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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身躯微震,随后就饱含苦涩的继续看那硬顶着地藏菩萨法身,不断靠近王帐的无头甲士。
他心想自己,都已经做到了他所有能够做到的一切,可结果还是输了吗?
“毗卢遮,你该考虑撤离了——”
李孝基的语声沉重:“那东西的目标是三位皇孙与天子,现在离开的话还来得及!”
撤离?
李世民双手紧了紧那杆长槊,之后却默然无言的微一摇首。所谓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一旦天子身死,朝廷翻覆,武功李氏只怕也难免灭顶之灾。
不管这次的幕后主谋是谁,他都已将此人得罪的不轻,双方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而他李世民,或者可以侥幸逃得这次死劫,可又能否坐视自己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因他之故坐累身死?
与其如此,倒不如在此拼死一搏——
“此间就交给了具泥大人了,如有万一,还请大人看在义成公主的面上,尽力而为。”
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神色毅然的往帐门方向踏去。然而在他走出帐外,那外面的天空中,就忽然降下无数的火雨。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
处所*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
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随着这段语声温和,抑扬有致,顿挫自然的经文,这帐外忽然间光芒大放,那天空中似乎多出了一团太阳,将在整个左后营的营寨,照耀到纤毫毕现。
也让李世民,生出了现在是白日的错觉,
而就在这明光照耀下,那几乎遮蔽了整个天际的黑色煞雾,就如雪遇烈阳,顷刻间就被涤荡一空。
甚至连那无头甲士本体,周身上下也再次‘滋滋’作响。不断的有黑色油质般的煞力从体内涌出,又逊色‘蒸发’消散。
“光明净界?这应该是拜火教的圣坛尊者居罗多德——”
忽鲁努儿见状,不由长吐了一口浊气:“你我可以无忧了。”
后面的燕王杨倓,当即神色微动:“具泥大人的意思是,这位拜火教的圣坛尊者,一定能够将这头恶灵解决?”
“那可是名震西域百国的大圣者,修为与中原所谓的大宗师并驾齐驱!我以前见过这位,的确是法力通神。”
忽鲁努儿神色的看着外面:“它很强,强到让人发指,我想比之神阶战将亦不遑多让。可拜火教的别称是光明圣教,而它终究是一个邪祟恶物,光明之下,没有它的存身立足之地。”
李世民的面色,也平静了下来,他注意到地藏菩萨的法身,已经不再后退。尽管无头甲士发出了一阵阵不甘落恨的咆哮,却再无法向前一步。
不止是这恶灵,那寨墙之外的万余骷髅尸军,还有剩下的几十头太古荒龙,都在这光芒照耀之下,纷纷碎散倒塌。只顷刻之间,那边岌岌可危的展现,就已恢复了稳定。就连那些叛军,他们眼中散发的红光,也在渐次消散。
——这位圣坛尊者的法力之盛,已由此可见一斑!
而下一瞬,有一位穿着白色袍服的身影,踏着由金色光辉凝聚而成的阶梯,一步步走落了下来。他的手中,托着一个奇异的盆景。那里面是一株异常矮小的梧桐树,里面散播着十三种色泽不同光辉。
“其彼净风,取五类魔,於十三种光明净体,囚禁束缚,不令自在。魔见是已,起贪毒心,以五明性,禁於肉身,为小世界。炁以十三无明暗力,囚固束缚,不令自在。其彼贪魔,以清净气,禁於骨城,安置暗相,栽莳死树;又以妙风,禁於筋城,安置暗心,栽莳死树;又以明力,禁於脉城,安置暗念,栽莳死树;又以妙水,禁於肉城,安置暗思,栽莳死树;又以妙火,禁於皮城,安置暗意,栽莳死树——”
接下来居罗多德的每一句道出,那无头甲士的躯体,就会缩小一寸。直到一丈大小的时候,就再缩无可缩。
可这个时候,无头甲士体内的那些黑油,却被一点点的强行抽取出来,被具有那十三种光明的矮小梧桐吸收了进去,并束缚囚禁。
而这头恶灵,早已经在疯狂的挣扎,往四面方向疯狂冲撞着,哀嚎怒啸。可此时它不知因何故,已经失去了散化躯体之能,而薛世雄几人在外,这是冷静异常的施以拦截,不给这无头甲士任何可乘之机。
在居罗多德现身之后,这头恶灵的实力就已经大幅度的下降,依然要比超品强者强出一线,可也强的有限。
李世民见得此景,是彻底放得下心。他又转过身与忽鲁努儿联手,花了大概三十个呼吸时间,将剩下的两尊龙血战傀解决。
而这个时候,那无头甲士已经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的黑油在外了。
等到后者,被彻底收入到那身具十三种光明的梧桐之内,那居罗多德就又语声再变。
“——贪魔以此五毒死树,栽於五种破坏地中,每令惑乱光明本性,抽彼客性,变成毒果。是暗相树者,生於骨城,其果是怨;是暗心树者,生於筋城,其果是嗔;其暗念树者,生於脉城,其果是淫;其暗思树者,生於肉城,其果是忿;其暗意树者,生於皮城,其果是痴。如是五种骨、筋、脉、肉、皮等,以为牢狱,禁五分身;亦如五明,囚诸魔类。又以怨憎、嗔恚、淫欲、忿怒及愚痴等,以为狱官,放彼净风五骁健子;中间贪欲,以像唱更说听唤应;馋毒猛火,恣令自在,放窣路沙罗夷。”
“即是骨、筋.脉、肉、皮,怨、嗔、淫、怒、痴,及贪、馋、淫,如是十三,共成一身,以像无始无明境界第二暗夜。即是贪魔毒恶思惟诸不善性,所谓愚痴、淫欲、自誉、乱他、嗔恚、不净、破坏、销散、死亡、诳惑、返逆、暗相,如是等可畏无明暗夜十二暗时,即是本出诸魔记验——”
居罗多德每道出一句,那梧桐树中就少了一种光明,树体之外,则多出了一道奇异的符禁。等到第十种符禁生成,这片夜空当中,就已经没有了半点恶煞之力。
不过远处寨墙上,正在观望着这一幕的张空明,却是不喜反怒,愤愤不平的一拍城碟。
“这域外的邪魔外道,当真可恶!”
