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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杨暕,理论上可还有着登顶九五至尊的可能。可如今他们这番仇怨接下来,日后只能是不死不休了,一旦齐王登基,必将是武功李氏的末日。自己的父亲,是否真有这个魄力?
而当天晚上,李世民返回唐国公府的时候,就见七辆有着齐王府标记的马车,停在了自家门口的街道上。
齐王府总管曹问带着一众随从,数十个箱笼,立于唐国府的大门前,却不得入内。这位的脸色,则是一片铁青,使得周围的气氛近乎凝固,所有齐王府的随从,无不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李世民扫了这曹问一眼,随后就只当没瞧见一般,径自走入到大门内。随后他就果不其然的发现,管家李代正在门房里面坐镇,
“这些人来了多久了??”
李世民好奇的询问:“父亲他不肯见面么?”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正好例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里,
“他们午时左右就来了,已经快三个时辰。”
李代此时已经不敢在在李世民面前托大,恭谨的行礼:“说是来向国公大人赔罪,可却这区区一个王府总管,呵呵——可见这齐王府,将我们国公大人,小视到什么地步!”
“若非如此,千秋节那天晚上,他们也不敢搜查我的别院。”
李世民同样一声冷哂,随后就不以为意的一拂袖:“就让他们继续在门口呆着吧,我先去见一见母亲大人——”
“公子您请!”
李代恭送李世民离去,随后神色悠闲的,又坐回到身后那张躺椅上。
“让人在门口在泼一盆冷水,一个无根之人,都快三更半夜还堵在别人门口,简直晦气!”
李世民依然是玄武楼,见到的窦氏。随后他就敏锐的发现,自己母亲的气色,要比前几天要好。
他一边猜测这是否窦氏,这几天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缘故,一边旁敲侧击,像窦氏打探着详情。
可后者很快就洞察了他的意图,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我们家对齐王府动手的事情,如今便是大郎都不知情。不得不说,张仲坚的女儿,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
李世民这次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人家对你一番情意,希望毗卢遮你不要负了她才好。如果实在没法回报,那么一开始,就要注意分寸。”
窦氏劝诫完之后,却又一声轻叹,一副并不抱指望的神色:“这次的事情,你也不用多猜了。劫杀齐王府的货船,是我的布置。对齐王府那些党羽下手,却是你父亲的手笔。他确是早有预谋,只是一直犹豫,没有发作而已。前几次你别院被搜,正好当做由头。他李叔德软了一辈子,唯独这一次,让我稍稍满意。当然这也有你的功劳——”
窦氏说到这里,又不由眼含赞赏的看着自己的次子:“你父亲回来跟我说过了,说是你年纪虽轻,可见识格局,却都已非常人能够比较。那番话极有道理,让他再不犹豫。”
李世民闻言愣了愣神,随后他就只觉心胸里面压抑已久的一股怨气,忽然就消散了不少。
心想玄霸啊玄霸,父亲他终究还是未曾忘了你。也同样在心心念念,要为你报仇。
若非心有不甘之念,李渊又怎么提前做这么多的准备?
而此时窦氏,又拿出了一枚玉简,丢到了他的面前。李世民接在手中,之后不过片刻,就又吃惊不已的看着自己母亲。
第两百二十七章 一桩大案()
“母亲大人这是何意?”
这玉简里面,被人以术法灌录着一些信息。其中每一样,都让人触目惊心。
其中包括齐王府的党羽名录,网罗的高手,各处的收入来源。里面甚至还有轮回天眼的部分资料,以及这位在洛阳城内,可能的落脚地——
之后则是对当日参与袭杀李玄霸的那些人,进行追查的结果。虽然没能够追查到他们的具体行踪,不过这些人的身份却都已明了,只有那位术师,依然是毫无头绪。
让李世民吃惊的是,这玉简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内容,是与楚国公府相关。
内中有一张楚国公府的势力结构图,表示着自楚国公杨玄感以下,所有门生故吏,与他们现在所处的职位,以及姻亲关系等等。
还有近年地方府库中,因各种缘故‘报废’的墨甲清单,以及它们的去向——
最后一部分,则是一份名单。这些人都各有身份,或是贩夫走卒,或是厨师差役,或是深闺女子,有些混迹于江湖帮派,有些立身于官府之内,大约有二百余位,遍布于河南,河北与关西各地,
“你不是想为你三弟复仇?”
提及此事,窦氏依旧是面色不善,一身的冷哼:“我已经失去了玄霸,总不可能坐看你这混账去送死。轮回天眼此人,你需万分小心。除非是有十成以上的把握,绝不可贸然浪战!”
“孩儿明白!”
李世民神色微凛:“那么这楚国公府——”
“我知道你在怀疑他们,正在让青龙山庄的那个丫头追查墨甲一事。可他们终究不是官府中人,追查之时难免有所疏漏。”
窦氏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世民:“你可发现什么端倪没有?”
“有至少一万二千套墨甲,去向不明。”
李世民蹙眉的同时,眼中也现出惊异之色,震撼于他母亲的人脉之广。这位居然连林邑与吐蕃,最近几年到底得到了多少套墨甲,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份调查结果,确实比青龙山庄那边得来的信息,清楚多了。
“墨甲数量是对得上的,可这十几处地方更换的甲具零件,却略有些多了。他们用的手法很复杂,可用来拼凑出一万二千套墨甲绝没有问题——”
那么楚国公费尽心思,要从官方府库里取得一万二千套墨甲,到底是意欲何为?
