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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大概明白这位的心情,只因他这几天,已经从那些亲近之人的脸上,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表情了。
“堂兄,小弟现在只是侥幸先行一步而已。以兄之大才,只要时机一至,定可一飞冲天,迟早能够凌驾于小弟之上。”
“希望如此吧!”
李孝恭苦笑了一声:“承你吉言,这一辈子,我李孝恭只要能追上你毗卢遮你的骥尾,就于愿已足了。”
他心里却不抱太多希望,在大隋军中立功的机会时时都有,这一辈子他总能遇到几次。可‘圣眷’这种东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关键是这位,如今不但已简在帝心,被天子视为肱骨,也同样被三位皇孙信重感激。
而大隋天子,是绝没可能让武功李氏,出现两位以上的卫府大将的。可想而知。即便日后李世民的功勋较他远远不如,自家也万没可能胜过这位的。
如果未来有一日,天子要在他们两人之间会做出抉择,结果都不用去想。
不过李孝恭心性大度,绝非是狭小善嫉之辈,他很快就收起了杂念心绪:“正是你说的这位,如今此人的处境可是危如累卵,姑臧大房那边也已经有人求到叔父那里,说是请我们看在同宗的份上,无论如何请救李道玄一命。”
“姑臧大房居然到父亲那里求告了?”
李世民再次意外不已:“我听说过此人,计算能力很不俗?可姑臧大房对这李玄道,居然如此看重。”
姑臧大房源于李宝,与他们的李重耳是堂兄弟。
昔年西凉后主李歆兄弟,陆续被北凉国主沮渠蒙逊杀害之后,身为李歆侄儿的李宝,在军中重将的支持下,得以继承家业。而身为李歆庶子,也是武功李氏始祖的李重耳,却不得不远走他乡,出仕于北魏。
最初时李宝一脉的姑臧大房,无疑是在家世上,凌驾于他们武功李氏之上的。
在李宝降魏之时,就已是使持节、侍中、都督西垂诸军事、镇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护西戎校尉、沙州牧、敦煌公的高位。而李重耳最初出仕的时候,却只是一介从七品的县令而已。
到了李重耳之孙李天赐时,后者就只能担任一个小小的幢主。
所谓幢主,在北魏时是宿卫禁军中的领兵官,所领大概五百人,与如今的旅帅相当。
不过到了李虎那一代,双方的家势就彻底调转过来。那时北魏边镇大乱,李虎依靠其勇力,还有祖父出任过金门镇将一职所建立的人脉,在军中一飞冲天,得以令武功李氏,成为北魏时的八柱国家之一。
据李世民所知,武功李氏与姑臧大房两家之间并不亲密,甚至是疏远。
昔日姑臧大房强盛之时,他们家的祖先就与姑臧大房有些龃龉,而等到武功李氏飞黄腾达之后,姑臧大房那边却也硬气的很,哪怕李虎一脉在朝堂中再怎么势大,也从不沾光。
可今次那边,却能放下颜面不要,向他的父亲李渊求情,可见姑臧大房对于李玄道,是何等的重视。
“应该说是将他们家振兴的希望,全都寄托于这李玄道一身了。”
李孝恭笑着回道:“叔父的意思,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虽说姑臧大房与我们家生分了上百年,毕竟是同出一脉,有能力救的话还是得搭上一把。这对你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何况此人不但统辖刑案缉查的,更在齐王府内任职数年,深知齐王府内情,正是毗卢遮你需要的。”
“这倒是真的,李玄道昔日在地方为吏多年,在刑案上确实经验丰富。就有家学渊源,无论武道术法,都有高深造诣。”
李世民是知道李玄道这个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对齐王府动手之前,他就已经将齐王府里面的人物,打听的一清二楚。
而似李玄道这样出挑的人物,他自然是不会漏过的。
“此事简单,小弟只需一句话就可以。不过堂兄今日前来,应该不只是为我们这位族兄的事情?”
“这只是其中之一!”
李孝恭点了点头:“另外叔父还有话让我带给你,今日你在君前的问对,他已经听说过了,叔父说你做的很不错。只是伴君如伴虎,近日陛下性情越来越暴躁易怒,你以后侍于君前,还需得时时警醒,戒骄戒躁。然后是那‘魔龙八部’,这个神秘组织,至今也只是显出冰山一角而已,可却已实力惊人,可畏可怖。叔父他不阻拦你为三弟复仇,可毗卢遮你也务必得小心行事,绝不可行险妄为。这些话他原本要亲自提点你,可最近不太方便。”
李世民神色了然,在这个时候,他们父子的确不方便见面。
他这边是重责在身,而李渊则是为避嫌疑。
“父亲他就只是交代了这些?可还有其他?”