“可恶?”
张雨柔眼神不解的,看向自己才刚拜下的便宜师叔:“师叔何出此言?”
她心想这位圣坛尊者不是很好么?不但让他们化险为夷,还让二郎他免去了责罚。
“你没发现吗?他刚才庸俗的这些经文,都是用的中原文字。这个家伙,他是狼子野心!”
张空明一声轻哼,目中满含怒焰:“我之前还以为这次会便宜了和尚,结果却是被这域外的邪魔外道当了黄雀!”
第三百十四章 雨柔入教()
“原来如此!”
张雨柔这才了悟,心想原来是教派之争。那居罗多德既然特意把拜火教的经典,翻译成了中原文字,其人之心,自然显而易见。这位显然是准备在这中原之地,大肆传播宣扬光明圣教的教义。
如今佛道二门本来就为抢夺民间香火,争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这个时候又有域外的教派参与进来,张空明身为天师府的首脑之一,又岂会乐见?
可她随后就不在意了一笑:“可我倒觉得,师叔你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佛道二门在中土根基深厚,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你们大可堂堂皇皇的应战,只要能够得到信徒拥戴,拜火教只会一事无成。且一位修成这等光明大法的大德,无论如何都不该被称为邪魔吧?”
“你懂什么?法术之道与人的心性,可没什么关系。”
张空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略有些心虚。
居罗多德施展的‘光明净界’,可谓是将光明真意,阐述的淋漓尽致。
如果是刁滑奸诈,心肠鬼蜮之人,是当然没可能将这门法术,修炼到如此恢弘大气的。
“你不觉得这家伙阴险吗?明明人就在这里,偏偏要等到最后才出场,总而言之,这就是个邪魔外道!”
张雨柔却不以为然,就她刚才所见,这位光明尊者应该才赶至不久。
而距离这边更近一点的佛门大宗师达摩笈多;可是最近都没见踪影了。
张空明也知道自己没法将张雨柔说服,所以接下来,他又把语声一转:“罢了,这与师侄你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眼下,却有一桩天大的好处,就看师侄你敢不敢的接下来了。”
——既然这丫头已经把‘师叔’二字挂在口上,那他也就心安理得的以‘师侄’相称了。
“天大的好处?”
张雨柔不解的看向张空明:“单纯是好处的话,我当然会接。可是说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着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代价吧?”
“的确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不知何时,张空明已经在他们两人身边,布下了一层音障。
“其一,从此之后,你张雨柔就是我们天师府的嫡脉别传,再难返回了,这是师侄你必须思量清楚的。”
在发觉张雨柔并无明显的抗拒之意后,张空明又神射凝然的继续说道:“其二,蕴养此物,不但需损耗你大量的精血,且有一定的风险。前者可用药物来补足,你家财力丰裕,应该不是问题。关键是后者,如果雨柔你心智不坚,是极有可能遭遇反噬,被吞灭元神,身死道消的。”
可张雨柔的神色却更期待了,代价既然如此巨大,想必张空明所说的好处,也非同小可。
“其三,其实这也与我刚才说的反噬有关,异日雨柔你要想平复这一隐患,势必得手染天家骨肉,或者楚国公后裔之血!”
“天家骨肉与楚国公后裔之血?”
张雨柔有些惊悚的看着张空明:“这是天师府的意思?”
“你想到哪去了?我天师府可一向都是天子治下的良民,却不敢生大逆不道之念。”
张空明一时满头满脸的黑线:“这件事,只是与你私人有关。”
张雨柔心想这位真是良民的话,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可她闻言之后却更好奇了:“你说的好处,到底是什么?需要天家骨肉与楚国公后裔的血来平息——”
她一边说着,一边思索,随后突然灵感滋生,以骇然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张空明:“是史万岁留下的那头恶灵?”
“师侄你果然灵思敏捷——”
张空明拂动长须:“我之前说过,师侄你身具先天道胎,是最适宜修习降神术与唤神术的,可以道胎蕴养神明。”
“蕴养神明?”
张雨柔不由一身嘀咕:“总感觉你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张空明则哑然失笑:“这跟怀孕没关系,只是你的体质,能将一股母胎内生成的先天之气保留下来,遗存至今。而这股先天之气,最适合护法神明之类壮大成长,甚至能以此为凭籍,突破他们本身的桎梏。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你修持的护法神明,成长速度与别人不一样,上限也不一样。”
“那些道书中也是这么说。”
张雨柔俏面微红,继续追问:“然后了?”
“如今此地,就有一种绝佳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