“不愧是我儿!”
窦氏目光凌厉的问:“那么此事,能否参他们楚国府一本?私藏墨甲,我看他们这是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
李世民却微一摇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能算是证据。他们做得很小心,有的是办法解释脱罪,焉知不是下面的人私自所为,与楚国公府何干?便是我,现在也有至少一百种方法摆脱干系。而若我们公然上本参奏,那就是与楚国公撕破脸皮,一旦没法将杨玄感搬倒,那么李杨两家,势难共存于朝堂,父亲他也绝不会同意。”
虽说之前他们两家,就因国子试一事而生了龃龉。可彼此疏远与彻底翻脸成仇,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而唐国公府虽是关西最顶级的将门,可相较于曾经权倾朝野的楚国公府,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
哪怕是因天子之嫉,楚国公府近年屡受打击,可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时朝堂之中,依旧充斥着故楚国公的门生故吏。
不过李世民说到这里,又语声微转:“倒是可以想办法将此是,透露给天子知道,只是眼下时机不对,仍需忍耐,也决不能走绣衣卫与司隶台的渠道。还请母亲,再稍加忍耐。”
他知道楚国公府,也是窦氏憎恨的对象。而杨坚篡周,杨素其人亦居功至伟。
“这又是为何?”
窦氏有些不耐的再次问道:“楚国公大肆收集墨甲一事,我想即便不能把他扳倒,也至少可让天子对他生疑!”
“可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李世民目光冷清的,与窦氏对视着:“天子对楚国公始终都有防备之心,可只要没有实证,他对杨玄感下手的可能就微乎其微。可一旦泄露了风声,我们未必就能够承受得住楚国公府的全力反击。”
随后他又语声放缓:“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桩大案,如果用在对的时机,多半可以一举将楚国公除去!可在如今爆出来,却是得不偿失,打草惊蛇。以孩儿之意,还是坐视旁观为上,如果母亲一定要下场,那倒不如为其添火加薪,助其一臂之力。”
他原本以为,这句话会让窦氏生怒。可结果后者,反倒是一笑:“那么你可知,一旦杨氏生乱,这天下间又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战火?”
李世民不由蹙眉,随后就微一摇头:“我大隋国力极盛,天子也为雄猜之主,虽经辽东小挫,却未损根基。可只要除奸的时机合适,必定能够将影响降到最低。”
“是么?希望如此吧。”
窦氏冷然一哂,对李世民的言语不予置评:“后面的这份名单,你要记在心上。看完之后,即刻毁去。无论是你的私盐生意,还是你在东都的一应行事,都可以用的上他们。”
李世民猜也是如此,不过他的脸上,不但毫无喜意,凡是流露出几分迟疑:“可这些人?”
“放心,他们表面与大周没有关系,也不知道自己与周室有关,即便被人发现了,也不会影响你在这太平盛世的大好前程,”
窦氏一声轻哼,随后就疲惫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已累了。”
而就在李世民无奈离去之时,哑仆的身影,也从这层楼的角落阴阳处走出。
“我说过的,你这孩子绝不需你我担心。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你之前对他可一向期许备至,以为日后能够掀翻大隋江山的,非你这孩儿莫属,为何这个时候,反到是对他没了信心。”
可窦氏却未答话,只默默的看着下方,已经走出玄武楼的李世民身影。
哑仆则微微一叹,心想这舐犊之情,果然谁都难免。就连一向坚强刚硬,性情执着的窦氏,也不例外。
※※※※
那天回府拜见过窦氏与李渊之后,李世民又恢复了别府与皇宫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
十几天下来,他发现自己,是真有把整个崇文阁的那些典籍,全数通读的趋势。
这是因他前次天人感应,领悟了真灵真意之后,记忆力也由此大增的缘故。李世民现在几乎是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所有的书本,只要看上一遍,就基本能够记下来。看上两遍,就可以倒背如流,。
——当然这只是初浅的记忆,过个三到五月,他可能就会将其中部分,忘记掉大半。可在依旧使他阅读的速度,大大增加。哪怕他现在阅读的时间,只有在应付完小公主之后的短短一两个时辰,可在十三天之后;崇文阁那些有关于武道,有关于灵术,有关于墨甲的书本,只要是稍微重要一些的。都已被他装在了自己的脑海里面,
其余就只剩下了儒门经史子集,还有道佛两家一些经义了,里面有历代大儒与高僧大德的批注。可李世民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
他毕竟是关西顶尖将门的子弟,并不依靠儒学作为晋升之阶。很早之前,他对儒道佛三家经典的态度,就是有一定的了解就好,没必要在这上面深入钻研。
在李玄霸出事之后,李世民对身边事物的态度,变得越发功利起来。认为这些学说,对他现在毫无助益,它们既不能帮他报仇,也没法助他提升实力,所以李世民很干脆的弃之不理。
如果有时间,他会仔细研究一下道佛两门的那些典籍,这可能有助于他掌握这天地间的各种道理与奥妙,从而强化勾陈大帝的神躯;并提升自身的真灵凝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