“还有就是我自己了。”
李孝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神色爽朗:“毗卢遮这边想必很缺人手,我李孝恭毛遂自荐,你觉怎样?”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服毒自尽()
李世民一番招兵买马的举措之后,在深夜子时时分,就踏上了返回东都的路途,
而在临走之前,他为族兄李玄道,还有从外地抽调绣衣卫入京一事,再次拜访了王崇古。结果两人只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这两件事给敲定了。
前者是以重要人证,戴罪立功的名义,暂时调到他麾下效力。如果真的在查案过程中立下殊功,可以免去刑责——这只是小事,王崇古不至于不给他这个面子;至于绣衣卫那边,也很简单,李世民在这之前去了一趟燕王帐,向燕王杨倓求了一封手书。
李世民才不会蠢到相信宇文士及的话,似王崇古这样的人物,能不得罪的话,还是不得罪为佳。
在李世民看来,越过王崇古向天子求告,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可能后者不会在意,可他冒不起这个风险。王崇古日后或者有求到他的时候,但如今他李世民,却是有求于王崇古居多。
不过如换成是燕王之命,那情况就又截然不同了。
未来储君的人情,哪怕是贵为绣衣大使的王公公,也是不能不在意的。
而燕王本身,也是乐于相助的。一封手书,就可以拉近李世民与王崇古这两个朝廷柱石的关系,白痴才会干,
需知人情这东西要有来有往,才能亲厚的起来。
如果他李世民对这位殿下一直无欲无求,那么后者即便想要倚重于他,也会心有顾忌。
换在王崇古身上,情况也是一样。这位的身份位置都很敏感,平时即便有心亲近这位未来储君,也需顾忌天子的观感。似这等能光明正大向燕王是好的机会,可是极其难得。
事实上,这位王公公得到燕王手书之后心情甚佳,不但对李世民有求必应,还主动推荐了两个人选。
都是修为二品,拥有战将实力的大高手。比之李世民身边的两个影卫,也不差多少。
然后李世民就带着罗礼与袁天浩等寥寥十几人,还有两尊龙血战傀,匆匆离开了大营。
李世民已经将名册,交回到了王崇古的手里。可他选定的那些部下中的绝大部分,都在洛阳城内。必须等到他返回东都之后,才能将这些人召集到手。
此时李世民已归心似箭,在不顾惜马力的情况下,仅仅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就已望见了洛阳东面的建春门。
可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李世民就从一位前来报信的绣衣卫口中,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太子舍人元朗之妻韦氏,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经服毒自尽。李世民当即凝眉,勒马驻于原地沉吟不语。
事实上,这个结果并不令他意外。
换成他是那幕后的主谋之人,在韦氏真有问题的情况下,也不会继续留下这条线。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将之斩断抹除。
怪只怪绣衣卫与司隶台,顾忌天子与皇后殿下的感观,不敢对齐王杨暕逼供,而杨暕本人也交代的太晚,
而李世民稍稍凝思之后,就果断的调转马头,往劝善坊方向疾奔而去。
在大约小半刻之后,李世民就已经来到了元朗的府邸前。这里并未挂上白幡,里面也未设灵堂,显然那位太子舍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妻子韦氏,在今次的谋逆案中涉事不轻,是不敢为其发丧的。
李世民估计这位也不情愿,发妻不但与齐王通奸,更将其人卷入谋逆大案,其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此人多半已将那韦氏恨入骨髓。
可李世民同情归同情,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大步往这间宅邸的后方行去。
这里面早已被绣衣卫与司隶台的人占领,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包括元朗本人在内,所有府中的亲眷与下人,都跪在了正堂之前,由十几个绣衣卫看守,
李世民看都没看元朗一眼,直接踱步到了那偏厅内。而当他到来之后,这里的诸多人等,当即就朝着他半跪一礼。
“卑职等参见开府大人!”
“起来吧!”
李世民已经在这群人当中扫过一遍,里面没有几个注意的人物,其中官阶最高的,就只是绣衣卫的一个绣衣备身,司隶台那边则干脆只是一个八品小吏。
想必是在发现韦氏身死,这边的线索已经断绝之后,两家的高层都已经从此间撤离。
“尸体可已经验证过了?”
李世民径自走到了摆在偏厅最中央处的那尊棺材前,眼含审视的看着里面的尸体。
韦氏生前,的确可称得上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否则也不至于把秦王杨暕迷倒神魂颠倒,
可这时候,这韦氏的脸上却是青黑颜色,也没穿寿衣,身上也被剖开了一道刀痕,实在谈不上一个美字。
“已经验过了,是洛阳城内最好几个仵作。”
那位绣衣备身,神色恭谨的答着:“韦氏是服鹤顶红而死,其他并未查出什么异常。除此之外,韦氏的一应亲近奴婢也是同她一般,死于同一种剧毒。”
“就连侍女也死了?”
跟随在李世民身后的张雨柔,不禁眼现异色:“这些人可真狠!”
李世民仔细望了望,却没看出所以然,好在他这次带了一个行家。
“元易,接下来得看你的了。”
元易是李玄道的字,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这位族兄:“我虽已在王公公那天为你求过情,可族兄你最后能否脱罪,还是得看你自己,”
李玄道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他三天前被拘押的时候,就被抽了整整三十鞭。之后又被绣衣卫严刑拷问,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然后才刚被放出来,就不得不跟着李世民策马疾奔了两个时辰,
他却当仁不让的,来到了那尊棺材面前仔细查看着,甚至将那韦氏身上的伤口打开,翻看着里面的内脏。
而在片刻之后,这位又走出了偏厅,向那些跪在外面的元府奴婢询问。
张雨柔看在眼中,不禁眼现好奇之色:“他是发现什么吗?在搞什么玄虚?”
“等他回话便是!”
李世民耐心甚足,一静静的看着。他也没等候多久,李玄道只问了几人之后,就回到了李世民的身前。
“开府大人!下官与这韦氏见面不下十次,发现此女的体态,与我之前见过的那位