正居功至伟之人。很难想象他父亲的风格,会变得如此凌厉霸道,狠辣无情,不留丝毫的转圜余地。
齐王杨暕,理论上可还有着登顶九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